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雨一夜,將自己未來大半生的日子都在腦中過一遍。
她做好留給白黎的飯,早早離開沈府,帶著陸禮朝郊外去。
「夫人這是帶小的去哪?」
沈惜詞看著手中玉鐲陷入沉思:」去拜見老爺夫人。」
她扣起兩隻鐲子:「老爺與老夫人喜忌為何?」
」夫人不必太過擔心。」陸禮微笑:「老爺,老夫人對除王爺以為的人都很溫柔,想必也會對夫人好的。」
沈惜詞生無可戀的將玉鐲收起:「不是你讓我勸勸老爺王爺嘛?」
「啊這夫人恕罪。」
她不說話,默默盤算起如今局勢——
丞相府她夠不到,沈府步步刀尖,做事謹慎,公主府在自保,兩個江府對她防備極重,就連外公究竟為何被斬她都一無所知。
這才幾天,好似過一年,什麼麻煩事都蜂擁而上。
她需要一個突破口,也只希望這次去公婆家不要落空。
事情拖的越久就越麻煩。
沈惜詞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
她帶的禮簡單大氣:一支鐲和幾包茶,還有幾條親手織的圍巾。
高門大戶的,人家什麼沒見過?
面子上過的去就行。
看門家丁一眼認出陸禮,說幾句悄悄話後上前行禮。
「沈夫人萬安。」
「不必,老爺夫人如今在何處?」
「老爺老夫人外出垂釣,還請沈夫人正院喝茶等候。」
她點頭進正院,不等會便聽外傳出聲音。
」今日釣的大,老李頭果然沒騙我。」
「小花!把這魚拿去燉了!中午喝魚湯!」
兩老人家樂呵呵進院,突然看到沈惜詞正在盯著他們。
面面相覷,沈惜詞上前行禮。
「老爺安,老夫人安,小女惜詞見過公婆。」
宋夫人最先反應過來:「乖乖,你怎麼來了?來之前也不說聲,久等了吧。」
她笑:「剛到。」
「剛到就好,中午就別回王府了哈,吃完膳在走。」
沈惜詞點點頭,見目光朝向宋老爺。
不怒自威,身旁的氣場壓的沈惜詞喘不過氣。
這是她第一次見這個傳奇人物。
記得她娘常常談起宋老爺,說他是整個朝廷上最牛的政治家。
僅僅三個月從九品爬到三品,中間牽扯多少利益做了多少手上帶血的事——
沈惜詞想都不敢想。
如今,真人活生生站在她眼前,並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沈惜詞突然有點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來了就吃完飯在走。」
宋老爺留這一句便離開,只留宋老夫人一人收拾爛攤子。
「他就這樣,別理他。」
沈惜詞搖頭:「惜詞不敢。」
宋老爺能和她說一句話都算她有福氣,還能挑三阻四?
算了吧,
她可沒那個膽。
「想來,陸禮把宋府一些事都同你講過。」
老夫人嘆氣:「惜詞啊,如今的宋府分崩離析,根本沒有當年其樂融融的樣子,孩子大了不聽勸,但辭兒,一直是我們最放心的一個。」
「雖然你公公對他意見不少,但這心裡頭還是愛,其實他兩之間的這場鬧劇又何止是不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辭兒一心從武。」
原來如此。
宋老爺最為朝廷文官代表,可是享有「配享太廟」榮譽,希望兒子走老路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你公公在朝廷叱吒多年,當然明白文官重要性,他曾與我說,若東明有武將,他便不多說一字,可東明沒有,你公公怕皇帝盯上辭兒。」
沈惜詞這回是徹底明白了。
宋老爺是怕槍打出頭鳥。
「娘,惜詞今日來,其實還有一事。」
「但講無妨。」
「從前常聽我娘談起老爺,想來宋寒二家關係是不錯的,」沈惜詞喝口茶:「我外公死時大部分人皆隨主,不知公公婆婆可知有家眷遺留?」
「寒家」
宋夫人正思考,就見宋老爺板著個臉進來。
「講什麼?」
「詞兒問寒家有沒有遺留家眷。」
他的臉色變了變,朝沈惜詞狠狠瞪眼。
「誰讓你聊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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