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殘卷 第9章 夢想與現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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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凡是很好哄的。關於他被領養之事，游依燕說以後會告訴他，讓他別想太多，他就沒有繼續追問。本來他以為游依燕出去那麼久，回來時會買些新奇的禮物給他，然而游依燕和黎幻曲竟然空手而歸，這讓他稍感失落。

    四人吃過午餐，蒼凡枕在游依燕的膝腿上看電視，游依燕撫摸他的胸膛上的新傷，道：「小凡，你做了什麼事情，讓你的三姐那麼生氣？」

    蒼凡氣呼呼地道：「媽媽，三姐沒有良心，我好心幫她洗澡，她卻要殺我，恩將仇報。」

    游依燕微笑道：「媽媽贊同小凡的說法，你三姐確實不懂得感恩。媽媽養她這麼大，她也不聽媽媽的話。」

    蒼曉靈反擊道：「媽媽如此贊同他，為何不讓他幫你洗澡？」

    游依燕一怔，道：「除非是母親不能夠動的情況下，否則世間沒有兒女幫母親洗澡的慣例，小凡你說是不是？」

    蒼凡附和道：「就是，都是媽媽幫孩子洗澡的，哪有孩子幫媽媽洗澡的道理？」

    蒼曉靈怒道：「難道就有弟弟幫姐姐洗澡的道理嗎？」

    「沒有嗎？」蒼凡望著游依燕的下巴，疑惑地道。

    游依燕別有用心地解釋：「一般來說，沒有這種慣例，但是你們的情況比較特殊，你是媽媽領養的孩子，卻得不到你三姐的喜歡，所以你想討好她，偶爾幫她洗洗澡，或者她就會喜歡你。」

    蒼凡仿佛明白了，道：「是啊，有人幫忙洗澡很舒服的，我就喜歡幻曲姐姐幫我洗澡。」

    黎幻曲神色略顯窘態，拿著搖控器不停地轉換頻道。

    蒼凡看到電視裡的槍戰場面，大聲呼喊：「姐姐，就看這個台！」

    黎幻曲放下搖控器，蒼凡興致勃勃地看著槍戰片。

    三女對槍戰片不大感興趣，然而為了遷就蒼凡的興趣，誰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火爆的槍戰情節之後是浪漫的愛情場景，蒼凡沒了興致，便道：「媽媽，我想要把槍。」

    游依燕詫異地道：「小凡，你要槍做什麼？」

    蒼凡道：「電視上的好人總是被人欺負。我想做好人，但我不想被人欺負，所以我要把槍。誰敢欺負我，我就一槍崩了他。」

    游依燕沒來得及回話，蒼曉靈已經搶先罵道：「白痴，好人會隨便拿槍崩人嗎？殺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蒼凡爭辯道：「好人殺壞人，不犯法。」

    他的認知，某種程度上，也許是正確的，但在法治的世界，好人也沒有權利殺壞人。

    游依燕卻在此時說出驚人的話語：「小凡，你三姐是法律系的教授，喜歡在別人面前講法律，你別太相信她的話。法是權的附屬品，世間的法都是權勢者制定並實施的。當你擁有至高的權力，你就是至高的法律。只要你能夠分辯善惡，媽媽相信你會成為一個好人，然而如同你所說的，好人總是被欺負，所以媽媽決定買把槍給你。」

    蒼凡驚喜地道：「媽媽，你真的會買槍給我嗎？」

    游依燕撫摸他的頭髮，道：「小凡想要做好人，媽媽當然支持。」

    蒼凡感激地道：「謝謝媽媽。」

    「可是——」游依燕頓語片刻，撲哧地失笑，「媽媽決定先買玩具槍給你。」

    蒼凡目瞪口呆了。良久，他失落地道：「玩具槍，太假了。」

    游依燕安慰道：「以後小凡當了警察，才可以資格配帶真槍。」

    蒼凡驚訝地道：「媽媽，你是說我會當警察嗎？」

    游依燕微笑道：「只要小凡努力，當警察完全沒有問題。」

    蒼凡喃喃自語道：「呵呵，當警察好像也不錯，誰欺負我，誰就是壞人，我就殺了他們。」

    「我呸！按照你的白痴理論，我也是壞人，你是否要把我殺了？」蒼曉靈對於蒼凡的智障模式，已經忍無可忍了。「就你這智商，連當賊的資格都沒有，還想當警察？」

    蒼凡道：「三姐，我沒說想當警察，是媽媽說的。我只想做一個不被欺負的好人，所以我要變成一個有實力的男人。」

    蒼曉靈啐道：「你叫嚷的實力很強，每次被我打，都叫得很慘烈。」

    「媽媽，你聽聽，三姐承認欺負我了，你快點罵她。」蒼凡果然很會叫嚷，而且叫嚷得還挺噁心的。

    游依燕道：「你三姐臉皮厚，媽媽罵她，她也不知悔改，媽媽懶得罵了。」

    蒼凡興奮地道：「對，三姐就是臉皮厚，捉迷藏輸了，卻要賴帳。我喜歡她，她卻打我，沒有良心。如果讓我學到厲害的武功，我天天壓著她打，打得她乖乖地聽話。」

    蒼曉靈離座而起，過來揪住他的耳朵，冷道：「你的夢想很強大，可惜現實太尷尬。想要壓著我打，這輩子你都做不到！除了告狀和耍無賴，你這白痴還有什麼本事？你離開媽媽的膝蓋，看看到底是誰壓著誰打！」

    游依燕侃道：「曉靈，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淑女，注意你的形象啊。」

    蒼曉靈嗔道：「媽媽，我跟他那樣都被你們看到了，我還要什麼形象？你快點把他丟落地，我踩死他。」

    蒼凡緊張地道：「媽媽，你不要丟我落地啊，我打不過三姐，會被他打得很慘的。」

    游依燕話中有話地道：「曉靈，別欺負小凡了，他可是你最親的弟弟。」

    蒼曉靈美臉飄紅，坐回沙發側椅，道：「他只是你領養的兒子，和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啊嘿，為什麼又是這種劇情？為什麼英雄總是只娶一個老婆？這樣當英雄還有什麼意思？幻曲姐姐，快點換台，我最討厭這種傻子英雄。」蒼凡突然叫嚷起來，只因他看到電影裡的男主角最終從男配角的手中重新奪回女主角，這讓他感到非常氣憤。「女配角對他那麼痴情，他竟然不要，好笨。」

    蒼曉靈怒道：「白痴，你懂什麼是愛情嗎？」

    蒼凡咕噥道：「不懂，我就覺得他應該兩個都要，英雄就得有魄力！媽媽，你說是嗎？」

    游依燕贊同道：「是的，英雄應該有魄力，以後小凡娶多多老婆，光宗耀祖。」

    蒼凡惑疑地道：「媽媽，電視上說一夫多妻是重婚罪，我是好人，我不想犯罪。」

    游依燕解釋道：「沒事，巴赫星球上的很多國家或種族允許一夫多妻的存在，有本事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媽媽相信小凡將來會是一個有本事的男人，到時候把喜歡你的以及你喜歡的女孩統統娶回家，才顯得我們蒼家的男人的魅力和魄力。」

    蒼凡斷然高喝：「我要娶幻曲姐姐！」

    游依燕微怔，看了看面露羞色的黎幻曲，幽然輕語：「幻曲同意的話，媽媽也不反對。」

    蒼凡坐了起來，直截了當地道：「幻曲姐姐，你同意嫁給我嗎？」

    黎幻曲慌羞地望向對面的蒼曉靈，突然又垂首下來，顫聲低語：「少爺，奴婢不敢嫁給你。」這是她第一次在蒼凡面前自稱奴婢，言詞之間拿捏得恰到好處，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答應。她心裡很清楚，蒼曉靈很有可能會成為蒼凡的妻子，沒有得到蒼曉靈的首肯，她豈敢答應如此不經思考的求婚？

    蒼曉靈站起來，走向她的寢室，邊走邊道：「媽媽，我睡午覺了。」

    蒼凡也緊跟著起身，追著蒼曉靈過去。

    「白痴，你跟幻曲睡去，別賴著我。」

    蒼凡一聽，呆立當場。片刻之後，他突然沖抱過去，以迅雷之勢橫抱了她，喝道：「我就是要賴著三姐，一直賴到三姐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