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筆硯閣 www.biyange.net」龐戎雙手一叉,他帶著人大步朝船艙走去。
魏彌眉頭一蹙,他看著姜策拱手說道「不知公子端的什麼名目要搜我這船?齊乃泱泱大國,這樣做未免太失禮數了。」
姜策漫不經心的看著魏彌淡淡說道「魏大人不請自來,這便是魏國的禮數嗎?」
他一句話說的魏彌啞口無言。
與這件事上終究是魏彌理虧。
船就這麼大。
很快龐戎便帶著人搜了個遍。
他一出船艙姜策便抬頭朝他看去。
龐戎幾步走到姜策面前叉手說道「公子,屬下已經帶人搜過了,船艙裡面只有一位女子,別的在沒什麼可疑之人。」
姜策還未開口,魏彌看著姜策問道「不知公子想找什麼可疑之人?」
姜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他看著龐戎說道「把她帶出來看看。」
「公子這不妥吧!大王命我不遠萬里來尋這位嬌嬌,她可是我家大王擱在心尖上的人,豈容你們隨意觀看。」魏彌立刻站出來反駁。
他越是這樣,姜策越是覺得可疑,他勾唇淡淡一笑「不知是什麼絕代佳人竟令得魏王魂牽夢縈。」
龐戎轉身大步朝船艙走去。
漫漫日光之下,季嫵緩步從船艙走了出來。
她特意讓魏彌給她準備了一身紅色的衣裙,她從前一貫以素衣示人,若是還著素衣生怕別人看出什麼來。
她一身大紅色的衣裙,寬袖窄腰,長裙曳地,施施然然的朝姜策走了過去。
她額間繫著一塊潔白無瑕的美玉,墨色的長髮柔順的垂在腰間,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著,她膚白勝雪,雙眸又黑又亮仿佛夜空最閃亮的星子華光溢彩恁的奪目。
她一出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微微垂著頭,舉手投足間自帶一股柔弱,讓人看著忍不住心生憐惜。
絕代佳人也不過如此!
「抬起頭來。」姜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說道。
季嫵沒有開口,她緩緩的抬起頭來看了姜策一眼,臉上帶著嬌羞,眼中瀰漫著幾分驚恐便又飛快的垂下頭去。
魏彌幾步走到她前面擋住姜策的視線,他看著姜策質問道「公子可看出什麼來?」
姜策沒有開口,他淡淡的看了龐戎一眼。
龐戎上前伸手推開了魏彌。
姜策幾步走到季嫵面前,季嫵若受驚的小鹿一般眼中儘是驚恐。
姜策抬手攥住季嫵的下巴,逼得季嫵抬頭看著他。
兩個人近在咫尺。
「公子這是做什麼?」魏彌看著姜策厲聲呵斥道。
姜策看都不看魏彌一眼。
龐戎衣袖一揮寒光閃爍的長劍架在魏彌脖子上。
魏彌臉色一白瞬間不敢在開口。
季嫵戰戰兢兢的看著姜策,她眼圈紅紅的,眼中噙著淚,身子不停的顫抖著。
姜策冷眼看著她。
她的淚無聲的滴落在姜策的手背上。
看著這一幕魏彌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他生怕姜策看出什麼端倪來。
時間好似變得格外漫長。
「倒是個絕色佳人,魏王真真艷福不淺啊!」片刻,姜策鬆開了季嫵。
季嫵身子一軟嚇得跌坐在地上。
「嬌嬌你沒事吧?」魏彌推開架在脖子上的劍,他大步朝季嫵走了過去。
季嫵一副嚇壞了的模樣,她坐在甲板上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魏彌一臉戒備他看著姜策說道「公子這是何意?莫不是生了奪人所愛之心?」
姜策雲淡風輕的看著魏彌說道「魏大人下次出入齊國,還是事先打個招呼的好,若是被人當做細作只怕要埋屍異鄉了。」
語罷,他再不看季嫵一眼提步就走。
龐戎帶著所有人跟在他身後。
魏彌看著他們的背影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姜策一跳上自己的船便朝船艙走去。
龐戎看著數條船右手微抬。
很快他們便讓開路來。
船順水而下速度極快,與姜策的船一點一點拉開距離。
季嫵起身朝船艙走去。
轉身的瞬間她便換了一副面孔。
她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臉上哪裡還有半分柔弱。
一進船艙魏彌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看著季嫵壓低聲音說道「還是先生思慮周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季嫵看著魏彌淡淡一笑「我們一定要儘快趕到曲阜。」
魏彌點頭說道「是先生。」
姜策帶著人就隱身江上,所以他來的速度極快。
等高寅聞訊趕來的時候,魏彌他們早已走遠了。
他已經確定與魏彌在一起的就是季嫵。
他還知道姜策命人牢牢盯著他,然,金蟬脫殼之計季嫵用得,他也用得,為防姜策他同樣在莊子裡留了一個替身。
陸離一絲都沒有察覺。
為了做到以假亂真,高寅甚至將江陵與江風兩個人留在莊子裡。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可他若是不在她身邊守著總是寢食難安,與其在莊子裡煎熬的等著,倒不如他主動出擊,能離她近一些總是好的。
船在江上飄了一日一夜。
季嫵提議上岸休息一番,她開口魏彌自然不會反駁。
他們隨意找了個客棧,季嫵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又在客棧中休息了半日,他們才接著趕路。
魏彌對季嫵沒有半點疑心。
他不知季嫵從未想過與他同去魏國。
她要去的至始至終唯有曲阜。
轉眼又過了一日。
魏彌命人日夜兼程,明日他們便可抵達曲阜。
姜策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他還沒有去上早朝。
幾日過去一點無名的消息都沒有,姜策獨自坐在書房之中,他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凝重。
莫不是無名已經遇害?
若是他還活著,以他的才智怎可能沒有一點消息?
除非他從沒有想過脫身!
姜策左思右想他總覺得此事蹊蹺的很。
他甚至疑心此事是無名刻意謀劃的。
「公子,屬下有要事稟告。」就在那個時候龐戎推門大步走了進來。
「什麼事?」姜策抬頭朝他看去。
龐戎伸手遞給姜策一塊白色的棉布。
姜策一眼便認出這是無名衣袍的一角。
白色的棉布上布滿污漬,用血書寫著幾個字。
主公救我,曲阜。
看著這幾個字,姜策眸光一凝,他一句話都沒有說,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公子可要我帶人去救無名先生?」龐戎看著姜策拱手問道。
姜策依舊沒有開口,在龐戎的注視下他緩緩閉上了眼。
片刻,他驟然睜開眼來。
「公子?」龐戎定睛看著他。
姜策起身說道「你立刻去準備,孤親自去。」
「公子萬萬不能以身涉險,屬下定會把無名先生安然無恙的救回來。」龐戎擋在姜策面前沉聲說道。
姜策勾唇一笑,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龐戎說道「你以為孤只是為了去救無名嗎?孤是為了引蛇出洞罷了!」
若是姜鈺與惠夫人知道他要離開臨淄城,他們怎肯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可是……」龐戎瞬間便明白了姜策的意思,他看著姜策的眼中儘是濃濃的擔憂。
「你放心吧!孤自有分寸。」姜策看著龐戎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龐戎轉身大步離開。
姜策意味深長的一笑。
他帶著人大張旗鼓的出了城。
臨走時他還故意放出風聲,無名被擄,他親自去曲阜救人。
這件事在臨淄城中鬧得沸沸揚揚。
姜鈺與惠夫人如何不知。
惠夫人一得知這個消息,便借著探病之名匆匆去了姜鈺的府邸。
晝夜更迭。
太陽升起的時候,季嫵已經站在曲阜街頭。
連著趕了好幾天的路,所有人皆是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
他們隨意在街頭找了一處客棧。
「小二上幾分早飯。」一行人還未吃早飯,魏彌一坐下便大聲喊道。
「來嘞客官!」小二笑盈盈的走了過來,他看著魏彌他們說道「不知幾位客官想吃些什麼?」
「大人不好了。」就在那個時候一個侍衛大步朝魏彌走了過來。
縱然他已經壓低了聲音。
可季嫵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先給我們來幾間上等的客房。」魏彌起身看著小二說道。
「好嘞。」
季嫵頭上帶著紗帽,一行人跟著小二上了二樓。
魏彌並沒有避著季嫵,相反他將季嫵請到他房中,才看著那個侍衛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侍衛面上帶著驚慌沉聲說道「大人,屬下剛剛收到消息,公子策已經知曉無名先生就在曲阜,他親自帶著人已經在來曲阜的路上了,想必他很快就到了,不僅如此整個曲阜已經戒嚴不准任何人出入,這可如何是好?」
「你說什麼?」魏彌一驚,他驟然站了起來。
他帶著驚慌扭頭朝季嫵看去,在他的注視下季嫵眉頭一蹙「姜策怎麼來的這麼快?」
她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實則心中沒有半點意外。
她早已算準姜策一定會親自來的。
果然如此!
「魏大人事不宜遲你們先走。」季嫵看著魏彌說道。
魏彌一口便拒絕了「不,要走一起走,我們怎能棄先生於不顧。」
「魏大人可曾想過姜策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季嫵凝神看著魏彌問道。
語罷,不等魏彌開口,她輕嘆了一聲接著又道「魏國本就勢微,如今新君剛剛繼位朝中不穩,魏國經不起戰禍,你與我都不能做這個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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