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玩家 第三章 抱歉找錯人了

    「召喚魔法的本質和空間能力有些相似，不過一定程度上需要靠『感覺』這種有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來牽引著你的召喚目標，所以在很大程度上，穩定性不能有絕對的保證。」

    帕秋莉指揮著小惡魔在巴瓦魯圖書館中空出來的空地中央繪製著新的召喚魔法陣，一邊對著少女解釋著關於召喚魔法的相關內容，「以前我聽說過有很強的魔女不小心召喚出過深淵的觸手怪物來著……之後就再也沒聽到過她的消息。」

    「噫……」

    站在帕秋莉身後的少女沒有說什麼，反倒是來做客的愛麗絲忍不住發出了嫌棄的聲音，她的懷裡還抱著那個名為「上海島>小說」的小人偶，看著小惡魔用水銀繪製了一大半的魔法陣，她微微皺著眉頭，「這樣危險的魔法陣，讓小紅來真的沒問題嗎？」

    「怕什麼，那個魔女召喚出觸手怪，也是因為她的目標是深淵的生物才會這樣的，紅要召喚的是她的女兒，又不是什麼奇怪的生物。」

    帕秋莉白了愛麗絲一眼——作為生活在西方的魔女，她心裡很清楚，愛麗絲的長相簡直就是標準的西方美人的模板，和蓬萊山輝夜簡直就是世界兩端的美少女代表型人物，這樣的傢伙突然跑來和少女一副很親密的模樣，帕秋莉心中的危機感越來越濃了，「倒是你，突然跑出來和紅一副很熟識的樣子，你誰啊？」

    「要你管。」

    愛麗絲也很明顯地注意到了帕秋莉看向少女的視線不對勁，所以心裡很快就將帕秋莉這個和少女很親密的傢伙從「朋友的朋友」劃到了「敵人」一邊，在反駁帕秋莉的時候，愛麗絲的臉色稍稍有點蒼白，看的少女有點心悸，「我和小紅認識時，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冷靜一點，愛麗絲。」

    少女有點擔憂地伸手握了握愛麗絲有些嬌弱的右手——此時的愛麗絲，按照少女恢復的記憶，應該正是處於在剛從魔界搬入幻想鄉的那段時期，愛麗絲的腦海中，對自己的印象大概還停留在幻想鄉建立之前的那段時間吧，不過，少女卻很清楚……假如不是這次自己回到了這個時間點，愛麗絲大概就會在不久後因為水土不服而死去，然後靠著自己解決掉7個「正直者」，才能將其重新復活。

    看愛麗絲此時僅僅是微微和帕秋莉爭了口氣就面無血色的樣子，這水土不服比她想得還要嚴重得多啊。

    ——等會兒去八意永琳那裡問問看，有沒有什麼讓愛麗絲變得正常的方法吧。

    愛麗絲柔弱的樣子讓少女忍不住心軟，連忙用有點兒責怪的目光看了一眼帕秋莉，這才讓帕秋莉有些悶悶不樂地扭過頭去，不再和愛麗絲進行爭吵了。

    「我沒事的，小紅。」

    手被少女的柔荑握住，愛麗絲蒼白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嫣紅，原本對於自己有些不適的擔心也被迅速拋開，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在月面上，少女也是這樣安撫有些搗亂的小小的自己的，不過那個時候少女可是直接把她摟到懷裡的，現在自己身體明顯發育長大後，待遇反倒是回落了點兒。

    愛麗絲輕輕嘆了口氣。

    「哼，反正紅是住在紅魔館的……」

    帕秋莉瞪了一眼愛麗絲，撇了撇嘴，口中發出有些酸酸的賭氣聲，然後才繼續對少女講解著關於召喚魔法的內容——其實以少女已經基本完備的魔法知識儲備，召喚魔法這種相對而言並不複雜的術式，少女是很容易掌握的，所以很快，在讓少女稍微熟悉了一下魔力的運行之後，帕秋莉便微微讓開身體，讓少女走到了已經繪製完成的魔法陣前。

    「小紅，你真的準備召喚嗎？」

    愛麗絲有點擔憂地看著少女——因為少女是從未來重新穿越回這個時間點的，所以愛麗絲對少女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月面上活蹦亂跳的身影上，說得嚴重點，愛麗絲眼中的少女完全就是個脫線的天然呆女孩，魔法這種需要精確運行魔力的東西，她真的能學得會嗎，「如果不行的話就下來吧，不要勉強自己了。」

    「哼，紅的魔法水平學習得可是很快的，在倫敦，紅可是我唯一服氣的博學的人類。」

    帕秋莉明顯聽出了愛麗絲對少女的擔心，心知愛麗絲對少女的魔法水平毫無信心，她頓時稍稍有了些底氣——看吧，你們居然不知道少女的學習能力很強，而我則是對她如此了解，「看來你這個紅的熟人也不過如此嘛，對她的了解並不多啊。」

    「口……口胡！你這傢伙……」

    愛麗絲原本蒼白的臉色漲得通紅，她看著帕秋莉得意的表情，頓時覺得有種想要一堆人偶砸她臉上的衝動——不對，那反而會污染了她的人偶，應該一堆零件砸她臉上，「我和小紅幾百年前就認識了，還一起經歷過很多事情，你根本就不懂……」

    「你們稍微安靜點兒吧……」

    少女的耳邊全部都是帕秋莉和愛麗絲的爭執，讓她忍不住微微苦笑著開口勸道——召喚魔法的確不是什麼複雜的術式，但是她畢竟是第一次使用，安靜的環境能讓她更加集中注意力，以免召喚出錯。

    聽到少女都開口了，帕秋莉和愛麗絲這才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不過即使如此，她們兩個的視線卻還是在不斷地交錯著，仿佛有閃電在她們兩個的視線之間閃爍著——剛才的對話已經讓兩人心中完全確定對方是自己的敵人了，所以此時她們的表情都帶著不服氣的神色。

    暫且不提身後的兩個女孩正在因為自己而賭氣著，少女則是已經將雜念全部拋開，在退到一邊的小惡魔的注視之下，輕輕抬起手，體內的魔力傾瀉而出，滲入到地面上的水銀裡面，作為魔力導體的水銀被魔力充盈後，開始散發起銀色的光芒，順著水銀的痕跡，魔力也在地面劃出了魔法陣，一股仿佛空間被撕裂的氣息從魔法陣的中央升起。

    ——來了。

    感覺到這股氣息，少女連忙張口，快速地吟誦著咒語——這並不是系統帶來的技能，而是她自己通過學習得來的方法，畢竟習得技能是有一定幾率的，而自己見過的完整的召喚魔法，也就帕秋莉召喚小惡魔那一次，很可惜，那次觀看並沒有讓少女學得召喚魔法的技能，所以只能自己來學習了。

    「就是現在，放空心思。」

    在其他人聽不到的地方，禍紅的聲音從少女的大腦中響起，微微闔上雙眼，少女依稀聽到自己的腦中閃過了幾聲模糊的系統提示，然後下一刻，隨著魔法陣的光芒猛地一亮，一個清晰的系統提示聲在少女的腦中傳出。

    【系統提示：你正在同步「寵物」，請確認是否本人操作？】

    【是】【否】

    少女長舒一口氣，心中默默地念道：

    「是。」

    【請輸入驗證碼：[圖片]】

    「……這系統！」

    少女嘴角一抽，體內的魔力差點沒被系統突然搞得這一出弄得混亂起來，好說歹說穩定下了魔力，少女忍著吐槽的欲望，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遍那個出現在腦海中的圖片上書寫的奇怪文字，然後緊接著，少女就感覺自己的感知仿佛被牽引到了魔法陣之中。

    魔法陣中央的氣息越來越濃，帕秋莉和愛麗絲這兩個原本還在互相死死瞪著對方的情敵，也忍不住將視線投向了魔法陣中央——漸漸地，一個圓形的輪廓在魔法陣中央的空中出現，然後伴隨著光芒地瞬間退散，那個圓圓的東西猛地砸在了地面，發出了一聲「砰」的悶響。

    「這是……召喚失敗了？」

    帕秋莉和愛麗絲面面相覷，剛才她們依稀看到了，少女召喚出來的東西是個有點兒不太規則的圓形物體——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人形，所以下意識地覺得少女應該是召喚失敗了，畢竟，少女的女兒不可能是個球嘛。

    一念及此，帕秋莉和愛麗絲連忙走上前去，想要搶先安慰一下召喚失敗的少女的心靈，以此來在少女的心裡多搶奪一些位置，然而，當她們走到少女的身邊，並看到了魔法陣中央的物體之後，則是全部被嚇了一跳。

    「這……這是……！！！」

    帕秋莉和愛麗絲的表情都被驚恐充斥著——因為，在繪製著魔法陣的地面上，赫然擺著一顆女孩的人頭！

    「人……人頭？」

    愛麗絲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白了，如同紙片般，看向同樣嘴角抽搐的帕秋莉，「召……召喚魔法還能把人頭切下來嗎？」

    然而讓愛麗絲沒想到的是，只是人頭也就罷了，下一刻，那個人頭居然突然憑空扭過來，將一張人臉對準了少女她們這邊，雙眼瞪圓，用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發出了自己的疑惑聲：

    「這裡是哪兒？」

    「說話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愛麗絲作為一個在魔界裡面嬌生慣養的小公主，還真沒見過多少這種獵奇的場景，一時間嚇得坐倒在地上，帕秋莉也是臉色蒼白——講道理，她作為魔女活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見過這麼奇葩的生物啊，只剩一顆頭了還能說話，脖子都只有半截，這聲帶是怎麼發音的？

    「啊啊……是你啊……」

    相對於帕秋莉和愛麗絲，少女反倒是鎮定了很多——她有些鬱悶地撓了撓頭，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頭……沒錯，這個人頭她認識，而且，這個人頭也正好是她記憶中，陰差陽錯變成她「寵物」的一份子。

    ——轆轤首妖怪，赤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