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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帶著淡淡的暖意灑向大地。
鐵囚車從西城門進城,在西大街奔馳,人們驚駭地看到被囚的人是鎮北侯父子三人,當年的長安第一少被粗鐵鏈緊鎖,狼狽,卻又悲壯。
事到此時,人們終於發現,長安變天了。
辰時末,御林軍從勇王府抓走了勇王一家人,殺盡府中人。御林軍圍住信王府,帶走了信王一家人。
時交未時中,兩千御林軍將鎮北侯府圍得風雨不透。
御林軍的突然行動,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鎮北侯府芳菲院。
侯府各房家眷,與從家廟下來的族人,都聚在正廳里。
大夫人趙氏向族人深深福禮:「此次禍端,都是由老太君一人挾恨引起,牽連各家,婦掌管侯府後宅,御下有誤,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今勇王府盡滅,老侯爺為之盡忠的簡家王朝,向我們沈家舉起了屠刀!萬幸五丫頭早先藏起智王一家人,只要遺詔在手,我們沈家就不會背負叛逆謀反的罪名。我們都在一條船上,只有齊心協力,一起闖過眼前的困境。」
族人甲:「侄媳不必為那老賊婦道歉,現在的問題是,老侯爺被縛,阿原、阿川被縛,我輩族中人群龍無首,憂心如焚,不知該如何是好。」
族人乙:「好在之前做好了起事的準備,孩子們都已安排離開長安,各家不至斷了香火,老侯爺奉先帝遺詔舉事,我等早有不成功便赴死的心意,沈家是一條大船,這條大船該怎麼行駛,是不是等阿山大哥回來再議?」
沈世碩轉了轉木輪椅:「我爹潛蹤藏跡,千里奔馳。昨夜剛剛到達鹿山,想來正在休整排兵,今天發生的事,稍晚一定得到消息。這時候明回或暗回長安,都無異於自投羅網,坐實無詔進京意圖不軌的罪名,白白送了握在手裡的力量。我們留在侯府,並不難脫困,祖父叔父為了大家的安全,束手就縛,現在要想的就是救出祖父叔父,通知我爹,保存實力。不可回城,不可輕舉妄動,待一家人團聚後,再襄大事。」
沈世榆雙臂環抱胸前,右手支著下巴:「沒錯。要儘快通知大伯,不能讓他憂心亂了方寸,他是我們所有人的依靠。祖父他們被關在哪裡,是不是關在一起,要怎麼營救,這是我們要想的大問題。阿榆覺得,不管想到什麼辦法。都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
族人丙:「阿榆侄孫說得沒錯,想到什麼都說出來,不怕說錯,就怕不說。」
楊氏兩眼淚汪汪:「五丫頭,你說你有辦法的。是不是?」
沈雪拍了拍花花的腦門兒,把它放下,順順鬢髮,福一禮:「二叔祖,三叔祖。大伯母,二伯母,我的確有些想法,摸清祖父他們被關在哪個牢獄,必須動用我爹和我娘的暗勢,那些人只聽我的調令,我必須出府去。」
族人丙:「五丫頭,能給個明白話嗎,你娘是什麼人,得你爹那般愛重?你爹年輕時候有多囂張,我們這些老傢伙可是知道的。」
沈雪微笑:「三叔祖一定要知道?」
族人丙:「一定要知道。」
沈雪笑容一斂:「三叔祖容稟,我娘親是西戎先女王的獨女,玉家王朝的繼承人。」
正廳里肅然一靜。
沈雪抿抿嘴唇:「我娘親是沈家婦,我是沈家女。祖父為南楚殫精竭慮,阿雪絕不退縮。我出府是要去桃花山莊,時間緊迫,城裡有兩戶人家,還要勞煩二哥跑一趟。」
「啊!」沈世榆從驚愕中清醒,立刻狗腿地應道,「五妹妹有事,吩咐便罷。」
沈世碩有一種恍然的感覺,北晉二皇子留下最得力的骨科大夫,不是沒原因的。
沈霜霜卻如遭電擊。沈雪另有一重尊貴身份!
兩世為人,簡少華千方百計將沈雪迎進信王府,他看重的不是沈雪這個人,而是她擁有的、沈凱川經營的、不可低估的、玉家傳人的勢力?
上一世,簡少華登上皇位,沈雪功不可沒,所以,喬曼玉死在封后的前夜,所以,簡少華任憑沈雪安排她遠嫁北晉。
這一世,沈雪不肯嫁入信王府,所以,北晉人議和無果離開了長安,信王府被延慶帝一舉拿下。
沈雪多次問她,她愛簡少華這個人,還是愛簡少華的權力?她想說,她愛極了簡少華躊躇滿志,意氣風發的樣子,仿佛一舉手,一投足,都透著令人仰視的雲端風範。
沈霜霜苦澀地想著,簡少華神采飛揚,不僅因為他謫仙的外表,更有他奪取皇位睥睨天下的榮光,而這份榮光,與她沈霜霜無關。而今簡少華仿佛摔碎了的瓷器,不中看,不中用,從雲端跌進泥里,她愛他?憐憫他?
沈霜霜恨不能朝天大笑,原來她愛的是那高高在上的權位!原來她沈霜霜是這樣一個勢利無情的女子!這就是她重生一回的原因,認清自己的本來面目!
「二哥,讓冬果那丫頭給你化個妝,免得你這位翩翩少年郎一到街上就被人認出來。」沈雪寫好了兩封信,交給沈世榆,「這兩封信,不能轉手別人,一封交給大姐夫鄭伯豪,一封交給六妹夫喬立,告訴他們,按我說的時間行事,不能早,不能晚。」
沈世研喳喳叫道:「合著大姐夫和六姐夫都聽五姐姐的調派,五姐姐,你這麼厲害,阿研以後也跟你混吧。」
沈雪一拍沈世研的腦袋:「你太小了。」
趙氏嘴角噙了一縷笑,只要渡過眼前的難關,沈家就不會垮,沈家的子孫自有錦繡前程。
沈雪走到沈世灣跟前,比了比沈世灣和自己相差無幾的身高,:「四弟,你是三房長子,爹爹被抓,你不想做點什麼?你快十三歲了。不小了。」
沈世灣的心炸了一般難受。生母妻位被廢,他由嫡子變庶子,種種情緒在他體內奔騰,但是父親的入獄比母親不甘受辱的自盡更令他揪扯。他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又能幹什麼。冷不丁聽到沈雪是西戎女王的至親,為母悲為父憂的沈世灣,多了懼。
沈世灣扭過臉,卻看到一旁的沈世波滿臉期待看向沈雪,心中突地抖了一下。父親不在,兩個姨娘算個屁,三房可就由沈雪說了算,他這個曾經的嫡子沒少給沈雪添堵,沈世濤與沈雪一向不睦。只有沈世波對沈雪不親近也不疏遠,便是這份不疏遠,足以支持沈雪把沈世波記到玉明名下,成為嫡子。
沈世灣迅速扭回臉,癟癟嘴:「你……要我做什麼?」
沈雪輕哼一聲。小四,算你識相,面向幾位長輩福一禮,道:「我們原本的計劃,是家眷先撤至桃花山莊,然後舉事,現在的局面是先保住大家的性命。以圖再起。從侯府秘道逃離到城東的棗樹莊子,不歇腳兩個時辰左右,從棗樹莊子到城西鹿山中的桃花山莊,不算打尖休息,步行約有六七個時辰,馬車急行因為夜色也得兩個半時辰。祖父那裡要救。長安三處牢獄,京兆府、刑部、皇家天牢,大概位置都位於長安城的西部,從西門進入鹿山距離最短,雙馬快車夜奔至少一個時辰。」
沈世碩雙眉緊鎖:「時間非常緊張。如果五妹妹在子時開始營救祖父。那麼到達桃花山莊最快在寅時。子時侯府大陣啟動,我們逃到棗樹莊子差不多也過了寅時,而這個時候,有御林軍追到桃林峧,封鎖那一帶的道路,另有御林軍封鎖城內外,從棗樹莊子騎馬、坐馬車往桃花山莊去,都已不安全,即使到了桃林峧外圍,大家也進不了桃花山莊。」
族人甲:「五丫頭去救侯爺,我等在侯府里坐等便是等死,只能兩邊同時行動,一邊救人,一邊逃離,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雪抿唇,道:「御林軍追到桃林峧,封鎖桃林峧,這是可以預知的,棗樹莊子小,容不了太多人,叔祖大伯母不妨分開行走,像農夫、樵夫、獵戶那樣,三三兩兩往鹿山去,到大伯父的駐兵營地,與大伯父匯合。」
在冬果的一雙手下,沈世榆變成了四十來歲的中年文士。捋著唇上的鬍子,沈世榆道:「大伯父駐兵的地方,原是衛國公苗家尋得的,御林軍指揮使,那個葉超生,去過那個地方。」
沈雪眼中閃過冷意:「那個人,一場大病讓他把前事忘得乾乾淨淨,有陸虎看著,不會讓人把那個地方告到他的跟前去,況且,我會在桃林峧拖住他,吸引住御林軍全部的注意力。」
趙氏憂慮:「阿碩的腿剛見起色,怕是經不得這般逃命奔走。」
沈世碩笑了:「娘,我的腿廢了這麼多年,再廢也不算什麼,不能因為我一個人拖累大家。」
沈雪想了想:「大伯母,由何大夫把大哥送到二姐夫家去,見了二姐夫就說,保住大哥,他就還了二殿下的救命之恩,如果陳家敢把大哥獻出去,二殿下滅他陳氏全家。」
趙氏一愣,嗔道:「五丫頭,這麼說話不怕你二伯母難受!再說,哪裡的二殿下,陳家默雷欠什麼命債了?」
沈世碩瞭然一笑。
沈雪臉頰微紅,訕訕道:「是北晉的二殿下,慕容遲,二姐夫欠他一條命,二姐姐的雙生孩子,名字都是二殿下取的。再說,二姐夫是我們沈家的姑爺,庇護大哥也是應該的吧。」
「慢著慢著!」趙氏兩眼閃光,「陳家默雷欠慕容二殿下的命,與我們沈家有什麼關係,五丫頭,這話可得說明白了。」
沈雪的臉一層層紅了。
沈世碩咳嗽一聲,輕笑道:「娘,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何大夫是慕容二殿下的人,慕容二殿下嘛,是我們沈家的五姑爺。」
沈霜霜呆住,又似被雷劈了,北晉那個奇醜、極暴的慕容二殿下,與沈雪瞧對眼了?
沈世灣的腰垮了垮,西戎女王的繼承人,北晉二皇子妃,無論哪個身份都是他沈世灣惹不起的,這樣的人是他的姐姐,當祖宗供起來行不行。跟在她後面,有肉吃吧。
「沈五,不能!那個慕容……」沈霜霜脫口呼道。
「四姐姐!」沈雪拍了拍沈霜霜,「沒事的。不一樣的。」
沈霜霜打了個嗝,在沈雪警告的注視下,吞回衝到舌尖的話,她不想被看成妖孽,不想被火燒死。
通過秘道,何大夫推著沈世碩去了陳家,沈世榆先到東安侯府見鄭伯豪,再到喬家見喬立,喬立收信後起身去了喬家二姑爺戚豐澤的府上,沈雪與沈世灣去了醉仙樓。然後騎馬奔桃花山莊。
跟在沈雪身後不聲不響進入地道的還有胖貓花花,地道暗門關上的一瞬間,它竄了出去。
一盞藍綠色風燈從皇宮的某個角落緩緩升起,在空中飄飄悠悠。
曲江苑。
袁斌指揮著御林軍的士兵進行婚禮前最後的忙碌。指揮使大婚,儘管時間匆忙。那也得像模像樣,曲江苑裡彩燈高掛,紅綾遍布,個個喜笑顏開。至於殺戮圍困,那是別人的差事,與他們無關。
袁斌回到自己的住所,有些疲憊。靠著桌前的高交椅假寐。穿越來到這裡,上有皇帝寵信,下有將士信服,小日子混得風生水起。若說有什麼煩事,便是陸虎盯得很緊,不讓女子近他的身。袁斌悻悻然咬牙,他倒是想近女人的身,可惱那寶貝垂頭喪氣起不來。袁斌自我安慰,等摸清了城裡各處大夫的底,找個靠譜的給瞧一瞧。
在仔細看過葉超生留下的東西。袁斌恍然發現,這位葉超生也是穿越的,他有一個對袁斌來說相當熟悉的東西,一把信號槍。
袁斌半睜著眼,兩條長腿交疊放在桌子上。他不關心那個早他一步穿越而來的人是死是活去了哪裡,他在想這個身體的原主為什麼會長著穆容馳的一張臉,因為剛到這個世界,一切都是陌生的,兼之那位叫陸虎的侍衛,看起來就是個高手,他不敢多問多探多說,只怕引起對方懷疑。
至於有著與前世女朋友相同容貌相同名字的女人,明天娶回來,總能套出些話,不怕她跑了。
袁斌眼角的餘光掃到桌面上有個淺淺的泥印,不覺放下腿,看了看,沒看出什麼形狀,隨手打開抽屜,卻呆住了,那把信號槍,不見了。
袁斌倒抽一口冷氣,想張口喊陸虎,又沉下心,放輕腳步走到東廂陸虎的房間。陸虎埋頭在水盆里,正用棉巾洗臉。看到袁斌過來,忙問「主子,有何吩咐」,袁斌皺皺眉,搖頭離開。
陸虎擦完臉,目光森然。
當沈雪和沈世灣從桃花山莊返回,路過西門時,只聽呯的一聲,一道紅光升空而起,冉冉落下。沈雪眉頭一皺,信號彈?是陸虎約見海鯊和空鵬,還是他們野狼營有行動?他們想做什麼呢?萬千不能攪了她的局!
回到侯府已到酉時,兩個人洗漱完畢,用過晚膳,更衣,換靴,上妝,站在芳菲院的正廳里,眾人覺得眼前一花。
沈雪一身煙霞色湖絲長裙,裙上奼紫嫣紅大朵大朵牡丹,往日素顏朝天,此時化著明麗的飛霞妝,整個人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趙氏眯起了眼:「五丫頭,你這是要做什麼?」
沈雪扶著沈世灣的胳膊:「大伯母,二哥,聽到城中巨響,你們就啟動機關,火速離開侯府,一刻不要耽擱。」
鎮北侯府的大門豁然打開,鄭伯豪高騎馬上,盔甲鮮明。
沈雪對沈世灣微微一笑:「怕嗎?」
沈世灣心知,只要自己過了今夜這一關,他的前途將不可限量,拿命拼了!挺挺腰,握緊了手中的食籃,果斷搖頭:「不怕!」
沈雪抬起頭,揚聲道:「武寧侯,請稟告皇帝陛下,鎮北侯府沈雪、沈世灣,姐弟二人,攜先帝遺詔,懇請見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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