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我躺在大寶身邊說道:「還是等明天再想辦法吧,我要睡了。筆硯閣 m.biyange.com」說罷,我躺下閉上眼睛,沒過一會兒便徹底進入了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我是被一陣哭聲驚醒的,起初我以為鬧鬼了,嚇的一身冷汗,不過,很快便發現,原來是身邊的蘇紅兒在低聲哭泣。我有些不解的問道:「小兄弟,你想到什麼傷心事了,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在那哭啥呢?」
「大哥,我想,我可能是想到破解這個陣法的手段了。」
「這是好事兒啊,這你哭什麼?難道是激動的喜極而泣?」
「不,正因為我想明白了這個古陣法的用處,所以心裡特別難過。」
「別光顧著難過了,你和大哥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咱們之所以會見到這些幻象,就是因為咱們見到的這些人,是自己始終無法解開的一道心結。」
「你說這話說的太抽象了,能具體一點嗎?」我皺著眉頭說道。
「你的心思我不知道,但是,我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見到爺爺,並和他發生交戰的原因,因為,從內心裡我就希望自己能超越爺爺,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劍客,可他是傳授我武功,將我撫養長大的大恩人,我卻始終將超越他作為自己的目標,我這樣的人,還有良心嗎?」說罷,他放聲大哭。
聽了他的解釋,我似乎明白了「醍醐灌頂」四字的精要,難道這個陣法就是為了將我們內心最為隱秘的念頭,裸的展現在自己面前,從而達到詢問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麼?」
可是,如果真是如此,蘇紅兒見到他師父的理由是很明確的,我卻為什麼會看見自己的父親和方麗麗,以及她的男朋友呢?難道,對於自己父親和自己的初戀,我的內心存在不可告人的企圖嗎?甚至,這個企圖,我並不知道。
想到這裡,我不禁背上滿是冷汗。
……
我這人從本質上而言,絕對不是一個卑鄙的人,主觀害人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做過,也沒有想過,更別說對自己的初戀和父親了。想到這裡,我既委屈又驚慌,而蘇紅兒則跪在地下不停喃喃自語道:「爺爺,原諒徒兒的年少輕狂吧。」
我坐到他身旁垂頭喪氣的說道:「看來,咱倆都對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心懷企圖,這不是你一個人如此,世上很多人都不知道珍惜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但是,又有幾個人能明白呢?」
說話間,又見到樹林中人影晃動,只見馬道士帶著四五個人走到了山腳下,而他身後一人則全身裹在黑袍中,連五官都看不清楚。看來,真正的戰鬥就要到來了。
我瞬間警惕的站了起來,只見馬道士滿臉笑吟吟的望著我們說道:「看來,今天的遭遇對於二位是有作用的,既然如此,就不枉在這醍醐灌頂大陣中進出一番了。」
「你們到底有何企圖?不妨大方的說出來,反正我們也沒有辦法走出去了。」我說話聲音雖大,但心裡無法確認,面前這個馬道士究竟是真是假。
「你問我的企圖?無論你是否相信,在這中間,我沒有任何企圖,還費上自己力氣,因為,我完全是受人所託。」說罷,只見他身後那個身著黑袍的人將罩在頭上的黑布脫下,居然就是懸空劍派的掌門、紅兒的師傅。
蘇紅兒立刻從高處一躍而下,跪在老人面前說道:「爺爺,徒兒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我不該總想著超越你、戰勝你,徒兒大逆不道,請爺爺責罰。」
老人「呵呵」笑道:「傻孩子,爭強好勝是練武之人的天性,若非如此,人人只有一顆平常心,那裡還有劍仙老祖、巨龍劍客和咱們創派祖師爺的出現呢?人最怕的就是中庸,所以,爭強好勝並沒有錯。不過,千萬不要變成好勇鬥狠,我們習武之人都明白剛則不可久,爭強好勝的人能提高自己,好勇鬥狠的人卻只能讓自己變得易於折斷。紅兒,雖然爺爺讓你下山,但並不表示你已經足夠成熟,尤其是年輕人,都是一腔熱血,你可以爭強好勝,但絕不可好勇鬥狠,你要記住爺爺的囑託。」
「是,徒兒記住了。」
老人點點頭道:「馬道長是我的朋友,今天你們所經歷的這個古陣法,就是以幻境激發各自內心最為焦慮的念頭,所以出現的人和物,肯定都是你們最為關心,走的最近的親近之人。紅兒自從習武的第一天開始,就是希望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客,所以,如何超越我自然是你心裡想的最多的念頭。對此,我再說一遍:這絕沒有錯,但一定不要讓這種念頭成為你的負擔,否則,遲早有一天你會被心魔所擾。
而方先生為何會見到自己的初戀和父親,我想,你心裡隱藏的秘密別人不可能知道,但搞清楚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古陣法中,對你或許也有幫助,這就是我央求馬道長行使此法的原因,希望你們不要介意。人只有面對自己的內心,不被那些念頭控制,才可以成為真正的強者。」
說罷,他又對蘇紅兒說道:「紅兒,這是為師所授的最後一課,其意不在功而在於心,你一定要牢牢記住今天經歷的事情,則不枉我一片苦心了。」蘇紅兒聽完,一拜到地。
原來,馬道長設局的真正目的是受老人之請,給自己徒兒上一節最重要的人生課題,其拳拳愛護之心,由些可見一斑。看來,所謂「醍醐灌頂」不過是應景所取,殺人所用的古陣法,又怎會取一個如此不切題的名稱呢?
之後,在我們一眨眼間,假山和旱柳「嗖呼」消失,一切又變成了原來的山景,蘇紅兒拜別老人後,我們繼續朝山下而去,雖然我並沒有搞清楚埋藏在我內心的秘密,但最重要的是,蘇紅兒明白了。
到了下山路口處,馬道士對我說道:「我們知道,吳衛為湘兒做了不少事情,對此我們表示感謝,但是還是希望你帶一句話給他,讓他和湘兒保持距離,否則,他肯定會死。」
「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他們彼此愛慕,你們卻非要拆散一對愛人,這又何苦呢?」
馬道士拍著我肩膀說道:「小兄弟,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我這種關係的人可以深入討論的,你只要將我這句話帶到,就可以了。說實話,我對吳衛印象也很好,我也希望他們在一起。但是,你要明白,湘兒畢竟不是你我的親戚,咱們不可能以自己的喜好,任意為她將來的人生做計劃,你說,這對嗎?」
「你這句話我一定帶到,但是我希望,你們能給吳衛一個機會。」
「絕對沒有可能。具體的原因,我現在實在不能告訴你。」馬道士的語氣斬釘截鐵。
我知道,這事兒目前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也就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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