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鎮中心,高大的血色豐碑雖然表面傷痕累累,但依然挺直脊樑,撐起這片天空。!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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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趕到這裡的就是白髮蒼蒼的老村長。
別看他身材單薄,速度卻是極快。只見他腳踏虛空,在空中劃出一道流光,然後身形在半空中一凝,又如一片落葉般穩穩地降在廣場中央。
他望了望對面徐陽四人,一雙矍鑠的眼眸中目光如電。
「不是幽獸?」口中喃喃自語。
然後,並沒有再理會徐陽四人,而是抬頭看了看天空上被損壞的結界,表情嚴肅的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對面有些破損的血紅豐碑。
他竟然眼圈一紅,將手中的黃銅菸袋鍋往腰間一別,快走兩步來到血紅豐碑跟前,伸出他的一雙粗糙的老手輕輕地拍了拍血紅豐碑的表面。
「大將軍,都怪我林八弟看護不周。」
說著,「噗通」一下,雙膝跪倒在血紅豐碑前面。
低頭閉目,下巴和臉頰微微顫動,一行老淚從眼角滑落,爬過臉龐上一道道的皺紋,染濕了衣襟。似乎是讓他痛苦的回憶,又似乎是在深深地自責。
片刻後,老村長睜開雙眼,用袖子一抹淚痕,然後站起身來。
轉身來到了徐陽四人的近前,仔細上下打量。眼神中露出一絲警惕。
「你們四個是怎麼進入到這裡來的。這位年輕人,還有你身邊穿白衣的女娃看上去並非幽界之人。上面的結界和血魂豐碑是不是被你們破壞的。說實話,不然老朽我敲碎你們的腦袋。」
老村長林八弟雙眸一瞪,一邊說著,一邊將腰間的黃銅菸袋鍋攥在了手中。
只見他體表威壓乍泄,白髮揮灑如雪,猶如一頭臨近暮年的雄獅,雄風猶在。讓人不敢輕易蔑視。
徐陽見老者詢問自己,微微抱拳,剛想回答,卻欲言又止。然後,只是善意的微微一笑,並沒有馬上回答老者的問題。
因為他從老者的眼神中看到了十足的敵意,對外來者的敵意。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回答令對方不愉快,而導致一場爭鬥。眼下,木槿身受重傷,小紅燭沉睡不醒。又不知道幽界三宮的幾個殺手什麼時候會追蹤上來。此時,再不能與他人爭鬥。
徐陽扭頭看了看一旁的蛾伶。
蛾伶搖搖頭,用神識傳音道:「我從來不知道這裡有一個村落,恐怕幽界中也沒有人知道。看上去這老者的修為應該是真丹境巔峰的存在,也不知道這村落中都是些什麼人,沒弄清敵友之前,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的好。」
「村長,這是怎麼回事?」
話音未落,一身皂色粗布衣衫的酒鬼蕭從天而降。
長發飄灑,衣衫飛舞,眼神凌厲,全沒了酒鬼的醉態,有的只是那份不羈和修真高手的瀟灑。
「我也來了。」
一聲嬌喝,又是一道人影飄然而至。那個體態豐滿,渾身散發著熟女氣質的酒鋪白掌柜,接踵而來。
「酒鬼蕭,每次打架你都跑的這麼快。」白老闆看了酒鬼蕭一眼,說道。
「酒要慢品,架要快打,才夠痛快。」酒鬼蕭乾脆的回答道。
說完,二人往老村長身邊湊了湊,不再說話。是打是殺,就等著老村長林八弟的決斷。
「還有我們。」
「嗖——,嗖——。」
又是兩條人影,身材渾圓的胖屠夫老狠和黑臉獵戶大力也來到了廣場上。
酒鬼蕭,白掌柜,老狠和大力四人站在老村長林八弟的身側,氣勢洶洶。
「嘩啦啦,嘩啦啦。」
不多時,陸續又有兩隊人從兩側排隊跑向廣場中,足足有四五十人之多。他們隊形整齊,身著普通人的衣衫,手中各持長短刀槍。隨即將徐陽四人圍在了中間。
徐陽神識一動,發現對面除了先來的五人應該是真丹境的修為外,其他的人大多是培元境的修為。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村落,倒像是一個修真門派的所在。
「大家誤會了。並不是我們有意闖入貴地,絕無有心冒犯各位,而是剛才我們被幽界三宮的殺手攻擊,恰巧法寶爆裂產生的時空黑洞將我們捲入到此地。」徐陽一五一十的解釋道。
事到如今,只能實話實說,見招拆招了。
聽到幽界三宮這個字眼,廣場上的人幾乎都露出了憤恨的表情。
「幽界三宮?那個穿黑衣服的大個子和他抱著的小女孩看上去倒是幽界來的人無疑,可你們兩位分明不是幽界之人。幽界三宮的殺手為何要追殺你二人。」老村長林八弟繼續問道。
「實不相瞞,我二人是中元界天鬼宗的弟子,進入此地試煉……」徐陽將來到這裡試煉然後遇到小紅燭的的經過簡單地述說了一遍。
「你們是中元界天鬼宗的人?相傳這遺忘之地本來就是天鬼宗的開派祖師一劍從冥界斬落下來的空間。而天鬼宗的弟子一直都有來這裡試煉的習慣,只是最近幾年一直不見天鬼宗的人前來,我還以為天鬼宗將此地放棄了呢?。」
「是的,我們將這裡稱作惡鬼道。關於惡鬼道試煉也是宗內剛剛決定重啟的。」徐陽解釋道。
老村長林八弟抬頭看了看天空上被損壞的結界,然後說道:「年輕人,看上去你並沒有說謊。這虛空中殘留著大量的星魂之力。而善於操控星魂之力的應該就是幽星宮的人。」說著,林八弟眼中的殺氣漸漸散去,手中的菸袋鍋又被他別回了腰間。
「前輩慧眼如炬,其中正有幽星宮的殺手。」
「這遺忘之地本就是幽界三宮用來流放幽界犯人的地方。凡是被投入此地的犯人,都會在黑陽的詛咒下變成幽獸。但幽界三宮從來不會對放逐到這裡的犯人再次追殺。而這一次不但派人追殺,還動用如此威能的法寶,恐怕是要追殺什麼大人物。難道那個大個子懷著抱著的小女孩兒會是什麼大人物?」
聽林八弟這麼一說,徐陽也對小紅燭的身份有所懷疑。如果說她只是幽界女帝的一個侍從,蛾伶為什麼又稱呼她小姐。徐陽扭頭看向蛾伶,希望蛾伶給出答案。
「小姐來自幽界的一個大家族,後被女帝選為近侍。而我只是小姐的一個家臣。具體幽界三宮為何追殺小姐,我並不清楚。我只是接到小姐的求救信號,一路追來此地。」蛾伶解釋道。
「看上去你們並未說謊。這裡叫做忘憂谷。忘憂谷有個規矩,凡是被幽界三宮流放到這裡的犯人,只要改過自新,願意投入忘憂谷重新做人的,我們都會收留。你們也會驚訝這遺忘之地內為何有這個村落,還有我們這許多人吧。」林八弟說道。
「願聞其詳。」徐陽說道。
「很久以前。有一位幽界的大將軍被幽界三宮誣陷後定下了忤逆之重罪。結果,連同他手下親近的兵卒百餘人都被流放到此地。這位大將軍的母親原本是冥界的貴族,父親是幽界聞名的武將。所以,他有一半冥界的血脈。在幽界,凡是擁有冥界血脈之人都被尊為享有特權的貴族,這也是大將軍沒有立刻被幽界三宮處決的原因。也正因為大將軍擁有這一半的冥界血脈,所以,這天上黑陽的詛咒之力對他的影響很小,再加上大將軍高深莫測的功體,就是在這遺忘之地內生存個百年也不是問題。
但和他一起流放在這裡的手下兵卒一旦超過二十天,就會在黑陽的詛咒下變成幽獸。當時大將軍說道,流放之罪本和這些兵卒無關,他願意一人承擔幽界三宮的懲罰,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因為自己一人的罪責,被流放在這裡變成幽獸,而後互相殘殺。所以,大將軍選了這處隱秘的山谷。然後施展秘法將自己的身軀化作血魂豐碑,散出結界,阻擋黑陽的詛咒之力,讓兵卒們生存下來,便有了這忘憂谷。此後,忘憂谷又收留了一些被流放到這裡決心重新做人的犯人。老朽我就是大將軍當時的一個部下。」
說著,林八弟的眼圈再次濕潤。而他身後的眾人也都面露悲傷之色,甚至有些人隱隱抽泣。
畢竟是大將軍捨去生命,換回了他們的生存空間,才能在忘憂谷無憂無慮的生活到現在。
「沒想到這位大將軍能有如此的仁義擔當,捨生取義換來了這忘憂谷的存在,真是讓人由衷的敬佩。」說完,徐陽轉身朝著身後的血魂豐碑深深鞠躬。
「我想請求前輩能短暫收留我們幾天,等我的同伴傷體恢復一些,我就帶著她離開此地。我們發誓,絕不將此地的秘密說給其他任何人。」徐陽說道。
一旁的蛾伶想了想,也說道:「我也請求村長大人能收留我二人幾天,只要小姐甦醒,我也會帶著她離開這裡。」蛾伶說道。
「很好,不是忘憂谷不想永久收留你們。只是你們和普通的犯人不同,一直被幽界三宮之人追殺。我們也不想和幽界三宮的人發生大規模的衝突。一旦這裡被損壞,大家暴露在黑陽之下,終會被黑陽詛咒變成幽獸。」
「多謝前輩收留。」徐陽,木槿齊聲感謝。
「多謝,多謝。」蛾伶也連連道謝。
「在這位小姐甦醒前,就是幽界三宮之人來搶,我們也是不會將你們交出去的。這是忘憂谷的規矩,忘憂谷答應收留的人一個也不能少。」老爺子霸氣的說道。
「忘憂谷大恩,蛾伶此生不忘。」
「不過,眼下遇到一個問題。結界被損壞,會有一些黑陽之力滲透進忘憂谷,時間一長,這裡的居民就會受到影響。要想修復結界,就需要去外面獵殺高階幽獸,用它們身上的妖晶來修復結界。」
「我去。」酒鬼蕭第一個搶著說道。
「我也去。」屠夫老狠,獵戶大力和酒鋪白掌柜齊聲說道。
「我也願意去。」徐陽也表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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