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也是當時的聖山神殿仍然十分強大,甚至連帝國的皇帝並沒有十足把握可以從「弒神大陣」當中全身而退。
包丁聽到這裡,禁不信咋舌,心道:「弒神大陣這麼恐怖?!那一位開國皇帝可是攝提祖師的三弟子,天衣一派的祖師啊!」
趙伯姬點了點頭,又問道:「合練弒神大陣之前,除了親吻神侍的祭司袍之外,還有其他什麼不可或缺的步驟嗎?」
這時,達吾提在一旁補充道:「合練弒神大陣的每一位薩滿都要將自身的真氣作為祭品,奉獻給天神。」
蘇德點點頭,比劃了一下自己腰間的位置,說道:「神侍的祭司袍,在腰間原本還有一塊銜尾龍玉佩的。」
「我們每一次都是按照神侍的指點,將真氣輸入那銜尾龍玉佩之中,然後才能進行弒神大陣的合練。」
包丁看了看木匣子,又看了看趙伯姬。
這一套仙人衣當中並沒有包含銜尾龍玉佩。
這一點包丁是可以肯定的。
畢竟目前所有已經成功解鎖或者修復了的仙人衣,全都是經他之手。
而趙伯姬聽到達吾提、蘇德的補充之後這才後知後覺的從自己隨身帶著的一個小背囊裡面摸了半天,摸出來一塊銜尾龍玉佩。
她將銜尾龍玉佩遞給蘇德、達吾提兩人,讓兩人仔細辨認一番。
這一塊玉佩的銜尾龍並不是那種蛇身的細環形,而是接近於一種圓片狀,做工、雕刻方面應該算是粗獷的風格。
蘇德、達吾提兩人看了兩眼之後便十分篤定的說道:「這就是神侍所佩帶的那一塊玉佩!」
趙伯姬接回銜尾龍玉佩,輕咳一聲,向好奇看來的眾人解釋道:「一來這是一個被轉化成了王冠霧卒的死人東西,總覺得戴在身上不吉利,晦氣。」
「二來龍形玉佩為男性的制式,所以啊,我就從宮絛上面將玉佩取下來了。」
「加上當時天師明明已經非常順利的就成功解鎖了這一套仙人衣,我當然不想節外生枝啦!」
包丁這時回想起來,確實也記起來了,趙伯姬曾經有一個欲言又止的神情,是他自己當時沒太在意。
畢竟每次解鎖一套仙人衣對他來說不僅只是一個難度不小的挑戰,同時也是一個不小的消耗,他可沒精力去管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趙伯姬這時對包丁招了招手,笑眯眯的說道:「天師大人,這事只能麻煩你了啊!」
包丁回過神來,沒好氣的看了趙伯姬一眼,應了一聲:「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趙伯姬將銜尾龍玉佩放到了包丁手中,便退開兩步,等著看包丁如何解鎖這一件玉佩的開啟方式。
趙伯姬、羅中都是見識過包丁解鎖仙人衣的能耐,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蘇德、達吾提兩人則是有些遲疑,不知道究竟應該靠近一些去觀看,還是應該離遠一些留出足夠的空間來。
包丁對蘇德、達吾提兩人招招手,說道:「沒事!你們想離得近一些也可以,儘量不要出聲就行了。」
蘇德、達吾提兩人囁嚅著應了,挪著腳步靠近了一些。
包丁對那兩人說完之後,便將注意力轉到了手上的銜尾龍玉佩。
玉佩裡面的絮狀脈紋並不算太複雜,看起來有點像是一隻海星,有五條腕足一般的分支脈紋。
而再從玉佩各處那些由真氣屬性所留下的烙印來看,五條腕足一般的分支脈紋大致分別對應著金、木、水、火、土這五種最為常見的武意屬性
。
而這當中尤其是以對應水屬性的冰雪烙印為最多、最顯眼,摸上去竟然還有一絲的透心的涼意傳來!
包丁嘗試著將自己的真氣凝結成針尖,遲疑了一下,隨意的選了一個分支脈紋,點了上去。
果不其然!
木匣子裡的一道章紋驀然之間就亮了起來。
不過,包丁能夠明顯的感知到自己只是激活了章紋,與之前那些成功解鎖了的仙人衣的掌控狀態完全不同。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登上了船隻,但只是操槳的水手,而不是掌舵人。
包丁正打算將玉佩遞給另外三位武宗嘗試一番,突然發覺手上玉佩有一處觸感十分奇特。
包丁將玉佩翻過來看了一眼,然後愣住了。
在玉佩一處絲毫不干起眼的角落裡,有一個蠅頭小楷一般大小的字體:「庖」!
如果再聯想到繡仙人「琴」在收藏她第一件仙人衣的木匣子底下寫下「琴」字,以及庖丁同樣是冕仙人的身份
這一件武仙人、魂仙人都能夠使用的仙人衣,還真的有可能是庖丁當初使用過的其中一套!
不過,包丁現在所想的問題顯然比這一套仙人衣的第一任主人是誰要更長遠一些。
他現在想的是,這一套仙人衣究竟是怎麼來的?
以冕服「玥」為首的試煉失敗了,庖丁繼承了冕服「玥」的衣缽以及大部分遺產是沒錯,可是
庖丁以及三弟子的那個年代應該已經是建木通道被鬼界的界石撞斷之後了,乾玥洲應該還不具備天蠶的生存條件和環境吧?!
如果只是通過修復而得到了這一套九章紋的冕服仙人衣,還不至於需要特別標註一個「庖」字吧?
以包丁目前所看過的那些以念回溯的場景,並沒有第二位繡仙人來到乾玥洲。
繡仙人的稀缺性絲毫不比冕服仙人的稀缺性要低半分!
包丁目前所能夠想到的可能性比較大的一種猜測,便是庖丁與他的二弟子:花兒祖師,在神農山雲上神殿的百草園內嘗試過孵化出天蠶來。
畢竟當時冕服「玥」為首的仙人已經與鬼界作戰了漫長的時間。
仙人衣當中出現殘次品的章紋,理應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由殘次品章紋當中孕育出天蠶卵,也就是順理成章之事了。
這樣一來,之前那些疑點似乎已經連成一條完整的時間線了。
庖丁與他的三位弟子繼承了仙人的衣缽,以及冕服「玥」、繡仙人「琴」的大部分遺產。
他們不知道通過什麼方法讓神農山腹內的雲上神殿、百草花園得以保存,還在冊子上作為「標本」也保存了下來,甚至還通過天蠶修復了建木通道那龐大樹身的脈紋。
從而保證了那一顆建木種子煥發生機,等到了包丁前來接收這些成果。
按照包丁的大膽猜測,庖丁他們將原本是一個完整體系的太虛律令「建木」,大致拆分成了四部分。
一、建木樹身、雲上神殿、百草花園以及亟待恢復的建木種子。這一部分的重點是建木種子。
二、《百草錄》、《花兒語》。這一部分的重點是大部分的百草脈紋「標本」,確保其活性,合適的時候可以進行移植。
三、律令「藥鋤」,律令「無縫針」。這一部分的重點自然就是兩枚蠶舍利了。
四、仙人衣和天蠶卵。
庖丁他們通過這種化整為零的方法,從而成功的避開了仙界主宰神座在萬界之中巡視的神念,為乾玥洲的人族留下了繼續抗擊鬼怪的希望火種!
現在的條件比冕服「玥」時
代或庖丁時代都要好不少,沒有理由守不住乾玥洲!
一想到這裡,包丁頓時心生豪邁!
他將銜尾龍玉佩遞給羅中,示意了一下,說道:「凝結真氣,點在絮狀脈紋上即可。」
羅中照做了。
他激活了那一套仙人衣第二道章紋。他同樣只是激活了章紋而沒有解鎖仙人衣。
包丁好奇的問了一句:「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羅中的描述,與包丁之前的感覺十分相似,也是那種雖然登了船,卻不是掌舵人。
接下來,就輪到蘇德、達吾提兩人。
他們同樣各自激活了一道章紋,同樣只激活,而沒有解鎖仙人衣。
等到那一塊銜尾龍玉佩回到趙伯姬手中的時候,她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直接以魂仙人的方式激活了那一套仙人衣。
就在趙伯姬激活仙人衣的一瞬間,這五個人都進入了一種極為玄妙的狀態當中。
蘇德與達吾提兩人對視了一眼,坦言道:「眼前這種狀態,與以神侍為首的弒神大陣時的那種狀態,還是有不小的區別。」
蘇德進一步解釋道:「這倒不是因為大別藏大人目前還不是魂宗。」
「而是說,之前弒神大陣之中,神侍可以將薩滿相同的武意屬性之間建立起諧振,相當於是一個」
蘇德一時之間想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達吾提便接過話頭說了一句:「相當於將薩滿的武意神像給放大了。」
蘇德一聽,似乎也沒有更好的一個描述,便點了點頭,表示附和。
這五人當中,只有羅中一人當時是不在場的。
其餘四人都見到了弒神大陣所釋放出來的那一尊雲端之上的雪神!
要是換了包丁或趙伯姬來描述的話,多半會用「增幅」二字來替換「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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