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都是無事,西文還是清早練劍,白天就和門前的守衛士兵聊天,又或是跟小蘭幾個丫頭開玩笑,以為米歇爾好象對他那天說的話耿耿於懷,所以西文這幾天在她面前都儘量放低姿態,刻意的逗她開心,不過看起來收效甚微,米歇爾始終都是不冷不熱的樣子。
這一日,西文正和幾個士兵研究如何將一隻貓訓練得怕老鼠,因為閒極無聊,他們幾天前已經成功地訓練出一隻能捕鼠的狗來了。當然,訓練的過程是相當不人道的,也很簡單,就是先把一隻狗放到空屋子裡,餓上它兩天後,再放一隻老鼠進去,很快就完成了研究。關於今天的研究課題,大夥分成了兩派,分別有不同的研究方向,一種是主張先把老鼠訓練得不怕貓,運用的是逆向思維,訓練的方法是通過在老鼠的面前毆打貓,從而實現打貓給鼠看的效果;另一種則要正統得多,訓練過程同上,只不過最終目的是希望能夠徹底的摧毀貓在老鼠面前的自尊心與自信心。西文支持第二種看法,正與反對方吵得不可開交之時,突然看到有個人朝自己緩緩走來。
來人竟是穆斯,西文沒想到他回來,有些驚喜,迎上去道:「穆兄大駕光臨,不知找小弟有什麼事?」穆斯酷酷地道:「我今天在『諾斯大飯店』定了一桌酒席,定完以後突然發現自己吃不了那麼多,聽說你的飯量不錯。」西文一愣,聽出他是要請自己吃飯,心中暗喜,最近一直很無聊,早就想出去走動走動了,此時見穆斯明明是要請自己,卻又不吧話說明,於是故意道:「恐怕不行。」
穆斯以為他不去,奇怪的問道:「為什麼?」
西文暗笑:「剛才你不是很酷的樣子嗎?裝酷,我也會。」伸手彈了彈胸前的衣服,隨又負手望天道:「我的意思是我去的話,一桌恐怕不行。」穆斯明白自己被他耍了,又見他做作的樣子,於是故意垂頭一嘆道:「唉!原來如此,可是小弟也不富裕,在多的話恐怕是無力承擔了。也罷,就當我沒來過。」說完,轉身就要離開,才走出一步,就聽到西文在身後長嘆道:「奈何!奈何!正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應吃呼?請!」
穆斯見他小跑到自己前面,冷冷道:「飯我請,酒水算你的。」西文一聽,馬上一副苦瓜臉,為難道:「不瞞穆兄,小弟現在是身無分文,我的錢都作了研究經費了。」穆斯奇道:「研究經費?」
西文身上確實沒錢,不過並不是像他說的那樣,作了研究經費,而是他根本就沒錢。雖然被封了男爵,但是平日裡都是白吃白住,哪裡想到要去領薪餉的問題,換句話說,也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能領到錢。
穆斯是他新交的朋友,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又怎麼能讓新朋友知道自己身上居然連一分錢都沒有,於是便信口說錢都作了研究經費。現在穆斯問起,西文便把穆斯拉到一邊,正色地道:「我們所做的研究是前無古人,估計後也無來者了。」穆斯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說得又有些玄乎,便問:「什麼研究這麼厲害?」西文故意四下看看後,湊到穆斯耳邊低聲道:「我們前幾天已經成功地訓練出了一隻會抓老鼠的狗來了,眼下正著手於研究怎樣讓老鼠不怕貓,又或是讓貓怕老鼠。」
「……」穆斯半晌說不出話來,心中暗自考慮是不是今天就不該來。西文看他吃癟的樣子,很是受用,笑嘻嘻的拉著還在發愣的穆斯離開了。
時值中午,西文和穆斯坐在一家小飯館裡,裡面的擺設很是普通,只有四副木製桌椅,且空間也只夠擺放這麼多,牆上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的擺設,哪裡配得上什麼「諾斯大飯店」的稱號,不過到也清淨,沒人光顧自然很清淨,西文自從前不久光顧過那幾家「大名鼎鼎」的武器店以後,對於這種名不符實的店鋪已是見怪不怪。
桌上擺了幾樣小菜,雖談不上美味,但也還算可口,西文切了塊牛肉放到嘴裡後,見穆斯低著頭在發呆,便問:「飯菜不合胃口嗎?」穆斯聞言端起酒杯,拿到嘴邊以後忽又放下,抬眼望西文道:「你可知今天我為什麼約你?」
西文知他定是有什麼事要說,不過存心開玩笑,裝傻道:「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一個人吃不完,所以就叫上我啦!」說完又低頭切牛肉。
穆斯見他沒正經,乾脆收手靠到椅背上,淡淡的道:「我要走了。」西文大嚼著牛肉,含糊不清地問道:「走?去哪裡?」
穆斯往後挪了挪椅子,把自己的腿伸直,擺了個舒服的姿勢以後,道:「回旦丁。」西文聞言吃了一驚,連忙放下手裡的刀叉,道:「你不是才來嗎?怎麼就要回去了?」
穆斯黯然道:「這裡不適合我,所以我決定回去。」西文才剛剛認識了穆斯這個朋友,捨不得他走,試探地問道:「真要走?決定了?」穆斯不答話,只點了點頭。
看穆斯一臉堅定,想到以他的性格,自己是很難勸他留下了,西文有些黯然,索性也靠到椅子上。兩人沉默了片刻,穆斯突然道:「我看你也不適合這裡,不如跟我一起走吧!」
西文聽他這麼說,想穆斯今天是特地來叫上自己一塊走,不禁感動,但是一想到米歇爾,只得嘆一口氣道:「我不象你,可以說走就走,……」話沒說完,突然想起斯泰克來,馬上問:「你就這麼走了,那團長怎麼辦?」
穆斯神色轉暗,半晌之後,輕聲道:「他同意了。」西文愕然道:「他怎麼會同意呢?你這一走,指不定什麼時候回來,他就不留你?」
穆斯面容古怪道:「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
西文暗想:「這個斯泰克為了什麼,居然連自己的兒子也不要了。」見穆斯情緒低落,便安慰他道:「人都是會變的,何況那麼久了。」
穆斯似不願再談這個話題,問西文道:「你呢?說說為什麼不走。」穆斯不想說,西文自然不再提,但又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便靠到椅子上不說話。
穆斯看他這個樣子,忽然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因為二公主吧!」西文苦笑著點了點頭,他本來就不打算隱瞞穆斯,如果連穆斯這樣的人都信不過的話,他真不知道還能信什麼人了。
穆斯一副洞悉一切的樣子,伸手抱著後腦勺,悠然道:「她是個好女孩,五歲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頓了一頓後,又道:「所以,我不怪你重色輕友。」
西文真是苦笑不得,剛才穆斯還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現在居然開起自己的玩笑來了。見他取笑自己,笑道:「米歇爾五歲的時候,穆兄也不過板凳高一小孩,就能看出人家是個『好女孩』來,小弟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穆斯哈哈一笑,不理他言語中的戲謔之意,忽然正色的問:「那你以後有何打算?」西文沉吟道:「自然是全力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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