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十二點!」張前輩吩咐道,就站在那塊地方不動了。樂筆趣 m.lebiqu.com
「涵哥,我怕!」小豆子揪起腦袋說道,我摸了摸他的頭。
「老欠,你還好吧!」趁他們都隔我們一段距離的機會,我問道。這廝做的蠢事不少,我怕他又胡言亂語打亂我的計劃。
「我…我好個屁啊!」老欠蹲地上撿起一塊白骨往樹幹方向扔。
對老欠這種反覆無常的人我是沒有個方法的,只求他安分點就夠了。
「師叔,掌門把我們派到這裡就為了這顆槐樹?沒看出什麼東西啊?」黃義抬頭看那隱藏在霧氣裡面的樹幹問道。
張前輩嘆了一口氣,複雜的往裡看,「槐樹上的封印快不行了,聚魂大陣都鎮壓不住這傢伙!」
我側耳傾聽,聽到聚魂大陣這幾個字讓我心頭一顫,這是禁忌之陣。之所以稱為禁忌之陣就是因為使用這陣法的後果很嚴重,有傷天合,是不被術法界容忍的。
就說為什麼附近的魂靈為什麼全部不自覺的往霧隱村靠,原來是因為這該死的道門弄了聚魂大陣!
何為聚魂?言簡意賅,就是匯聚魂靈往陣心靠,那範圍要具體看陣法的規格。道門布下的聚魂陣少說都有幾百公里,我可是沒見洪賓市還留存有哪怕是一個鬼魂。
如果是單純的聚集魂魄說不定還不能稱為禁忌陣法,這陣法主要是激發魂靈的怨念,爆發出遠超原來的力量,是透支了自己的本命精華。
很有可能會導致魂靈無法投胎轉世,這就進一步影響了天地規則,沒有魂靈哪來新生,所以才被人不容。龍虎山這個名門正派居然敢為天下之不啻,犯下如此禁忌!我真是始料未及,難怪偷偷摸摸的跑過來!
「這些厲鬼白天都在這槐樹上面歇息嗎?」汪華有些不忍的問道。
張前輩面無表情,「是的,這些魂靈白天和普通的鬼一樣,只有晚上才在陣法的刺激下變成這樣…」
「那他們豈不…豈不是很可憐…」汪華吞吞吐吐的看了看師叔。
「幼稚!古人尚知舍小家為大家,這萬萬魂靈的犧牲要挽留他們數量十倍甚至是百倍千倍的生靈,你還做婦人之仁!」黃義怒斥道,汪華不敢還嘴,低著頭不動彈。
「黃師侄說的是,汪師侄以後自會明白我龍虎山的偉大之處!」張前輩說道,黃義仰了仰頭。
我對他們所言之中雖然聽不出什麼,也知道他們用萬鬼在牽制某個東西,但對他們的做法嗤之以鼻。
好一個舍小家為大家,這龍虎山怎麼不舍自己,非要抓這些無辜的魂靈?不知道幽冥發現了沒有,一個如此大地界上的魂靈不見蹤跡,可不是小事。
不過龍虎山既然敢這麼做就一定有自己的依仗。
「還有多久?」張前輩抖了抖衣袖問道,好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冷眼看那萬鬼互相撕扯,各自沉淪!
李文淡淡說道,「還有半個小時到十二點,到時這些厲鬼就會通通回巢,我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加固陣法。」
「時間應該是夠的!就怕…就怕…」黃義遲疑的說道,「怕大師兄趕過來!他可是第一個不同意這個方案的!」
「哼!他還不是掌教呢!有什麼資格否決長老會的決議,就算成了掌教也不行!」張前輩說道。
「可…可是大師兄…他…」黃義對那大師兄有一種畏懼,就算像他這樣高傲的人都自願低下頭顱。
「到時他來了,別理他,只管負責你們自己的事,那個孽畜由我來阻攔,也不看看是龍虎山給了他一切,而他卻想忤逆!讓我講就該廢了他首座之位!」
我心裡咯噔一聲,首座?不正是俞坤鼎?看這樣子他這個首座沒想像中的那麼風光,仿若處處受制。我想到了他上次所說,說派里的老頑固阻攔,很有可能就是那什麼長老會!
張前輩的話一說完,黃義三人靜默不語,估計是在自己掂量。
「你們還好吧!」張前輩露出和善的微笑走到我們跟前,老欠害怕的往後縮,眼睛不敢正視。
「嘿!怕什麼呢!老道又不會對你們不利!龍虎山可是名門正派,不是像第四門那樣的邪魔外道!」他把名門正派這四個字咬的特別重,炯炯有神的眼睛仿若放出攝人的光芒。
「我…我…我沒…沒害怕…前…前輩在,我…我放…放心…」老欠硬著頭皮回答道,這老道很可能是要他命的人!
「呵呵,放心就好,等會記得跟著我,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咧!」
「好…好…」
他這才滿意的走了,走的時候又看了我和小豆子,莫名其妙的點頭,再次到了那個屏障邊上,繼續看那萬鬼糾纏。
「到點了!」李文凝重的說道。
隨著他的話音,小範圍裡面的鬼怪如同觸電一樣劇烈抖動,隨即不甘的往回縮,往回退。跟著一起退的還有白色的霧氣以及那滿天的綠色鬼火。
瞬間就恢復了一片清明之色,霧氣消散讓人視野開闊的同時並沒有讓我們這些人的心情有所舒張。
萬鬼正在沿著巨大的樹幹向上爬,前赴後繼,不一會兒也消失在樹葉之中,除了那一地沒有消失的白骨以外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槐樹還是在那裡聳立,怡然不動,張前輩有些急切的往前面走。黃義走過來把老欠猛的一推,老欠本來就心裡不爽,脫口而出,「推你麻痹!」
「啪!」黃義一巴掌就落在老欠乾瘦的臉龐上面,把老欠整個人都打飛出去,殷紅的鮮血飈了出來,嘴角也掛上了一抹紅色。
「道長!」小豆子悽厲的叫了一聲,撲了過去。
老欠剛想站起來,臉上有了一絲狠厲。可看到小豆子的一瞬間,那狠厲消失不見。慘笑了幾下,把小豆子抱在懷裡,緩緩撫摸著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沒事,道長沒事,小豆子乖!道長不該罵人的!哎!你哭什麼!」
小豆子眼淚直往外面流出,壓根止不住,「道長!疼不疼!」手在老欠的臉上摸了一下,正好沾染到老欠沒擦乾淨的鮮血。
「道長不疼,小豆子乖!不哭!」他安慰小豆子,其實自己也想哭,淚水在眼裡打轉!
「哭什麼哭?還沒死呢!敢罵我,打你都是輕的,我這麼高貴的人是你這種垃圾能夠用言語來侮辱的嗎?什麼金光門?就一不入流門派!」黃義嘴角上揚,譏諷的說道。
「你…」小豆子對他怒目而視,眼睛都快噴出火來。
老欠側過身一把捂住了小豆子嘴巴,歉意的看著黃義,「這娃子還小,不懂事,小道長擔待一點!擔待一點!」
「我呸!小道長是你叫的,叫大爺!」
「是,是,大爺!大爺!」
小豆子拼命掙扎,可哪裡能夠掙脫老欠。要不是這事我還不知道兩人感情多好呢,看樣子生死之間兩人已經交聯在了一起,平常看不出什麼,但這種情況下就噴薄而出了!
「你這人是不是受壓抑太久了,被人欺負慘了,所以在弱者身上找成就感?」我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我心裡不知何時湧現出一股子怒火。
黃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幹嘛呢!還不過來?」張前輩正往我們這邊看,不滿的叫道,那黃義立馬歇菜。
「你給我等著!」他陰毒的看了我一眼,「快起來,跟上!要是慢上一步要你們狗命!」說完就跑到龍虎山那些人的那一邊。
老欠失落的搖頭,這才放開捂住小豆子的手,「你這娃娃怎麼這麼不知輕重,你才十幾歲呢!你爹還沒找到咧!別把自己搭進去!」
小豆子嗚咽,一句話也說不出,我把他拉起來,深深看了老欠一眼,「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面,一直以為你怕死又摳門!」
老欠沒有反駁,呵呵笑了兩聲站起來,嘴角的血跡讓他看起來有些悽慘,「兄弟,是條漢子,要是能出去,你這哥們我老欠認了!」
我笑了,「哈哈!說得好像誰稀罕一樣!快走吧,不然那些人又開始催了!」
「那些狗娘養的,要是讓勞資逮到機會,不拔了他們的皮!」
「會有機會的…」我眼睛眯了眯,黃義必須死…
「我拉你一把?」
「嘿!他這一巴掌還要不了我老欠的性命,拉什麼拉,小瞧我了!」
老欠站起來,我們就不緊不慢的跟著那些人,又始終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把我們帶到這裡感覺別有用心,可是又無從猜測。
「嗯?」我一驚,有東西被我感知到了,無比熟悉的氣息,好像和我同出一源。
可是絕對不是我先前放出的那幾個紙人,是師傅!肯定是師傅留下的後手在午夜顯化!
那東西在動,向著我移動,我能感受到,越來越近了。直到我手裡出現一個柔軟的紙人,就著微弱的光芒我能看到上面的字跡,用黑筆寫的幾個大字。
攤開一看,我心裡翻起一陣陣驚濤,久久無法停歇,然後緩緩把紙人捏成了一團塞到口袋裡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6s 3.725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