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二人剛走到樹林的邊緣,就發現樹林外有一個人背對著盤膝坐在那裡,隱約可見他雙腿上平放著的長刀露在外面的刀柄。^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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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人的頭頂上不時的散出灰濛濛的霧氣。
徐陽仔細辨了辨,小聲說道:「前面這個人是鬼谷家族的鬼谷長陽,擂台賽上曾展示出驚人的刀法,看上去他像是在療傷。」徐陽低聲說道。
「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木槿問道。
「能傷到鬼谷長陽的人恐怕不容易對付,待我先查探這周圍的狀況是否安全。」
徐陽說完,伸出手臂,掌心一翻。
隨即掌心旋出一團赤色焰火。眨眼間,這團焰火化作一隻金冠長尾的赤鳥模樣,正是阿朱的本體。
「木槿姑娘你真漂亮。自從我家小仙認識了你,就把本仙鳥忘記了,有用的時候才想起我。」阿朱抖動了一下長羽,上下打量著木槿說道。
「漂亮的阿朱,這次麻煩你了。」木槿乖巧的說道。
「包在本仙鳥的身上。」
阿朱雙翅一展,只在原地留下一團火焰虛影,就到在了高空。
「一隻禿鷲正在上面監視著這裡,看上去不是普通的靈禽,應該是什麼人施法幻化的。」阿朱傳音道。
幾乎同時,上面的禿鷲也看到了阿朱。
林地遠處的一塊巨石後現出了兩個躲躲閃閃的人,一人披著羽毛皮膚,另一個人裹著裘皮襖。正是藏身此處的陳平和小泉二人。
「下面的人竟然放出一隻紅麻雀,難道要和本公子斗鳥嗎?本公子三歲就開始遛鳥,五歲就可以訓鳥,十三歲就已經是鳥王了。給我滅了這紅麻雀。」陳平抬頭注視著天空上的阿朱,憤然說道。
只見高空中的禿鷲目露凶光,體表散出一圈圈黑色的靈紋。巨大的雙翅撩動起呼呼的風聲,捲起一道黑色的旋風,金鉤般的利爪朝著下方的阿朱猛撕過去。
高空中。
處在下風位置的阿朱早已察覺頭頂禿鷲的動向。
「禿頭鳥,讓你知道本仙鳥的厲害。」
阿朱雙翅一展,化作一道火光,迎擊而起。
只是一瞬,二者便交鋒在一處。
「轟」的一聲。
高空中炸開大團的焰火,四散著映紅了天空。
巨大的禿鷲不見了蹤影,只有一根燒焦成炭棍的長羽拖著一縷黑煙丟了魂似的直直墜下。
岩石後面。
「老大你的鳥著火了。」
「沒關係,這種鳥本公子還有許多。」說著,陳平嘴角一瞥,手腕一翻,七八根和之前一樣的褐色長羽出現在手掌中。
陳平掂量了一下手掌中的長羽,冷哼一聲,又收了回去。
「想騙本公子現身,沒那麼容易。現在他們人多,我們不要貿然出去。」說完,身後的羽毛披風飛揚撩動,一團飛羽中,二人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阿朱在天上盤旋了一圈,隨即傳音道:「剛才的禿鷲被我幹掉了,放出他的人應該走遠了。」
就在天空中火焰炸開的一瞬。
下方盤膝而坐的鬼谷長陽雙腿上平放的長刀一陣抖動,發出吱吱的聲響,似乎這妖刀捕捉到了爭鬥殺戮的氣息,興奮不已。
鬼谷長陽睜開雙眼,將長刀順勢掛著腰間,朗聲說道:「樹林中的兩位出來吧。」
「打擾了,木靈院徐陽,這位是我的朋友白木瑾。」
「在下鬼谷長陽。」
鬼谷長陽仔細打量,繼續說道:「我聽說過你,你是本次惡鬼道試煉唯一的化虛境修士,而且是唯一的凡人出身。能來到這裡確實不簡單。」
「看上去你受了傷?不知是何人把你打傷?」
「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
「你孤身一人在這裡受傷可是很麻煩的,是否需要幫忙。」
「多謝關心,已經無礙。」
「大個子,你就不要嘴硬了,我都看出你氣息不穩,恐怕傷的不輕吧。而且剛剛還有其他人在暗中偷看這裡。」一旁的白木瑾說道。
「如果兄台需要人護法療傷,我們也是不介意幫忙的。」徐陽補充說道。
「在惡鬼道中試煉的每一個弟子都是競爭對手。你們兩個就不怕現在幫了我,之後我會成為你們的敵人嗎?」
「如果信任我們二人的話,咱們三人可以一起組隊,這樣就不是對手了。」徐陽說道。
「我一個人習慣了,組隊的話,你們還是去找別人吧,還請二位不要見怪。」
「你這人倒也直爽,這也不怪你,試煉的弟子之間很難相互信任。不過看上去你傷的不輕,我這裡有一顆結神丹,你拿去服下吧。希望下次再見的時候,我們可以是朋友。」說著,徐陽拋出一個藍色的小瓷瓶。
初次見面就送如此貴重的丹藥,並不是徐陽故意大方,也不是有心巴結。
只是這鬼谷長陽本就是鬼谷家族的嫡傳弟子。而徐陽的師尊鬼谷夜炎正是這鬼谷家族的創始老祖。這鬼谷長陽原本就是鬼谷夜炎的不知多少代的嫡孫。
所以,徐陽見到鬼谷家的人,心中總是有一種親近感。
而且徐陽認為雖然在這裡參加試煉的弟子之間是競爭關係,但大家同是天鬼宗弟子,應該光明正大的競爭。乘人之危,不應是同門弟子之間所為。
鬼谷長陽伸手接過瓷瓶打開一看。
一粒表面有三條銀紋的紫金色靈丹在小瓶內跳躍不已,靈性十足。
「上品結神丹?」鬼谷長陽驚訝道。
上品結神丹這種極其珍貴的丹丸根本就是有價無市,即便鬼谷長陽是鬼谷家族的精英弟子也不能輕易尋到一顆。此丹乃是突破到真丹境最佳的輔助靈丹之一。同時也是療傷的極品妙藥,但很少人這麼做。
「多謝。」
「告辭。」
「再會。」
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鬼谷長陽低語道:「徐陽,算我鬼谷長陽欠你一個人情。」
說完,服下瓶中的結神丹,盤膝坐下,仍舊將腰間的長刀整齊的擺放在大腿之上,藉助藥力開始運功療傷。
一炷香的功夫後,鬼谷長陽收功起身。試著催動真元,功體已然順暢無比,傷勢恢復了大半。
「下次再見,也許我們真的可以成為朋友,一起組隊。」
鬼谷長陽心中還是感激徐陽賜藥之恩的。
他一隻手拖著自己的長刀,另一隻手在刀鞘之上輕輕的撫摸。望著長刀的目光中充滿了親近感。仿佛這長刀是他的一隻忠犬,一匹良駒,一個久違了的朋友。
「雨夜,我的朋友,我們的試煉要真正開始了。」
長刀嗡嗡作響,其中的刀意似乎已經按耐不住。刀鞘表面鑲嵌著的數目眾多的貓眼寶石,折射出妖異的光芒。
……
他手中的這把刀叫做《雨夜》,是一把出了名的妖刀,更是一把讓人恐懼的妖刀。
妖刀《雨夜》並非其他刀劍那般是由煉器宗師煉製而成,而是傳說中被稱為雨妖的灰鱗蛟所化。裝著此刀的刀鞘更是一件空間異寶,其內有一座充滿了妖氣的妖池。
此刀是鬼谷家族流傳下來的妖器。施展起來,妖氣衝天,威力驚人,無可匹敵。
《雨夜》在刀鞘中待的時間越長,刀鋒上積蓄的妖力就越強大,出刀就越兇猛霸道。但每次出刀都會有相應的妖力侵蝕使用者。此前使用此刀的三個鬼谷家族的前輩,由於被刀上的妖力反噬,最終變成貓臉魚身的妖怪後瘋癲而亡。
所以,此刀被認定為不祥之物,一直被鬼谷家族用秘法封印,處於休眠狀態。
二十多年前。
鬼谷家族中的一對夫妻喜迎自己的孩子誕生。
在孩子出生之前的一連三天,似乎天上的天池被人捅破了個窟窿,暴雨肆虐,河水漫堤,山體滑坡,昏天黑地。
隨著屋內一聲孩童的啼哭,屋外暴虐的雨水突然停了下來,長日當空。
所以,這對父母給這個孩子取了個名字叫做鬼谷長日。
但鬼谷長日一出生就與其他的孩子不同,滿身灰色的皮膚。
「這個孩子怎麼是灰色的皮膚。」孩子的爹有些驚訝。
「他只是與眾不同罷了。」娘親抱著懷中熟睡的小長日,眼中儘是慈愛。
小長日在爹娘的呵護下健康成長,他是爹娘的心頭肉。
可是,當小長日長到五歲時,身體出現了異狀。每到天上下雨,他的毛孔中就會流出一些灰色的如泥漿般的粘稠物。
有一次,小長日正在和幾個小夥伴一起玩耍。突然天降大雨,躲避不及。
「離我遠一些,你這個滿身是泥巴的髒小孩。」
「打他,打這個泥鰍變的怪物。」
「這個野孩子,根本是他爸爸從泥潭中撿回來的。」
「用石塊砸他。」
從那以後,小夥伴們不再和他玩耍,每次看到他都會用石塊砸他,辱罵他,欺負他。
……
「娘親,我是撿來的嗎?」
「不,我的孩子,你只是與眾不同。」
「爹爹,我是泥鰍變的嗎?」
「傻孩子,你是爹爹的寶貝。」
……
在小長日七歲那年,在一次家族祭祀活動中。
妖刀《雨夜》被懸掛在祭壇上,家族長老正施法加固其上的封印。
沒想到中途出現了異狀,封印破損,妖刀《雨夜》妖力大放,妖力化形,一隻鱗蛟虛影盤旋在妖刀上空。
霎時間,祭壇被掀翻,狂風大作,暴雨突降,房屋倒塌。突如其來的肆虐的妖力讓人措手不及。幾個在場的長老欲上前施法阻止,卻被妖力震的口吐鮮血。
「快去找人來幫忙。」
「馬上把這裡的孩子都帶走。」
人群一片慌亂。
小長日的父親為了掩護小長日被鱗蛟之力轟擊的暈了過去。
「爹爹,你醒醒。」
要想救自己的父親,唯一的辦法就是組織眼前的蛟影。
小長日似乎不受這妖力的影響,他勇敢的沖了過去,一把抓住了露在刀鞘外的刀柄。
看似矮小的身軀,短小的手臂,一把將妖刀《雨夜》從刀鞘中把了出來。
肆虐的蛟影像是看到了主人般,一聲蛟龍長啼,潛回了刀鋒之上。
「倉啷」一聲,寶劍入鞘,風停雨止。
從此,妖刀《雨夜》就掛在了鬼谷長日的腰間,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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