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嫵滿身狼狽,素色的衣裙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她挪動腳步緩步朝高寅走了過去。讀字閣 www.duzige.com
她走到方幾前,瞥了一眼空著的蒲團並沒有坐下。
她可不願旁人再誤會她與高寅半分。
高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坐吧!」
「郎君來這裡有何事?」季嫵依舊杵在那裡。
高寅嘴角一勾看著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雲淡風輕的說道「可是懼了?」
季嫵點頭說道「回郎君的話確實懼了。」
「我讓你坐下,我不慣抬頭看著旁人說話。」高寅看著季嫵的眼中滿是不容置疑。
季嫵這才緩緩坐下。
高寅掃了她一眼皺著眉頭說道「你這個樣子真是丑。」
「確實不如郎君芝蘭玉樹讓人心生仰慕。」口舌之爭季嫵向來不落下風,她這些話一語雙關。
高寅自然聽的話她話中的深意,他定睛看著季嫵問道「依你之意是我的罪過了?」
「不敢。」季嫵垂眸說道。
「伸出手來。」高寅伸手打開木盒,木盒有兩層,上面的那一層擺放著幾個瓶瓶罐罐,還有一塊白色的棉。
季嫵面帶疑惑的看著高寅。
高寅聲音一沉「不想你的手廢了就伸出手來。」
他語氣不佳,似帶著一絲憤怒。
手指火辣辣的疼著,季嫵素來不是那種與自己過不去的人,她緩緩將手放在方几上。
高寅拿起木盒中的棉布,他伸手握住季嫵的手,他仔細將季嫵的雙手清理乾淨。
好似怕弄疼季嫵,他的動作格外的輕柔。
昏黃的燭火之下,他神色格外的專注,兩個人離得很近,季嫵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他側臉玉如,雙眸深邃,細長的睫毛又卷又密,雖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卻小心翼翼都給季嫵塗著藥。
季嫵看著他突然冒出來一句「這算是肌膚之親嗎?」
高寅瞬間抬頭看著她。
季嫵揚眉一笑「若是的話郎君此次準備如何負責?」
「陸離做大,你做小如何?」高寅隨口說道。
「郎君可是有何吩咐?」他聲音一落,陸離便現身了,他並不知曉上一次的事,故而他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高寅。
季嫵看著陸離一下便笑了。
高寅淡淡的掃了陸離一眼說道「無事。」
陸離又看了季嫵一眼。
季嫵垂眸不語。
陸離面帶尷尬拱手說道「我去外面守著以防有人進來。」
他說著大步走了出去。
很快高寅便替季嫵塗好了藥。
季嫵只覺得十指冰冰涼涼的十分舒服,她眉頭舒展不由的會心一笑看著高寅說道「多謝郎君。」
高寅淡淡的看了季嫵一眼說道「把臉湊過來。」
季嫵一臉疑惑的看著高寅。
高寅不耐煩的說道「我再說一遍把臉湊過來。」
他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季嫵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脖子,她皺著眉頭說道「郎君要作何?」
高寅掃了季嫵一眼「你是準備讓我親自動手嗎?」
季嫵這才極不情願的把臉湊了過去。
高寅從木盒中取出一個紫檀的方盒,在季嫵的注視下他伸手打開。
剎那間一股幽香撲面而來。
季嫵皺著眉頭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上好的燙傷藥,用過之後絕不會留疤的。」高寅說著取了一些燙傷藥,他修長的手指落在季嫵臉上輕輕的給她塗著藥。
兩個人這個姿態著實親密的很。
季嫵只覺得臉上痒痒的,她不由得往後退。
高寅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悅,他開口說道「莫動。」
說著他另一隻手落在季嫵肩頭。
季嫵這才被迫老實下來,她再不看高寅一眼,他越是溫柔對她來說就像一種致命的毒藥,沾之斃命。
她緩緩垂下眸子,任由高寅修長的手指在她臉上輕輕移動。
「好了。」片刻,高寅緩緩說道。
季嫵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方才對她來說恁的煎熬。
她抬頭看著高寅說道「多謝郎君。」
「咕嚕……」就在那個時候季嫵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她面上閃過一絲窘迫,再不看高寅一眼。
高寅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看著季嫵說道「伸出手來。」
季嫵當下目不轉睛的看著高寅。
「伸手。」直到高寅說了兩遍,季嫵才緩緩伸出手來。
「給。」高寅取走木盒上面的第一層,從第二層拿出一個油紙包,剎那間香氣四溢。
「咕嚕……」季嫵的肚子叫的更凶了,她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個油紙包,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
「給。」高寅將油紙包放在季嫵手中。
油紙包還帶著溫度。
在高寅的注視下,季嫵飛快的打開油紙包,兩隻帶著溫度的鹵豬蹄出現她眼中,香味四溢引得她食指大動。
她抬頭看了高寅一眼,高寅漫不經心的說道「吃吧。」
瞬間季嫵心中感動難言。
她撕了一塊油紙拿起一個豬蹄啃了一口,而後她拿起另一個豬蹄說道「陸先生也沒有用飯,這個還是留給他的。」
怎料高寅說道「他自然也是有的。」
她抬頭看去才發現陸離也在吃東西,不同的是他吃的是燒雞,而她吃的卻是豬蹄。
「快些吃吧!這東西涼了就無法入口了。」高寅好心了提醒了她一句。
季嫵未曾多想,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不過片刻,她便吃下正正兩個豬蹄。
她嘴角還帶著油光。
高寅伸手遞給她一塊白色的錦怕。
季嫵接過擦了擦嘴。
高寅含笑看著她說道「聽聞以形補形也不知有沒有效果。」
「咳咳咳……」季嫵霎時咳了起來,她看了自己的手一眼,不知怎的她竟有些反胃。
高寅眉眼不動的看著她,只是他眼中的笑意更甚,他抬手在季嫵背上拍了幾下說道「不過是兩隻豬蹄,你也不用太過感動,更無需激動至此。」
季嫵抬頭瞪了高寅一眼「你是故意的。」
若非他剛才那句話,她心中還有些許感動,如今她只覺得他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
她傷了手,他便給她送來豬蹄,讓她以形補形也不知安的什麼心。
季嫵白了高寅一眼。
高寅將方才季嫵用過藥擺放在方几上,他一一指著兩瓶藥說道「這是傷藥,這是燙傷藥,皆是一日三次,記得按時用。」
季嫵看著那兩瓶藥,她面色緩和了幾分,她輕聲說道「是,郎君,我記下了。」
高寅將木盒合上,他挑眉看著季嫵說道「你無需謝我,傷藥與燙傷藥一百兩金,加上兩隻鹵豬蹄十兩金,一共是一百一十兩金,你出來了記得還給我也就是了。」
「咳咳……」季嫵瞬間咳的更厲害了,那些藥也就算了,兩隻鹵豬蹄怎麼就值十兩金了?
在集市上十兩金足可買二十車豬蹄也不止。
「郎君是來趁火打劫的嗎?兩個鹵豬蹄怎麼就值十兩金了?」季嫵皺著眉頭問道。
「兩個鹵豬蹄是不值十兩金,可我冒險送進來擔了多大的風險,我是以身家性命做賭,細細一想十兩金當真是太便宜了一些。」高寅撫摸著下巴說道。
「咳咳咳……」季嫵心中氣血翻騰,她眼前一黑險些沒暈過去,她冷眼看著高寅說道「郎君可知我這禍事因何而起?」
分明就是因為他,姜禾公主才會遷怒於她。
高寅一瞬不瞬的看著季嫵,他嘴角一勾沉聲說道「難道不是因你偷盜明珠而起嗎?」
季嫵面色一黑,她氣鼓鼓的看著高寅說道「我倒是覺得因著郎君這張招人的臉,我才招此橫禍。」
高寅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伸手撫上自己的臉,在季嫵的注視下皺著眉頭說道「我這張臉是過於英俊了一些,可這與你偷盜明珠有什麼關係?」
季嫵從未見過如此自戀的人,她嘴角一抽,看著高寅一字一句的說道「姜禾公主以為你與我。」
她說著一頓。
高寅看著她問道「你與我怎樣?」
季嫵咬牙切齒的說道「有姦情!」
守在門口的江陵,江風還有陸離聽到是一清二楚,當下江陵與江風肩膀一抖一抖的。
陸離一向冷著一張臉,甚少有什麼表情,季嫵話音一落,他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哦!」高寅聽聞之後,他倒是沒什麼表情,他隨口應了一聲,單手支著下巴,目光落在季嫵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著。
季嫵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片刻,高寅緩緩說道「也不知是姜禾公主眼神不佳,還是我老眼昏花了。」
他這話里話外分明是在揶揄季嫵。
可季嫵也不惱怒,她看著高寅一笑說道「不如郎君去與姜禾公主解釋清楚,郎君與我沒有半分關係,以郎君這般風姿,我怎能入了郎君的眼,姜禾公主真真是高看我了。」
高寅漫不經心的看著季嫵說道「即便我去解釋,她也未必會聽,只怕還會越描越黑,我這裡倒是有個法子,可解你之危。」
季嫵眼中一亮,她凝神看著高寅問道「郎君有何良策?」
高寅隨意掃了季嫵一眼,他雲淡風輕的說道「不如你冠了我的姓,入了我的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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