幻世殘卷 第一集 第4章 被牢着鼻子走的笨牛(上)

    美優宮子單腳（被撕碎的睡衣巾包紮了受傷的右腳）從浴室跳出來，看見蒼凡像個苦行僧似的坐地板上打坐，她道：「我洗得了，你進去把你骯髒的身體洗一下，看著好噁心！」

    「沒叫你看。」蒼凡回了一句，站起來走走進浴室。

    美優宮子進入臥室，掩上門，取了一條內褲和一包衛生棉……

    約半個小時之後，敲門聲響起，她道：「你敲我臥室門幹什麼？」

    蒼凡在門外道：「我要走了，你給我五千塊。」

    美優宮子道：「走便走，別問我要錢！」

    蒼凡不悅地道：「你說了給錢的。」

    美優宮子耍賴道：「我是說過，但我騙你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美優宮子，你又騙我？」蒼凡火了，提腳猛踢房門，怒鏘鏘地道：「不給錢，踢破門！」

    「你敢再踢，我殺了你。」美優宮子在門後嬌喝，下一刻，門開了，她冷眼看著他，道：「你打算穿著這身濕衣服回去？」

    「是的。」蒼凡此刻也只能穿著這身衣服。

    美優宮子道：「浴室里不是有乾燥機嗎？你把衣服放進去，幾分鐘就幹了。」

    蒼凡道：「我沒用過，不會用。」

    「沒用的鄉巴佬，土得令人想吐。」

    美優宮子不瞧蒼凡這種土得掉渣的窮鬼，偏偏她和他糾纏在一起。唉，後悔莫及。

    蒼凡不理會她的鄙視，他伸出手掌，死都要錢地道：「五千塊。」

    「沒有。」美優宮子擺臉一邊，耍賴到底。

    蒼凡不耐煩地道：「快點給我！我要上班。」

    美優宮子道：「你在哪裡上班？」她故意岔開話題。

    「五千塊。」蒼凡沒有上當，因為笨蛋的執著總有一種死活擰不開的結。

    美優宮子道：「你讓我的傷口立刻復原，我就把錢給你。」

    蒼凡愣然一下，道：「幾天之後，保證復原。」

    美優宮子道：「我要立刻復原，你做不到，就沒錢給你。」

    蒼凡地道：「你是要耍賴嗎？」

    美優宮子囂張地哼道：「正是！」

    「打架！」蒼凡跳退一步，擺出干架的姿勢，喝道：「這次咬你全身。」

    「咬你個豬頭！我有傷口沒痊癒之前，你哪裡都不能去，必須留在這裡當我的奴僕。」美優宮子轉身跳回她的床前，坐了下來之後。「五千塊，先欠著，每個月還你兩千五，這是最大的讓步。」

    「我不相信你。」蒼凡跟了進來，站在她的面前，繼續要錢。

    美優宮子提起左腳踹他，他竟然被避開了。

    「我初吻都給你了，你還敢向我要錢？」

    「初吻不值錢！我的初吻也給了你。抵消了。」

    「呸！誰要你的初吻？你的初吻能夠和我的初吻相提並論嗎？一個臭男人的吻，誰要？想起被你吻了，我八百年吃不下飯！」美優宮子說得極為不屑，然而聽到蒼凡也是初吻，她心裡竟然有些兒的歡喜。

    她看著面前愣頭笨腦的他，雖然他不是很高大也不是很英俊，但是五官端正、憨實淳樸，笑的時候有一種傻呼的可愛。可惜現在被打得鼻青臉腫，怎麼看都像個被虐得很慘的豬頭。

    「我也不想吻你，我是為了讓你喝血。」

    「我不管！總之你想要錢，就得聽我的話，任我使喚。」

    美優宮子懶得與蒼凡繼續爭論，她躺了下去，側身而睡。

    蒼凡站了許久，最終無可奈何轉身，準備離開了。

    「我餓了。」美優宮子低喃，他仍然是出去了。不一會，她聽到廚房有聲響，輕聲啐道：「善良過頭就是一種愚蠢，要騙你這笨蛋易如反掌。」自語過後，她漸漸地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醒了過來，聞到香味，轉臉一看，床頭柜上擺滿了飯菜。她坐起身體，單腳跳出臥室，看見蒼凡睡在客廳的地毯上。忽地左腳一軟，跌坐下來，痛呼出聲。

    蒼凡看見她跌倒了，他過來抱起她，道：「你怎麼這般不小心？」

    美優宮子不說話，只是淚恨恨地瞪著他的豬頭臉。

    他抱她進去，道：「我做了飯，你趁熱吃飯。」

    美優宮子望著他，道：「你不是要上班嗎？為何還留這裡？」

    蒼凡道：「我想了想，你吃飯、撒尿、拉屎，都不方便……」

    「閉嘴！說些什麼話呀？我沒胃口了。」美優宮子厭惡地叱叫，但見他張著嘴巴說不出話，她呶呶嘴，又道：「我爸媽偶爾會來我這裡，他們的臥室應該有我爸爸的衣服，你去找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了。」

    「為什麼不早說？」蒼凡拋下一句，走了出去。

    「你一直跟我吵架，我哪有機會說？八嘎！」美優宮子埋怨之後，夾了一塊炒雞蛋（她很少在宿舍里做飯，冰箱裡只有雞蛋），送入嘴裡品嘗了，感覺味道還算不錯，便開始用餐。

    蒼凡穿了一條中褲和一件T恤進來，她瞄了一眼，幾乎噴飯。

    她的父親比蒼凡高大許多，蒼凡穿著父親的衣服，滑稽可笑。

    「笨蛋，我現在才發覺你真的很矮小！」美優宮子嘲笑道。

    蒼凡不以為然地道：「我有173公分，你有多高？」

    「去死！」美優宮子最恨別人提起她的身高，因為她只有158公分。

    蒼凡沉默一會，道：「美優宮子，你有沒有保管我的槍？」

    美優宮子邊吃邊道：「爛槍一把，我丟了。」

    蒼凡生氣道：「張光宗說得對，日本人都不講信用。」

    「我沒必要跟你講信用。破槍一把，你帶在身上也沒用。」

    「我喜歡帶著槍。媽媽說，我以後要當警察。」

    「撲哧」美優宮子忍不住噴飯，冷眼盯著蒼凡，極盡嘲諷地道：「你若是能夠當警察，我就是總統。」

    蒼凡總覺得她太瞧不起他了，他道：「愛信不信！我不和你說話了。」

    「我更加不想和你說話。」美優宮子繼續用餐，過了一會，她又道：「你不吃飯嗎？」

    「剛才你睡覺時候，我吃過了。」

    「自私自利的貪吃鬼，窮相！別站在我面前，影響我的食慾。」

    蒼凡沒有反駁，默默地離開她的臥室，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