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舉行封后大典姜策便口口聲聲喚著季嫵王后,他有意宣示季嫵的主權無非是故意刺激高寅罷了。大筆趣 www.dabiqu.com
陸離的長劍架在季嫵的脖子上,他一步步往前逼近,一眾金吾衛無不朝後退去唯恐陸離傷了季嫵。
縱然陸離蒙著面可姜策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他視線從陸離身上掃過落在季嫵身上,那瞬間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他從未想過她穿上他為她準備的鳳袍竟如此奪目,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
季嫵面帶驚慌。
「阿嫵!」高寅看著她忍不住輕呼出聲,他臉上滿是擔憂。
季嫵痴痴地看著他,如今她終於不用掩飾可以好好的看一看他,她的眼中唯有高寅一人。
哪怕姜策站的離她比較近。
看著他們兩個人當著他的面毫無顧忌的眉目傳情姜策頓時便怒了,他冷眼看著陸離一字一句的說道:「膽敢挾持王后殺無赦。」
他深知陸離的身份,他乃齊國第一劍客出入王宮如履平地,有他在始終都是一個隱患,他正好趁著這個機會除了他永絕後患。
「諾。」姜策一聲令下,一眾金吾衛手持長戟朝陸離殺了過去。
「大王,阿嫵還在那些人手中,你當真絲毫不顧及她嗎?」高寅扭頭朝姜策看去。
姜策看著他勾唇一笑:「他們是什麼人想必你比寡人更清楚不是嗎?」
不然他也不會特地邀高寅來看這齣戲了,他就是讓他來看看他是如何失敗的。
「大王這是何意?」高寅面帶不解的看著姜策。
姜策含笑看著高寅緩緩說道:「你不妨猜猜是這些刺客厲害還是寡人的金吾衛厲害?」
「嗖……嗖……嗖……」弩箭從四面八方射了過來,加上訓練有素的金吾衛陸離帶著季嫵被逼的步步後退。
季嫵驚慌不已,她並非佯裝的而是真真心急如焚,她心中清楚在這樣下去陸離他們必敗無疑。
片刻便有好幾個黑衣男子負傷。
高寅心中也清楚,可此時此刻他什麼都不能做,姜策讓他來為的就是逼他出手,然後將禍水引到他身上。
他不動聲色給了陸離一個眼神,陸離瞬間反應過來,他帶著季嫵一步步後退準備退回殿內。
「拿箭來!」姜策面帶嘲諷的看著陸離,他聲音一落一個金吾衛伸手遞給他一把弩箭。
「嗖……」他瞄準目標彎弓搭箭。
任誰都沒有想到他瞄準的竟是季嫵。
「阿嫵!」高寅驟然一驚。
閃動著綠光的弩箭如流星一樣朝季嫵射了過去。
幾個金吾衛纏的陸離根本無暇分身,眼見弩箭就要射在季嫵身上,陸離想都未想他一把推開了季嫵,幽光閃動的弩箭一下子對準了他的心口,陸離已經躲避不及。
眼見弩箭就要沒入他的心口,也不知怎的弩箭驟然搖晃了一下改變了軌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下子刺穿了陸離的右臂,他身子一僵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嗯!」
「啊……」季嫵一下子摔在地上,等她扭頭朝陸離看去的時候,黑色的血從陸離的右手滴落下來,那血又腥又臭,陸離的面色瞬間染上一層青色,一看便知身中劇毒。
「阿嫵你沒事吧!」季嫵什麼都來不及做,姜策已經出現在她身旁,他不由分說帶著幾分霸道將季嫵扶了起來。
幾個金吾衛團團將陸離圍住,因著中了毒的緣故他的動作變得有些遲緩,眨眼之間他背上又中了一箭。
血染紅了季嫵的雙眼,一個金吾衛無聲無息的站在陸離身後,他抬起手中的長戟朝陸離刺了過去。
「不,不要殺他。」季嫵目赤欲裂,她拽著姜策的衣袖大聲喊道。
姜策絲毫不為之所動。
高寅負手而立,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眼見金吾衛手中的長戟就要刺穿陸離的後背,他不動聲色的彈指一揮。
「咚……」那個金吾衛面色一變,他手中的長戟驟然落在地上。
「噗……」陸離搖搖欲墜,他口中噴出大口鮮血,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劍。
「咣當……」他手中的軟劍驟然落下地上,身子往前一頃單膝跪在地上,再無反擊之力,他含笑看著季嫵眼神格外的溫柔,明知就要赴死他臉上一點恐懼都沒有,有的只是無怨無悔。
幾個金吾衛手持長戟朝陸離刺去。
「兄長。」季嫵看著陸離拼命掙紮起來,姜策牢牢的握著她的手腕不給她絲毫掙脫的機會,她滿目驚恐衝著姜策大聲說道:「放了他,是我讓他進宮來救我的,大王若要責罰就責罰我。」
「王后說笑了吧!這些分明是刺殺你的刺客。」姜策看著季嫵淡淡說道,他從未想過放陸離離開。
眼見數把長戟就要刺穿陸離的身子。
「住手。」高寅突然站了出來。
姜策給了金吾衛一個眼神,他們猛然鬆手,他扭頭含笑看著高寅說道:「你出言救他,難不成也認識他?亦或者他本就是你派來的刺客?」
姜策幾句話想便把髒水潑到高寅身上。
陸離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兄長!」季嫵瘋了一樣推開了姜策朝陸離沖了過去。
「兄長,兄長你醒醒啊!」季嫵滿目驚恐用力的搖晃著陸離,陸離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面色青紫,唇色發烏,臉上一點生機都沒有。
季嫵的心瞬間跌入谷底,她抱著陸離眼淚大顆大顆落了下來。
高寅上前幾步看著姜策拱手說道:「回大王的話這幾日高寅纏綿病榻險些丟了命,從不曾離開別院一步,這些人怎會是我派來的刺客。」
「他們既不是你派來的刺客,生死與你何干?」姜策看著高寅勾唇一笑。
「大王今日新君繼位大赦天下實在不易殺生,唯恐於國運不利還望大王三思。」高寅從容不迫的說道,他說的有理有據。
姜策漫不經心的看了陸離一眼,弩箭上淬了劇毒沾之必亡,即便他此刻不殺陸離,陸離也必死無疑,既如此殺與不殺又有什麼區別。
況且她又哭的那般傷心,他當真有些不忍,他看著高寅緩緩說道:「你說的有理,今日不宜殺生,這樣吧!你對寡人的王后行一個跪拜之禮,寡人便免了這些人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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