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道長經常出入季家,季伯言一下便分辨出他的聲音來了。筆硯閣 m.biyange.com
他徒然睜大了眼,眼中一片怒火。
他屏住呼吸往前傾了傾身子,凝神聽著屋裡的動靜。
秦氏眼波如水,她含情脈脈的看著虛空道長,雙手握著虛空道長的手,臉上帶著嬌羞說道:「表兄,這數十年我從未變過,心中始終只有表哥一人。」
她的話一字不差的落入季伯言耳中,一個人男人最無法忍受的就是這種事了,他雙目瞪得滾圓,面色格外的陰沉。
虛空道長心兀的一軟,方才的不快一掃而盡,他反手握住秦氏的手說道:「阿芸,你抓緊收拾一下細軟,帶上我們的阿景,我們連夜離開這裡。」
他的話如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一下刺入季伯言心中。
他說什麼?
他們的阿景?
季伯言胸中氣血翻騰,他險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衝進去殺了這對姦夫。
「好。」這一次秦氏答應的十分爽快。
虛空道長心花怒放的一笑。
秦氏抬手給虛空道長倒了一杯熱茶,她笑盈盈的說道:「表兄,這兩日苦了你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我這就去收拾細軟。」
她說著順勢依偎進虛空道長的懷中。
「好,阿芸,你快一些。」虛空道長不疑有他,他端起那杯茶一飲而盡。
秦氏緩緩從他懷中退了出來,她嘴角含笑的看著虛空道長說道:「表兄稍後片刻。」
她說著轉身朝一旁的衣櫃走去。
「阿芸,只帶一些要緊的東西就行了。」虛空道長扭頭看著她說道。
「嗯!」秦氏隨口應道。
她走的格外緩慢,不知為何她眼中竟帶了一絲不忍。
一步,兩步……
她還沒有走到衣櫃。
「啊……」虛空道長面色一變,他雙手捂著腹部扭頭朝秦氏看去,他一臉猙獰厲聲說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鮮紅的血從他嘴角溢了出來。
他面色煞白,眉宇之間透著死灰之氣。
秦氏猛地轉過身來,她眼中帶著不舍,當更多的是決絕:「表兄,你不要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還有阿州,阿蔓,我得為他們考慮。」
「砰……」虛空道長身子一軟摔在地上,他只覺得腹中如刀絞,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他雙眸泣血的看著秦氏,一字一句的說道:「秦浣芸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秦氏忍不住顫抖起來,她一步一步朝後退去,一句話也不說來。
「這些年我事事聽你的,你想殺了季伯言那個美妾,我就給你找來毒藥,令得她早產血崩而亡,你讓我說她的女兒不詳,我也依你所言,你不想其他妾室生子威脅你的地位,讓我給你找藥讓她們只生女胎,我就費盡千險萬苦給你找來,一一如你所願,這次更是你讓我刺殺季嫵,才招惹上公子策與高寅,你怎麼能如此對我?」虛空道長聲聲控訴著秦氏,他一臉痛苦的看著秦氏,面容都扭曲了。
這些話如驚雷一樣落入季伯言耳中。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一樁樁一件件骯髒不堪的事,皆出自秦氏之手。
與他相伴多年的枕邊人竟毒入蛇蠍。
「表兄,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怪我!」秦氏聲音發顫,她側過臉去再不看虛空道長一眼。
季伯言再也忍不住,他大步上前。
「砰……」門一下開了,刺骨的寒風灌了進來。
秦氏驟然抬頭看去。
季伯言面色陰沉的站在那裡。
「夫主。」秦氏驟然一驚,她嚇得魂都飛了。
「來得好。」虛空道長嘴裡喊著血,他放聲大笑了起來。
季伯言冷眼看著秦氏大聲說道:「你這個毒婦不配這麼叫我。」
秦氏還在擔憂季伯言到底都聽到了些什麼,他一句話落下,秦氏面色一白,完了,他什麼都聽到了。
「夫主,你聽我說,是他故意誣陷我,所有的事都與我無關,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秦氏一腳深一腳淺的朝季伯言走去,她慌不擇口的辯解道。
她伸手想要拉季伯言,卻被季伯言一下拂開。
虛空道長一臉死灰的躺在地上,他死死的看著秦氏大口大口喘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季伯言,事到如今你可知道睡在你枕邊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指使我做的,殺你的美妾,不折手段的害你的女兒,就連阿景都是她與我生的。」
「夫主,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秦氏滿目委屈的看著季伯言說道。
季伯言定睛看著秦氏,他氣的渾身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那個時候外面響起一陣整齊有序的腳步聲。
季伯言扭頭便見沈巍帶著刑部的人走了進來。
「季大人!」沈巍對著季伯言拱手一禮。
秦氏嚇得腿都軟了,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咳咳咳……」虛空道長麵皮脹紅,他劇烈的咳嗽著,不停的抽搐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季伯言一驚。
不等他開口,沈巍看著虛空道長說道:「來人啊!把刺殺公子策與高寅的要犯給我拿下。」
「諾。」幾個侍衛大步朝虛空道長走了過去。
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幾個侍衛還未走到虛空道長身邊,虛空道長便已經咽了氣。
「大人。」幾個侍衛扭頭朝沈巍看去。
沈巍定睛看著季伯言,季伯言幾步上前看著沈巍拱手說道:「此事我自會給刑部一個交代。」
刺殺公子策與高寅的要犯死在秦氏房中,他自然得給刑部一個交代。
沈巍勾唇一笑:「有勞季大人了。」
幾個侍衛上前抬起虛空道長的屍體,沈巍帶著刑部的人大步轉身離開。
秦氏已經嚇得癱軟在地上。
刑部的人深夜突然出現,將季家所有的人都驚醒了。
「父親,發生什麼事了?」最先趕來的是季景。
他前腳才進來。
魏氏,李氏,季蔓,季媚,季州都走了進來。
所有人滿目疑惑的看著季伯言。
在他們的注視下季伯言緩緩扭過頭來,他定睛看著季景說道:「你不要叫我父親,我不是你父親。」
在場所有人皆是一驚。
特別是季景,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季伯言:「父親!你這是什麼話?」
季伯言再不看他一眼,他聲音一高:「去請季家所有長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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