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破而立的關鍵時候,絕仙劍靈正在考驗她。若是,通過考驗,便可初步得到了絕仙劍的認可,他日突破上幻境修為,引天地元氣,在體內形成綿綿不斷的真元雲,才能完全催化劍靈,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徹底擺脫絕仙劍的反噬。」南蒼臉色突然一變,大叫道:「不好,臉色越發蒼白了,結印的手也垂落了。她的意識正在潰散。快,快,向她體內輸入真氣。」
風平驚惶不已,全身更是大汗淋漓,不知不覺竟將衣衫濕透,兩指併攏點到秦兮然眉心處,當下心神一動,牽引體內真氣源源不斷地注入秦兮然的體內。
這,這是?好溫暖,有種熟悉的感覺。秦兮然的意識隨著那真氣的溫養,漸漸凝結,一種從未有過的充溢感,令她的意識沿著之前的潰敗之路,飛馳而過,所到之處,無不散出炙熱之勢將那冰封的甬道解凍。心神借勢飛出,意識匯入其中,這才重新奪回了五感。五感回歸,這才知那溫暖的真氣是風平所注入而來的,心中感激不已,也似乎因此有了充沛的氣力,再不遲疑,手訣一轉,心神之力無限伸展開來。
「凝。」隨著一聲嬌喝,潰散的真氣再一次在體內匯集凝結,飛速的旋轉著。
「上幻境九段。師父,師姐她突破了。離瓶頸只一步之遙了。」
南蒼捋須而笑,雙目微眯看著秦兮然道:「然兒,你再試一試絕仙劍,看有何不同?」
「是,師父。」
秦兮然站起身來,隨意揮舞了幾下,感覺較比之前輕快了許多,又運轉真氣,聚於劍尖,心思一動,將劍峰偏轉,朝那半空中被眾人圍堵的八方凶煞不動明王猛刺了出去。頓時,一道耀眼到極致的青芒如長虹貫日,直衝天際。所到之處,虛空皆破裂,淡薄白煙四起。八方凶煞不動明王似乎有些畏懼,連退數步,不敢正面阻擋。
「要想擊敗它,你的修為遠遠不夠。若是能使出九天玄雷剎就另當別論,雖難以完全發揮出絕仙劍的威力,但也能引出九天驚雷,令它忌憚。」南蒼憂慮道。
秦兮然忙道:「九天玄雷剎訣據說是當年開宗祖師的師尊所創,如今早已失傳。弟子又如何能使得出來?」
南蒼嘆道:「是啊,老祖師爺似乎走得匆忙,連一點交代都沒有。這九天玄雷剎訣由此失傳於人世。開宗祖爺雖是數一數二的絕世高手,性子卻極其古怪。並不喜歡使這絕仙劍。反而是歷經千辛萬苦從那極北荒蕪之地,萬層冰封之下尋得一塊精鐵,命人鍛造了把怪劍。」
秦兮然驚愕道:「莫非,這怪劍便是小師弟所使的水寒劍?」
南蒼道:「正是。」
風平亦驚喜道:「想不到我這把水寒劍竟有這般奇特的來歷。而且還是開宗祖師爺所使過的劍。」
這時,正道這邊陸續又有人趕來,張天成、慕容連行等人總算也到了。張青青一眼從人群中認出了風平的身影,還有那被伊劍三、趙飛見等人圍剿的龐然大物。不禁猛吸了口氣,「這,這是什麼怪物?」
緊隨在一旁的仡樓赫神色一沉,回道:「這並不是什麼怪物。這是一尊凶神。」
張炎吸了口涼氣,湊上前來,問道:「比那不殺幽冥王如何?」
仡樓赫篤定道:「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毫無可比性。」
張炎大喜,「那就沒事了,你可以輕鬆搞定它。」
仡樓赫搖了搖頭,神色凜然道:「我想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不殺幽冥王跟它比,完全不夠品級。這凶神名八方凶煞不明動王,是實實在在的一位上位神,那不殺幽冥王不過是個地煞而已。」
張炎大驚失色,將目光挪到張天成身上,殘存著最後點希望,道:「想必父親有法子對付它吧。」
也正是這時,正道中一個長老級的中年男子被八方凶煞不動明王一把抓到手裡,順勢一擰,頭滾落下來。沿著血水滾動著,難以置信的眼瞪得如燈籠般大小,突出的眼球滿是血絲給人一種攝入心魂的恐怖感。
張天成搖了搖頭。望著那頭顱,許久才道:「瀾蒼宗宗主薛奎,成名二十多年,想不到竟這般輕易地就死在它手裡。連個全屍都沒留下。」
張青青默默按捺許久,早已忍不住,瞧見有人頭都掉了。心中更是急切,當下二話不說便要衝出去,與風平並肩作戰。卻是不想,張天成一個箭步,擋到她身前,厲聲道:「不許去,你們幾個後輩都不許去。這種程度的戰鬥,已經非你我能左右了。你們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父親。」張青青有些不甘。
「聽話。」張天成怒喝道。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突然清脆一聲,猶如黑夜中峰迴路轉的曙光將眾人的目光引到仡樓赫身上,他頓了下,顯然有些不太習慣,抬手指向秦兮然道:「她手中所使的乃無上神器,絕仙劍。而此劍專克世間陰邪之物。據說,以此劍為引,使出九天玄雷剎便可扭轉乾坤。」
張天成道:「九天玄雷剎訣早已失傳千餘年。想必你也知道。這般說來又有何用?」
眾人才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紛紛耷拉著頭,不知如何是好。
「那倒未必。」仡樓赫道。
眾人大驚,一白髮老者撥開人群走仡樓赫身旁,望著仡樓赫道: 「別賣關子了,快將那心訣傳給那位秦姑娘吧。」
仡樓赫大驚失色,僵硬地轉過身來,面向白髮老者,道:「你,你怎麼知道。這秘密應無人知曉才是?為什麼,你,你是何人?」
白髮老者淡然一笑,道:「你一下子問我這麼多問題,叫我這老人家如何回答。」
這時,人群中有人指著白髮老者驚叫道: 「一年前,在三思涯,那位眼光獨到的老先生,對嗎?」
「你倒底是誰?」仡樓赫厲聲道。
「我自然便是我,一個沒用的糟老頭子。」
「一個普通的老人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世間誰都不知道的事?請您不要再迴避,快點告訴我吧?」
「這,這個嘛。咦,不好。」白髮老者神色忽地變得有些慌張,指著那八方凶煞不動明王赫然失聲。
仡樓赫等人不解,紛紛看了過去,再回過頭來時,那白髮老者已不知去向。
「你真有九天玄雷剎訣?」張青青斜睨了仡樓赫,語氣分外凌厲。
仡樓赫不置可否,張青青斥道:「為什麼要瞞我?」
「我並沒想瞞你,只是一直沒合適的機會告訴你。而且這事告不告訴你,似乎也沒什麼緊要?」
「我以為我們之間,不會有秘密。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這只是件小事,何必放在心上。」
「或許對你而言是小事。可是在我看來卻不是。」
「對不起,等這事了結後,找個合適的機會,我將它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好,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以後任何事都不能瞞我。更不能騙我,要及時且迅速地說與我聽。能做到嗎?」
「可,可以。」仡樓赫的聲音有些低緩,神色透著十分的謹慎。似在忌憚著什麼。
「好吧,暫時原諒你。」張青青笑了笑,又道:「快去吧。」
仡樓赫如釋重負般點了點頭,大步一踏,朝秦兮然飛了去。
「是你。」秦兮然愕然道。
仡樓赫抬頭看了眼半空中的八方凶煞不動明王,「想對付他,只有毀掉那骨幡。」
秦兮然猛地一驚,頓時豁然開朗。仡樓赫牙關緊咬,沉吟半晌,從胸口衣袋裡掏出一塊錦布扔到秦兮然手中,道:「好吧,這九天玄雷剎訣放在我這也沒用,你拿去吧。」
「你,你到底是何人?」
「這些都無關緊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能儘快領悟九天玄雷剎決。以你目前的修為雖不能完全發揮出絕仙劍的威力,毀掉那骨幡卻是綽綽有餘。好了,我去幫風兄弟。但願能拖到你來之時。」說罷,一個縱身躍了過去。
「風兄弟,好久不見,道行又精進不少啊。」
風平斬掉一隻大手,連退數步的同時,轉過頭來望著滿面笑容的仡樓赫,驚道:「仡樓赫,你也來了。」
「天下大亂,作為正道人士豈能安坐。」
風平訕訕一笑,暗道,你也算正道人士,你手底下那些怪獸怕是比這些妖獸還要兇殘吧。
仡樓赫道:「風兄弟,莫非有心事?」
「沒,沒事。」說罷,劍身一展,道:「你自己小心,這凶神厲害得狠。」
「都打成這樣了,你肩上這傢伙還能如此安然地熟睡。佩服,佩服。」仡樓赫朝火兒豎起大拇指,讚嘆道。
火兒小耳朵靈活一動,似乎將仡樓赫的話聽了進去,抬頭不滿地瞪了眼仡樓赫,呲牙發出嗚嗚的低鳴,顯然對仡樓赫吵了他的瞌睡很是不滿。
「乖,別,別發火。我只是太喜歡你才情不自禁地誇讚了番,若是冒犯到你,還請見諒。」
風平忍不住大笑起來,「你,你何必對他這麼認真。」
「你不懂。」
「好吧,你既然這麼懂他,我把他送給你便是。」
仡樓赫眼前一亮,大喜道:「當真?」
風平無辜笑道:「開個玩笑而已,仡樓兄怎可當真。」說罷,再不理會仡樓赫,單手已飛快結出手訣。
仡樓赫悻悻然,哀怨地看著已經提劍縱身而去的風平,忽地想明白了什麼,快步追了上去,低聲下氣道:「說真的,我真的很喜歡他。要不你忍痛割愛?」見風平不吱聲,他又道:「要不,你看我有什麼,只要你喜歡,言語一聲。二話不說給你便是。」
風平回頭瞟了仡樓赫,心生一計,淡笑道:「黑冥蛇,那日一見,我便喜歡上了,至今仍念念不忘,你就用他來換吧。」
仡樓赫斷然拒絕:「不可能。」
「那該如何是好呢,可惜,太可惜了。仡樓兄能不能忍痛割愛,俗話說得好,有舍必有得,只有捨得下,才能得到。」
仡樓赫扼腕痛惜:「並非是我不想將它轉贈給風兄,實在是它早與我訂下血契,這血契會一輩子存在。除非我們中任何一方死去。」
風平故意露出惋惜的神情嘆道:「哎,那就沒辦法了,只好作罷了。」
「能不能再商量,商量。別的,別的都可以。只要風兄喜歡,隨意一句話,小弟絕不吝嗇。」仡樓赫不依不饒。
風平轉過頭來,望著仡樓赫正色道:「火兒對我而言就是你心裡的黑冥蛇。其實,它早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懂了。」仡樓赫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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