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沙碧血
萬里北塞,黃沙漫道,長煙落日,灼熱的陽光下,噴濺出的血漿迅速被滾燙的沙子所汲干,只留下一片片褐色的殘跡。
「胡拉至大。」
「萬勝。」
各種口音和聽不懂的語言在空曠的沙野上響盪。
哧哧的機括連響中,十幾柄黑匣連弩,急促的噴吐著死亡和傷害,細細的箭幕象一道無形的潛流一般,剎那將高聲嘶喝前沖的人流掃倒穿飛,短短的無尾倒三棱箭,輕易就撕裂黑色長袍大敞下的人體,帶出一蓬蓬的血花和低低壓抑而激烈的慘呼聲。
就這一耽擱,轉眼衝撞在一起,錯身而上,刀光閃錯,殘肢斷飛,血光噴濺,短短的時間將奔踏踢滾起來的沙塵染成一種甜膩的粉紅色。
高聳的沙丘上,一行數騎,很大多數行商一樣的纏頭包臉,冷冷看著纏戰滾卷在一起的人群和黃塵,
「艾穆哈人的密使,果然是藏在這些吐火羅人的商隊中。」
「這是今年的第幾撥了。」
「第六撥了。」
「艾穆哈人對拔汗那的局勢,還真是不死心啊,先是邊境領部將軍,又是吐火羅總督的,這次來的又是哪一路人馬。東方大埃米爾的人麼。」
「大食國教,君既神授,其義好戰殺,以征掠為耕作。大秦及可薩列國久為其苦。」
(此時伊斯蘭教創立一百多年,就已經表現出充分咄咄逼人的擴張性和侵略性)。
「只是屢屢受挫與拔那汗小國。直到數年前安西軍西征大敗,大食東進之勢才稍稍順暢。因此在大唐物理顧暇的情形下,對此是志在必得了。」
剩下的人拖著傷者迅速而敏捷的,翻身退回了由駱駝和箱籠組成的列陣之後,竟然沒有多少聲響,只餘下箭石趨勢不減的打在用來掩護的箱籠和駱駝上,發出雨點一樣的咄咄和吾吾的哀鳴聲。
駝峰背後和箱籠邊緣,閃亮的刀光咧咧,剎那間飛出一大片銀色的光輪,將追擊者割裂斬飛,血水與肢體鋪了一地。
一把飛旋的最遠的刀,甚至落到了靠近沙丘頂端的位置。
帶隊的首領,揀起插在黃沙中的一柄長刃彎刀
「這就是帶摩斯戈寶刀麼。」
輕輕彈擊青色菊瓣一般的螺旋鍛造紋,發出清鳴的聲音。
「還真不愧是呼羅珊近衛軍出身的勇士,居然奢侈到把這種好刀當作飛刀來投殺。」
「這應該不是呼羅珊近衛軍。」
另一個人開口道,雖然他只露出一個額角,火燒過一樣猙獰的疤結象蚯蚓一樣盤在半邊臉上
「大食其國部落數百,所用兵器長短形端制樣也略有不同,馬戰步戰山戰水戰,各有擅長。」
「大食人善治兵器而不擅騎射,有良馬而好沖陣,是以大食彎刀,上馬斬頭,下馬削足,號稱步騎兩用,鋒銳無比,賜以勇健之士,唯本朝陌刀陣所克制。」
「能一身帶三把以上彎刀的,當是宮前黑帳衛,也叫穆達爾夫。選北阿拉比亞各部阿里夫(十人長)、哈法(五十人長)中精銳之士,為大食首座大臣維爾其(宰相)所控御。無論風俗還是戰術,與出身南阿拉比亞各族的呼羅珊近衛軍大不同的」
「現任維爾其是素羅曼大公,乃出自安息郡望的巴爾馬克一族。以助王族開國有功而世受此職。」
「這些吐火羅人怕也不是尋常商人,應該是大食驛政總長的司下。專為掩護」
「大食之驛政不同本朝,與賦稅、巡警、宗法、判事各大臣比肩、乃直呈主君的要職,除了日常郵傳迎送外,也有監察外官,刺探百姓的效用。」
「據說大食主君曼蘇爾,好用醫生、商人、小販和旅者為密探,以監察國境內外。甚至在大秦也有眾多的眼線。」
「這位大君自號真主在大地的影子。還在宮中設刑房監獄,以酷刑拷問異見者,。還有傳聞說,他效法古安息人的不死長生軍,在沙漠深處中置秘密營地。桊養刺客以消滅反對派。」
這一阻擋,退入駝陣的武士,已經完成新的布防陣勢,將一個個箱蓋拆下來變成一個個盾牌,那些紛紛的箭石射在上面,竟然只是一歪,卻沒有穿透。
那人還在自顧自的解說道
「這是安息特製的柳條筐,古安息人這種水柳來制盾牌,能阻大多數箭石。」
「再加上經過訓練的駱駝組成的駝城陣,於無險要之地,亦可以善可守之。」
看著那些弩手退下來,
首領轉向身邊另一位玄袍背甲的騎士,
「朱邪,該你的人上了。」
他一點頭,掏出骨哨呼碌吹了一個尖銳的音節,就見平靜的沙山背後湧起一片跨刀背弓的騎士,呼嘯著象洪水一樣居高臨下沖向駝陣。
衝到駝隊前,卻沒衝殺進去,而是旁繞開,揚手將一個個冒黑煙的球體投擲進去,
「這是狼糞和砒霜、硝石粉煮成的特製草球,聞者口鼻具腫,難以呼吸,連獅虎可以熏出來。」
朱邪解釋道。
就見那些黑袍衛士還強自忍耐,沒什麼激烈反映,那些毛蓬肉厚的駱駝終於忍受不得,拖倒那些箱籠掩體,拔足而起狂奔起來,漏出背後的人影錯約。
失去了掩護後的結局再沒有爭議,高舉著筐蓋箱底的黑袍衛士穆達爾夫們,雖然依舊很英勇的沖近前來,但是擋的了箭石,卻擋不過戰馬的衝撞踢踏,逐一一被潦倒砍翻。如果試圖飛騎分散而走,那正好,短程發力間,這些受傷的駱駝是跑不過駿馬的,這段時間足夠做活靶子給射上好幾箭的。
這些騎手用做近戰的武器,卻是槍矛斧棒什麼都有,為首騎士縱馬飛挑起一個還在掙動的身體,揮稍抖了抖,帶著一大蓬血水甩到一邊,他的同伴卻慢了一線還沒抽出槍來,卻被另一個穆達爾夫錯手大刀斬在頭顱上,連同鑲鐵的皮盔,見皮帶骨的斬去小半邊,噴紅見白的怪叫著翻倒一旁,緊隨他的一個光頭孔武大漢,操使著一桿釘頭大棍,將對方肩膀砸凹進去,矮了半邊。
「放心。一定會處置的和烏羅護人貫常的嫖抄手法一般
被稱為為朱邪的騎手頭目,看著鏖戰的手下眯著眼睛說
「這裡本是突厥別種突騎師的故地,不過自從本朝扶立的最後可迦大汗被臣子擊殺後,這些河中突厥就四分五裂,以據塔爾巴哈台和烏隴古河畔的葛邏祿部最為強盛,最廣時,從巴爾喀什湖東端一直延伸到額爾齊斯河,皆為其有。」
「不過,自從葛邏祿部的番軍,背盟而擊後之後,這族就已經分裂了,大部為大食所納,西遷至巴爾喀什湖以南和伊塞克湖以北的亦里河流域。留在故土的餘部,被近宗的烏羅護人所並。」
「烏羅護人雖然稱藩天朝,但與葛邏祿叛部素有淵源,其實往來不止,尚稱首鼠兩端。」
說話眼疾手快搭弓放箭,將一個裝死,藏在駱駝身下抱腹而走,卻不小心露頭一角的黑袍衛士,釘死拖倒在駱駝身後,然後被趕上同伴斬下頭顱。
煙塵隨時猛時續的陣風散去後,最後還站著一個的矮個子黑袍武士,遮頭早就隨被斬斷的頭髮一起掉了,身上血痕累累卻沒有致命,手兩把彎刀揮卷如風,撩倒了好些開膛破腹的圍攻者,每格開一輪圍攻,身上就噴出一些血水來,將破爛的袍子染的深醬色,卻越戰越勇,只是一輪騎射,狼牙箭就將他的最後抵抗徹底定格。
「居然還派出了一個大師,宗法院也插手了麼。」
火燒臉的那人,看著悍然倒下的身軀,輕輕嘆息道。
很快所有的財物都被收羅到面前堆成一堆,幾個沒有蓋的箱子直接打翻傾倒出來,刻著星月紋的金餅和小銀條,歡快的在灼熱的沙地上跳動出充滿韻律的聲音,用精美的綢紮起來的一個個小口袋裝的寶石,碼成一捆捆的各色價值不菲的香藥,將箱子沉沉的壓陷入沙子中。
「至少八十萬第爾汗的珍寶和香料,維爾齊大人還真的舍的下這本錢。」
火燒臉上前看了一番,估計道。
首領將一個裝的鼓囔囔大錢袋,踢到那些遊蕩騎士面前,斷然道。
「按照慣例,金銀錢你們先分走,其他的金器要到了費爾甘納熔掉標記再使用,寶石也重新打磨鑲嵌後再變價,那裡的會有商團的熟練匠師在替你們處理。香料等之前貨物,要到交河城再變賣。所有武器我帶走,你們不能留。」
「找到了。」
一名的隨從,高聲呼起來,他在一具屍體下抄了幾下,從深埋的沙子中翻出一個燻黑一角的捲軸,用銀線系綢子裹著一個兩頭包銀,藤蔓和火焰雲紋的精美捲軸,
突然一個小沙丘蓬然暴濺開了,飛躍而起一個身影,還有一個盤轉如雲的雪亮刀光,將卷進的一切事物,揮斬數斷,接住捲軸,轉眼血花四濺的破出人群,擊倒一名騎士搶上馬背,提疆夾背,這才發現,耀目的陽光中一柄長槍,帶著一點點晶瑩,悄然無聲的象毒龍一樣旋撞進他的身體,只來得及側身就被穿透了肩膀,重新釘落在地上。
這人喊也不喊,仿佛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般,握住槍桿不退反進,用身體連根頂穿過來,雙刀一絞喀嚓而碎,卻沒能斬透對手皮袍下厚實的背心甲,只及拖刀割裂兩道既且長的血口,就狼牙箭刮過臉龐的按一剎那,將對方蹬踢的噴濺而飛。
一張鉤尖閃閃的大網,已經兜頭鋪蓋過來,揮刀再擋格卻晚了一線,剎那被捲住半邊身體,血如泉涌的從網眼上冒出來。滾了幾滾纏的更深,一邊手被連刀深深鉤進肉中,另一手揮刀狠狠斬下,卻被一箭穿透,插入沙中。
「放心,這是鋼絲編的網芯,還用了曼荼羅散。」
那人掙扎了幾滾,慢慢不動了,著才被拖上馬背。
「總算有一個活口。」
這個小插曲似乎並沒有影響他們的行動。
收拾屍體,所有東西剝的乾乾淨淨,連受傷的駱駝也殺死和屍體一起埋入沙丘根部,
「柳林部和沙駝部的義從隊度過烏滸水,就各自回到領地去,半年內都不要聯繫了。」
「後面的事情,就按照約定,交給約書亞大人的屬下。」
布置完後事,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撥馬而走,首領拉下蒙臉的面罩,露出一張典型的大秦人的臉孔,碎金一樣的髮髻從頭盔里露出來。
「他們所說的都記住了麼。」
旁邊一名明顯是唐人少年的伴從,也解下臉上的遮掩,對著火燒臉遠去的方向發問道。
「康大人,他可靠麼。知道怎麼多事情。」
「他是大食國被查禁的胡拉木派的。齊德孫,一個早應該死掉的人」
康大人回答道
這個教派因出現于波斯的胡拉木地方而得名。這個教派是在著名的呼羅珊名將艾卜.穆斯林被處死後誕生的,他們當中有人否認艾卜.穆斯林的死亡,而且預言他要復返人世間,普及正義。艾卜.穆斯林生前深得莩望,在軍中影響很深,可惜他的下場和他在恆羅斯城下的對手高仙芝驚人的相似,他被賜死後,部下曾經發生叛亂,被鎮壓後大量舊部轉入地下,依靠同情者,屢屢發動針對阿拔斯人的叛亂。
「五年前襖教徒孫巴德在呼羅珊,以為艾卜.穆斯林的復仇的旗號舉兵造反失敗後,胡拉木派也被斬盡殺絕。大食國在宗法院下設教義裁斷所,以專門處置這些人。」
「約書亞大人好手段啊,連這等大食王帳的密要都可以刺探的到。」
「他們這些西伯萊人逐利而走,素來是無孔不入的,號稱是連魔鬼都可以交易的。」
康大人臉上露出一個難以悉數的複雜表情。
萬里之外,正在和家人一起春遊的我,心情也很好。
可薩汗國的猶太人約書亞,派人帶來一個意料的消息,不出意料,那些猶太大長老團們自認為掌握了一個半遊牧的猶太信仰國家,似乎已經很心滿意足了,倒是對在東方建立一條的新的貿易線,興趣更大一些,再加上建立禮拜所的成就,約書亞也因此獲得更多話事的權益,用阿羅罕做號召,在國內拉了一班想法相近的人,為我許諾的爵位和領地,不遺餘力的到處奔走,直到前年初才到達大馬士革。
雖然被稱為馬扎爾人的可薩汗國和阿拉伯大食因為信仰問題,而正當關係緊張,但這些商業民族似乎依舊有辦法,敵對國家的首都里混得好好的。
他的任務本來是負責打通關節,利用猶太人的關係網,以商隊名義做掩護在大馬士革建立長期的聯絡點,順便打聽杜佑的消息,但是在巴比倫都城遺址尼尼微古城附近,營建巴格達工地中,卻意外遇到當年被俘虜的唐人工匠們。
當初戰敗後,由於這些人都是身懷一技之長的,被俘虜後大多數人並沒有被當作奴隸賣掉,或是受到特別的虐待,事實上由於哈里發本人對來自唐朝先進技術看重,直接被歸屬與王族所屬的各種作坊工場,以教授當地人先進的技術,這些年也為大食國做了不少事情。
由於他們種族特徵太明顯再加上語言文化的障礙,大食人也不太擔心他們穿越萬里茫茫沙漠和重重關卡逃亡的問題,漸漸的對他們看管並不是太嚴格,有一些還被賜予了官職和自由,象我打聽的那位杜佑被釋放後,已經隨商隊跑西邊去遊歷了。許多人已經在當地成婚落戶了,這些分散在大馬士革周邊各地,據說也有數千之眾,被稱為「tamghai」的群體,其中一部分,就參與了神賜之土,巴格達新都的營建工程。甚至有人當人了城市核心木蘭巴廣場的監督。
因此看到故國來人,特別還有人關注尋找他們的消息很激動,還提供了不少重要的幫助。
由於,
老皇帝還京的事宜,還有一大堆東西要籌辦,還有一大堆利益糾葛要扯皮,因此事情稍稍上正軌後,我再次老毛病發作,以陪伴家人的理由逃避公事,帶著家裡的大小女人們,出門春遊去了,當然打的招牌是去勸農促耕,視察大唐新農村建設的成果和面貌。
此時,正是成都民間被稱為采青的時節,在被稱為「二月二,龍抬頭」的綿綿春雨到來前,各地百姓們會在抓緊清理田壟溝渠池塘,開埂引水,砍掉茶樹果木上積年枯敗的枝幹,修繕圍牆房屋,將箱籠里的衣被翻出來晾曬,然後摘下榆樹等新發喬木的嫩芽,用鹽醬炒炒伴上面糊米漿,調一大鍋濃稠的羹湯,叫做討春,也叫采青。山裡的居民還會小範圍的放火燒山,將積累的枯枝敗葉燒掉,順便驅趕冬眠醒來覓食的野獸。
在這段時間裡。
帶著她們到鄉下的田莊裡去挖竹筍,討野菜,挖冬眠的黃鱔,吊剛醒來覓食的石雞,品嘗各地應節時令的特色家常菜,在萬歲池斗船,放風箏,在岷江上參加祭白龍神,放燈船,看那些魚戶撒下開春第一網,叫做撈春水,在部分冰水還沒化的河段,還有人乘晴日正好,潛捕石頭下冬眠的美味冷水岩魚。
然後開個野外燒烤詩會,然後順便在路過的田莊裡,收了一大堆諸如白煙肉、黑魚乾、臘鴨、風雞、干核桃、柿餅、山楂糕、麥芽糖、甜蔗燒、蒸面酥、糖人、咸雞子、醋薑黃、豆酤醬什麼的 ,甚至還有去疾避疫草藥、涼茶方子之類等,都是各地農莊,軍屬百姓送的稀奇古怪的土產和各色禮物。當然也不是白拿人家的,回禮都是一些布帛茶鹽書紙筆墨,不太貴重卻很實用的日用品。
累了就落腳在某個村子裡兩天,象大多數男耕女織農家一樣,順便體驗一番親自紡紗織布的樂趣,比如和那些女人們一起,親自采藍草、漿果、灌葉,調漿上色,在手工經緯的土布上面,隨性塗鴉一樣的繪畫,再用鹼水漂洗定色,再親手縫至成各種隨身物件,就算是幾尺這樣親手染的五顏六色的土布,也能讓小東西眉開眼笑上半天,讓初晴裁成一個兔寶寶枕頭套子後,更歡喜的不得了,連睡覺也要抱在懷裡。
其他的做罈子醃菜,搗糍粑,炒米花,對著飛旋的木輪,做各自千奇百怪的陶藝造型,然後隨機燒出灰、紅、黑、白、釉面之類的效果。
最多的時候,還是我重操舊業,調羹做菜,女人們給我打下手一邊學習,然後拿出大家的各自特色菜來打比拼,除去各種諸如火災、燙傷、鍋漏,還有不明化學品爆炸之類突發意外狀況,評比的結果也讓人大掉眼鏡,最有潛質新人獎,居然被笨手笨腳的阿汶給拿走,作為獎勵免除三天的床務安排。
評價的最中規中矩的,當然是做什麼都不溫不火很淡定的初晴,而不出意外的是,最有想像力創作獎,還是被小丫頭給蟬聯了,光看那隻被填鴨一樣塞的滾圓,卻口流白沫,淚汪汪的肚皮朝天四肢直挺, 爪子抽搐萎靡在地上,已經沒有多少出氣和聲音的小白狼,就知道了,這是何等立杆見影的效果。
至於其他人,被懲罰在晚上同床大被的一起陪我。新來那隻孔雀一樣的劉大小姐,稍稍開懷一些,但在我面前還是死著個臉兒,好象誰欠她的一樣,倒是永王家李郡主,肯和我多說幾句話了。
最後,隨行的還有由阿汶領隊那群loli們。
小丫頭和雨兒身邊,從小就因為身份的緣故,缺少同齡的玩拌,即使偶有合適的卻因為政治背景和立場,帶上許多功利的色彩,因此我有意的培養她們的興趣愛好,做一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有梁府特色的家姬。
作為薛景仙等人和我大眼瞪小眼堅持了半天的妥協條件,這次出門必須帶足夠的護衛,還要有三個親軍團以拉練為名,保持距離跟隨其後,一個隊童子軍用來隨時保持聯繫,每到一處必須馬上和當地驛所聯繫,以便通報做新行蹤紜紜。
當然,按照崔光遠的說法,現在劍南才穩定下來,身為天子重臣和北軍統帥的我舉家出遊,這樣也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可惜別人未必是這麼想的,儘量滋擾地方的決定,似乎因為我烏鴉一樣帶來霉運的的名聲,讓那些在一連串事變和動盪中飽受驚嚇的地方官員們,產生了一些不好的聯想,結果我經過的地方,居然發生了兩起官員丟下官印,棄職潛逃,還有一個縣乾脆帶著大小官屬,拿著自白書跑我這裡來通哭流涕的說自首之類烏龍事件。
如果不是,一個緊急送來消息打斷行程,我這一行南下的隊伍,就要放船下江去白帝城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2s 3.68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