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夏聽後,心中興奮異常。
她終於可以一舉除掉兩個心腹大患。
更何況,她捉住連苕華這樣的錯處,等於給了連貴妃處置連苕華的最佳藉口。
這樣她在貴妃娘娘跟前又立了一個大功。
整個晚上,憐夏都不動聲色,只觀察著連苕華的舉動。
待連苕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從下房偷溜出去的時候,憐夏激動不已,也躡手躡腳地跟了出去。
連苕華一進耳房,就看見王直正拿著根手臂粗的木棒等在門後。
連苕華低聲囑咐道:
「別下死手,敲暈即可。」
王直顫抖著雙手,點點頭。
不一會兒,兩人隔著門看見憐夏貼過來的身影。
連苕華猛地把門拉開,一把將憐夏拽了進來,還不等憐夏驚呼,連苕華就將手帕狠狠地塞進憐夏的嘴裡。
王直衝著憐夏後腦勺輕輕一敲,疼得憐夏掉了眼淚。
這一敲憐夏沒有暈倒,王直卻怎麼也下不去手了。
連苕華無奈,只好抓著憐夏的頭,朝牆上一撞,憐夏這才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連苕華和王直合力脫下了憐夏的外衣,又將她抬到了鋪上。
王直拉開旁邊的被子,裡面正睡著打酒嗝的張德友。
連苕華指尖一動,將桌子上的油燈打翻在地,然後轉身出了耳房。
王直等到火勢漸起,將門打開,大喊道:
「走水啦!耳房走水啦!」
承歡殿正殿,靖文帝面無表情地坐在主位上,連貴妃帶著眾人跪在地上,一句也不敢辯解。
怡貴人宮裡宮女和內侍私通的事,是靖文帝命連貴妃悄悄處理的,她深知靖文帝對於內侍和宮女私通是多麼深惡痛絕。
可如今,這樣的事竟然同樣發生在她的宮。
連貴妃長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她的掌心,恨不得將張德友和憐夏千刀萬剮。
「貴妃就是這麼協理六宮的?」
靖文帝的語氣平和,仿佛情緒上也沒有多大的起伏似的。
可連貴妃卻嚇得大氣不敢喘,皇上這個人就是這樣,真正生氣的時候,反倒更加平靜。
「臣妾治下不嚴,還請皇上降罪。」
靖文帝輕輕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道:
「兩個奴才,杖殺。」
憐夏聽後,手腳並用地朝前爬去:
「皇上饒命,奴婢是冤枉的,都是連苕......」
王直見狀將抹布塞進憐夏的嘴裡,帶著人將哭喊的憐夏和張德友拖了出去。
靖文帝起身,走在連貴妃身邊說道:
「自己的事都管不明白,還怎麼指望你幫皇后分憂。」
連貴妃忙伏地道:「臣妾知罪,皇上...」
靖文帝打斷道:
「協理六宮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給太后皇后請安也不用去了,在你自己殿裡好好歇著吧!」
說完便拂袖而去。
連貴妃頹唐地坐在地上,這一下,不僅失了協理六宮之權,還被禁了足。
連貴妃狠狠地瞪向前來攙扶的安平姑姑,一巴掌打了過去,罵道:
「這就是你養的好侄女?」
安平忙跪在地上,自己打起自己的臉來,道:
「娘娘當心手疼,都是奴婢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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