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過雪之後,天空是乾淨的淡藍色,陽光頗好,溫溫暖暖地籠罩著大地,枝椏上的雪融化後復又凍上,在陽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霎時好看。一筆閣 www.yibige.com
晴兒斜靠在軟榻上翻看著手中的遊記,時不時發出一陣兒輕笑,沐浴在陽光里的她,更顯膚如凝脂,唇紅齒白,美的讓人窒息。
晉王練拳回來,入目的便是這般讓人痴纏的模樣。
北國的國宴,文武百官午後就要入宮,晉王作為別國的王爺,可以再晚一些時候過去。晴兒本就不喜被約束,那樣的宴請,自然是等級制的虛與委蛇。
晉王梳洗過後,雙腿盤坐與軟塌之上,將她抱於懷中,「太子奉父皇之命,來接我們回去。」
晴兒嘴角微勾,「我們自己有腳,想回去時自然會回去,太子這般勞師動眾前來,是另有企圖吧。」
他寵溺的輕點她的鼻頭,將下巴放在她的肩頭,微暖的眼光透過支起的窗戶撒在他們臉上,暖意融融:「兩國聯姻,自是衝著公主而來。」
「他們幾時能到?」
「國宴之前吧,母后讓喜鵲也跟著來了,這次倒是挺意外的,黎王也爭著要來,被太后出面婉拒了,北國是塊寶地,墨國的皇子都爭先恐後搶著來,北國的皇上知曉,定然是無比開懷的。」
八公主一早讓人守在宮門,得知侯府世子進宮的消息,要馬上傳給她。
貴妃一身素錦的棉質衣袍,圖案精緻,衣料上乘,簡單將頭髮綰起,畫著精緻的淡妝,滿臉憂愁的趴在貴妃榻上,百無聊賴的撥弄著手裡的首飾盒。
十皇子坐在地毯上玩耍著,絲毫不去注意貴妃這邊的動靜,八公主身穿精美的服飾,一套純金打造的紅寶石頭面襯托著她嬌艷絕倫的容顏,精緻的粉狀,走路時,腳上的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響。
「母妃,女兒給您請安。」
「女兒家就該有個樣子,這樣的裝扮才方顯我北國的皇家威儀,墨國的太子已在來的路上,不出意外,國宴當中便會到來,母妃希望你能把握住機會。」貴妃自顧自的說著。
八公主瑩亮的眼神中摻雜著一絲陰狠,母妃無論何時何地,都會將自身的利益放在首位,對她如此,對弟弟也是這樣。仿佛在她眼中,他們作為兒女皆是她掌控權勢的利器。
「侯國府就是倚靠著皇后才能屹立於朝堂之上,瞧著那侯爺表面光華碩碩,也就是皇后娘娘羽翼下的一條搖尾乞憐的惡狗罷了。」
「世子爺再高,也就是子承父業,成為下一代侯爺。想必你也收到了消息,侯爺那位外室蠢蠢欲動,想要將她的兒子入了侯府,將朱冉成取而代之,雖是痴人說夢,足以看到侯府後院的烏煙瘴氣,你是母妃捧在手心裡長大的,豈能讓你去受那份閒氣。」
八公主心裡冷笑,她的母妃,她豈會不知,心口不一,嘴上說的天花亂墜,心裡想的就是
如何將你利用徹底,才能讓她覺得物盡所用,頗有成就之感,可惜,她再不是智齡,也決然不會去做她手中的那把刀。
錦繡宮,橙黃色的琉璃瓦,紅色的宮牆,白玉的欄杆,碧綠的冰面,傲骨的梅花,互相映襯,格外富貴。
七公主一身正紅色公主裝,就連胭脂和腮紅皆選了紅色,本就皮膚白皙的她裝點的越發楚楚動人,她將面紗戴上,緩緩起身,老嬤嬤沒有輕擰:「公主,今個兒還是摘了面紗吧。」
「不必了,我自有主意,晉王妃出發了嗎?」
「還未起身,晉王性子一貫自由散漫,皇上那邊傳了話,不必拘著他們,讓他們隨意便好。倒是戰王已經動身,這會兒應該到了宴會上了。墨國的太子也會如期而至,只是公主,皇后娘娘讓老奴再三囑咐您,八公主心機叵測,您要多留幾個心眼。」
老嬤嬤想起難纏的八公主,就頗為頭疼,可她即便服侍過皇后,也都是奴才們不敢招惹,切不能越權去插手公主們之間的雜事。
晉王正要換裝,晴兒從衣櫃裡拿出一件黑色的長袍,用金絲線繡著一隻展翅騰飛的巨鷹,鷹眸凌厲,展開的翅膀羽毛處則用了十分稀少的浮雕繡繡在衣裳上,整隻鷹立體感十足。
他的眸中帶著驚喜過望的興奮:「這是你親手縫製的。」
「嗯,在慕容府時喜歡看書,很少去碰女紅,嫁入晉王府,為了打發時間,就開始學習了刺繡,勤加苦練,到目前為止,也就這一件成品,你看看,喜歡就穿,若覺得不好,我便收起來。」
他一把接過衣服,穿在身上,「娘子這般用心,為夫自然是喜歡的,哪裡有嫌棄一說,只是別傷了娘子的眼睛。」
晴兒將他衣領上的盤扣一顆顆的弄好,他心情愉悅的看著她仔細的幫他一點點的系好,伸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肢,拉入懷中。
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到底何德何能,今生能有你相伴,娘子,答應我,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我們都不離不棄?」
她默默的點點頭,卻並未出聲。
梅林之中,梅花迎著寒風,綻放嬌艷的花蕊,更顯傲骨純潔。各府的夫人和姑娘們三兩相邀,漫步在花瓣漫天飛舞的梅林,真的是美不勝收。
男子都在殿內陪著皇上,各府的公子們多半會被皇上考教功課。這個時候若是能讓皇上誇讚幾句,那可真是金錢都換不來的無上榮光呀。
為此,各府的公子們早就躍躍欲試,為了這微不足道不到一盞茶的光陰,那可是足足準備了半年,這會子,心裡都摩拳擦掌,等著皇上的提問呢。
八公主坐在梅林外的石桌前,宮女們將御膳房備下的茶點端上來,因著天氣寒涼,氣溫下降很快,茶壺的底部都做了妥善的保溫。
晴兒不得不讚嘆故人的智慧,在沒有保溫瓶的條件下,能想到這般,實屬不易了。
晉王將手爐塞給她,摸著她略微冰冷的小手,用他的大手包裹著,生怕有一絲冷氣順著指縫漏進來,他居然將手上的羊毛套袖拉下來,四隻手放在一起,果真溫暖。
晉王知曉這裡分著男女兩邊,便是要避嫌的。他擔憂的望著晴兒,八公主私心泛濫,絕不會嫁去墨國,她定然不能錯過國宴這樣大好的機會,七公主與墨國的某位皇子有了私相授受,那她便可穩穩嫁給心意之人。七公主的謀算是誰,不重要,他不會任人擺布,只怕會累及晴兒,北國的兩位公主相爭,誰輸誰贏,他不在意,晴兒與七公主交好,若七公主受損,晴兒必然會出手相幫。
他思慮著如何將危險杜絕在外,而不傷及他的娘子,他將晴兒的狐裘攏緊,在她耳邊低語:「暗一暗二就在附近,有不合適的事情,便交代他們去辦,再不濟還有為夫,切不可莽撞行事,傷及自身。」
七公主目視著晉王走遠,才從梅林里緩步出來,八公主仔細打量兩人的服侍,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七姐姐,你怎麼能與晉王妃梳著一樣的髮髻,你還待字閨中,怕是不妥吧,來人…」
八公主想要吩咐給七公主重新發,七公主已經拉著晉王妃離開了,走時丟在一句話:「我的事情還輪不到妹妹質疑,注意你的身份。」
她平生最討厭的便是別人提及她的身份,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公主,雖是庶出,也是文武百官眼中的貴女,那些小姐們羨慕不來的尊貴身份,可在七公主眼裡,她就如跳樑小丑一般的存在。
大殿內,人頭攢動,熱鬧不已。各府的公子哥都齊聚在這裡,大臣們圍著皇上,討論著詩文之類的文雅之事。
皇上身邊的大總管段毅成匆忙進來回稟,說是墨國的太子到了,這會兒正往這邊來呢。
皇上的目光放在戰王的身上,「既然是墨國的太子到了,侯爺與戰王一併去迎接吧,也算是代朕出迎。」兩人拱手應是,轉身離開。
晉王一向懶散,此時未到,也算是正常。皇上並未上心,朱冉成躲在角落中,並不顯眼,卻也感覺到總有一束目光時時盯著自己,今時今地他如履薄冰,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
朱冉青相對就輕鬆些,「哥,父親真是的,幹嘛讓那個人跟著你,我們好歹是侯府正兒八經的公子,他,外室之子,怎麼就那麼厚的臉皮。」
朱冉成望向不遠處與人寒暄的朱冉鴻,心中頗為冷笑,直到今日,他才醒悟,父親果真有將他取而代之的想法。母親這些年為了侯府付出那麼多,父親可曾珍惜過,這樣的男人配不上母親,可卻偏偏是他的親生父親,他像是吞了一顆蒼蠅般的噁心。
一陣冷風拂過,掀起屏風旁邊的帳曼,晴兒微微側目,正好瞧見太子一行人在戰王的引領下向著大殿而去,一個熟悉的身影也隨之映出眼帘,她吩咐身邊的宮女幾句,宮女點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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