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都疼得要瘋了,真的。..
被它用針戳進眼睛裡之後,霎時間,那隻被戳的眼睛就看不見東西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
那像是撕裂般的劇痛,又像是讓人用燒紅的火鉗戳了進去,反正疼得當時我都叫了起來,眼淚止不住的便往外流著。
我感覺我的眼睛是廢了,絕逼的,被人拿針捅眼珠子,這還想落好?!
「老孫子你幹嘛呢!!!」我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大吼道:「你這是想弄死我啊?!!戳我眼珠子幹什麼?!!」
「別動,我是在幫你。」
孽真人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聽見我罵它,這老傢伙也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反而表現得更開心了。
那種燦爛無比的笑容,看著溫暖且和藹,但在當時的我看來,卻讓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在那個時候根本就動彈不得,從頭到腳沒一個地方能動,仿佛是被孽真人點住了穴道一樣,唯一能動的,就是眼睛跟嘴。
我不停的轉動著眼睛,眼淚止不住的流著,嘴裡的罵聲就沒停下過,十句話有九句話是在問候孽真人這孫子。
你幫我,這點我謝謝你,而且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但要是用這種方式幫我,毫無預兆的就拿細針往我眼珠子裡戳,那我就得問候問候你了。
大爺的!!你好歹給我點做準備的時間啊!!
我半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你就冷不丁的來這麼一下子,誰他媽能受得住?!
「我確實是想變強!!但我不想用這種辦法變強啊!!!」我扯著嗓子喊道:「我還不想變成瞎子!!你能不能........」
孽真人似乎也發現自己嚇著我了,有些尷尬的沖我笑了笑,忙不迭的解釋道:「你的眼睛是不會有事的,我只是把你的眼睛當作媒介,讓這些針帶著山河氣進去.......哎差點忘了,這還有一隻眼睛呢!」
在我幾乎都快喊破嗓子叫救命的時候,孽真人又特別淡定的拿出來一根針,衝著我唯一完好無損的那隻眼睛捅了進去。
不過短短數秒,我的這一雙招子,就全瞎了。
原本我就很害怕,此時我就更害怕了。
我眼前一片黑,什麼都看不見,唯一能讓我感受到的,就是一陣陣傳來的劇痛。
那種痛並不是從眼睛傳來的,而是從大腦的深處。
最開始疼痛的地方像是在後腦,但很快,這種疼痛就開始蔓延了,直到將我的整個腦子包裹進去。
「我操........」我忍不住哭喊了起來:「你他媽的殺了我得了!!!」
「這麼快就受不了?」
孽真人顯得很詫異,似乎有種不敢相信的味道,語氣里滿是驚訝。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大喊道。
「不是啊,按照我的計算,這剛開始的一陣疼,不該反應這麼大啊。」孽真人咂了咂嘴,疑惑的嘀咕了一句:「難道是我計算出錯了?不應該啊........我都算這麼多次了.......絕對不可能出錯啊........」
沒等我說什麼,這老孫子就冷不丁的問我一句。
「你覺得癢不癢?」
這個問題跟我所想問的,完全是南轅北轍,我是怎麼都沒想到它會忽然問這個。
說真的。
我覺得這老孫子的死都跟它的嘴脫不開干係,之所以它能有死後化成魙孽的機會,全都是虧了它那一張嘴。
太他媽嘲諷了。
我這邊疼得恨不得自殺,那孫子就問我一句癢不癢,有這麼逗人玩的麼?
「我癢你大爺!!」我扯著嗓子罵道,又是在泄憤,又是在借著這個機會轉移注意力,以減輕自己的痛苦:「我他媽就是疼!!不癢!!!」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你的疼是那種癢得疼還是什麼?」孽真人疑惑的問道,見我張嘴還要罵街,這孫子就急忙補充了一句:「我這是在問正事,有了答案,我才好確定你身子的狀況啊。」
我聽見這話,勉強忍住了罵人的心,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往外擠著答案:「疼......不癢......就是那種鑽腦子的疼........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那很正常啊,我還以為出什麼岔子了.......」孽真人鬆了口氣,語氣里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你就是沒吃過苦,就這點疼也叫疼?」
「媽的你試試!!!」我吼道,氣得都快哭......
哎不對,我當時已經哭了。
那是疼哭的。
「我試什麼?」孽真人嘆了口氣,很無奈的說:「我經歷過的苦要是擱在你身上,那你還不得自殺啊?」
說到這裡,孽真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提醒了我一句。
「你現在先忍忍,一會兒癢起來了,再說自殺的事兒。」
聽見孽真人這麼說,我也不由得愣了一下,連疼痛感都在這時被我暫時忘去了不少。
「你啥意思?」我問它。
「一會你就知道了。」孽真人笑了笑,重複道:「一會兒就知道了。」
「操........」
我緊咬著牙,任由眼淚不停的往外流著,也不再發出半點哭聲。
剛才已經夠丟人的了,要是繼續哭,指不定還得丟多大的人呢。
過了大概半分鐘左右的樣子,我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道白光,先前還喪失的視覺,此時竟然莫名其妙的開始恢復了!!
這種情況,讓我不由得有些發愣。
等到我的視覺能力徹底恢復時,我眨了眨眼睛,哪怕孽真人事先就告訴過我,眼睛不會有事,但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被人用針戳進了眼睛裡,這竟然會沒事?!
「哎!老真人!」我驚訝的看著孽真人,說:「我好像不疼了啊!!」
「不疼了?」孽真人微笑著,對我說:「這是好事。」
我看見它臉上的笑容,感覺心跳又猛地加快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問它:「已經完事了吧?」
「這只是個開始。」孽真人說道。
由於我那時候根本動不了,所以不管孽真人做什麼,我都只能幹看著。
只見這老傢伙握著那一把黑針,緩緩走過來,蹲在我身邊,將我的左手抬了起來。
「在這些針從你體內脫離出來之前,你是動不了的。」孽真人笑道,用握著一把黑針的那隻手,輕輕蓋在了我的脈門上,說:「這個時間,大概會持續七天,甚至是半個月,主要還是得看你的領悟力。」
「我動不了?」我呆呆的看著它:「吃飯睡覺上廁所,這些怎麼解決?」
「放心吧,我怎麼說也當過活人,你們需要的東西,我都想到了。」孽真人極其熱切的對我說:「在這段時間裡,你不會餓,不會困,更不會想要拉屎撒尿........」
「你整個人都會處於一種從未有過的狀態,清醒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話音一落,孽真人笑了笑。
「當然,你身上的疼痛感,在這段時間裡也不會斷掉,只會越演越烈。」孽真人說道:「這種疼痛感是有極限的,如果你在十五天內沒有過關,那麼這種疼痛感,會要你的命,也就是說,你會活活疼死。」
「操你大爺.......老傢伙.......你這也太狠了啊........」我惡狠狠的瞪著它,咬了咬牙:「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過關?你說明白了!」
「簡單。」孽真人笑道:「這些針里,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山河氣,只要它們混進了你的肉身,那你體內的山河氣,也會被帶動起來,追隨著它們的腳步,行於脈絡九穴之中.......」
「你需要記住這些山河氣運行的軌跡。」
「你還得記住這些山河氣是從哪裡起,哪裡落,哪裡回。」
「等你徹底記住這些了,你就離過關不遠了。」
孽真人說著,猛地一握我的手腕,捏得我霎時就叫了起來。
「最後你要做的,就是追趕。」
「用你體內的山河氣,去追趕這些黑針,追上它們,它們就會被你吞噬掉,如果追不上......」
孽真人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其意已經不言而喻。
追不上。
我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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