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芸知道自己無法體會鳳凌的心情,他慢慢走到案前,伸出手去搭在了鳳凌的肩膀上,此時已然放下了君臣關係,用一副前輩的口吻開了口,「再過一陣子就是與公孫小姐的大婚之日,為何不先享受這幸福的時刻呢?一切可以等師傅回來之後再做商議。.。」
大婚?是啊,他和姝兒就要成親了。可是在成親之前,他更想要找到自己的母后,然後帶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去見她,告訴她孩兒一切都好。可是如今……
等等!鳳凌眉頭一蹙,這副表情落在藍芸的眼中,「怎麼?」
「這草……」俊美絕倫的男子猛地抬起頭來,「說不定姝兒認識這是什麼草!」
還未解釋清楚,鳳凌立刻將手裡的乾草收好站起身來絕塵而去,只留下那一隻手還停留在半空中的藍芸,長長的嘆了口氣,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做師兄的說什麼都沒有用,提起公孫小姐,他就忘記了一切來了精神!哼,沒良心的師弟!
將軍府內,屋子裡。
「已經將他們送去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今後的路,就要由他們自己去走了。」公孫將軍脫下了自己厚重的鎧甲,端起雲姝為他沏的茶。
「父親辛苦了。」
雲姝微微一笑,心中卻是十分肯定,度過了如今的難關,東方睿和吳慧芸以後會幸福的,而梅妃,也能真正的享受天倫之樂了。由此可以知道,榮華富貴權勢地位並不能真正給人帶來快樂,只有與自己所愛之人同心同力,才能長長久久,梅妃到現在了解了這個事實還不算晚。
這時,門外傳來了老管家的聲音,「將軍,小姐,有貴客到!」
話音剛落,外頭便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名身穿灰色斗篷的男子便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大殿下?」公孫將軍立刻站了起來,連雲姝也有些驚訝,因為先前將軍告訴過他,這幾日鳳凌應該會十分忙碌。
已經找到了皇后當年留下的所有信物,他應該開始著手尋找皇后的去向才是。
「姝兒,有件東西我想讓你幫忙查看。」鳳凌甚至來不及多說什麼,已經從袖中拿出了個精緻的袋子,小心翼翼的遞到了雲姝的手中。
公孫將軍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尋找前皇后這事出現了難題。
只見一株乾草靜靜的躺在袋子裡,雲姝細細的端詳著,鳳凌不知不覺屏住了呼吸認真的看著她的神情,好像想要從中得到一絲希望。
「這是草藥?那姝兒一定認得!」公孫將軍自信滿滿,可是不一會兒,雲姝卻微微搖了搖頭,「這種草藥,我從未在醫書上見過,它集合了多種草藥的特點,但並不是它們,不知這是從何而來?」
鳳凌知道雲姝的真實身份,連雲家長女都認不得的草藥,這天底下還有誰能幫助他呢?
「會不會是普通的野草?」見雲姝和鳳凌都沉默下來,公孫將軍隨即閉了嘴,他只是一介武夫,對於草藥這種東西完全不了解,當下也不敢再影響兩個人的心情。
鳳凌的眼中帶著幾分失落,「這是梅皇姑讓藍芸轉交給我的,當年母后特地留給她,應該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才是。」
雲姝立刻明白了鳳凌的意思,若能知道這究竟是什麼草,說不定能找到前皇后的下落。
「皇后娘娘留下了幾樣東西?說不定要放在一起才能參透其中深意?」
鳳凌細想了片刻,「母后留下了一把扇子,一塊玉佩,如今都在父皇那兒,或許只有他才能明白。╡.。而我這兒有一封信,一縷絲,一幅畫以及這一株乾草。」他袖中的手慢慢握起,自己活出性命尋回來的這些東西,倘若無法猜透其中深意,那等於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付之東流,沒有了任何意義。
讓人最難以忍受的是,明明答案已經擺在了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卻沒有那個能力去解決。
公孫將軍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安靜的退了下去,屋子裡只剩下鳳凌與雲姝兩人。
「關於前皇后的行蹤,你心裡可有個數?」其實雲姝知道,鳳凌一直以來都不願意讓自己摻合進這件事裡,怕是擔心會有危險,如今若不是棋差一招,他是萬萬不會來尋求自己的幫助。
鳳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慮該不該告訴雲姝,他抬起眼來,看著眼前這張靜美的面龐,深邃的眸子裡毫不掩飾的擔心。是啊,眼前這名女子即將成為他這一生的結妻子,有什麼好隱瞞的呢?自己也想快點讓她見見母后不是嗎?鳳凌當下微微張了張口,「扇子和玉佩,都是當年父皇母后的定情之物,上面的字句也處處隱藏著他們那時候的約定,父皇與我討論過後,覺得母后如今一定還活著,而且……就在民間。」
若不是活著,前皇后不會如此費盡心機的留下這麼多東西和線索,而且只有蓮國皇才明白其中的意思,她或許就是想要告訴他,她一直都相信有朝一日他們一家可以團聚,而這一天是早是晚,全看蓮皇何時有那個能力保他們一家安全,也就是這一日,能徹底對抗太上皇的時候。
「皇祖父的人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母后,就連現在皇后,也以剷除母后為要任務,這些東西來之不易,父皇依著母后的性子,覺得她極有可能藏在邊境,隱居在某個不知名的村子裡。」而且還會是一個沒有任何特色的村子,不會有吸引人群前去探寶的資源,在那兒她可以得到絕對的自由不被任何人打攪。
可是,在蓮國這樣的村子太多了。
雲姝也知道,蓮國國土之大不是自己所能想像的,除了繁榮的城鎮村落,還有一些沒有百姓居住的山林荒漠,這些都有可能是前皇后的藏身之所,但是雲姝卻覺得,倘若自己是前皇后,也不會去那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因為她們都是嚮往著普通百姓的生活,定會選擇一個遠離紛爭的地方再融入那兒的百姓,獨自一人等待著親人團聚的那一日。
她手裡輕輕的捧著那株乾草,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當下抬起眼來看向那略顯失落的男子,「給我兩日時間。」
「姝兒有辦法?」鳳凌的眼前一亮,在望向雲姝的那一剎那便收斂了表情,自己不能給她太大的壓力,在蓮國的這段日子,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她身處險境,已經虧欠了她太多太多。鳳凌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當下輕嘆一口氣,「我……只是想讓她能親眼看見我們成親的那一日。」
雲姝微微一笑,「我明白的。」因為她也想要見見這一位德才兼備的國士長女,雲姝覺得,她們一定能談得來,交上朋友。想到這,雲姝微微蹙了眉頭,自己這是在想什麼呢,她可是鳳凌的生母,自己未來的母親。
或許是因為她們之間的遭遇,讓雲姝覺得惺惺相惜,一時間便忘記了兩個人的身份。也正因為她們的經歷相似,雲姝才會覺得,自己可能明白前皇后的心思。
鳳凌緩緩靠了過來,伸出手去輕輕撫著雲姝的面龐,而後慢慢靠近,低頭在那光潔的額頭上如鵝毛一般落下一吻,「對不起,又要讓你辛苦了。」
這聲音飽含著無限的愧疚和愛慕之情,雲姝心頭一暖,卻也心疼著他身上背負著這麼多,卻不肯開口讓自己替他多分擔一點。
「我很高興。」
鳳凌的眼中划過一抹流光,身下的女子猶如小貓一般依偎在他的懷中,「能為你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我存在的意義了。」
「姝兒……」
兩道身影相互依偎,身旁傳來的溫暖帶著彼此間培養已久的默契,也算是在這艱難的環境中難得的溫馨畫面。
……
而另一頭。
「表弟,你這是要去哪裡?」走廊之上,雲穆現了那鬼鬼祟祟的表老爺,對方的手裡緊緊的拽著一樣東西,他身子一僵,慢慢轉過頭來,「大、大哥……」
雲穆看著那白色的針包,眉頭不由得一皺,「你這是打算替誰治病?」
雲家如今都是逃難之身,平時在村民面前從不顯露醫術,生怕露出線索留下麻煩,如今看見表老爺這副鬼祟的模樣,雲穆忍不住狐疑起來。
「不不不,只是打算拿這針出來曬曬,都快霉了,呵呵……」表老爺尷尬的笑著,然而那轉動的眼珠子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雲穆就那麼安靜的看著他,渾身的氣勢陡然一變。
表老爺心中哀嚎一聲,自己真的是太倒霉了,居然遇見了敏感的大哥!「好吧,其實……是村子裡出現了怪病,所以……」
「那也輪不到你插手,這村子裡不是有個老大夫嗎?」
「可是已經死了四個人了!那老大夫不過是個庸醫,平時連個傷寒都治不好!」作為醫者,表老爺實在看不下去了,而且閒暇得太久,他這雙手確實有些癢得慌。「大哥,咱們已經來這裡這麼久了,也沒有人追查到,偶爾一次半次……」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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