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麼一個小小的府邸居然滿是機關!黑衣人們自知已經吃了大虧,「撤!」
然而剛一轉身,方才還在他們身後的顧尋芳居然攔在了他們的面前,這是怎麼回事?!
回過頭去張望,心想著是不是會出現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可是那裡卻依然沒有了顧尋芳的身影。
「你,你是怎麼……」怎麼移形換影站在他們面前的,這院子也有幾十米的距離!
「想走?你們當本大人的顧府是什麼地方,任由你們隨意進出?」他腳下一跺,幾塊地磚同時蹦出數把長刀,當下便解決了兩名黑衣人。
很快,院子裡只剩下三人,他們警惕的靠在一起,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的主子是誰?告訴本大人的話,還可以給你們留個全屍。」
為首的黑衣人咬牙,他怎麼也不肯承認,訓練有素的他們居然會敗在一個如此囂張的卑鄙小人手上。
還有這座詭異的宅子,就這機關的數量,已經可以和皇陵相比了!這個人究竟在想些什麼,在自己的府邸里裝上這樣的機關,若平日裡傷著自己人怎麼辦?
然而黑衣人不知道的是,這裡的所有機關已經被顧尋芳設定,只有在夜晚的時候才會觸動,這也就是為何顧府夜間不需要侍衛的原因。
哪怕是一隻蒼蠅闖進來,都飛不出去。
黑衣人一個眼神,顧尋芳好似已經看透了他的想法,高高舉起手來,後方的家丁得了命令,已然拿出了一桶小鋼珠盡數倒在地面上,朝著那三名黑衣人滾去。
果真這一舉動,讓他們決定放手一搏,「走!」
一個躍身打算飛上屋頂,不想那裡早已經有家丁等候著,一張大網立刻飛了過來,準確無誤的罩在了其中兩名黑衣人的身上,當下便重重的摔在地面上,然而預想之中的爆炸沒有發生,為首的黑衣人立刻明白,自己被顧尋芳刷了,那些不過是普通的鋼珠而已。
「大人!」家丁們見那名黑衣人即將消失在夜幕之中,顧尋芳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弓弩,他眼中一沉,散發著平日裡所沒有的嚴肅光芒,咻的一聲,弓箭破空飛出,扎進了那名黑衣人的後心,當下,那人便摔在了屋頂上,嗡嗡嗡!數支長槍破瓦而出,刺破了那名黑衣人的胸膛。
暗處,幾名太子的暗影心有餘悸的看著這一幕,還好他們沒有在顧府裡面守株待兔,否則很可能就比這些刺客先走一步。
這顧尋芳真的需要他們保護嗎?暗影們的臉色有些難看。
次日清晨。
雲姝很快收到了昨夜,顧府遭到偷襲的消息。
大門緊閉著,女子擔憂的看著這好似平靜無比的府邸,猶豫了片刻之後便伸出手去,正要碰觸那冰冷的門板,腳下卻是瀰漫開了一灘水跡。
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出現了那名管家,一見雲姝,臉上露出了訝異的神色。
「永吉縣主?」
雲姝當然看見了一旁正在清洗大門的家丁,「你們這是……」
管家別有深意的笑了笑,「下人們正在打掃府邸呢,縣主可是來尋我家大人的?」
與此同時,顧尋芳已經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走了出來,看他面色紅潤的模樣,絲毫不像昨夜發生了什麼。
「永吉縣主?!」顧尋芳面上驚喜,「今日怎的這麼早來我府上做客?裡邊請裡邊請!」
然而,雲姝卻是注意到了他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得意語氣。
邁進大門,雲姝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下四周,只見家丁們十分自然的打掃著庭院,每個人的臉上都看不出異樣。
「來人,奉茶!」
不等顧尋芳坐下來,雲姝已經停下了腳步。
那突然安靜的女子,讓顧尋芳一愣,隨後對上雲姝審視的目光,他才訕訕的笑了笑,「咳咳,本大人已經說了,想要打本大人的主意,還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他一個眼神,雲姝便看見一名家丁安靜的退到了一邊的迴廊里。
「昨夜的煙花,是顧大人放的?」
顧府與昌榮侯府原本就相鄰,難免會聽見他們的動靜。
「昨天可真是個好日子,自然是要慶祝一下。」
話音剛落,方才那名家丁突然慌張的奔了進來,「大人,不好了,那些,那些人……」
顧尋芳清秀的眉頭一皺,逃走了?不可能吧,他對自己的機關可是很有信心的。
很快,雲姝便跟著這名男子來到了一處院落里。
地面上有一處大坑,被鐵皮所覆蓋,上面還加了一把大鎖。
雲姝有些震撼的看著眼前的場景,這個看起來像是地牢的地方,還真是有顧尋芳的行事風格,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顧尋芳往前一站,幾名家丁合力才把那鐵門打開,裡頭,幾名渾身被捆綁住,血跡斑斑的黑衣人已經七竅流血斷了氣。
雲姝臉色一變,顧尋芳慌忙轉過身來,「永吉縣主,不要誤會,我可沒有毒死他們!」
雲姝當然知道這不是他做的,蕭亦琛的死士一旦被抓住了,定會服毒自盡。
「我本想活捉他們好好折磨,沒想到……真是讓他們死得太便宜了!」
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這個顧尋芳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大膽,「昨日,可有活口逃脫?」
顧尋芳搖了搖頭,那表情好像在說,怎麼可能。
蕭亦琛派出來的死士居然在顧府里全軍覆沒,這說明了什麼?雲姝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不知道,顧尋芳究竟手中有什麼王牌,竟是可以和這群死士對抗。
因為太子的暗影已經告訴她,昨日,派出來保護顧尋芳的人可是連根手指頭都沒有動過。
再想想今日那些打掃的家丁,看來昨日這裡應該經歷了一場混戰,多虧了顧尋芳還能睡得如此香甜。
不過雲姝卻在擔心,蕭亦琛下一步,會怎麼做呢?
顧尋芳無疑是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蕭亦琛能忍得下這口氣嗎?
……
宮殿之中。
湖上的小築里,俊美的帝王手邊一盞香茶,眼前是一池冰冷的湖水,隨風飄蕩的帷幔仿佛阻隔了時間。
沒有人知道,他已經在這裡坐了一個晚上。
袖長的手指慢慢的劃著杯沿,冷酷的薄唇微微揚起,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自己派出去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這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已經全部斷氣了,否則怎麼可能讓自己等這麼久。
區區一名工匠,就能讓他的死士全軍覆沒?看來辰國太子真的藏了一個十分有趣的人。
顧尋芳嗎?看來自己,可以留他一條性命,看看他到底還能帶給自己多少樂趣。
太**中。
「殿下,太子妃求見。」書房之外,響起了公公的聲音。
啪的一聲,東方旭手中的書籍已然掉落在地。
好不容易才能讓自己暫時忘記發生的一切,而現在,西月的出現無疑是喚醒了他的記憶已經懷疑,俊美的男子眼中划過一抹冰冷,沉澱下來之後便開了口,「讓她進來。」
輕柔的腳步聲傳來,東方旭抬起眼來,就看見了西月那張憔悴的面容。
那女子好似受到了折磨一般,很快便撲倒在東方旭的腳邊,「殿下,西月可否請求殿下,讓永吉縣主進宮為西月看病?」
她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說話的時候也有氣無力,看這模樣不像是裝的。
不由得想起沈青的話,「哦?你病了?」
西月眼眶一紅,低下頭來掩飾著眼中的閃爍,「不知是不是體內的毒發生了變化,還望殿下能讓永吉縣主為西月診斷。」
東方旭很難控制自己不懷疑眼前的這名女子,他深吸了口氣,「前幾日,你可有來過本殿的屋子?」
西月心中咯噔一聲,她知道東方旭說的是哪一日,強壓下那心虛的表情,疑惑的抬起頭來,「西月近日來都呆在自己的寢殿內,不曾去過殿下的屋子,可是……發生了什麼?」
東方旭眼中一冷,隨後輕哼一聲,「當真沒有?」
西月知道,太子一定會懷疑到她的身上,而她今日前來,除了想讓雲姝進宮為她把脈,還有另一個目的。「莫非,是使者做了什麼?」
「使者?」
「西月上一次見到使者,聽他說最近好像在籌劃什麼事情,沒有想到……殿下可是發生了何事?」她的意思,若東方旭身上發生了什麼意外,那就是一直藏在宮中的羿國使者所為。
換句話說,也是蕭皇示意的。
西月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注意著東方旭的臉色,見他眼中儘是狂風暴雨,就知道他已然相信了自己的話。
想起使者,西月的心中便恨得牙痒痒的。她已經猜到為何那一日自己會突然毒發,定是使者給的藥有問題!他一定是因為近日來自己對於他的態度多有不敬,才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來懲戒自己,不想,剛好壞了自己的大事!
西月想過千百種方法,究竟是要向使者討饒,還是復仇呢?隨後她便想到,太子一定會有所懷疑,只要把一切推到使者的身上,就可以借太子的手,除掉那個該死的使者!
想到這,西月暗自冷酷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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