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四百章 威信與出手

    第四百章 威信與出手

    太子遇刺的事件,象是一場看不見的洶湧洪水,霎那間淹沒了長安輿論和風向,大街小巷充斥的各種版本的傳言和非議,象久旱陰雨後陰靄中急速滋生出來的菌類一般,遍地開花,連那些籍以大比之期,上竄下跳謀求營鑽的官吏;習慣在公眾場合吟風弄月,指點激昂江山的士子們,也收斂低調了許多。

    唯一熱鬧起來,也就是那些深巷裡半掩門的私娼館院,經常有一些醉醺醺的客人,相聚在一起,炫耀自己那所謂消息靈通的內幕。

    「混帳。」

    一個薄胎星碎白瓷洗,打的粉碎

    越王府的書房,左近的屬官和下臣,也在咆哮聲中戰戰兢兢,看著門裡有滿頭是血的貼身親隨,被抬出書房,控制著自己不在臉上露出一種兔死狐悲的情緒

    「難道連你也以為,這是孤王做的麼。」

    越王府長史

    「就怕 這不是王上的本意,也有人以王上的名義去行事的。」

    作為太子之外,最炙手可熱的皇子,他也少不得做成一副禮賢下士的姿態,很是招納了一批各方面的班底,其中有善於經營的人才,也有名聲德隆的高士,既有現品的朝官,也有林泉中的隱者,當然倚位肱骨的謀士,和杖為爪牙的豪傑,同樣也是少不了的。

    但是此刻他還是有一種寒刺透背,孤影行立的錯覺。這門下,又是多少可以真心依仗的。

    金吾衛正堂,我也正在頭痛,一時痛快歸痛快了。

    因為,我不的不請病假不上朝,不然怕自己忍不住,會在朝會上毆打一大堆人,據說好些人已經象盯到血的蒼蠅一樣,摩拳擦掌的籍著這個由頭,撲上千來嗡嗡用彈劾和口水淹沒我。

    關於幕後黑手,兩軍府的參事團和幕府的智囊小組,充分發揮了頭腦風暴精神,列出了一大堆的猜想,但歸根結底就那麼幾樣。

    無論是是那位沒有成年子嗣的張皇后,還是眼下風頭正建的越王李系,都是最可能也最直接的收益者。更不要說那位身體時好時壞的陛下,大位之前,什麼君臣父子情分,都是笑話。

    但嫌疑最大的還有那群太監,雖然歷史上是 他們擁立了太子小白,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為了保住眼前的富貴名位,沒準走向另一個極端。

    比如另外扶保一位皇子,最好是足夠年少不曉事便於把持的類型,這群太監在歷史上也做了不少,不過,這是間接受益的問題,而且充分不確定性。

    還有人說是可能是河北的門閥,在這場戰亂中他們損失慘重,偏偏又遇上李泌這號牛人,以朝廷的名義,挖他們的根基,卻又無可奈何,太子小白就是最得力的支持者。

    刺殺一國儲君,陷害另一位皇子,這可不是一般的手筆,投入和風險懸殊巨大,而且目標還沒死,麻煩就更大了,未免有些得不償失啊。

    「建寧王還好麼。」

    我看了一眼長史崔光遠,這頭由他負責。

    「尚好,在宗正監里,飲食用度都是按王邸的標準提供,也還精神。」

    他有些畫蛇添足回答道,既然把人從察事廳給搶出來,就不能不防在手上處什麼狀況。

    「這是大三司會審的名單。」

    司馬岑參遞過一張紙,我看了看心中才落下一塊石頭。

    所謂大三司,就是刑部、御史台、大理寺的主官。

    現任的憲(刑)部尚書李驎,是實打實太上皇的老人,御史台的韋鄂,也是成都小朝廷的,雖然剩下一個大理寺卿,是那位炙手可熱的權宦李輔國的門人,但是他想繞過這兩位,在審訊中做出點什麼帶傾向性的動作,還是很困難的,此外,因為涉及宗室,宗正寺也要派人全程跟班,現任的宗正卿,就是那位老伯一樣的漢中王,

    那位貌似在朝會上震怒無比的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是僅僅想搞搞舉起,輕輕放下。還是想把太上的幾個班底,藉機發落一番。

    太子遇刺牽連極大,隨行的神武將軍管崇嗣,已經上表請罪,聖上念及舊情,保留爵位,以白身在家戴罪,只是不過,有另一種說法是,他在河北時與太子走的未免太近,在聖上眼中已經超過了傳統君臣界限,敲打一番而已。

    「南內那裡怎麼說。」

    我又看了一眼溫哲,作為內府的私人,平時他不能出現在這樣的地方,不過他現在

    「南內沒有傳話,已經閉門謝客了。據說太上要辟穀閉關」

    我雖然明白其中的緣故,但還是有些鬱悶。

    隨後一封沒有署名的密件,遞到我手中。

    「幾處都發現了可疑的人等。」

    我愣了一下,這些可麻煩大了。

    長安城是在太大了,一個可以平時容納百萬人的城市,要藏個把人無疑的大海撈針,但是其中能夠藏大批武裝人員的地方並不多,因為城建工程和填戶移民的關係,龍武軍在大部分城坊,都有觸角和眼線,藉助城管和類似居委會的暫住證體系,短期內附近有什麼生面孔,很容易受到格外的關注,有很多人願意為一點小錢,而貢獻消息。

    唯一例外的只有幾個地方,一個是人口流動性極大的東、西兩市這樣的鬧市區,不過東市做的主要是國內的生意,於龍武軍有關的外圍和下線,近水樓台的在其中占了相當比例,相比之下胡人聚集區環繞的西市,就要混亂的多,

    再者,就是平康里這樣的風化區,每天迎來送往的人也是個海量,更別說其中各種背景的勢力縱橫交錯,藏了太多陰私晦暗和劍不得光的東西,打探消息很容易,但是想要做到精確的戶口普查,就是一場災難了。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大內,沒錯,就是大內,皇城大內的範圍極廣,雖然兩朝已經還宮,但是人手還沒恢復全盛時的規模,各種偏僻角落,荒廢的宮室院落多的很,更多說還有城外諸多的皇家林苑,如果真的有內應把人往裡一藏,傳統的官方力量是無法偵查到其中的,龍武軍雖然有巡禁宮防的特權,但是也有管轄不到的東西,貿然侵入傳入神策、神武軍的防區抓人,不僅僅是打草驚蛇那麼簡單,還可能是新一場政治上的大亂鬥。

    這樣,需要藉助另一些力量。

    底下人送來一個盒子

    「這就是阿酥肌丸?。」

    偏室內,我看著倒在桌面上幾粒藥丸一樣的東西,就和我們常吃的茯苓龜壽丸、六味地黃丸什麼一樣。

    「這可是軍器第四所得出品。用的乃是當世禁忌的混毒之術」

    來人解釋道。

    混毒之術,說白了就是配藥之法,把幾種無害東西搭配成致命而迅速的效果,理論上,只要肯投入金錢和時間,無論是動物性的蛇毒、河豚毒,或是植物性的斷腸草、見血封喉,還是礦物性的砒霜,製造和獲取的門坎並不高,但難度在於下毒的過程,難以精確的控制。

    目標地位越高越重要,往往受到的保護越嚴密,不是尋常人隨便接近的層次,要想繞過這些困難,對具體的目標精確下毒是一件相當艱巨的工程,還要確保過程中的意外和不確定性減到最小,比如深入的了解目標的生活起居,以確保使用到位,因此歷史上諸多陰謀和暗算,無不是長遠布局,裡應外合,經過長期而周密的算計,才最終下手的。

    儘管如此,最後下手時,還會有各種意外發生,比如,目標的一時心血來潮,突然改變了習慣和日程,接觸了藥物卻分量嚴重不足等等,導致功敗垂成。

    而且這些投入都是一次性的,一旦不得手,再想故技重演,就基本不可能了。因此,大多數通常情況下,要謀害一個人,有這工夫投入和布局,收買內應和安排人進去下毒,還不如直接派個身手高強的刺客,未必不比眼巴巴的等毒藥發作,更省事省心。

    作為充斥著陰謀和齷齪的宮廷,從來不缺乏試圖從肉體上消滅對方的激烈手段,象太上老皇帝當年未能倖免,最有名的就是東宮菌藥案,太平公主的人試圖從御溝中送入毒菌提煉出來烈毒,謀害還是太子的老皇帝,被當時的太子伴當王烘發現,而引發了最後的攤牌。


    象皇家內部,不但有一套嚴格的試毒程序,也專門有一群精通各種毒物老太監,以保護皇族的安危。

    來到這個世界,隨著身份地位的變化,為了防止類似的手段,軍器第四所,在龍武軍中有數個專門破解毒物藥理的研究小組,重點是針對常見的毒藥,解毒和急救辦法。

    也包括如何秘密而間接的傳毒之術,靈感來自《基督山伯爵》小說,將顛茄水澆灌白菜,然後用白菜餵兔子,待兔子慢性毒發全身,再做成菜餚,提供給謀殺的對象,這樣吃了兔子肉的目標就算死了,也只會發現是嚴重突發胃潰瘍而已。

    (當然了,相比之下毒奶粉、工業酒精之類經典,西方人在毒物應用上的想像力實在遠不及國人,我們老祖宗用砒霜害人的時候,他們的祖先還在樹上摘果子)

    當然這是古代,並沒有法醫深入解剖那一套,這東西要到南宋的法醫始祖宋慈手裡,才成為一種系統概念,只要死的不那麼可怖,比如蹊蹺流血,面目青腫發黑之類的,多數可以與急症疾病混淆在一起,難就難在成分和效果的精確控制。

    據說這阿酥肌丸的主要成分,就是曼陀羅花和罌粟的提煉物,屬於毒物抗性研究中的副產品,據說對實驗體的神經系統,有阻斷和干擾作用。

    太子遇刺,

    也讓太子少師韋見素的府上,突然變的門庭若市,各種討主意和混消息的人,幾乎踏破了門檻,因為大家忽然發現,還有這麼一位老成持重的中間派重量級人物,只是大多數都被客氣或者不客氣的擋在門外。

    這也不知道是第幾波訪客,茶水涼了有換,換了又涼,最後只剩下韋鄂和韋見素父子,卻沒有歇息的意思。

    「朝中群情洶湧?非議忿忿,那只是面上的事兒,背後的大佬,都一個還沒有出頭。最高的級別,也就幾個九卿裡頭的。」

    「最近長安可不清淨啊。」

    「京兆府反正已經完蛋了,居然數百人持軍械,在鬧市當街殺人放火,死傷過百,影響直追當年「算博士」王垬兄弟逆亂案,這個蠟是坐定了,他管個鳥啊,若是有心的,,少不得還多燒一把火。」

    「站隊,到如今的地位,誰敢逼他站隊啊。所謂無欲則剛,現在只有別人求他的份,鮮有他求人的地方,就是巴結也巴結不到門上,。無非是在身邊的人下手,使些小手段,看起來傾向一些而已。」

    「現在太子遇刺,倒是擺明了車馬立場,不好再含混了。」

    「就算有太上的名義,但是強力干預有司,到處插手,他這是在玩火啊,挑戰的是朝廷的威信啊。連我也無法置身事外啊」

    「誰要你置身事外了。你為什麼要避嫌,。」

    「朝廷的威信。」

    韋見素嗤嗤有聲的笑起來,看了一眼自己的長子,又不免嘆息,身在御史台得眼界畢竟還是小了些,對那邊還有些別樣的想頭,可是太上的烙印,是那麼容易去掉的麼。

    出於傳統文官體制的同仇敵愾,對於武人肆意妄為的敏感,可以理解,那個人素來以不講常理和章法著稱的,傳統的官場規則,對他似乎沒有太多的約束力。

    平時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到處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干係,未免太咄咄逼人的耀眼了,少不得有人透過他來試探深淺了,但卻不應該是你啊。

    「自從長安、鄴城接連潰決大敗後,這東西還剩多少。也就是個麵皮而已」

    「朝廷用人不當,又故意使將帥不和,屢戰屢敗。每每下來,一聞敗訊,多少軍民爭相逃棄。」

    「若不是太子突出險招,以親身為質強行留住神武、神策、安西北庭幾支兵馬獨撐大局。又有龍武軍出兵為策應,朝廷臉這層麵皮,都 別指望留住」

    「現在朝廷的威信,兩分在外靠的是太子的作為,代狩兩河坐鎮東都,致使地方不敢反亂。」

    「兩分在內,卻是朝廷中樞所擁有的硬實力,號稱十萬的北軍健兒,最出彩的卻是那支一支獨秀的龍武軍,當年獨自出兵救河北,一路奔戰擊破賊軍至少八個鎮號,才被數倍圍於汴州,卻牽制住了近半的叛軍兵力,雖然那些藩帥們嘴上不說,心裡只怕卻忌諱的很,龍武軍在河北殺伐決斷,惡人無數,卻鮮有敢出首的,可見一斑。」

    「至於其他什麼神策軍,神武軍,羽林軍、英武衛、義從胡,雖然同樣是北軍之屬,但是長久鎮守中樞,而缺少實打實的戰功和實績,未必會被那些將兵悍將,放在眼上。」

    「還有兩分卻是落在當今太上,國難有年,江南大部安定,而劍南之地,更是輸糧出餉供應軍需,數倍十數倍於往年,還能經略開邊,攻破一國。太上之望,功不可沒。」

    「要知道朝廷為了籌備所需,派出一個督糧御史鄭叔明,就逼的兩浙皆亂,今上委在江東的數鎮節度或庸弱或怯戰,竟然皆不能制,致使一些抗稅的亂民流竄荼毒不可收拾。還是實在糜爛不堪後,引河南、淮西客軍南下,方得平定」

    「相比之下,荊南德永藩有異心,屯兵蓄甲積穀於上游,又挾親王身份和節度使的名義,若翻然事起,其害更過浙西民變,而太上僅僅一紙誥令,就滿城解甲,舉家縛送。」

    「再說這些年朝廷賣的官爵,還嫌不夠濫麼,那些草頭義軍,只要發出個口頭響應,就給都尉、郎將,占據一城一地的,甚至可以以太守領雜號將軍署理軍政民務。亢官亢兵自此成災,官府的政令各出其門,駁亂不堪。」

    「那還有四分。」

    「這四分中,有兩分,是因為朝廷這些年,頗有些廣開言路,撥亂反正,汰故鼎新,勵精圖治的氣象,國庫稍稍寬裕起來,可以從錢糧上拿捏住了那些外鎮將帥擴張之勢,朝中又有足夠的兵馬為之震懾,這才有了從容削藩的基礎。」

    「剩下兩分,才是正位天子持有的正統和大義名分。「

    「你以為李白衣,為什麼敢在河北大刀闊斧的削減那些官吏軍民,難道那些軍帥和他們背後的門閥,就不知道什麼叫坐以待斃麼。前些年那些抗稅、鬧餉、縱兵衛亂的時間,又僅僅是偶然麼。」

    「兩年前安西北庭軍被人斷糧,將士鼓譟而起,挾持了軍使鄧景山,還揚言要到洛陽去自己就食,各軍都做壁上觀,為什麼李白衣孤身前來一進中軍,就馬上服軟謝罪。還不是某個瘋子派手下,用車陣堵著營門挖壕設拒,。」

    「若不是這樁事,落下的心病,你 以為光靠李大公公饞進,和那位中宮的枕邊風,就能讓天寶神童遲遲無法回到長安麼。」

    「畢竟都是李家的天下的,這些年兩宮雖然各離南北,卻未必沒有默契,西朝重內使中官,領宿衛於內,監軍於外,以察事廳監臨朝野。南朝則重外戚宗室,以北軍重練精兵,拱衛於內,廝殺於外,卻始終成相互制約之勢。將來的情勢,可說不好的。「

    陳風笑,終於也有讓人尊稱上一聲小陳公公的一天,置辦起良田美宅,找上幾房良家女子的妻妾,收養幾個族子,像模像樣的過一個正常富貴人家的生活。

    作為內官個由閹人構成等級森嚴的龐大金字塔體系中的一員,排在第一序列的,當然是宮內省、殿中監、內侍監這些省監的大小頭腦們,他們權傾朝野,就是外朝的宰相以下,也要小心客氣的對待。

    僅此於此的是內五局的司辦公公,他們各領獨當一面的要害差事,與宮中的人事沉浮息息相關,連那些妃子們,也要結好善意的,謀取固寵的機會。二十四坊的采造公公又次之,掌握了宮中具體的大小營生用度人事庶務,大多數宮內人,都要看他們的眼色才能過活。

    然後才是各殿院園苑的執事公公,各自管領了一班數目不等的女史、宮人、內官、司役、小宦,屬於現管的差事。

    其中執事外朝各殿的公公,又比內廷的公公們,要過的更滋潤一些;而在天子近水樓台三大內執事的公公,又要好過那些閒冷的行宮、別苑執事的公公;

    哪怕在內廷中,按照他們各自侍奉的主子榮寵得失,又可以分出三六九等來,所謂一後三妃六嬪九媛美人七十二夫人,當然隨著皇帝的喜好,這個排位也不是固定一成不變的。

    最後才是領班內官,他們是金字塔最底層的管理者,一般負責某項瑣事,手下各自有若干組,由老成資深青衣宦人言傳身教數名年輕白衣宦人,可以差遣。因為他們勉強可以穿接近黃色的褚色衣裳,常常被稱為黃門公公。根據所司的位置,又分出許多等,站前庭的迎候公公,總比管後院花草的公公更得勢,站內室門的總比站大門的更吃香。

    他本是奉迎灑掃的小公公,和大多數活不下去才送進宮裡的破落人家孩子一樣,在這個上萬公公數萬宮人組成的大金字塔底層戰戰兢兢的活著,如果沒有意外,深宮大內的某個角落,或許就是他們需要接觸一輩子的天地。

    當初太上一行密而不宣的出奔長安,身邊只有百多名最親隨的內官,他剛好會駕馬車,正頂了別人的差事,正在附近運水,被連人帶車徵用抓了差使,一路顛沛流離之後,還剩下下小半,還是太子的聖上,行駕西北,身邊也就那麼宮裡的十幾個老人,這個資歷擺出來,就相當可觀了。

    相比後來相繼投奔和新進的同僚,他也算的是從龍之屬水漲船高,既然那位李大善人由靜忠改名輔國,今上也順手給這些忠心隨扈都賜了個字,他也得了個陳太忠的名號,那陳風笑的本名,倒也沒人再叫起了。

    這個淵源也在那一路上搭上的,秘密派人教授他識字和宮裡的禮儀規矩,如何在這個殘酷侵軋的體系內混的更好,雖然受制於人並不是讓人愉快的事情,不過一直以來那邊也沒有要求什麼過分的事情,無非是引薦個門路,打探點消息什麼,這點關係就一直維持著沒斷。

    說實話,以他這個地位,管的都是些車駕輿轎的勾當,也沒有特別重要的東西可以出賣,但是因為多少掌握宮裡貴人的行程,所以還算是有門路的人。

    比如最近一些經營天竺香料的胡商,拿這關係找上門來,據說是被察事廳京師房的某位頭領給盯上了,請他出頭說合上頭,為了斷絕這些餓鬼的想頭,願意拿出獻了一大筆價值百萬錢的香料和財物,托請擺平了這事兒。據說其中還有些市面上根本見不到的稀罕物。

    不過,隨著聖上的身體狀況不好,最近那位李大公公,也似乎有些暴躁易怒且變的嗜睡起來,甚至在值事的時候,當著聖顏打起了哈欠,光是因為不小心擾了他老人家瞌睡之類小由頭,已經無緣無故的接連失蹤了好幾位跑腿小公公。

    要不要多要他們舍點,才對得起自己擔待的這個風險。



第四百章 威信與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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