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仉寅這副樣子,仉百川也是一臉的無奈:「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了?看你那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們要搶你的龍眼呢。」
仉寅很直接地將仉百川的話忽略了,繼續對我說著:「所謂運轉三周天,就是讓念力以順時針的軌跡在龍眼中旋轉三圈,這樣你就能和龍眼達成共鳴。」
我說:「達成共鳴以後呢?」
仉寅眨眨眼:「龍眼雖然珍貴,但它的催動方式和大部分法器沒有區別。達成共鳴以後,你就能從上面提取靈韻了。」
我說:「然後呢?」
仉寅一臉不解:「還有什麼然後?能從法器上提取出靈韻,就說明已經完全將其催動了。」
是這麼回事嗎?
可為什麼我明明能和幽冥通寶置換靈韻了,卻依然無法催動它呢。畢竟要置換靈韻的前提,本來就是先要從幽冥通寶上提取出靈韻啊。
在當時的我看來,但凡是法器,催動方式一定都像幽冥通寶這麼麻煩。但我忘了通靈寶玉也是法器,而且它的催動方式比龍眼還要簡單。
我尋思了半天,又問仉寅:「那怎麼才能在幽冥通寶周圍製作出炁場隔離帶呢。」
仉寅:「你將龍眼的靈韻凝聚在幽冥通寶周圍,不就製作出隔離帶了麼?」
「既然幽冥通寶周圍有了這麼一道隔離帶,我又如何才能將調和好的混合炁場注入錢孔呢?」
「你在隔離帶的外圍區域調和炁場,當混合炁場形成以後,立即撤掉隔離帶,並在同一時間操控這道炁場穿過錢孔。切記這兩個步驟必須同時進行,而且速度要快。」
我點了點頭:「回頭我試一試把。」
仉寅:「你那個朋友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
這時仉百川發話了:「哪用得著這麼麻煩,你把自己的龍眼借給仉若非用一用不就行了!」
仉寅頓時顯得有些不樂意了,可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他又不好多說什麼,在猶豫了好半天之後,終究還是伸出手,將龍眼遞了過來。
我伸手去接龍眼的時候,仉寅還一臉不放心地囑咐我:「輕拿輕放。」
我先是沖他點點頭,隨後就在丹田中凝練出一道念力,並集中精力,慢慢將念力注入到了龍眼上。
在這期間,我聽到仉百川在旁邊嘟囔一聲:「你對念力的操控,相當不熟練啊。」
確實,這段時間,我雖然靠著和幽冥通寶置換靈韻,將修為拔高的一大截,但也僅僅是拔高了修為而已,對於像操控念力、炁場這種比較細緻的技巧,我依然需要用大量的時間去慢慢打磨。
心裡這麼想著,我嘴上卻不敢多說話,小心翼翼地讓附著在龍眼上的念力團成一團,並催使它以順時針的方向轉了整整三圈。
念力運轉三周天,龍眼立即變得溫熱起來。
仉寅對我說:「已經達成共鳴了,現在你可以從龍眼上抽取靈韻。」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好像不太痛快,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聽錯了。
我放長了呼吸的幅度,定下心神,感受著龍眼上的炁場變化,並藉助自己的念力從龍眼上提取出了一縷靈韻。
「你現在就可以調和炁場了。」仉寅躺在沙發上說著。
我不著急調和炁場,而是拿出幽冥通寶,先讓龍眼的靈韻圍繞在它的周圍。
仉寅說得沒錯,龍眼上的靈韻確實有隔絕炁場的作用,但它只是隔絕了幽冥通寶周圍的陰陽大炁,卻沒有隔絕幽冥通寶本身的炁場。
沒有了這股來自天地間的陰陽大炁壓制,幽冥通寶上的滂湃陰氣頓時揮發出來,僅一瞬間就將剛剛形成的隔離帶衝垮了。
我怕幽冥通寶的炁場會傷到龍眼,立刻收了念力。
念力一散,從龍眼上抽離出來的靈韻也跟著散開了,它們先是發散到空氣中,在短暫的漂游之後,又慢慢鑽回了龍眼中。
而早在炁場隔離帶被衝破的那一瞬間,從幽冥通寶上揮發出來的陰氣就被天地間的陰陽大炁壓了回去。
所有的事都發生在兩三秒鐘之內,以至於仉亞男根本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聽她在一旁問我:「失敗了?」
我點點頭,又若有所思地搖頭。
仉寅的視線一直落在他的龍眼上,似乎也是怕幽冥通寶的炁場會將其污染。
我將龍眼還給仉寅的時候,仉寅也是無奈地嘆氣:「看樣子,我還是太小看幽冥通寶了,沒想到它竟然能自行衝破隔離帶。」
我撇撇嘴:「除了製作炁場隔離帶,龍眼還有其他用途嗎?」
仉寅說:「龍眼唯一的用途就是隔離炁場。」
我看著有種的幽冥通寶,不由地陷入了沉思。
三陰六陽一煞,就算我融合出了這樣的炁場,又該怎樣將它注入錢孔呢?
現在我越發懷疑,兌婆婆教給我的方法,很可能是錯的。
片刻之後,仉寅又對我說:「就算龍眼不能在幽冥通寶周圍建立隔離帶,但在對陣仉子正的時候,如果你手裡多一枚龍眼,勝算應該會大很多。」
確實,有龍眼在手,說不定能接住它能夠隔離炁場的特性來擾亂仉子正施法。
但我心裡很清楚,僅僅靠著這麼一顆龍眼,我依然無法取勝,如果說仉子正的綜合實力無限接近二爺,我若想贏,單靠常規手段是不行的。
而我手中唯一一件不合常理,或者說不合常規的東西,就是幽冥通寶。
在將近半個小時的沉默之後,仉百川打破了屋子裡的僵局:「我曾聽八爺說起過豐羽叔的一些事,據說他當年確實用幽冥通寶召出過鬼門,但他靠得是自己的煞血。」
我有些煩躁地撓了撓太陽穴,對仉百川說:「幽冥通寶對我身上的血也有反映,但我的血只能激發出它的靈韻,卻無法召出鬼門啊。」
仉百川揉著自己的下巴,一邊思考,一邊說:「三陰六陽一煞,煞血中,不就帶著煞氣麼?」
當時我就感覺自己好像在他的話里捕捉到了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捕捉到。
我看著仉百川,仉百川也看著我,片刻之後,他突然眼睛一亮,對我說:「你試沒實過,將陰氣和陽氣吸入體內?」
我頓時明白了,他是再說,我爸當年直接將陰陽炁場吸入體內,將煞血中的炁場調和成了三陰六陽一煞的比例,然後再借著這樣的煞血催動了幽冥通寶。
仉百川不愧是修行了幾十年的人,論經驗、見識,我都沒法和他比,像這樣的事,我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
接下來我也不打算再說廢話,立即凝練念力,從幽冥通寶和陽線中吸收炁場。
我估計,我爸當年應該是直接從空氣中吸收陰氣和陽氣的。
但天地間的陰陽大炁原本就是陰、陽兩炁完全融合,難分彼此,必須先將大炁中的陰、陽兩種炁場分割開來,再對這兩種炁場進行壓縮、提純,最後才能吸入體內製作混合氣場。
這種事仉百川他們應該都能做到,但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所以我只能從陽線中吸收陽氣,從幽冥通寶中吸收陰氣,反正這兩樣東西上的炁場都非常精純,是非常好的調和素材。
我自己身上有多少煞氣,我心裡比誰都清楚,而我要做的,就是從幽冥通寶上提取出三倍於我身子煞氣的陰氣,再從陽線上提取出六倍於煞氣的陽氣。
不得不說,在體內調和炁場即便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也是件很容易操作的事,而且調和出的炁場擁有更大的體量。
等身上的炁場完全達到了調和比例,我又猛力攥了一下五指。
幽冥通寶的錢鋒立刻戳破了我的手指,鮮血外流,流到了錢面上,也流過了那個方形的錢孔。
當時我就感覺自己的心臟以極快的速度跳動起來,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額頭上有血管暴起。
好像我的身體早就被二爺錘鍊成了鋼筋鐵骨,可以輕易承受住這樣的心率。
我的心臟在狂跳,仉亞男和仉百川似乎都感應到了什麼,同時從沙發上站起來,仉立延和江老闆也朝我這邊湊了湊。
在數秒鐘的高心率過後,我的身子突然麻痹了一下,一排凌亂的鬼文出現在眼前。
是那副我曾見過兩次的對聯:在陽世任憑你艱險毒辣害人智謀深似海;到陰曹難逃我剜拔剮炸懲凶明律法如山。
先是這些鬼文出現,隨後,一扇碩大的石門就快速浮現在了我的面前。
鬼門,我終於將它給召出來了!
仉百川幾乎是下意識地驚呼一聲:「真的是鬼門!」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突兀地喊了這麼一嗓子,還是因為別的原因,鬼門的兩扇門板突然一顫,敞開了一道三四厘米寬的縫隙。
但還沒等這道縫隙變得更大,我眼前突然殘芒一閃,鬼門竟然憑空消失了。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仉寅和仉百川面面相覷,仉亞男和仉立延則望著鬼門剛剛出現的位置發起了呆。
才剛剛將鬼門召出來,它竟然就消失了,我甚至沒來得及弄清楚這扇門到底有什麼用處。
這時江老闆沖我揮了揮手:「若非,再召一次看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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