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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上次不是這麼說的,明明就不是這麼說的,你撒謊,你撒謊!」平川滿面通紅,衝上去揪住田四喜的衣領,不知是哪裡來的一股力量,把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書神屋 m.shushenwu.com
田四喜像是見了來自地獄的惡鬼一樣,拼命的掙扎。
「救命啊!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
「你幹什麼!把他放下來!」劉德民見局勢發展成這樣,什麼都顧不上,直接把平川的手拉了下來。
田四喜整個人跌坐在地,恐懼的向著後面退,不敢正眼看平川。
「不是我,你們要相信我!」平川什麼都沒顧上,衝到高家人面前,大聲叫喚,像個瘋子一樣,拼命解釋。
那個孟怡顯然也被嚇到,尖聲叫喚,高占俞攔在了他妻子和兒媳身前,避免他們被這個情緒失控的人傷到。
胖子也裝模作樣的去安慰那個田四喜。
「你冷靜一點行不行,再這樣下去就算那人不是你殺的也得弄成是你殺的。」
平川再次癱軟到地上,雙腿無力的支撐同樣無力的身軀,頭微微抬起,眼睛再次沒有了靈光,感覺靈魂都不在他體內。
「都不要吵!這裡是警局,成什麼樣子!」劉德民拿起桌上的茶壺往地上一摔,「啪!」的一聲,一切又重新的歸於了沉寂。
每個人都若有所思,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在想著些什麼。
「你說!你為什麼撒謊?」劉德民大步跨到田四喜跟前,質問道。
田四喜不斷擺手,不斷搖頭。
「沒…沒有啊!我說的都是實話,實話啊!」
胖子還不忘護著田四喜。
「好啊!劉德民,我們警局什麼時候是屈打成招了,可把你威風的不行,我不向上頭告你一狀我就不信班!」
「這沒你的事,給我滾一邊去,看著你都礙眼!」
劉德民拳頭揮出,準備把胖子打到一邊。還是沒打出手,只是把班胖子用力一推。
「哎呦!」胖子像個球一樣還滾了兩圈,一下沒爬起來。
劉德民看都沒看他,直接拿虎目注視著田四喜,田四喜被他看的心驚膽戰,坐地上不敢起來。
「上次帶你過來分明不是這麼說的!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就直接把你往局子裡送!」
「警官!我說的是實話啊!他當時確實是這樣說的,我對天發誓。可能,可能是那天記不太清楚了,我今天才想起來的!你可別冤枉我啊!」田四喜眼珠子轉了兩圈,很順溜的說了出來,看起來像是天衣無縫。
「呵呵!真的嗎?我那天可是錄了口供,你還畫了押。我等下找找就知道你現在說的和三天前有多大的出入。」劉德民冷笑兩聲。
那個田四喜頭上都開始冒汗,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的。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就看著班胖子那個方向。
「口供?畫押?你說的是哪張?我記得我昨天給清理了一遍,不知道他的那張有沒有弄丟。」胖子不急不緩的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很是得意的說道。
劉德民現在是真的怒了,要是還看不出什麼那真是傻子。這胖子分明是來攪局的,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反正就是想要平川來擔負這個撞死人的罪名。
「班旅!」劉德民一字一頓的道出胖子的姓名,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捏著拳頭就要上去。
「呦,你還想打我不成!難不成你這個局長真不想做了?」
「劉德民!」我叫了一聲,劉德民無奈的放了手。這胖子鬧肚子陰謀詭計,還是有點怕劉德民一衝動就中了他的下懷,豈不是更糟。
「這事我基本是知道了!還請劉大局長好好審案,要不然…呵呵,我可能會另謀他處,我就不信不能為我家寧兒討這一份公道!我們走!」說完高占俞就帶著兩女眷往外走,還不忘狠狠地瞪平川。
兩個局長的紛爭他不管,他現在什麼都不管,只想查出到底是誰要了他兒子的命。
聽到田四喜最後一句話的那一刻,他自己心裡就已經有了定論,而且還極度相信自己,現在估計說什麼都不能顛覆。
「高…」劉德民還想出言研究,可是高家幾人哪裡還會聽,徑直的就走了,頭都沒回。
不過人雖然走了,但肯定還是會關注這件事。如果劉德民沒處理好,高家肯定要拿他問罪。
劉德民一拳打在門上面,現在有力也使不出,憋屈的不行,徒生一股子挫敗感。
「瞧!班旅,你幹的好事,你特麼乾的叫事嗎?」
「你可不能拿我發火啊!自己辦不好事拿我出氣算個啥!真的是。」班胖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劉德民,看上去像勝券在握。從某種程度上講,他確實是贏了。
「你滾!趕緊給我滾!」
「憑啥讓我滾!我也是副局長,你沒權利命令我。」
「你還不走的話,我就擔心他一時憋不住,把你打死了怎麼辦?你說是不是呢!」我摸到班胖子身後突然出聲。這膽小的傢伙打了個寒戰,然後又看著情緒不對的劉德民。應該會覺得我說的話有道理。
「神經病!」班胖子丟下一句話就帶著田四喜落荒而逃,哪裡還敢欣喜。
劉德民頹然的坐在一個凳子上,喘著粗氣,可能這是他這輩子最憤怒的時候。
「怎樣?還好吧!」我上前輕輕拍打他的肩膀,想讓他情緒平緩一點。
「小涵!你說我這個局長是不是當的有夠窩囊。」
「你已經盡力了!有些事終究是人力所不能為的,你當然也是一樣。」
劉德民聽後默不住聲,又瞅了幾眼攤坐地上失了魂的平川,有些愧疚。
不過怎麼也不可能怪到他身上,那胖子處處使絆子,劉德民能做好事才怪。
按我的推斷他身後肯定還有人在暗地裡操縱,班胖子就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你可以休息了!接下來就看我的吧!人不可以,鬼卻行…」
…………
半夜的警局同樣是寂寥無人,可能只有兩三個警員在值夜班,畢竟警局有時候也會臨時的把一些人收監,沒人看管可不行。
「滴答!滴答!」不知道是哪裡的水龍頭沒擰緊,一直傳來滴水的聲音,在這無聲的環境裡多麼的乾淨純粹。
黑夜像吃人的魔鬼把一切都吞噬在內,吝嗇的不願拿出分毫與他人分享。
「晃蕩!」
這推門的聲音又顯得如此突兀,一隻手電直射過來,洞穿了這一片漆黑。讓黑暗與光明區分的如此明顯,刺的人眼睛睜不開。
「噠!噠!噠!」
腳步聲近了,慢慢的近了,已經近在咫尺。一連串鑰匙與鐵門撞擊的清脆聲音直接把滴水聲隔絕,在耳邊迴響…
「平川!查人了!」
那個身穿警服的人吆喝一聲,警局為了更好的看管嫌疑人,隔幾個小時就會過來探查一遍。還是很嚴謹,這樣就減小了逃跑的概率。而我已經得知這一塊收監室就只收監了一個人!
「哦!這就來。」
「嚯嚯!你…你…」手電筒應聲而落,照在粉刷的雪白的牆壁之上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怎麼?很吃驚嗎?非常抱歉,我不是平川。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宋小涵!是正在掐你脖子的人哦!」我輕輕笑了兩聲。
這人剛才想趁我不背制服我,但是卻被我搶先了一步。
一柄在燈光下泛著銀光的鋒利手術刀從他衣袖滑落。他是來殺人的,而那個人就是平川。
我當時和劉德民商量好了看能不能引出一兩人,於是就有了現在這幅情況。由我假裝成平川,然後劉德民放出假的消息,給班胖子透露了假的收監室編號。
我掐住他脖子然後緩緩蹲下身撿起掉落的手電筒。對著他的臉照了照,不是先前那個查監的警察。
他在燈光的照射下很清瘦,那修長而靈活的手指也能得出他的身份,殺手,而且是一個手法高明的殺手。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選在今天。或許,是為了偽造平川畏罪自殺的假象…
對於審問這方面,劉德民都要比我擅長的多,所以我就沒有自作聰明的想辦法從他嘴裡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直接把他打暈過去,扔到了收監室的牆角落裡。
緊接著給他鎖上門,就直接朝一個方向走去,那裡才有真正的平川。
把玩著手電筒,透過鐵門能看到平川還是雙腿抱膝,把頭埋了起來,蜷縮成一團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他未卜的命運?還是家裡的父母?還是深深怨恨著那個給他甩鍋的人?心裡大罵天道不公?可能都有吧!
「看他這樣子你難受不?」我頭都沒動,就對著前面說道。對誰說的他自己知道。
高寧飄來飄去的,身為鬼他可以穿梭自如。但是他就是不回話,時不時的還心事重重的看向平川。
「都到這地步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現在這樣子就算找到高寧的父母也沒用,他們只會當我在騙他們。不把我當成神經病或者神棍還有鬼了!
所以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平川,可是他始終都像有所顧慮,遲遲不願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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