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你猜怎麼著,他不但名字和我一樣,出生地和我一樣,出生日期和我一樣,連身份證上的照片都是用得我的。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可以這麼說,除了身份證號最後四位,從身份上,他和我幾乎沒有半點區別。
我一方面在心裡暗暗責怪自家的便宜老子為了圖省事把我賣得這麼徹底,另一方面又在想,我爸這麼做,會不會有別的深意?
自從和梁厚載聊過以後,我總覺得我爸將傻子帶回來是有深意的。
一到青海,便有人過來和我們接頭,對方也是從特戰隊退役的老兵,具體叫什麼忘了,只記得他好像姓王。
王哥按照莊有學的吩咐,先帶著我們去了元立森的住處。
在我們這個行當里,所有的方士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身後沒有大宗門大世家做靠山,但因為擅長製作奇活,大都相當有錢,元立森在太陽城有座五百多平的別墅,加上地底下的一層,整棟樓一共三層,但頂層和地下室都拿來陳放煉器的玉料和工作檯,只有中間一層拿來住宿。
元立森原本在別院裡布置了陣法,可我和老左抵達的時候,陣法已經被暴力手段徹底破壞。
看得出來,破陣者是用自己的念力強行衝破了這個陣,其修為之兇悍,可以說是舉世罕見。
王哥告訴我們,由於元立森家中屯放了大量古董,現在當地人都在傳,他可能是個隱藏在太陽城的盜墓賊,對於此也有人出來辟過謠,可沒什麼蛋用,人總是選擇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消息。
我和老左在元立森的住宅里反覆轉了好幾圈,除了散落各處的古董和玉料,沒發現什麼太多有用的線索。
不過我們倒是發現,這個元立森確實有他的獨特之處,他收藏的古董全都不是什麼名品,但從他家裡找到的玉料,卻都是好玉。
打造法器,要麼以古器為基,要麼以玉石為基,元立森顯然是個擅長煉玉的高手,不過通常來說,擅長煉玉的人常常不屑從古器上抽取靈韻,因為玉需要用活物的氣息來養,只有炁場偏陽而且興致比較活躍的靈韻,才能化解掉玉上的陰煞,古器上的靈韻則大多偏陰偏生,用它們來養玉,只能讓玉越養越不值錢。
從種種跡象上看,元立森似乎反其道行之,他不求把玉養得多好,只求能讓玉面上的陰煞變得更為精純,靠著這樣的手法,就算是別人事先養好的靈玉,到了他手裡,也很容易被煉成冥玉。
老左因此推斷,元立森的客戶,應該以陰修和鬼修居多。
為此,我們又聯絡了莊有學,讓他儘快聯繫一下行當里的陰修鬼修,向他們了解一下元立森的底細。
離開太陽城,王哥又帶著我們去了停屍房。
元立森的屍體經歷過剖腹屍檢,此時已算不上特別完整,但依然能看到他胸口上的梅花形傷口。
我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樣的傷口,就是狼牙箭留下的,只不過實用過去用的是七棱狼牙箭,被其所傷留下的傷口應該是一個大洞周圍附著七道寬厚的裂口,可元立森胸口上的梅花傷口,卻只有五裂。
難不成實用換了兵器,他的七棱狼牙箭,如今已改成了五棱?
還是說,這些特製的狼牙箭,就是元立森打造的。
老左用手指壓了壓元立森的眉心,又試著捏了捏那對被凍硬的耳,片刻,老左忽地眼前一亮:「魂魄尚未散盡。」
我自然明白老左的意思,趕緊拉著王哥後退,以防打擾到老左。
接下來,老左便凝神屏息,使出了演魄的手法,推演除了元立森的死因。
可能是因為元立森死了太久,魂魄快消散得差不多了,老左花了好長時間能完成演魄。
眼見老左長吐一口氣,散了念力,我便忍不住催問:「怎麼樣,推演出什麼了?」
老左十分簡練地說道:「沒錯,殺他的人,就是實用。」
「實用為什麼殺他?」
「我只能推演出他的死因,卻無法推演出兇手的殺人動機,加上元立森的魂魄沒剩下多少,能推演出的信息十分有限。」
說到這兒,老左稍微頓了頓,接著又開口道:「實用……已經不是以前的實用了。」
我不由地蹙眉:「什麼意思?」
「他現在的樣子,有點像張大有,面骨的輪廓沒有變,五官的輪廓也沒有變,可整張臉上的肌肉,似乎都是照著張大有的樣子長的,導致他與張大有十分相似。不過實用臉上可沒有張大有的狂躁,反倒是多了一份讓人十分彆扭的陰鬱。」
張大有之所以容易對付,就是因為他空有一身本領,卻心浮氣躁,很容易被煽動,也極易露出破綻。
實用的容貌發生變化,應該足以證明他已吃過虺丹,可即便是虺丹,也無法讓他有半分浮躁。他的實力源北就很強,如今有了虺丹,更是如虎添翼。
以前我們總想著,只要將實用找出來,我們就能抓住他,畢竟他在修為上與我們還有不小的差距。
可是現在,就算我們找到實用,也未必能把他怎麼樣。
他似乎已沒有弱點。
我緊緊蹙著眉,半天說不出話來。
老左則開口道:「是留在青海等我莊師兄那邊的消息,還是回渤海灣?」
我看了一下表,回應老左,先等三個小時,如果莊有學到那時候也沒傳來消息,就立即返回渤海灣。
三個小時,就是我們現在能拿出來的所有時間了,剛進青海境內的時候,仉亞男就打來了電話,說是信字門的孫先生已經帶著孫傳勝、孫路遠到了渤海灣,下午一點多鐘的時候,青崖子和侃侃道人也會進入渤海灣。
雖說距離約定好的匯合時間還剩三天,但我必須早點回去,儘快收攏每批人帶回來的消息,分析這些消息中的真偽利弊,做出下一步行動的預定方案。
對付實用這樣的人,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制定出行動方案,預定方案必須要有。
好在莊有學的效率非常高,他發動了組織力的所有聯絡人員,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聯繫到儘可能多的陰修和鬼修,而這些人也不負所望,很快就聯絡上了目前在組織註冊過的所有隱修和鬼修,並得出了一個決定我和老左去留的結論。
莊有學打電話告訴老左,元立森為人特別低調,確實很多陰修和鬼修都和他有過生意往來,但也僅僅是生意往來,大家除了對元立森的手藝讚不絕口之外,對於元立森的其他信息(除身高長相之外的)一概不知。
換句話說,我和老左在青海白等了將近一個小時。
不過這一趟青海之旅也不算全然無用,至少我們知道如今的實用變成了什麼樣子。
而後我和老左就立即離開停屍房,打算回渤海灣,可王哥卻讓我等一下,說是要是證物庫拿點東西給我們。
五分鐘後,他將一張清晰的照片複印件交給我們,讓我們帶回去研究研究。
我拿過複印件仔細一看,畫面上是一對看似隨意擺放在地面上的玉料,真要說其特殊性,就是每一塊玉料都被打磨得細細長長,這些玉料看似隨意擺放在一起,可用力去辨認一下,能看出有人曾用它們擺出了幾個比較特殊的圖形,後來可能是受到了某種衝擊,圖形幾乎被完全衝散,如今只能隱約看出一點點擺圖的痕跡。
我和老左向王哥道過謝,便匆匆離開。
返程的路上我才想起來,在元立森的家裡有個空空蕩蕩的暗室,室門曾受到衝撞,已經彎折變形,我們去的時候,它就斜著掛在門軸上。
而從複印件上來看,照片的拍攝地點,應該就是那間暗室,從畫面的角落裡,還能看到鐵門那彎曲變形的門底。
至於照片裡的玉料,應該是當成證物被撿走了,畢竟都是些有年頭的古玉,肯定要收攏保護起來。
元立森在暗室里擺玉,其目的是什麼,那些玉料究竟又被擺成了什麼樣的圖形,為何除了這些玉,暗室中什麼都沒有,實用又為何一定要衝破暗室的鐵門。
這些問題反覆在我腦海中徘徊,可我想不出答案。
我和老左趕到渤海灣時,時間已是第二天清晨五點多鐘。
旅途勞頓,我們一回到住處,二話不說立即休息,一直到中午,仉亞男才將我們兩個拉起來。
金帛番和陳道長、澄雲大師他們,以及蘇漢生都來到了渤海灣。
哦,提起蘇漢生我才想起來,忘了交代唐少卿的事兒,他自己去組織上交代罪責去了,鑑於這貨前科太多,莊有學沒敢錄用他,將他打發到四川勞改去了。
老溫和老俞給大家弄了飯菜,所有提前來到渤海灣的人都來到舊貨店,大家一邊風風火火地吃飯,一邊互相交流了一下自己手裡的消息。
不出所料,派出去這麼多人,竟沒有一個人能查到實用的下落,信字門也只是了解實用曾在羅布泊出現過,不過他們並沒有派人前往羅布泊,因為胡南茜已和孫先生聯絡過,讓他暫時不要把手伸向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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