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國度是位於南天仙域這個浩大界面上的,一個不起眼的修真國度。
作為一個高級的界面,構成南天仙域的各種法則之力都有極高的水準。
比如,這裡的時間法則就遠比徐陽所在的中元界要強大的多。南天仙域中的一天,就是中元界的一年。由於法則之力的等階高,所以,南天仙域是比中元界高出一個大等階的界面。而這種差距,甚至不能用雲泥來形容,準確地說應該是兩個世界。
在中元界修真之人的眼裡,南天仙域就是所謂的「真仙」界。
作為另一個基本法則的空間法則,南天仙域的空間法則也比中元界的空間法則要高出一個大的等階。而南天仙域的地域足足要比中元界大上億萬倍。就拿其中的青檀國度來說,其地域之廣就相當於幾十個中元界大小。
南天仙域,雖然是仙域,但其中的人卻大多是沒有仙脈的百姓。在南天仙域,擁有「仙脈」的人,也都被稱為修真之人。
由於時間法則之力的緣故,這裡凡人的壽元也是比之中元界的凡人要多出三百倍的。這在中元界這種低級界面之人的心中,都可以說是萬壽無疆了。
中元界中的修真之人最大的願望就是修成真仙,掌握更高的法則之力,破開虛空,飛升進入到南天仙域這種真仙界界面中去,從而讓自己的壽元變得更加綿長。
而生活在南天仙域中的百姓和「真仙」們也是有自己的壽元的,雖然活得久,不等於不會死。
所謂長生不老也是相對的。
南天仙域中的修真資源也遠比中元界要豐富不知多少倍。這裡的修真資源都被各種修真家族,大小勢力和修真國所把持。其中強大的,修真家族的勢力甚至會跨越若干修真國度。
南天仙域名義上的統治者被稱作為南天帝。南天帝的背後就是一個超級強大的修真家族在支撐,這個修真家族不知占據了南天仙域的統治巔峰多少年,家族的名字就叫做「南天皇族」,至於他們本來的家族名字卻被人們漸漸忘卻了。
而為了永久的擁有南天帝的位置,南天皇族和其它一些大的修真家族進行了所謂的結盟。形成一個錯綜複雜的龐大勢力,這才可以穩住整個南天仙域之江山。
帝王之道,同樣適用於南天仙域。
生活在南天仙域中數量最多的「凡人」們,卻有著他們的生存之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平凡也是一種大道。
......
青檀國度的都城大街上。
那名驛官坐在高頭大馬之上,揚起下巴,擺出一副官家傲慢地樣子。
「都散了,都散了,大街上不是看熱鬧的地方,閒雜人等都讓開。這是誰家的小孩,不知道在大街上玩耍會死人的嗎?」
這時,從街道對面慌張地跑過來一位身穿普通百姓服飾的婦人。
婦人步伐凌亂,臉上百般焦急,由於心急,還險些跌倒。
「娘。」小童遠遠見到婦人,就無比親切地大喊起來。
那婦人幾步跑過來將小童挽在懷中,用手輕輕拍打孩子的後背,溫柔道:「寶兒,不怕,都怪娘沒將你看好。」
然後,婦人連忙朝著對面作揖道:「對不起,官老爺,這是我家的孩子,給大人您添麻煩了。」
「賤民,知道麻煩還不快滾開,險些壞了本官的要務。」驛官呵斥道,然後舉起手中的鞭子,「這是對你的懲罰。」
激凸的鞭影,如一條邪惡的黑蛇。嚇得那婦人將小童攬在懷裡,然後用自己的身體死死護住。
這驛官雖然只是個小官,卻也是個擁有仙脈的「仙人」。他這一鞭子下去,輕則會讓婦人皮開肉綻,重則危及性命。
「啪。」
一聲脆響,鞭子被剛剛攔住驛官快馬的綠衣少年攥在了手中。
「你手裡的鞭子是用來趕馬的,不是用來抽人的。」綠衣少年劍眉一挑冷然道。
驛官見狀,連忙用手使勁往回一抽,那被綠衣少年攥住的鞭子竟如長在了綠衣少年手中般紋絲不動。
驛官瞄了綠衣少年一眼,暗自盤算:「看這綠衣少年的修為應該在我之上。這都城之中,官宦和皇親國戚不計其數,沒有一個是好惹的。不過,這綠衣少年一身酒氣,簡陋的行頭,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酒鬼,應該和那些大人物扯不上關係。」
「你這酒鬼,不但光天化日之下攔阻本驛官執行公務,而且還阻擋我執法。罪加一等,當真是不想活了。」驛官大聲呵斥道。
「你剛剛說什麼?你坐在馬上那麼高,我沒聽清楚。」綠衣少年一臉不在乎道。
然後攥住馬鞭的手微微一用力。
一股玄力陡然傳遞過去,強大的魂力在驛官的頭頂幻出一座小山的虛影。
那小山虛影似在水中,卻比真正的山體更加沉重。
「噗通!」
驛官座下的駿馬不堪重負,一下趴在了地上。
馬兒望著眼前的綠衣少年,下巴都驚訝地掉了,想叫都叫不出聲來,一雙無辜的眼神好像在說:「你這人如此粗暴,一會兒讓本馬上天,一會兒讓本馬下地,本馬表示吃不消啊。本馬好歹也是只小動物,有點愛心好不好。」
神奇的是,那綠衣少年似乎讀懂了這馬兒的心思,用手輕輕拍了拍馬頭,微微一笑道:「好可愛的一隻。」
這麼一鬧,原本周圍散開的人群又漸漸圍了上來,但都躲在較遠的地方,用手指指點點。
「這驛官看上去人高馬大,卻被這少年一下就按趴了,這少年可不得了。」
「噓,小點聲。這驛官我認得,他的哥哥就是這條街上的李捕頭。」
「這李捕頭可不簡單,最近三年折在他手上的大盜都有好幾個。最近的那個專門夜裡去大戶人家劫持錢財的「夜虎」,就是被李捕頭拿下的。聽說「夜虎」生生被李捕頭砍去了雙腳,成了沒腳的病貓了。」
「這少年救人本來是好事,但得罪官家是會被下大牢的。」
此時,驛官從馬上跳下來,他搖晃的身子險些跌倒。在眾多百姓面前出醜,實在是一件被打臉的事情。
「你找死!」
驛官一揮手,把鞭子扔在了一旁。
倉!
別在腰間的官刀,已然出鞘,寒光一線,刺人眼目。
綠衣少年見狀,仍舊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拿起右手中的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酒。
然後道:「你一個趕馬的,把鞭子扔了,要耍刀嗎?你這是不務正業。本人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酒鬼是不和人隨便當街打架的。你去送你的信,我繼續找地方喝我的酒。這天下,沒有比喝酒更讓人愉快的事。」
說完,綠衣少年兀自轉身,就要離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驛官牙齒緊咬,手中銀晃晃的刀片一斬而下。
「刷!」
刀痕驚浪,憑空掀起強大的一道氣浪。
「住手。」
正在這時,之前從茶樓上躍下來救小童的青衣少年高喊了一聲。
於此同時,對面的青衣少年伸出單手,指尖一彈。
「啵!」
一道肉眼可見的氣勁從其指尖上射出,迅疾無比。
「當!」
驛官揮出的一刀如同砍在銅鐵之上。
「哎呀!」
驛官虎口一麻,手中的刀已然斷成了兩截。
驛官本要發怒,但他的眼神剛好看到對面青衣少年身穿錦衣的袖口上,用金線繡著一枚精巧的青檀紋樣。
「這青衣少年身上穿的錦衣,袖口上有「青檀」紋樣。必是出自都城內最好的成衣鋪子——檀衣坊。這青衣少年身上的一套青檀錦衣,起碼要我三年的收入才能買的起。此人非富即貴,還是不要惹的好。」
想到此處,驛官眼珠一轉,笑嘻嘻道:「剛才都是鬧著玩的,還請這位公子不要見怪。」
青衣少年走上前去,朗聲道:「這大街上就是人來人往的地方,按都城律例,是不允許策馬奔跑的,這裡不是驛道。」
「公子提醒的是,在下本來應該走西城門的,那邊有專門的驛道。可偏偏趕上西城門戒嚴,說是公主殿下要出城遊玩。沒辦法,我只是一個送信的不入流的小官,信不及時送到,是要被上面責罰的。所以,只能抄近路過來這邊。沒想到若出這許多事情。」驛官原原本本解釋道。
那青衣少年聞言一愣,然後道:「你走吧。」
說著,抬起手腕在驛官面前輕輕一揚,讓後自然地收回。
驛官卻看得清楚,那青衣少年手中握有一塊紫金牌子,牌子上面雕刻著精緻的青檀紋樣。
立刻心中驚呼道:「這不是青檀皇宮皇子專用的「青檀令」嗎?這公子定是皇子無疑!哎呦,我去!幸虧我激靈,長了個心眼沒和這位皇子耍橫。不然我就是有八顆腦袋也不夠砍啊。」
驛官想著,不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後忙不迭要上前行禮。但見那青衣公子朝著他微微搖頭。
驛官是個聰明人,連忙憨然一笑道:「在下告辭。」然後轉身朝著圍觀的人群道:「是我走錯路了,都散了吧。」
說完,牽著他的馬從另一邊退了回去。
見驛官走遠,之前的婦人看了看眼前兩位相貌不凡的公子,一臉感激道:「多謝二位公子救了我家小寶。」一邊說著,一邊將小童拉了過來。「小寶快給兩位恩人磕頭。」
那小童驚魂未定,但總覺得眼前的兩位公子相貌和善,應該是大好人。而之前的騎在馬上穿著黑衣的人,應該就是大壞人了。
「謝謝兩位大好人。」一邊說著,小童就要下跪磕頭。
「不必了,應該做的。」
「必不了,應該做的。」
青衣少年和綠衣少年不約而同道。
二人不由得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心中自是互有好感。
思維和說話方式一樣的人,對一件事就會做出同樣的判斷,相互間也是容易成為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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