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是誰?」有人問道。
「沒見過,誰知道呢。」
「他們是誰我不想知道,那風平身旁容貌絲毫不遜色納蘭雪的小姑娘是誰,我到是很想知道?」一青年男子吞咽了下口水,色迷迷道。
眾人聞聲,忙都看了去,片刻間驚呼聲如潮水泛濫。
「這小姑娘真是美啊。」
「若能娶得此美人歸,今生足矣。」
「當年,你還曾說過娶得那秦兮然為妻此生無憾,今日怎麼又見異思遷了?」
「這秦兮然我怕是高攀不上了。」這人感傷道。
「我看哪個你都高攀不起。」有人揶揄道。
「就是,就是,就你這德性,還不如我呢,就你這副尊容,別說娶當今一頂一的美女為妻,便是能找著位腰寬體胖的醜婦為妻都得是前世積了八輩子德了。」
達奚心若瞟了眼這位正說話的青年男子,嘔吐了聲,鄙夷道。「就您這模樣,比那人又能強多少。」看了眼納蘭雪,癟了下嘴,「這些人可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
納蘭雪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讓你生得美。」
「我生得好看,到是我錯了?」心若無辜道。
「好了,小妹妹,還是沉穩些地好。學學你秦師姐,模樣生得比你還要美上幾分,可曾見她惱過,氣過。」
「她是她,我是我。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學她。」此話一出,心若便知說錯了話,眼見那秦兮然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風平也狠狠瞪了眼她,忙起身走到秦兮然身前,拉住她的手,晃了晃,道:「好姐姐,心若該死,說錯話了,請姐姐原諒。我真的沒別的意思。也無意針對姐姐,姐姐千萬不要生氣。」
秦兮然何等聰慧之人,又豈會看不明白這納蘭雪的用心,自然不會歸罪於達奚心若,亦起身將另一隻手搭在心若手背上,和顏悅色道:「心若妹妹,不必介懷。如此小事,我又豈會放在心上,到是有些心懷鬼胎之人,不知安了什麼壞心。心若妹妹以後多注意些,敬而遠之才好。」
達奚心若只是年紀小,涉世不深,卻也不傻。又怎會不明白,納蘭雪是故意借她打壓秦兮然。這會兒,瞪了眼納蘭雪,又朝秦兮然道:「姐姐的話,妹妹記下了。」
「這就好,去吧。」
「謝謝,姐姐。」
納蘭雪一計不成,反成了眾矢之的,當下臉色陰沉,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阮傑訕訕地笑著,意味深長了看向風平,又朝他使了使眼色。風平自然知曉他的意思,只得無奈地笑了笑,算是回應。
「酒菜來了。」聽著一聲吆喝,四個小廝端著香噴噴的菜菜餚,美酒依次而來。
分別上了桌,這才齊齊站成一排,低聲恭敬道:「各位客官,請慢用。」
「好香啊。這酒是?」心若湊上前去,聞了聞。
「一品女兒紅。」風平笑道。
「風師弟,好見識。」說話間,阮傑端起酒杯輕呷了口。
「阮師兄其實早就知曉,只是不願說破罷了。倒是我班門弄斧了。」風平淡笑道。
阮傑笑而不語,心暗道,這風平果然好眼力。修為更遠在我之上,此人真是百年難得的絕世驚才啊。
阮傑等人酒足飯飽,匆匆離去時,兩道身影自樓上一間客房緩緩走了出來。
古嫣穿了身梅紅大氅,深若古潭的眼眸有星點流光撲閃,「玄虛門優秀的弟子都出動了,看來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南疆苗族內亂。中原正道自然不會置之不理。」蒙面女子淡淡道。
古嫣奇道:「這苗族內亂到底是怎麼回事?」
蒙面女子道:「其實就是苗族七部之亂。」
「七部之亂?」古嫣疑惑。
蒙面女子又道:「其實苗族最先並沒什麼七部之分,只因四百年前苗人中出了一個絕世天才的草鬼婆,因不滿大祭司位高權重,以及長久以來對巫蠱族群的欺凌與打壓,帶領眾人奮起反抗,雙方互有勝負,直到這絕世天才的草鬼婆與大祭司雙雙死去,他們的弟子因爭奪水源內部之間又發生了爭鬥,原來鬥爭的性質已發生了根本的改變。於是漸漸形成了存在到至今的苗族七部。」
「內鬥四百年之久,何苦呢?都是同一個族群。」古嫣不解道。
「這世間便是如此,又豈止苗人。」
「那怎麼才能化解呢?」
「沒法化解。仇恨的種子一斷髮芽,就會蔓延生息,永無止境。」
說這話時,蒙面女子的眼裡閃過一絲悲切與無奈。只是誰又得看得到呢?她只需要一個能說服她內心,動搖她堅持的理由,或是當頭一喝。越是否定越是期盼。
第二日的傍晚時分,夕陽懸在山巒間,將餘暉灑在長長的山谷里,趕了近兩日的路,眾人略顯疲憊的同時,早已飢腸轆轆。停下來身來正商議是否該找地方稍作歇息?風平無意間俯看下去,竟是南來北往。欣喜的同時,忙招呼眾人落下身去。因是深冬,南來北往少有人過往,生意冷清得很。何矮打發二個小廝站在門口等客,這兩人遠遠地望見十數個身影自高空落了下來,大喜忙回頭朝屋裡吆喝:「掌柜的,來人了。」
何矮高興的同時,也不忘問道:「來了多少人?」
當年被鐵奴踹過一腳的小廝回道:「有十人。」
何矮忙朝屋裡幾個小廝道:「快將兩張桌子拼起來,去一人把茶沏好。」
那人跑了兩步,回過頭來,問:「掌柜的沏什麼茶。」
何矮笑罵道:「沒眼力勁的小東西,當然是上好的雀舌。」
「好咧。」
何矮又道:「去一人吩咐膳堂早作準備。還有去一人先把酒熱一熱。」
何矮話音才落,阮傑等人便進了屋。門口的兩小廝這才打起暖簾。招呼著眾人落坐。何矮忙過來寒暄了幾句。恰好,沏茶的小廝正好端著已沏好的茶走了過來,何矮忙小心接到手裡,親自給眾人倒上。
「好香啊,這是什麼茶?」梅煙雨湊上前去,聞了聞,稍稍沉醉地闔上眼,深吸了口氣。
「雀舌。」納蘭雪回道。
「好奇怪的名字?」梅煙雨奇道。
「這位姑娘,若是聽我細細道明,就不會覺著這名奇怪了。」何矮見機插上話來。
「哦,我倒想聽聽。」梅煙雨興致盎然。
納蘭雪道:「梅師姐若是想聽,我一會兒說給你聽。這會兒,先叫些吃的,讓掌柜早些準備才是正事。」
梅煙雨笑道:「也好,正好有些餓了。掌柜的不好意思,勞煩你先給我們準備吃的吧。」
何矮忙笑道:「諸位想吃點什麼,儘管吩咐。」
不多時,暖酒先上了桌,何矮一面為眾人斟酒,一面吩咐小廝將點單送去膳堂。納蘭雪主動與梅煙雨碰了下杯,飲盡,這才將那雀舌之名的由來細細說了遍。
納蘭雪講得繪聲繪色,這梅煙雨聽得如醉如痴,這兩人於是踹開無辜的南宮傲,相執雙手坐到了一起,言論甚歡,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因還得趕路,阮傑沒敢讓眾人喝太多酒,只稍稍各飲了兩杯,解了乏,暖了身,餘下的命掌柜的裝進隨帶的水囊里。話自不多說,又匆匆上了路。
風平與秦兮然因道行最深,被阮傑安排殿後,一路跟隨著眾人,倒也不必費心。
刺骨的寒風自耳畔呼嘯而過,如利刃割面,又好似冰冷的水當頭淋下。飛得越快,這感覺越發的強烈。阮傑行在隊伍最前面幾乎快睜不開眼,只得不時扯緊大氅的帽子,微微側著頭躲避。他身後的納蘭雪、梅煙雨也不好受,雖是裹緊了衣,扯緊了帽,依然凍得俏臉紫紅,牙關緊咬著,不敢張嘴。
天公不作美,寒冷的夜空竟下起雨來。不多時,竟變成了大雪,風小了些許。成千上萬的雪花如朵朵潔白無瑕的梨花,隨風飄蕩,斜斜落下。無盡的夜空,四處點點白。美得令人窒息。
心若駐足讚嘆:「真美啊。」
納蘭雪、梅煙雨等人亦停下身來,呆呆地看著。
「從未見過下雪的夜空。想不到竟是這般的醉人。」梅煙雨道。
阮傑停了下身來,取起水囊,遞到納蘭雪懷裡,道:「喝口酒,暖暖身。」
納蘭雪笑著點了點頭,飲了口,又將水囊遞給梅煙雨。眼見大夥都喝了酒,阮傑這才道:「好了,暖了身。就不必再耽擱了,快走吧。」
南宮傲不悅道:「阮師兄何苦要大家趕得如此急。為何不找個地方歇息一晚,明早再趕路。」
「苗族內亂,受難的多是平常老百姓。若是我們遲到一日,又不知有多少無辜的人會死去。所以請諸位再忍忍。拜託了。」阮傑回過身,朝眾人拱了拱手道。
「阮師兄,對不起。我--------」南宮傲面有愧色,低著頭不敢正視他。
阮傑快步踏到南宮傲身前,輕輕拍著他的肩,道:「南宮師弟,不怪你。是我事先沒同大夥講明。怪我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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