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風山上的石屋中。※筆.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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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陽和鬼谷瓚二人軟綿綿地倒在石屋內的地面上,二者的臉上毫無痛苦之色,只有熟睡的安逸狀。而鬼谷長陽站在他二人的身邊,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的綠衣女童,一隻手自然地握在腰間佩刀的刀柄之上。
鬼谷長陽深知不是眼前這位號稱「幽風山侍者一號」的綠衣女童的對手,但也絕不會束手待斃,只是現在並不是他主動出手的時機。
他藍灰色的眸子一直緊緊盯著對面綠衣女童的雙眼。他在讀取對方眼神中的波動,而此時綠衣女童的眼神卻平靜如鏡湖的水面,清澈中沒有絲毫的殺氣。現在還不是他拼死一搏的時機,眼下靜如垂柳的他,也許一絲殺氣就可以讓他搖曳不已。作為鬼谷家族乃至天鬼宗年輕一輩中聞名的刀者,鬼谷長陽在強敵面前表現得堪稱老到,收如止水,放如大瀑,真正的刀者都是收放自如的。
綠衣女童的目光在鬼谷長陽,徐陽和鬼谷瓚三人身上一掃,眼神停留在鬼谷長陽腰間佩戴著的妖刀《雨夜》上。
妖刀的刀鞘上數量眾多的灰色貓眼石依舊閃爍著詭異的光彩,它們仿佛有生命般紛紛朝著綠衣女童的方向微微扭動。
鬼谷長陽見狀下意識的一側身,將腰間的妖刀擋在了身體的另一側。這妖刀《雨夜》可是他視為生命一般的存在,絕不能被任何人搶走。
「你這妖刀倒是很有趣,之前竟然能破了我的幻術。據我所知,這種妖物寄生其上的寶物除非和妖物有共同屬性的體質,否則是根本無法駕馭的。所以,這妖刀對於你來說也許是天大的寶物,對於我來說卻是無用之物。不過......」綠衣女童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過什麼?」
鬼谷長陽握住刀柄的手攥得更緊了一些,也許下一刻就是妖刀出鞘,刀意爆發,掀翻小石屋的場面。
「我總不能讓你拿著這把妖刀在我的屋子裡面隨便溜達吧。」綠衣女童依舊淡淡地說道。
說著,綠衣女童輕描淡寫地抬起一隻手掌,她那略顯寬大的荷葉狀的袖口無風自動。
下一刻,無數銀絲從她的袖口中噴射出來,眨眼化成兩條張開怒口的白蛇沖向對面的鬼谷長陽。
在綠衣女童出手的前一瞬,鬼谷長陽就從綠衣女童的眼神中看到了殺氣,他握住妖刀刀柄的手背上凸起的血管像是一條條小青蛇,蠻橫的妖力剎那間爆發出來,使得周圍的虛空猛的一震,發出充耳可聞的「嗡」地一聲。
雖然此時他的功體被封,但光憑他妖孽的體質足以揮出威力巨大的一劍。
但結果是妖刀卻似熔鑄在刀鞘內一般,任憑鬼谷長陽攥著刀柄的手拼命用力,卻是一寸未能拔出。
鬼谷長陽那藍灰色的眼眸中出現了少有的驚慌之色。
餘光一掃,他發現一絲絲透明的細若蠶絲的細線不知何時從他站立的地面周圍鑽了出來,化成一條透明的繩索將他的刀柄和刀鞘結實的纏在了一起。
電光石火之間,綠衣女童袖口中幻出的兩條白蛇已經到了鬼谷長陽的眼前。
「原來這石屋中還有如此機關,怪不得她要將我們關在此地。不能拔出妖刀,不代表我會認輸,不要小瞧了我鬼谷長陽。」
心中想著,鬼谷長陽握住刀柄的手突然鬆開,然後迅速的攥到了刀鞘之上。
抓起刀鞘猛地向前一橫。
布滿刀鞘表面的灰色貓眼石閃爍出一片灰色光霞,刀鞘內的妖池之力爆發出來。
「砰」的一聲。
其中一條襲來的白蛇被刀鞘一彈而開。
但另一條一個扭曲,繞過了刀鞘,張開血口,一下咬在了鬼谷長陽握住刀鞘的手背之上。
鬼谷長陽手中刀鞘一個橫掃,啪的一下抽在了白蛇之上,白蛇一聲哀鳴縮了回去。
但鬼谷長陽的手背上卻被鋒利的蛇牙咬出兩個米粒大小的血洞。
鬼谷長陽妖體特殊,本能的激發出修復之力,一股灰色的霧氣從手背上的血洞中升起,被咬傷的傷口瞬間被修復。
就在此時,鬼谷長陽突然覺得手中的刀鞘重若千斤,握住刀鞘的手雖然沒有鬆開,但根本不能再催動其上的妖池之力,而自己的蠻橫妖力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握住刀鞘的手臂不由得放了下來。
「嗯?」
鬼谷長陽只覺得手背上那被白蛇咬過的地方一陣酥麻,一個白色的蠶繭圖案呈現出來,其上散出巨大的封印之力。
見自己的妖力也被對方封印,鬼谷長陽真的有些慌了。此時的他和凡人無二,對面的綠衣女童只要勾一下小手指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對面的綠衣女童看到鬼谷長陽的樣子卻沒有再做出攻擊,而是冷冷地說道:「你的妖體已經暫時被我封住,你就乖乖地在這裡幫我幹活吧。」
「幹活?你要我幹什麼?」鬼谷長陽詫異道。
綠衣女童手腕一翻,鬼谷長陽身邊的方桌上多了一個漆黑的圓形盤子,盤子內放著百餘顆被鑽了小孔的白色珍珠。這些珍珠個頭均勻,每顆都有蠶豆大小,表面散發出幽幽的白光,和漆黑的盤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綠衣女童單手朝著方桌上一點,其上又多了一團銀色的絲線。
「這些珠子是我前些天找到的,還沒來得及把它們穿好。明天就是小主人的生日了,小主人說他看夠了黑色的東西,這白色的珍珠他一定會喜歡。你就在這裡把這些珠子穿好,等我找到小主人,如果你還沒穿好它們,我就會把你們三個都殺了。如果明天我沒找到小主人,我也會回來把你們三個殺掉,你最好保佑我找到小主人。」
綠衣女童甩下這些話,頭也不會的轉身而去,門口外只留下她飄逸如柳的綠色身影,而房門吱呀一聲自動關閉。
鬼谷長陽站在原地,再次試著催動妖刀雨夜,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凝聚出一絲神識,不能和妖刀之間取得聯繫。試著解開纏在妖刀刀柄和刀鞘間的束縛繩索。剛一用力,只見手背上那蠶繭圖案的封印閃爍著一陣陣明暗交錯的白光,蠶繭圖案變得透明,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同時心口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差點昏了過去。
「好厲害的封印,竟然將我肉身的海妖之力都封印掉了。」鬼谷長陽不甘心地說道。
看了看依舊躺在地上熟睡的鬼谷瓚和徐陽,鬼谷長陽高聲呼喚了兩聲。地上的兩人似乎充耳不聞,依舊沉溺在綠衣女童的催眠幻術之中。
他朝著房門的方向走去,抬起手,用力一推看似單薄的房門。這一推沒有絲毫的功力和妖力,只相當於普通凡人的力量。
就在鬼谷長陽的手掌觸碰到房門的一刻,房門上閃爍出一個和其手背上一般無二的蠶繭圖案,只是這圖案足有木盆大小。而房門如深深紮根在那裡一般,紋絲未動。
鬼谷長陽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到方桌前,看著桌上盤子內散落的白色珍珠,愣了一下。
「看來只有按照這女魔頭所說的去做了,也許會有一絲生機。」
想到這裡,鬼谷長陽取下腰間的妖刀,整齊的平放在方桌上。然後坐在那裡,一手拿著細線,一手取了一顆珠子串了起來。
只有細線,而沒有針,所以他穿珠子的動作並不快。一顆……兩顆……三顆……,仿佛每多串上一顆珠子就多了一絲生機。
簡陋的房間內除了鬼谷長陽串珠子發出的窸窣聲和徐陽,鬼谷瓚二人的酣睡聲,再沒有其他任何動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原本酣睡在地的徐陽體內的紫府空間中。
阿朱化作一隻蜷縮狀的小火鳥,雙目緊閉。金烏佛火焰靈的本體依舊是一顆表面寫有梵文的金色小球靜靜地懸浮在其中,外殼上偶爾彈出一絲微弱的金色焰息。轉輪焰靈化作鬼嬰狀趴在那裡,嘴角流出了酣睡的哈喇子,憨態可掬。
就在這時,徐陽的眼皮跳動了一下,然後猛地睜開,一抹詭異的土金色靈芒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中,但雙目卻是無神。
與此同時,原本酣睡的轉輪焰靈身後那根長長的蠍尾突然抬了起來,其末端尖銳的尾勾來回晃動不停。一抹抹土金色的靈焰在尾勾上燃起,隨著長尾的甩動仿佛飄揚的一面金色焰旗。
來回晃動的尾勾猶如尋覓食物的靈蛇,似乎嗅到了什麼東西,尾勾朝著紫府空間中某個點一刺而去,掀起一道金焰。
「噗」的一聲。
一根比髮絲還細小的透明絲線被尾勾上的金焰點燃,然後化作極其細小的銀色星點消失不見。
隨著這根透明絲線的消失,趴在地上的轉輪焰靈雙手揉了揉眼睛,嘴角一咧,露出兩顆尖銳的鬼牙,一陣吱吱怪叫中化作一團土金色的靈焰在徐陽體內的紫府空間中爆燃開來。這靈焰卻不會傷及阿朱和金烏佛火焰靈化作的金色小球半分。
更多的透明絲線被金焰點燃。
紫府空間中「嗡」的一顫,阿朱和金烏佛火焰靈同時甦醒。與此同時,趴在小屋地上的徐陽眼中映出眼前的景象。
簡陋的黑色小屋內,鬼谷瓚依舊躺在地上,鬼谷長陽坐在不遠處的一張黑色方桌邊上用手穿著一顆顆白色的珍珠,卻不見那綠衣女童的身影。
「好厲害的催眠術,術咒的力量竟然能侵入到紫府空間中。還好轉輪焰靈天生對鬼道功法有克製作用,不然根本無法從這術咒下甦醒。」
心中想著,徐陽從地上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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