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對著靈泉作揖膜拜。
當時的我隱隱有種感覺,這條靈泉,說不定就代表了我們這個世界的本源生命力。
隨後老左又端起探照燈:「走吧,我帶你去內閣。」
我們兩個連著走了將近二十分鐘,才來到一座鑲了銅油燈的石門前,老左說,番天印就是這道門的鑰匙,除了他,沒人能打開這道門。
石門開啟後,呈現在我面前的就是一條狹長的浮空石階。
每一層階梯都是用巨大的青石板打造而成額,這些石板沒有任何支撐,就這麼穩穩地漂浮在黑暗的空中,我和老左將腳踩上去的時候,它們都沒有出現半絲搖晃。
老左說,每一次他來到這裡的時候,內心都忍不住感慨,古人的智慧真不是現代人能想像的。
古人的智慧很多時候都值得我們去欽佩,不過在欽佩之餘,我也很想弄明白,讓這些大石板浮在半空中的力量,是否就來自於四重空間。
穿過這條延綿數百米的浮石階,老左帶著我走進了一個古香古色的藏書房。
這裡的一排排書架都是隋唐年間的產物,擺在上面的書卷更是年代久遠,在這裡,我甚至能聞到一股商周時期的味道,顯然有些書簡就那兩個朝代的東西。
光是大型的書架就有數千台,放在這裡的各類書卷更是不計其數。
起初我以為這間大房子裡可能會有暗門一類的出入口,以通往老左口中那神秘無比的「內閣」,可老左卻告訴我,這裡就是內閣。
我環顧了一下周圍,不解道:「這地方為什麼叫內閣呢?」
老左說:「寄魂莊的藏書閣分為內外兩閣,外頭的叫外閣,這裡的就叫內閣。」
原來是……這麼回事。
本來我還以為內閣應該是個……怎麼說呢,是個我從未見過的終極秘境,卻沒想到是這個意思,不過回頭想想,我們所處的這個黑暗空間,也確實當得起「秘境」二字。
老左攤開雙臂,作出一個擁抱群書的動作:「這裡的書卷何止千萬記,是我們寄魂莊最大的寶藏,也是承載了寄魂莊所有秘密的地方。」
我點了點頭:「想起來了,你曾說過,要帶我到內閣來查閱資料來著。」
老左垂下雙臂,轉過頭來沖我笑笑:「書卷太多,沒時間一卷一卷翻著看了,必須把你帶來,咱們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所有有用的信息。」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這活兒還是不好干啊,太耗精力。」
老左拍拍我的肩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就受受累吧。」
說著,他就走到一個書架前,快速將上面的書卷全都拿下來,並鋪在地上,一一展開。
老左之所以找我來,就是因為鬼眼的視覺範圍極廣闊,,但這就跟你平時看書一樣,翻開一頁,這一頁上的所有內容其實你都能看到,但要想從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還是要花費一點功夫。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從數量難以估量的竹簡中找到自己感興趣的關鍵詞,還要在短時間內判斷出這些關鍵詞有沒有繼續探究下去的意義。
我的腦子是人腦,很難將所看到的所有內容全部遍歷一遍,我也不是搜尋引擎,想搜哪個詞就搜哪個詞,如今我能做的,就是瞪大眼睛,儘可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自己感興趣的詞組。
老左的活兒也不輕鬆,雖說每一支書簡都沒多少重量,怎奈書簡的數量太多,他要一卷一捲地拿起來,一卷一捲地展開,小心放在地上,久而久之,就能看出他的動作明顯僵硬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也有點頹了。
說來老左還是對我的能力太過信任了,本來他還以為,在他將所有書卷都展開的那一刻,我就能將每一支書卷上的內容全部看完。
當最後一支書卷被展開的時候,老左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坐在地上站不起來了,而我也是卷,我就已經有了精力被耗空的感覺,而到此為止,我看過的書卷也只不過諸多書卷的幾百分之一或者一兩千分之一。
沒想到老左稍微緩過來一點兒,就問我:「怎麼樣,看完了嗎?」
我頓時就驚了:「這麼多書卷,我怎麼可能這麼快看完啊。」
老左一臉的納悶:「你的鬼眼不是一眼就能看到方圓好幾里內的所有景象嗎?」
「是啊,可是我的腦子沒有我的眼快啊。」
老左悶悶地點了點頭:「那你繼續吧。」
實話實說,我現在也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就坐在地上說要好好歇一歇。
等老左徹底回過勁兒來了,他就離開內閣,到外面去給我弄了點吃的,還拿來了很多等,儘可能提升內閣的亮度。
由於一次性博覽這麼多書卷實在太耗費精力,為了提高效率,我還用上了「番茄工作法」,每工作25分鐘休息5分鐘,每工作4個25分鐘休息20分鐘,別說,這麼幹的效率確實相當高,只要你足夠專注,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嘗試一下。
在掃閱眾書卷的時候,我看到的很多內容都涉及到了寄魂莊不外宣的秘辛,老左能將我帶進來,確實給了我極大的信任。
而除了這些秘辛,我也確實找到了一些與不周山有關的信息。
有幾支書卷上同時提到了不周山的一些舊事,上面說,從東漢年間到南宋末年,常有一個名為「洛伯陟(音同質)」的人在行當里出沒,當別人問及他出自何門何派的時候,他就說,自己是不周山的祖巫。
東漢,到宋末,時間跨度不可謂不大,「洛伯陟」這個名字,有可能是不周山的歷代祖巫共有的代號,又或者,這個洛伯陟本身就是一個不老不死的長生者。
不過自元滅南宋以後,就再也沒有這位祖巫的記載了,而先前那些與他有關的記載,也都是他的一些遊歷行蹤,看不出特別的地方。
不過有一點值得我們留意,那就是這個人和仙人墓的洛成己有著相同的姓氏。
在所有的書卷中,有一支書卷是用青羊皮來撰寫的,落筆者竟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徐霞客,那隻書卷好像就是他隨手寫的一份手稿,上面的內容很雜,而且羊皮本身也沒有受到很好的保護,但由於作者太過出名,我還是多看了兩眼。
這一看,果然看出了一些門道。
在一個不算起眼的角落裡,寫著這樣一句話:「不周山設x禁於蔥嶺之腹。」
禁前面還有一個字,但由於年代太過久遠,加上保護不周,字跡已經無從辨認,但不管怎麼說,從這句話中還是可以粗略地推斷出來,早在明朝年間,不周山和蔥嶺之間就有所牽連了。
之所以說粗略地推斷,是因為不周山所在的帕米爾高原,古稱就是「蔥嶺」,徐霞客筆下的蔥嶺未必就是指與不周山相鄰的那個山門,有可能他指的就是帕米爾高原本身。
另外,我也確實在這些書卷中找到了不周山是仉家分支的說法,而且這種說法可不是憑空捏造的,我仔細看了幾遍,老仉家分家的過程被記述得十分具體,而且有理有據,應該是真的。
仉家之所以分家,是因為東漢時期,家裡的兩股勢力在選擇術法傳承和擇主上出現了嚴重分歧。
一部分想要進漢中休息張道陵創建的五斗米道,這個教派也就是道教的前身,對後世的影響非常大,如今老仉家代代相傳的五斗米陣,就是從當時的漢中太守張魯手中得來的傳承。同時這一部分人看中了曹操的氣魄和睿智,打算輔佐曹氏集團。
而另一部分人則看中了張角的太平道,那時候張角還沒起義,而他沿襲的那部《太平清領術》,也是當時的幾個數術大家所書,只要能研透其中精髓,可以說受用無窮。所以在選擇傳承這一點上,兩班人馬都沒什麼問題。
問題就在於,後面這波人在擇主的時候,選擇了袁紹。
一臣不侍二主,因為兩撥人選擇了主公不同,最後只能分家,各忠其主,從此互不往來。
一直到官渡之戰,袁紹大敗,整個袁氏集團更是被曹魏斷了根基,從此再無回天之力,而選擇輔佐袁紹的那一撥仉家人,也從此退出了漢末的天下紛爭,到遠離戰火的帕米爾高原建立了一個門派,這個門派,就叫做不周山。
而這些人為了不和老仉家再有牽連,甚至改了姓,至於到底改成了什么姓,書卷上並無記載,不過我估計,他們很可能改姓為「洛」了。
因為書卷上說,袁紹的兒媳甄宓曾對那一撥仉家族人的頭領(具體名諱不詳)有過救命之恩,而他們改姓,也恰恰是在曹植作《洛神賦》之後。
相傳這《洛神賦》,其實就是曹植對甄姬的一紙情思。
再加上後來不周山出現過一個姓洛的祖巫,所以我推測,他們一定是將姓氏改成了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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