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裡一直重複了三遍查,紫衣女子心下驚愕,不再多說,點頭退了出去。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齊氏被嚇的不輕,叮囑桂媽媽,但凡是問近她身的東西都要先經過細細的檢查。
至於發生了什麼並沒有告訴她,桂媽媽是知道齊氏的規矩,什麼也沒有問,恭聲的答應了。
日子難得的平靜到了十月,天氣已經冷了起來,秋蟲掙扎,樹葉兒在夜裡落下的聲音都格外的清晰。
齊氏這段日子都沒有再有別的動作,林玉安也馬上就要出月子了,這兩日心情明快多了。
林玉安穿了件米白色的簡綢素紋裙子坐在床上,剛剛睡了午覺,許媽媽進屋來,見她起了,就喊紅纓和南雨進屋來伺候。
「王妃,九哥兒的滿月酒您心下可有什麼主意?」
林玉安淡淡的拂開臉龐的散發,嘆了一口氣:「簡單的辦了,我們第二天就回去了。」
走的這樣急,許媽媽有些驚訝,林玉安穿好衣服下了床,看了一眼窗外,大雁在田莊作短暫的盤旋,有些會飛到農戶的屋檐上休息。
林玉安眼底划過一抹悲傷,她感覺這一年過的格外漫長,又仿佛只是眨眼的時間,又是一年秋,一棵樹又要話一圈年輪。
去年這時候,余嘉還在她身邊呢。
苦澀從心底無法抑制的浮上來,事是人非,才是最傷感的話題吧。
十月初十,靖南王妃回府,在田莊產子的消息也傳了出去。宮裡賞賜了不少東西過來,同時來的還有晟哥兒的襲爵詔書,當時送禮的人都心下驚訝,回去回稟了各自的主子。
第二日,東平伯夫人就親自登門,接著還有聯袂而來的永昌伯夫人和李閣老的夫人。
至於兩位為何會一起過來,這就不是林玉安想要了解的事情了。
李閣老的夫人,當初在南水莊的時候,因為父親常去李府和李閣老喝酒,所以林玉安也見過幾次。
只是後來李閣老進京之後,林玉安就再也沒有見過了,這世上的事情誰又說的清楚呢,當初和李閣老交好的也就是父親而已,人家不願意再同她們孤兒寡母來往怕惹人嫌話也是情有可原。
如今李閣老的夫人李錢氏過來也只是說看孩子和她的,她自然也什麼都不會說。
東平伯夫人是之前就來過的,自來熟的性子,見人三分笑,林玉安也伸手不打笑臉人,同她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著。
永昌伯夫人宋氏則拉著有些內斂的李閣老夫人和林玉安說笑,幾個人還算氣氛和睦的坐著說了一會兒話,就轉而說起孩子經來。
這個說林玉安看著就是和有福氣的熱人,給王爺生了兩位公子,還有一位小千金,林玉安聽著只是笑笑,那個就可惜余嘉年紀輕輕就走了,實在可惜。
說到這裡,氣氛驟然間的就降到了冰點,幾位夫人都閉口不言,永昌伯夫人知道自己嘴快了,說錯了話,自說自話的打著哈哈,「瞧我,這臭嘴,哎喲,咱們來了這麼久,還沒有看見主角呢,王妃,我們可以看看那小公子嗎?」
林玉安點了點頭,讓紅纓去抱孩子。
小陳氏跟著紅纓走進來的時候,許媽媽也進來了,說晟哥兒要看弟弟,鬧著要過來。
晟哥兒頗有大哥的氣勢,牽著妹妹,小大人模樣。
幾個人見了晟哥兒,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晟哥兒如今已經是正式冊封了王爺,那她們就應該行禮,可晟哥兒不過是個兩歲的孩子,讓她們向比自己孫子還要小些的晟哥兒行禮,這實在是有些……難為情。
林玉安不是個拘禮這些的人,嘴角微微的彎起,看著兒子笑道:「這些都算是長輩了,晟哥兒該行禮。」
此話一出,幾個人都鬆了一口氣,林玉安不置可否的嘴角微彎,晟哥兒望了眼前的幾人,許媽媽就給他說一一說了誰是誰。
晟哥兒一臉肅然,認真的點了點頭,給永昌伯夫人,東平伯夫人,李閣老夫人一一行禮,雖然都是半禮,可幾個人按道理來說都是受不起的。
東平伯夫人最先回過神來,嘿嘿的笑了笑,誇了林玉安是個會教養,轉而去看小九去了。
永昌伯夫人就笑吟吟的問林玉安:「這孩子可取了名字沒有?」
林玉安搖頭,「不著急,倒是有個乳名叫小九,也可以叫他九哥兒。」
幾個人哪兒敢叫什么小九兒啊,不約而同的都喊著九哥兒,氣氛漸漸的融洽下來。
到了半下午,廚房的來問晚膳,林玉安就幾位夫人吃飯,不過幾個人都推脫了。
卻也不是不願意在這兒吃飯,只是因為想到林玉安如今剛出月子,吃的東西都有些將就,清淡就不說了,她們留下來,只會徒增主家的煩惱,大家不說,林玉安也明白。
送走了幾人,林玉安就感覺疲憊襲來,她很久沒有做過這等應酬的事了,這來點人還真的有些疲憊,林玉安有些難以應付。
林知才是十月十二的時候回來了,這些日子他回江南了,他的親祖父逝世,他雖然已經過繼給了旁支,可到底還是血緣,他要回去,林玉安也沒有說什麼。
林知才回到喜安莊就聽說姐姐生下兒子的消息,又馬不停蹄的往靖南王府去了。
林玉安見他風塵僕僕的過來,讓人給他在外院收拾了一間客房出來,讓他去休息,不必著急,林知才心急這看小侄兒,可想到自己一身的塵埃,怕孩子太小,受不得,就點了頭。
等洗漱淨面,換了一身乾淨的鞋襪,林知才又急急忙忙的去了雲殿。
這是林知才第一次來靖南王府,王府之大,讓他也有些驚訝,可這裡的冷清也讓他有些心裡不適,這兒哪兒像是一個家啊,他是不喜歡住在這樣冷冰冰的地方的。
余昊比林知才來的晚了一些,阮凌音的臉色不大好,強顏歡笑的樣子讓人看著有些膈應。
林玉安和林知才兄妹自然是不知道這兩口子又怎麼了,貌合神離,誰看不出來啊?
阮凌音自然是氣的,林玉安都搬出來住了,她生了小兒子的事情自己本不想這麼早給余昊說的,可余昊卻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
他回來的時候就買了一個金鎖,那黃澄澄的赤金金鎖真是刺痛了她的眼睛,可余昊還自己激動的自說自話,什麼一個好不好啊,都說好事成雙,要不再去買兩個,給晟哥兒姝姐兒也買一個之類的話。
要不是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冷冷的刺了他兩句,把他心裡的熱情都澆滅了,只怕余昊還真要讓人再去買兩塊金鎖。
她乾脆就說自己身子不舒服,誰知道余昊就和她吵了起來,說她無德,話里話外就是諷刺她生不出孩子,別人生了,就心裡不舒坦,故意甩臉子。
她當時幾乎沒有吐出一口血來,心裡就對剛生了兒子的小妾雪姨娘罵了起來。
這樣的話,怎麼可能從世子爺嘴裡說出來,定然是那小蹄子在背後編排她,這才讓世子爺心裡對她生了這樣的嫌棄。
她心裡尋思著待會兒回去定然要給那小蹄子一點顏色看看了,不敲打敲打,只怕以後更難壓制了。
為了夫妻最後那點情面,這次她還是跟著余昊出來了。
那些前塵舊事,林玉安也不想再提了,她寒暄道:「世子夫人的臉色不大好,是身子不舒服?」
「這麼生疏做什麼,就叫……」
「的確是身子有些不舒……」
夫妻兩個同時開口,可話完全不在一個腦迴路上,余昊看了一眼妻子,訕然的笑了笑,「嗯對,凌音說她身子有些不舒坦。」
大家心照不宣,林玉安也不多說,接下來就挑著簡單輕鬆的話題說著,林知才去了廚房給林玉安看藥,這時候回來,見到余昊兩口子有些驚訝。
不過余昊和林知才之前在榮國公府就見過的,也不生疏,笑著頷首打了招呼。
見林知才親自端著藥碗,不由的有些感嘆,「有個弟弟就是好,我當初覺得自己是個小的,還給母親抱怨,說自己為什麼不是哥哥,說起來那時候真是童言無忌。」
的確啊,童言無忌。
如今的他,的確已經做了哥哥。
榮國公府唯一的嫡子,他曾經羨慕的,如今也成了幽幽一嘆。
林玉安心口一滯,並不接話,阮凌音心裡不舒服,也不說話,這話題就無疾而終了。
余昊並不知道,林知才只是林玉安的宗弟,還以為是林玉安的一母同胞的弟弟,不過也不奇怪,畢竟林知才也的確是把林玉安當作親哥哥,外人見了,會以為是親姐弟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林玉安也並不解釋,她的確是把知哥兒當做親弟弟來看待,有些事解釋與否也沒有意義。
阮凌音坐了一會兒,就說身子不舒服,讓余昊自己回去,她先回去了。
余昊就是再想要留下來也沒有臉了,他訕訕的點頭,跟著站起身,轉頭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阮凌音。
「既然夫人不舒服,我哪兒有讓你一個人回去的道理,罷了,時間也不早了,就不叨擾嫂嫂了。」
還是那樣親昵的稱呼,林玉安面上無波,笑著點了點頭,送幾人在雲殿的門口,余昊就讓她別送了,林玉安也不客氣,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送走了幾人。
知哥兒也跟在身後,林玉安見他拿著披風,笑著穿上了,同他一起回去。
想到周家四小姐的事情,林玉安就問他:「你有沒有什麼打算?」
林知才認真的想了想,正要開口,晟哥兒就跑了上來,姝姐兒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後面,晟哥兒糯聲糯氣的喊著「舅舅」,姝姐兒也俏聲的喊著舅舅。
林知才就說出了自己的憂慮,「周家四小姐的事情,我想儘快處理了。」
林玉安長眉微挑,鬢角的青絲在天光下透出柔美的光澤,「怎麼了,這麼心急?」
選原本她還以為知哥兒會緩一緩,畢竟親祖父剛剛過世,按理說就是礙於情面也應當緩一緩,可知哥兒卻是反其道而行,這讓她不由的有些好奇。
林知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道:「也沒什麼,就是她的年紀不能再拖了,而且……」
他說著就頓了頓,「而且她家裡的長輩都準備讓她削髮為尼了,我擔心夜長夢多,還是早點娶她過門吧。」
看到弟弟為別的女子擔心憂慮,做姐姐的心裡是五味陳雜。
林玉安露出了一個酸澀又欣慰的笑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小男孩如今也到了還娶妻生子的時候了,她笑著:「行了,這事兒你就交給姐姐吧,專心你自己的事情,還有就是……」
林玉安有些猶豫,林知才就爽朗的笑了起來,「姐你還有什麼和我說不出口的嗎?」
這倒也不是,林玉安嗔怪的瞪了林知才一眼,林知才嘿嘿一笑,收了打趣的神色。
林玉安這才問他:「我在王府旁邊的春福巷看上了一座三進的府邸,想給你做婚房,就是不知道你心裡有沒有什麼想法。」
就在靖南王府旁邊!
這幾個字讓林知才有片刻的怔愣,早知道靖南王府這一帶是寸土寸金,這地方離皇宮最近了,住在這兒的非富即貴,可以說是有市無價,想在這兒置一座宅子,這可不容易。
林玉安眼珠子都沒有轉的說了這麼一句話,林知才心裡湧起一陣的暖意,姐姐帶他的好,真是沒話說。
他認真的看著姐姐,眼神里透著毫不掩飾的心疼,「姐,房子的事情全憑你安排,你覺得我住在哪兒好你就安排在哪兒,我沒有二言。」
林玉安莞爾,看得出弟弟情緒的變化,「和姐姐還客氣什麼,對了,你畢竟要成親了,我有些東西要給你。」
林知才疑惑的跟著林玉安進了屋,就看見林玉安從床頭後面拿了一個小匣子出來。
打開一眼,就是一疊折好了的紙,外面一疊厚厚的竟然是銀票,全是清一色的一萬兩一張的銀票,足足有二三十張的樣子。
林知才驚駭不已,林玉安卻隨手把外面的一層銀票剝開,拿了裡面的一疊契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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