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給他傷藥,傷口總是要看的,她便把目光集中到他肩膀傷口處。
方才這傷口已用絲絛包紮過,現在已沒有大量的出血,但傷口還沒有癒合,依舊血淋淋的。
有的地方,血跡和絹紗絲絛粘在一起。
「侯爺,要上藥的話,要把絹紗絲絛拿開,血跡和皮肉有些粘連,拿絲絛的時侯,會有些疼,」寧儀韻道。
「喚我安齡,」喬安齡道。
「安齡,」寧儀韻道。
喬安齡才滿意的點了一下頭:「好,你將絹紗絲絛拿走就是。」
「噯,拿絲絛的時候,會有些疼,安齡,你忍著些。」寧儀韻說道。
「恩,我無礙的,」喬安齡說道。
屋子裡是燃著燈的,燈火搖著紅,將兩人的身影映到了牆上。
寧儀韻站在喬安齡的身後,喬安齡看不到寧儀韻,便側過頭,看她映在牆上的影子。
影子將她的身形放大了,雖然看不清五官,但是她曼妙的身形卻一覽無餘。
修長的頸子,圓潤的肩膀,胸口的隆起就算被緊緊裹在衣衫裡頭,也看到得出有多飽滿豐盈。
纖細的腰身不盈一握,連著衣裙處豐盈的翹臀。
喬安齡平日是不敢這般唐突的看她,可是這會兒背對著她,看她的影子,卻是肆無忌憚。
看著看著,便看得入迷,甚至連寧儀韻拆他包紮時,撕扯到他的皮肉,他也覺得不怎麼疼痛。
寧儀韻小心翼翼的取下絹紗絲絛。
喬安齡背後的傷口,已經沒有大面積的出血了,但還沒有完全癒合,滲著絲絲血水。
寧儀韻打開瓷瓶的蓋子,將其中的藥粉倒到傷口上。
她把換下的那半條沾滿血跡的絲絛放到圓桌上,將剩下的半條絲絛從腰間撕下,替喬安齡包紮起來。
「好了,」寧儀韻說道,「上了藥,也重新包紮過了。」
「恩。」
喬安齡應了一聲,站起來將上衣穿好,又拿起桌上的玉革帶。
他一邊兒繫著腰帶,一邊道:「時辰不早了,今晚你顛沛了一夜,早些上床休息。」
他系好了玉革帶,重新坐下,對寧儀韻說道:「快去休息吧。」
寧儀韻咬了下唇:「那你……」
「我坐在這裡守著就是。」喬安齡說道。
「噯。」寧儀韻應道。
她走到床邊,鋪開了被子。
她鑽進藍白小碎花的被子裡,面朝牆,躺了一會兒,卻睡不著。
她翻了個身,見喬安齡在桌邊定定坐著。
他側對著她,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到他的側面。
燈火搖紅,散發出的光暈帶著暖意,但是他的臉色卻依舊十分蒼白。大約因為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他的背脊還是挺的筆直。
後肩處,天青色的袍子上是一片血跡。已經凝固了的暗紅血跡,和剛剛滲出的鮮紅血水,層層疊疊的交叉在一起。
寧儀韻嘆了一口氣,幽幽開了口:「今兒晚上,你也勞累了,又受了傷,出了那麼血,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這麼枯坐一夜,怕是吃不消。
再說夜裡很冷,失了那麼多血,本就怕冷,若是再這麼坐一個晚上……你…。」
寧儀韻話了一半,便見喬安齡轉過了身子,狹長的瑞風眼看著她,像深夜裡的星辰,眼眸中流露出的歡喜之意。
寧儀韻桃花眼別開,說道:「你到床上來睡,我坐到桌子邊就行。」
喬安齡一頓,瑞風眼一垂,低聲道:「我無礙的,無需擔心,你自己睡吧。」
寧儀韻又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那你也過來睡吧,這床雖然不大,不過也容納得下兩個人,我們擠一擠,也能湊合。
你是君子,我是信得過的,那些男女大防的禮節,不過是些虛無的東西,事從權宜,你也無需……」
寧儀韻別著眼,正說著話,話還沒有講完,眼前便是一片陰影。
她不禁一抬眸,只見喬安齡已經站在她面前,嘴角擒著淡淡的笑意,眼裡是驚喜之色,蒼白的臉頰上,有些可疑的紅雲。
這般俊朗風神的人,站在她面前,這般眉目含情的神色,寧儀韻覺得這男人此時的風情,世間大概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心跳加快,她對上了他晶亮的眸子,咽了口唾沫,把沒有說完的話說完:「你也不必太過在意,到床上來睡吧。」
「好。」
喬安齡回答的迅速。
他坐到了床沿。
寧儀韻往牆壁的方向挪了挪,讓自己貼著牆睡,給他留出足以容納一人的空間。
喬安齡掀起被子一角,鑽了進去。
兩人便並肩躺在碎花被子裡。
寧儀韻心知,他掀被子的時候,動作很輕很小心,他鑽進被子的時候,她一絲兒風兒都沒有感覺到。
約摸是因為在外面坐久了,男人的身子有些涼意,寧儀韻卻沒有什麼大的不適應,反而因為他睡在自己外側,心中生出幾分安心來。
今晚,她確實顛沛了一天,還幾次受到了驚嚇。
先是在珍瓏棋館的竹林里,突然見到兩個穿著夜行衣的人。
後來,她發現自己竟然被人背在身上,擄出了珍瓏棋館。
再後來,在山林間的空地上,寧儀誠來救她們,結果她和溫明玉沒有逃跑成,她反而又被打暈,被穿著夜行衣的人背著進了林子。
想到這裡,寧儀韻不禁又想起寧儀誠和溫明玉來。
她在山林空地被打暈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溫明玉和寧儀誠了,也不知道這兩人現下是個什麼情況。
寧儀韻腦子裡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便迷迷糊糊起來。
喬安齡腦子裡也在胡思亂想,胡思亂想的內容,全都和寧儀韻有關。
他剛才坐在桌子邊,身上有些發涼,但在被子裡呆了一會兒,便覺得周身都熱起來。
不是因為這床碎花被子特別暖和,而是因為身邊的人。
剛剛他看到了她在牆上的剪影,心裡清楚她身子有多玲瓏,多妖嬈。
現下美人正貼著他躺著,清幽香甜的美人香,幾乎要將他包裹起來。
他向著她的方向微微偏頭,用餘光悄悄看她,見她已經閉眼休息,長長的睫毛蓋著桃花眼,紅唇厚薄適中,豐潤小巧,說不出的誘人來。
他想到在珍瓏棋館竹林里的那一幕,他差一點便嘗到這紅唇的滋味。
只是那時,他已膽大失禮了,諾是真的親下去,便實在唐突。
卻也不知,什麼時候他才能真的嘗到她的紅唇,哪怕輕輕一觸,他也滿足了。
想到這裡,喬安齡心頭便串起了一團小火苗。
小火苗燃燒著,他把目光移到她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小劫頸子,肌膚細膩潔白如雪,上頭落了幾許碎發,他真想撩開落在她頸間的碎發,再在她潔白的肌膚上吮上一口。
這麼一想,心頭的火苗便開始在周身慢慢東躥西躥起來。
他連忙把目光往下一挪,落在藍白小碎花的被褥上。
被子不厚,凹凹凸凸的是女人獨有的曲線,起起伏伏的是她玲瓏的身段。
他全身的火苗,突然向一處直奔而去。
喬安齡猛的一掀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將自己暴露在空氣中。
剛才覺得涼,這會兒只覺得涼快。
寧儀韻正迷糊著,突然感覺到身邊男人發出的動靜,疑惑的問道:「安齡,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本就婉轉的聲音,因為帶著幾分睡意,有些啞,更增加了嬌柔慵懶之意。
那輕輕一聲「安齡」,便像呢喃一樣,只往人心裡頭鑽。
喬安齡背對著寧儀韻,喉結滾了一滾,他連忙站起身,三步兩步走到桌邊,重重坐了下來。
「怎麼了?傷口裂開了?疼的睡不著?」
「我無事,傷口沒有裂開,方才,你幫我上了藥,現在已經不怎麼疼了,」喬安齡說道。
「噯,那就好,」寧儀韻問道,「那你怎麼了?」
「我,我無事的,儀韻,你也乏了,便早些休息吧。」喬安齡說道。
「那你,你不睡覺了?」寧儀韻疑惑的問道,「若是傷口出了什麼問題,不要自個兒忍著。」
寧儀韻見喬安齡這幅模樣,有些擔心,關心的問起來。
喬安齡背對著寧儀韻,沉默了一會兒,才開了口,聲音卻輕得就像是在自言自語:「生得這般妖嬈,就是鐵打的人都熬不住,我血肉之軀,凡夫俗子,卻還得熬著。」
他喃喃自說自話,寧儀韻聽不真切,卻也聽到了什麼:「生得妖嬈」「熬不住」之類的話。
寧儀韻心思一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俏臉一紅,也小聲抱怨道:「不是溫潤有禮的如玉公子,怎麼,怎麼這幅模樣?」
喬安齡聽她這麼一說,便放大了聲音說道:「你生得這般好看……我……」
我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如何受得住?
「罷了,你好生休息著,我傷口無事,我坐一會兒就好。」喬安齡說道。
寧儀韻臉紅紅的,轉了個身。
過了一會兒,她也睡不著,又轉過了身子,朝喬安齡的背影望著。
她小聲喚了一句:「安齡。」
「恩,什麼事?」喬安齡側過身問她。
寧儀韻說道:「你說你,你中意於我,是,是什麼緣故?」
喬安齡一愣,過了一會兒,他淡淡勾了唇,瑞鳳眼裡閃過一絲兒促狹之意:「因為你生得好看……」
寧儀韻聞言一滯,啐他一口說道:「俗人。」
她正要背過身去,去見他轉了過來,瑞鳳眼裡的溫柔仿佛能滴出水來。
「我自是俗人,不過我這俗人同旁的俗人不一樣。旁人只看到你的皮相,而我卻看到了你的骨相,」喬安齡說道。
世人只看到了她姿容絕色,然,他卻看到了她錚錚傲骨。
若是論美人,他見過的不知凡幾,每每看到了,便覺得毫無生趣,心中從來清冷一片。
可她是不同的。她生得極美,生得妖嬈,自是沒錯。
他喜歡她的皮相,其實心裡更愛著她的骨相和靈魂。
他見她不願以色侍人,不願被命運束縛,硬生生的想了法子,從寧府脫離出去。
他見她開棋館,在塵世間努力的生活著,改變自己的人生,也改變親人的人生。他喜愛她桃花眼裡無人能及的華彩。
他喜愛她周身帶著的光暈,讓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永遠可以第一眼就看到她。
他更喜愛她的聰慧機敏,不屈堅韌,在凡塵滾滾中,自己給自己活出一片精彩的天空。
寧儀韻聽了他的話,呆了一呆,心防突然破了一個大口,如決堤一般,暖意和情感如洪流,湧進了心口。
她滑進了被子裡,唇角勾著甜笑,眼角卻有點點淚意。
她聽明白了他的話,他喜歡的是她的內里和靈魂。
而她原本就是穿越而來的一縷孤魂。
她穿越而來,代替了身份,繼承了相貌,說到底,只是她內里的靈魂,才真正屬於她。
她一個現代人的靈魂,在古代從不適應到適應,從寧府庶女到珍瓏棋館的東家,從命運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裡,到如今日子越來也好。
個中辛苦和內心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過現在他說,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她自己。
寧儀韻把自己埋在被子裡,甜甜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她又覺得被子裡有些悶,便探出腦袋,露出兩隻眼睛,朝喬安齡瞅瞅,見他瑞鳳里充滿了真誠的情意。
「安齡,」她輕喚了他一聲。
「恩?」他應了一聲。
「你會納妾嗎?」寧儀韻問道。
喬安齡遠山眉一頓,隨即眼角眉梢染上了喜色。
他倏地站起身,三步兩步走到床邊,在床沿坐了下來。
「若是你我真能成夫妻,我決不納妾,」喬安齡說道。
「那不是我的話……」寧儀韻問道。
喬安齡說道:「那我卻也不知,但是你,便不納。」
「你倒是老實,」寧儀韻說道,「我同你說吧,其實我心眼小得很,是容不下旁人的」
「是我的心小,已被你占滿,容不下旁人,」喬安齡說道。
寧儀韻臉紅著:「那通房啊什麼,屋裡頭伺候的人啊……」
「沒有,」喬安齡打斷道。
寧儀韻眼珠子咕嚕嚕一轉,說道:「你們這樣的世家公子,不是十四五歲就開始安排屋裡人了嗎?」
「我沒有,從來沒有,」喬安齡說道,「沒有什麼通房,什麼屋裡人,也從來不去煙花柳巷之地……」
說罷,喬安齡脖頸一紅,突然意識自己在說什麼。
他這麼說了一通,是在告訴她,他出生簪纓世家,身處高位,位高權重,不過到現在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初哥兒。
他斜睨了她一眼,見她眼睛晶晶亮,帶著幾分讚賞之意,便放輕了聲音:「因為尚未遇到喜歡的人,而且今後也不會。」
寧儀韻讚賞他的潔身自好,也相信他的承諾。
喬安齡凝住寧儀韻的桃花眼,放低了聲線:「儀韻,你是不是應下我了?」
寧儀韻從床上坐了起來,笑眯眯的不說話。
喬安齡接著說道:「我的心思,你自是知道的,卻不知你為何遲遲不應下我?
因為身份的關係?若是因為身份的關係,你自不必擔心,一切有我。
若是因為你對我尚無情意,我總會讓你對我生出……」
喬安齡話沒有說完,便覺得臉頰邊一熱。
視線一偏,看到她的唇,印在他的臉頰。
所觸的位置,潤潤的,柔軟的,惹得他臉頰邊兒的一片兒都麻了。
寧儀韻抬起頭,笑盈盈的看著他。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紅唇,終是忍不住了,反身就要去啄她的紅唇。
就在這時,夜色里突然想起「咯吱咯吱」的一陣響動。
是床搖晃的聲音。
兩人具是一愣。
寧儀韻看了看身下的床,身下的床紋絲不動。
那這「咯吱咯吱」的聲音,又是從哪裡來的?
寧儀韻又朝門口的看了看。
既然不是他們的床發出的聲音,那就是旁邊東屋發出的聲音。
東屋床搖晃的聲音是……
人家夫妻二人,夜深人靜,天人交合……也是天經地義,合情合理。
只是這簡樸的泥瓦屋隔音實在不好,隨著床「咯吱咯吱」的搖晃聲,還有男人和女人發出輕微呻吟。
寧儀韻愣了愣,咽了口唾沫。
她朝喬安齡看過去,見他瑞鳳里,帶上含春的迷離,連忙推了他一把。
隨後,她便滑進了被子,躲到靠牆的一邊。
喬安齡清醒過來,嘆了一口氣,躺在她身邊。
他心裡十分歡喜,她方才的舉動,便是應了他的。
她應了他了。
他心中起伏澎湃。
耳邊是東屋傳來床搖晃的聲音,鼻尖是幽幽美人香,身邊躺著的是自己心儀之人。
他心裡激動,全身上下都竄著熱氣。
夜色里,他勾著唇,傻傻一笑。
笑容又變成了苦笑。
這一夜,他怕是無論如何睡不著,要熬上一整晚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寧儀誠背著溫明玉,一瘸一拐的走在下山的路上。
溫明玉軟軟趴在寧儀誠的背上,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一醒來,她就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個男人的背上,而這個男人正背著他,一步一步的在山林里走著。
「啊!」溫明玉驚叫一聲,在寧儀誠的背上掙紮起來。
寧儀誠腳步停下,道:「溫小姐醒了,莫要亂動,若是摔下來,反而會傷著你。」
溫明玉怔了一下,她低頭一看,這背著她的男人,穿著的並不是夜行衣,而料子頗為考究的深藍色錦袍。
她聽這洪亮的聲音,又覺得有些耳熟。
她這才想到剛才在山林空地上,來救她們的寧儀誠。
她遲疑道:「你是寧家大哥?」
「恩,是我,」寧儀誠說道
「謝謝你救了我,儀韻姐姐呢?」溫明玉道。寧儀誠簡短的把山林空地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溫明玉。
「我們需得趕快下山,找人救儀韻,」寧儀誠說道。
「哎,寧大哥,你放我下來,」溫明玉說道。
「恩?」寧儀誠疑惑的說了一句,但還是依言把溫明玉放了下來。
「寧家大哥,你的腿受了傷,本就行動不便,如果再要背我,對你的傷口便是雪上加霜。
我現在已經醒了,可以自己走路了。
你不必背我,我雖然走得慢些,但是兩個人走路,總比你受著傷,還要背我,要快上一些。」
寧儀誠低頭朝溫明玉看去,見這嬌滴滴的小姑娘,大眼亮閃閃的看著自己,神色認真,眼神堅定。
他便點頭道:「好,那你同我一起走。」
溫明玉接著說道:「若是你腿傷嚴重,走路吃力的話……我,我也能扶著你走,扶著你走下山,你靠在我身上就是了,我定能扶著你下山。
就是天有些黑,我也不認識路,你給我指指路就行。」
寧儀誠聽她說的話,再看看她嬌嬌小小的身子,若是他真得靠著她,把他的份量壓在她身上,只怕沒走兩步,兩人便要摔倒了。
他不禁莞爾道:「不必了,我自己還能走。」
溫明玉便道:「那好,我們走吧。」
於是,兩人便並肩走在路上。
山路崎嶇不平,地上坑坑窪窪的,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子。
溫明玉是家裡的嬌嬌女,從來沒有走過這麼難走的路。
夜色晦暗,視線又不好,她走得跌跌撞撞。
溫明玉想走得慢些,又怕耽誤時間,耽擱救寧儀韻的事情,便咬牙走著。
腳下一滑,她重心不穩,顯些就要摔倒,情急之中,她一把抓住寧儀誠的手臂。
寧儀誠反應迅速,一把扶住溫明玉的腰,將她扶好
溫明玉抓著寧儀誠的手臂,心中驚訝,他的手臂怎地如此硬?
寧儀誠劍眉也是疑惑,她的腰怎能如此軟?
「是我沒有走好路,差點摔了,」溫明玉鬆開了手,赧然說道。
寧儀誠見溫明玉已然站定,便放開了她的腰。
他伸出了手臂:「抓著吧,抓著我的手臂走,這樣不容易摔倒。」
「噯,好。」溫明玉應了一聲,重新握住了寧儀誠的手臂。
掌心復又傳來那種堅硬的肌肉感。
夜色里,少女的臉微紅。
扶著寧儀誠走,溫明玉的腳步穩當了許多。
然而,走了一會兒,溫明玉一雙玉足便開始不適應。
她腳上穿的是一雙錦緞繡花鞋,材料用的金貴,做工也是十分考究,然而卻是中看不中用。
這樣的鞋子,在閨房裡走走可以,在侯府院子裡走走可以,出門逛逛街也可以,然而走山路卻是不行的。
腳下都到處都是石子和掉落的枝葉,腳邊還有低矮的灌木伸出的枝葉。
這鞋子很快就被磨得不像樣子了,尤其是在鞋面和鞋底鏈接處,本就是脆弱之處,這麼一走,便破開了口。
小石子從破口之處滾了進來,地上的樹枝也破口之處插了進來。
破口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
溫明玉一雙玉足,白白嫩嫩的,哪裡受得了這石子的摩擦和樹枝的擦碰。
不一會兒,她的腳便是生疼。
溫明玉一聲不吭,咬緊牙關,握著寧儀誠的手臂,努力行走。
過了一會兒,寧儀誠見溫明玉的腳步越來越不穩,越來越踉蹌,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他轉頭一看,見溫明玉咬著唇,臉色痛苦,仿佛要隱忍些什麼。
「你怎麼了?」寧儀誠問道。
溫明玉聽寧儀誠問起來,這才回答道:「我的鞋子磨破了。」寧儀誠底下頭,去看溫明玉的腳。
就著暗淡的月光,寧儀誠發現溫明玉的鞋已經破了,鞋面上染上了不少血跡。
他嘆了一口氣,指了指旁邊的一塊大石頭,說到:「去那裡坐著。」
溫明玉點了下頭,忍著腳的不適,勉強挪了幾步,走到大石頭那裡坐下。
寧儀誠走到溫明玉跟前,蹲了下去,抓住了溫明玉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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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什麼都不能吃,就是水裡的魚,也是有毒的。
可怎麼辦呢?沒錢買營養液,都要餓死了。
絕境逢生,冰冰有異能了,肉眼分辨食材中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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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的爸爸找來了。原來那傢伙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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