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天蓋地般的漆黑顏色自高空降下,天地之間一片萬籟肅靜,這種無端端來的平靜讓人在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甚至因此而產生了一種忌憚的心思。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這樣的情緒的確是出現在了自己的心中。
就好像是有一種感覺,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告訴著自己一樣,在述說著,一旦繼續下去,將會遭受到滅頂之災,將會面對到一個絕強恐怖的對手。
雖然來的無端,但是卻並非是空穴來風,自高空降臨而下的這股壓力不是比什麼都要來得真切嗎?
「這種感覺是」或者說唯獨的幾個受到影響的人,也就唯有屹立在這人世間絕巔的劍者們了。
但饒是如此,他們也感受到了尋常一般人感受不到的大恐怖,一股雖然微弱,但卻在不斷的飄蕩著的劍氣迴蕩在周圍。
看似很弱小,但好似它在不斷的流散在周圍,在一遍遍的告訴著他們這些劍者,它在這裡,它在這裡看著一切。
宛若是個小孩子一樣的搞笑語氣,但這種稚嫩弱小的劍氣,代表著另一個人的到來。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既然能夠將這股微弱的劍氣瀰漫到全場,那麼,絕對不會是尋常人。
也不可能是個弱者。
「這種感覺,莫非」劉季的心中有些震顫,他是有一個人選的選擇的。
雖然對於外界而言,易經一直都處於一種消失的狀態,但對於劉季而言,他太了解這個人了。
他是絕對不會默默無聞的死在什麼地方的,而且也絕對不會在眼下這個重要關頭不會出現,弄玉深陷危機,本身就足以將他引導出來。
雖然在這兩個月多的時間裡他到底去了哪裡,劉季不知道。
但劉季相信他的直覺,也相信這股壓力,必定是他的降臨。
「嗡!」勝邪劍在這一刻的鋒鳴來到了極致,不是看到了獵物的震顫,也並非是遇到了同宗同源的興奮,而是驚懼,好似是在害怕著即將到來的存在一樣。
但即將到來的是誰,誰有知道呢?
清風吹動著炎帝冢內樹葉的擺動,簌簌的葉子落下,打著旋兒落在地面上,落在圍觀的人們的身上,在腳下的深淵裡,不知道有這多少種的動物們渴求的看著天空。
那是它們只能仰望的距離,永遠無法上的去的高度,岩壁上,微小的生物目睹著一場又一場的大戰,看著一個又一個的高手出現,在它們的複眼中,那些眼花繚亂的攻擊,又到底算得上是什麼呢?
水滴落下,自岩壁上滲透出來,一路飄搖落在雲霧中。
風聲,鳴叫聲,空谷迴蕩聲,這是這片天地的聲音,這也是這片天地在述說著什麼。
是在恭迎嗎?還是在等待這人他的到來?
「死吧!」驚鯢可不管這麼多,哪怕是頂著壓力,也要壓下心底里淡淡的恐慌感,她必須在這裡將白玉京殺死。
這樣的臨空降落的壓力給了她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心知若是拖延下去必定會出現意外,雖然不知道這個即將出現的人是誰,但聯想到還能夠擁有這等實力的人,同樣也在東郡符合種種條件的人,也只有那一個。
若是他到來,那麼斬殺白玉京,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驚鯢突兀響動的劍鳴聲毫無疑問是破壞了這股來源於天地之間的低鳴和交流,這是人力發出來的聲音,這也是不被列入大自然的聲音。
擅自侵擾,惹來的便是無數的憤怒,來自大自然的憤怒。
清風變為怒吼的狂風,引動著本來的低鳴聲化為滔天的怒吼,在狂風中迴蕩不休。
大自然,或者說天地,已然憤怒了。
可就算如此,驚鯢還是咬著牙再度提劍沖了過去,只差五步的距離,只差五步,只要這五步之後錯身而過,白玉京便是一個死人。
那麼這場亂鬥的最終結果就算是失敗也不是不能接受,只要能夠殺了白玉京,一切
沒有人知道驚鯢劍是怎麼停下的,也沒有人知道那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白玉京的身邊的,就只是平淡的伸出兩根手指放在面前夾住了驚鯢劍的劍鋒。
稍顯破爛的衣服上甚至還缺少了一隻手的袖子,在下擺處也顯得破破爛爛的,甚至還有著些微的灰塵,腳下的靴子雖然完好,但也有些地方出現了破損。
若說他全身上下的所有地方哪裡算得還算好的話,只怕就是他的髮型了。
不再是之前那樣將頭髮梳起來簡單的用繩子在末尾處綁著那樣,這一次,是全然披散了開來,散發的他在狂風的怒號中四散開來,張牙舞爪的。
那雙面容依舊乾淨,那雙眼睛,依舊蘊含著無盡的情緒,有高高在上,有溫潤如玉,有冷漠平靜,也有盛大的怒火。
好似是兩個人同時寄存在同一個身軀之內一樣。
他的他,他又到底是誰?
易玄機?
易經?
二者歸一,還是暫且為兩個人?
「易經?!」驚鯢驚叫出聲,終究,消失了接近七十天的時間,他最終還是出現了,而且一出現就是站在戰局的最中心地帶,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隱隱的將蓋聶和衛莊,乃至於白玉京全都擋在了身後,在驚鯢的面前的易經,宛若是一堵無法逾越的大山一樣。
驚鯢的這一聲喊叫,幾乎是將所有的人目光全都拉扯了過來,在這之前,雖然因為天地的變化導致他們暫且停手,但那也是相對警戒著自己的對手而言,並不敢朝著周圍亂看。
但易經這個名字都出來了,還有什麼是他更重要的嗎?
他們來到這裡的大部分原因,或者說東郡這場局的根本原因,不就是因為易經的原因嗎?
「好啊!你居然還敢出現!你這個弒殺了我農家大當家的傢伙,這裡是炎帝冢,你這個傢伙,出現在這裡就別想離開了!」田虎一看到易經出現,那可謂是新仇舊恨一併湧上心頭,那是無論說什麼都不會放過他的。
「準備好,今次在這裡這麼多的人,我就不信還拿不下他!」
田虎的狂叫聲音並沒有被易經放在心上,他只是看著面前的驚鯢劍,這泛濫著淡淡粉紅色劍芒的長劍,眼眸里的情感忽明忽滅,最終,化為了沉寂。
在這一刻,起碼他不再是單純的易經那麼簡單。
「人間第一會,便是拔劍相向,以此來面對我嗎?」明明是聽著只有一個人聲音,但是在耳朵里傳來的卻好似有著兩個人的重音一樣。
但這不可能啊,面前站著的不就是一個易經嗎?
「你可總算是來了,再不出現的話,我可就真的撐不住了。」說著,白玉京艱難的抬起頭,終於是看到了易經的出現,而他也不需要繼續堅持下去了。
他的出現,足以將這場戰局因為他的重創而導致的勝利天平的傾斜,完全扳回來。
「這些天,多謝你了。」說著,頓了頓,似乎整理了一下情緒,易經這才繼續說道「你可以將面具摘下來了,世道如此,無論是你我,還是青龍會,已經不需要遮遮掩掩下去了。」
是的,易玄機告訴他,他的確不用這樣遮遮掩掩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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