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石洞到底有多深,無人知曉,眾人越行越驚,恍惚有種如墜無底深淵的感覺。約莫又過了小半個時辰,仍是深不見底,隱約有些慌張,只得強忍著,一步步往前行。
黃想早已萌生退意,一路行來,不時勸解眾人切莫以身犯險,實在不行,退回去也沒什麼好丟人。風平首先不允,他早打定了主意,非要一探個究竟,不到洞底決不還。只是,畢竟這山洞生得有些詭異,前路兇險未知,一行九人貿然一同前去,確實非明智之舉,萬一遭遇意外,沒有救援不說,還有可能全軍覆沒。吳星暉做事向來謹慎,這次也不例外。他勸告風平、阮傑再不要向里行,若是真不死心,大可不必九人同去,只需一兩人前往即可。風平最終還是聽從了吳星暉的建議,勸說眾人先行返回洞口,自己孤身一人前往。這般安排,黃想自然求之不得,只是納蘭雪與心若卻極力反對,眼下又要爭執不下,同樣擔心風平安危的阮傑朝這兩人道:「要不這樣,我隨同風師弟一同前去。這樣,即便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也有個照應。」
這兩人稍稍鬆了口氣,神色略定,又吵著非要一同前往。風平卻堅決不同意,如此又爭執不下,忽地起了陣冷風,一個妖媚十足的聲音在眾人耳際響起,帶了些不屑與惱怒:「那來的小鬼,擾我清夢,不想活了嗎?」
眾人大驚失色,風平四下看了看,道:「你是何人?」
「你們又是什麼人?擅自闖入我的領地想做什麼?」這聲音時遠時近,仿佛就在耳邊,卻又遙不可及。
風平使了下眼色給阮傑,見他也聽不出這人的方位,心頭一緊,拱手朝虛空中行了一禮,恭敬道:「前輩勿怪,實在是外面雨下得太大,我等為躲雨,不小心闖入此處,打擾了你休息,實在抱歉。」
「看你小小年紀,處事不驚,說話大方得體,修為還不弱,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弟子?」
「你是什麼人?」他屏住了呼吸,憑藉驚人的感知力四處找尋這人的立身所在。
「不錯,才不過幻王五段的修為,就已經擁有了幻仙才能具備的念力。」
「幻王?幻仙?念力?這些都是什麼?」風平驚愕。
「哦,關在這裡太久了,差點忘了。你們這裡對於修為品階的叫法略有些不同,我想想,幻王在這裡應被稱虛幻境,至於幻仙應是無上太虛幻幻境。念力嘛,你們這裡應叫感知之力,也可以說是神魂之力,暫且這麼說,雖然它們之間還是有些區別。怎麼樣,小鬼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徒弟?我的修為可是很高哦,得到我的傳承,可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奢望?」
吳星暉走到風平身旁,小聲提醒:「萬不可能答應他,這人連真身都不敢現,必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前輩不會白白教我道法,想必是有什麼條件吧?」
「聰明,我就喜歡跟聰明人說話。」
「說出你的條件,我再考慮。」
那聲音笑了笑,忽地一道白光閃過,只聽到「轟」一聲響,山石顫動,無數的碎石,粉塵不停掉落。
「糟了,大家快逃。」風平話音才落,兩道石門自洞頂岩石中滑落下來,截斷了風平等人前後的退路。
那聲音帶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嚴在眾人的心頭響起:「你沒得選,只能答應。」
風平伸手四處觸碰岩壁,「我若不答應呢?」。
「你們都會死在這裡。」那聲音淡淡道:「學會我的道法,解除施展在我身上的封印,這就是我的條件。」
「風師弟,可有辦法?」 阮傑湊身過來,低聲問道。
風平搖了搖頭。
南宮傲聞言,臉色一沉,朝眾人道:「都讓開來,我先試一試。」言罷,手訣結起,高高舉起手中長劍,怒喝了聲,狠狠朝石門劈出一道盛到耀眼的青芒。
這應是他最強的一擊,眾人驚嘆他修為高深的同時,整個心懸到了嗓子眼,但願這一擊能破開石門,助大家逃出生天。然而,光芒散去後,眼前依舊是那道冰冷的青黑石門橫亘在眼前阻斷了眾人的退路,黃想有些驚惶,走上前去,運轉真氣,朝石門連擊三掌,依然紋絲不動,固若金湯。他神色開始越發慌亂,不死心,又接連打出數十掌。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連退數步,神情因為過度緊張顯得有些失控,一不小又被一塊突起的石頭絆了下,踉蹌了幾步,摔倒到風平跟前,抬眼見是風平,眼前一亮,豁然起身,雙手死死抓住風平的胳膊,急切道:「你快答應他,快點。我不能死,我不能被困死在這裡。」
吳昨星暉走上前來拉住他,勸道:「黃師兄,請冷靜些。千萬別自亂了方寸。」
「沒用的,你們是打不開這石門的。還是乖乖認命吧。」
心若環視著四周,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被人封印在這裡?」
「我是誰,我想一想。哦,記起來了。我原本是雪冥仙域的異花園護法葉秋畫。」
心若略一思索,風平卻先開口問道:「雪冥仙域是什麼地方?」
「眾仙之域。」葉秋畫耐心答道。
阮傑激動得連聲音都在微微顫抖:「眾仙之域,你真的來自眾仙之域?那地方遠嗎?」
葉秋畫誘惑道:「你們若能幫我解除封印,我可以帶你去。」
「阮師兄,你怎麼知道眾仙之域?」風平疑惑道。
阮傑道:「師父他老人家當日突破虛幻境,踏入太虛幻境時,曾說過要去往眾仙之域。」
風平驚道:「原來掌門去了眾仙之域。」
「怎麼樣,放我出來。我可以帶你們去見他。」葉秋畫繼續誘惑,畢竟若真跟這幾人鬧翻了,困死了他們,自己也出不去,又不知要等多少年,才能遇上這樣天賦異稟的人。
「那地方的人厲害嗎?」
「高手雲集,奇術異法,怪花奇草,各種妖孽、鬼怪無處不在。這麼說吧,以你師父修為在那裡也只能勉強自保。」
眾人倒吸了口涼氣,愣怔了會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風平開始在腦海中幻想著眾仙之域的樣子。心中激盪起對未知世界的渴望與嚮往。掌門師伯在這靈州可是巔峰的存在,舉手投足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樣精深修為,在眾仙之域都只能自保。眾仙之域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世界?那地方到底有多可怕?原來,這世界並非他所見到的這般渺小,神州之外,有靈州,靈州之外還有眾仙之域,那眾仙之域以外還有什麼?
吳星暉疑道:「你既然是雪冥仙域異花園的護法,又怎會淪落至此呢?」
葉秋畫傷感道:「說來話長,當年,我因一時疏忽,守園失職,接二連三的被人盜去了雪珀花。」
「雪珀花。」風平、阮傑異口同聲驚呼道。
「你們識得雪珀花?」葉秋畫頓了半刻,又道:「不可能,別說你們靈州的凡人,就連眾仙之域也沒多少人識得此稀罕之物。」
風平忙解釋:「這名字很怪,所以有些好奇。」
「好了,不要再打斷我。我說話時不喜歡有人打斷。雪冥幻皇大人得知雪珀花接連丟失數顆,震怒之下將我逐出雪冥仙域。我無家可歸,只好四處遊蕩,四下打聽,希望能抓到那該死的竊賊,帶回雪冥仙域將功補過。想不到,一次再回異花園時,竟意外碰到那人再次潛入,為免打草驚蛇,我一路跟蹤他,到了靈州。在此地被他發現,於是打了起來,想不到技不如人,很快被他制住。這人還不算太壞,並不打算殺我,而是將我封印在這座山下。」
「此人為什麼要偷雪珀花?」風平問道。
「誰知道?不過也情有可原,雪珀花乃奇草,誰不想要?」
風平卻不這麼想,他聯想到大祭司的話,碰巧那位異人就是用雪珀花壓制住了先祖奶奶的怪病,卻不想因為服食過量,落下了邪毒。這葉秋畫乃異花園護法,說不定他會有辦法解這邪毒也說不定,於是試探著問道:「初聽這雪珀花的名字,就覺著瘮得慌,肯定有毒吧?」
葉秋畫道:「這世間奇花異草,但凡能解百毒的,治奇病的,都會有毒。越是稀奇,毒性最大。」
「那若是不小心中了雪珀花的毒可有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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