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閱讀: ? 毫不誇張的說,在那時候,我真的是被嚇了一跳。
雖說我什麼場面都見過,跟真正的鬼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聽見屍油這兩個字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當時,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起了我小時候看過的那一部電影。
這部電影,應該也是給很多人留下童年陰影的元兇。
沒錯,他媽的山村老屍。
「老......老前輩啊........」我說話都有些哆嗦了:「在洞裡燒這種東西.......是不是有點不衛生啊........」
「有什麼不衛生的?」邪喇嘛倒是顯得很詫異:「我是死人,不是活人,衛生不衛生,這個不是我需要擔心的東西。」
聽見這句話,我才稍微緩過來點勁兒。
對啊,這孫子是死人,別說是燒屍油了,就算是燒地溝油,都不一定能對它產生影響。
不過在那時候,我腦洞還是忍不住開了起來,心說要是有核輻射啥的,這種厲害的冤孽,還會不會變異啊?
就像是電影裡演的那樣,喪屍被核輻射之後,產生了大規模的變異,之後就.......
「你想什麼呢?」邪喇嘛望著我,似乎是發現我有點出神了,便問了一句。
「想你變異......哦不對,我沒想啥。」我尷尬的笑著,急忙岔開話題:「老前輩,我在你這兒修行,大概得用多長的時間啊?」
邪喇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轉過頭去,面朝著石壁上刻著的那些佛像,緩緩撥弄起了佛珠。
「看你自己。
」
「看我的領悟力是吧?」我試探著問。
「可以這麼說。」邪喇嘛點點頭:「但也不全是領悟力的事。」
「那是啥事?」我問。
「看你有沒有慧根。」邪喇嘛嘆了口氣:「如果你有慧根,那麼用不了一時三刻,你就能走了,算你過關,但要是你沒慧根,你哪怕是用上一兩年,也不可能過我這一關。」
「老前輩,您這話有點虛啊。」我緊皺著眉頭,有些摸不清這老傢伙的套路了,只能旁敲側擊的問它:「這一關大致的內容應該就是幫我控制住情緒吧?」
「情緒?」邪喇嘛嘆了口氣:「你覺得那種情緒是能夠控制住的?」
我聽見這話,沒有吱聲,直接沉默了。
邪喇嘛並沒有誇張的意思,它說的這話,我很是贊同,真的。
當我起了肉身陣後,那種情緒影響了我的大腦,但更是直接操縱了我的肉身。
我的腦子有時候還是挺清醒的,這點我很慶幸。
但我的肉身呢?
壓根就不給我一點控制肉身的機會,全部都在憑藉著自己的戰鬥本能,開始去瘋狂攻擊四周的活物或是能動的死物。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我控制不了自己侵占了肉身的殺心,我根本就不會選擇來邪喇嘛這裡過第三關。
被控制的肉身,所表現出來的戰鬥本能,完全是超出了我的想像。
許多應對敵人施展出來的招數,我原來壓根就沒想到過,但我的肉身就是那麼順理成章的使出來了。
就因為這點,我覺得吧,有別的東西幫我操控肉身去戰鬥,也是一件挺好的事。
起碼我輕鬆啊,完全就有種任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的感覺,甭管「我自己」跟敵人打成什麼樣,我照樣都不會覺得緊張,跟在吃爆米花看戲似的。
當然了,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也是我懶的一種體現。
「我確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對........準確的說,我控制不了另外一個我。」我沒再跟邪喇嘛嬉皮笑臉的說笑,很認真的看著它:「起肉身陣之後,我的大腦還算是清醒的,但我的肉身根本就不聽我指揮。」
「嗯,這點我知道。」邪喇嘛點點頭:「但有一點,你肯定想不到。」
「什麼?」我一愣。
「控制你肉身的,不是你的情緒,也不是你所謂的另外一個你,而是你自己。」
邪喇嘛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種難掩的滄桑感,每一個字里都透出了一種複雜的味道。
我聽見這個答案的時候,有些愣,沒明白它這一番話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估計它也知道我沒明白,所以接下來就給我解釋了一句。
不,應該是問了我一句。
「你是不是覺得你身子裡有兩個人?一個是現在的你,一個是起了肉身陣的你?」
我沒吱聲,點點頭,等著它往下說。
「其實有些事沒你們想得那麼複雜,包括那個老道士在內,它都把這些事想複雜了太多。
」邪喇嘛笑了起來,聲音變得尖銳了許多,聽著很刺耳:「簡單來說,你的身子裡,就只有你自己,懂嗎?」
「不是啊.......老前輩.......您能說淺顯一點嗎?」我一愣一愣的看著它,心說這老傢伙怎麼有種心理醫生的潛質啊,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那叫一個高深,硬是沒讓我整明白。
「這你都不懂?」
邪喇嘛似乎有點不耐煩了,語氣稍微變得冰冷了一些,甚至還有點帶火氣的味道。
「您說的太高深莫測了,小子愚笨,真沒弄明白。」我尷尬的回答道。
「就是說,你身子裡只有一個你,也就是現在的你,在你起肉身陣之後,操控肉身的人還是你,只是你自己根本就沒發現而已。」邪喇嘛跟說繞口令似的,跟我解釋道:「也可以說是你自己把你自己騙過去了,明白嗎?」
我本來是想說不明白的,但一聽邪喇嘛那語氣,我要是說不明白,它就真得動手讓我明白明白了,所以........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呢.........」我裝出了一副大徹大悟的表情,不停的點著頭,很認真的看著邪喇嘛:「那您說,這種問題怎麼解決比較好?」
「惡由心生,想要把這種情況根除掉,那就必須先滅了你心底的惡念。」邪喇嘛說道。
聽見這話,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刷的一下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要怎麼滅掉啊?」我小心翼翼的問它。
「滅掉?」邪喇嘛仰起頭,看了看石壁上刻著的那一尊如來圖,語氣很是複雜:「惡念是滅不掉的,只能.......」
後面的話,邪喇嘛並沒有說出來,而是轉開了話題,問我。
「你被山河氣引出殺心的事,一開始我們都是知道的,只不過沒想到會嚴重到這種地步。」邪喇嘛問我:「可能是因為你心裡的怨念太深了,所以才會將那些惡念積少成多,直到現在爆發的地步。」
「我覺得自己還行啊,沒啥怨的。」我撓了撓頭,乾笑道:「就是有時候挺........」
沒等我把話說完,邪喇嘛就打斷了我的話,直接問我。
「你恨這個世道嗎?」
我當時也沒想到邪喇嘛會忽然問我這個問題,所以也不由得愣了一會,最後才猶豫不決的點點頭。
「恨.....其實也談不上恨吧.......就是最近的事太多........感覺對這世道有點失望而已.........」
我說著,也不在乎地上髒不髒,直接就盤腿坐了下去。
「怎麼失望了?」邪喇嘛問我,似乎是有些好奇。
「這麼說吧。」我用手在地上比劃著,像是自言自語那般,念念有詞的說了起來:「我們這些先生都想救人,但在這個年頭,越來越多的人都開始作死了,甚至不光是作死,有的人還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去害別人,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根本就不在乎這麼做會給我們添多大的麻煩,這他媽的.......我們再能救也救不過來啊!」
「自己作死,遇見了麻煩,還得來找我們救命,要是不救吧,祖師爺那裡說不過去,而且別人又覺得我們心太狠不夠慈悲,壓根就沒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心,所以........」
說到這裡,我雙手忽然顫抖了兩下,嘴角大大的咧了起來。
「有時候就覺得吧,這幫孫子要是全死光了,那該多好啊,您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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