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斷的腿骨尖銳,戳/刺攪動傷口,雛鳥失聲片刻,又開始悽厲鳴叫,瀕死掙扎。本文由 首發趙澤寧的愉快笑容逐漸轉為亢奮冷酷,看得人頭皮發麻。
八弟私底下怎麼這個樣子?竟然享受虐殺動物?
趙澤雍無法理解的驚呆了!他戍邊衛國,馳騁沙場十數載,但上陣殺敵時,都是做過特殊心理建設的,絕沒有哪個正常人喜歡殺戮,更不會刻意虐殺生命以獲得快感!
「八——」趙澤雍下意識想開口阻止,決定好好地管一管。誰知他剛張開口,山坡對面就傳來釵環碰撞特有的清脆聲,並有女孩小心翼翼的呼喚:「哥哥?哥哥你在哪兒?」
三妹妹?他們兄妹來這僻靜地方做什麼?
趙澤雍行三,比八皇子兄妹年長許多,他常年戍邊,年末回京多是家宴、喝茶看戲,雙方表面關係尚可。但說深交?還真沒有,畢竟不在一起生活。趙澤雍眉頭緊皺,按捺下情緒,重新隱藏好。
「你怎麼找來了?不是跟姐妹們在暖房賞花嗎?」趙澤寧隨手丟棄虐死的雛鳥,拍拍手站起來,腳邊就有了兩團血肉模糊的物體。
今年十四歲的三公主輕輕搖頭:「大姐姐一會兒就乏了,說不好看。」
「她說不好看、你和二妹妹就跟著散了?」趙澤寧臉上浮現戾氣,「永遠要別人遷就她!」
三公主纖瘦嬌小,頭髮稀黃,怯懦內向,絲毫沒有皇家明珠的風采。她忙解釋:「大姐姐心情不好,她對定下的周家嫡次子不是很滿意,所以最近都懨懨的。」說完,她低頭看著地上的兩隻死鳥,面露懼色。
「她心情不好,大家就得陪著不好?」趙澤寧冷笑,嘲弄譏諷道:「年後她都二十一了,比那周家嫡次子大三歲!京城裡差不多的青年才俊全被她挑了一遍,真以為自己天仙吶?刁蠻——」
「哥哥別說了,當心被人聽見!」三公主緊張地東張西望。
「怕什麼?沒人。」趙澤寧撣撣袍袖,「四哥患有先天心疾,壽數堪憂;她外祖從兵部退下來,兒子卻沒頂上,已是沒落了。否則,你以為周家能尚公主?」
三公主訥訥地說:「可聽說是皇后娘娘親自保的媒啊,那周家公子是她親外甥呢。」
「哼,她倒熱心,但你也不想想——唉,算了,你個榆木疙瘩腦袋不開竅。」趙澤寧屈指輕敲胞妹額頭,寬慰道:「妹妹且再忍忍,年後周家就會迎娶長公主,到時你的日子就好過多了,二妹妹溫柔和善,以後你倆一塊兒玩。」
「嗯,我都聽哥哥的。」三公主極依賴胞兄,但看著死鳥,她忍不住鼓足勇氣勸:「這鳥兒怪可憐的,哥哥,你以後別這樣了,叫人看見不好。」
趙澤寧直接牽了胞妹下山,痛快答應:「行,今兒只是碰巧打發時間罷了。咱們回去,看娘在做什麼。」
兄妹倆攜手同行,背影都很瘦削,溫馨親昵中透出幾分……相依為命?
趙澤雍走出來,心中五味雜陳:他一直把八皇子、三公主當成胞弟差不多來對待,每次從西北送土物回京,必少不了那對兄妹的份。
這其中還有個原因:趙澤雍及胞弟是生母早亡,而八皇子三公主雖有生母,卻是位分極低的昭儀,王昭儀本是韓貴妃的陪嫁丫鬟……後宮之人,大多「一顆富貴心,兩隻體面眼」,趙澤雍卻看不慣有人專欺凌弱小,故年少未離京時,他沒少為八弟三妹妹出頭。
八弟長大後怎麼這樣?享受虐殺者,性格多少有些扭曲。
趙澤雍喟然長嘆,默默掩埋遭虐殺的雛鳥屍體,調整情緒,匆匆去迎接年邁外祖母。
「可憐的九兒啊,才幾天沒見?竟重傷至此了!這是要老太婆的命啊,哎哎喲~」滿頭銀髮的老夫人撲在榻前,看著燒傷的外孫心疼不已,老淚縱橫,捶心,顫抖著喊:「究竟哪個下的毒手哇?小九才幾歲?能礙著誰的路?挨千刀的,竟對小孩子下手!嗚嗚嗚~」
這是容佑棠第一次見到定北侯府的老夫人。容母錯付終身、婚姻不幸,生前時常暗中飲泣,導致容佑棠每聽聞女性哭聲,即刻憶起亡母——唉,看來老人家是真疼外孫,哭得這樣傷心!
「老祖宗,其實我只燒傷一點點,是太醫謹慎,才給塗了滿身藥膏,您別哭了。」趙澤安躺著不能起來,只能儘量把傷勢往輕了說。
趙澤雍陪站一旁,寬慰道:「您老保重身體要緊。小九沒有受內傷,太醫院不乏能人,他們有信心讓小九的皮膚長好。」
「老身這把老骨頭,遲早要下去跟老頭子團聚的,還有、還有苦命的女兒……媛媛,為娘沒照顧好你留下的骨血呀!」老夫人提及亡夫和愛女,頓時加倍哀痛,她緩緩掃視整個廂房,觸景傷情道:「從前媛媛在世時,老身月月進宮探望,母女一齊照顧雍兒,這間屋子,老身曾午間小憩過幾次。」未說完,已泣不成聲。
中年喪女,隨後又失去丈夫,老人家永遠無法釋懷。
趙澤雍環顧廂房,始料未及,忙告罪:「是我沒安排妥當,您別難過了。」
圍在榻前的還有郭夫人及二子,都在想方設法寬慰開解。
老夫人痛哭一場後,拿帕子擦乾眼淚,握著大外孫的手,稱讚道:「好孩子,難為你能把小九移到這兒來養傷,老身去到那宮裡就渾身不自在!那兒盡出心狠手辣之徒,好主子養的好刁奴,竟敢給小九下藥!」
這就明白在說坤和宮了。
郭遠立刻給母親使個眼神,郭夫人忙上前,朝中宮方向一伸食指。
「哼!」老人家憤然板著臉,勉強忍了。
這時,外圈的郭達抽空問容佑棠:「你傷得怎麼樣?不礙事吧?你小子不錯嘛,進宮幫了不小忙。」郭達已經知曉破案過程。
容佑棠尷尬道:「郭公子快別這樣說,我跟去走一趟還受傷回來,給殿下添不少麻煩才是真。」
「哎,那可是爆炸,誰預料得到?前天令尊上慶王府尋你,恰好我碰見了,還聊了幾句。」
容佑棠緊張起來:「聊什麼啊?我家裡沒事吧?」
郭達笑著說:「放心,沒事,令尊只是想接你回家過年,不過你現在是慶王府的人了,哪裡過年都一樣。」
容佑棠呆了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他下意識反駁:「怎麼可能一樣?」
「當然不同,全家團聚才叫過年。」老夫人忽然蒼涼感慨一句,嗔道:「小二又捉弄人!」頓了頓,她招招手:「你就是容哥兒?早聽小九提過,他說你待人誠摯,聰明又有耐心。真是好孩子。」
啊?
容佑棠忙上前,低頭就看見躺床上的趙澤安得意洋洋邀功的眼神:聽,我說了你的好話!
「老夫人過獎,是九殿下謬讚了。」容佑棠恭謹道:「事實上,是在下蒙兩位殿下幫助良多,此生做牛做馬都償還不了那恩情。」
又做牛做馬?就你小子這身板,做了牛馬也干不動活。慶王面無表情地想。
「不必過謙,小九說你好、小二也說你好,雍兒把你帶在身邊,老身雖一把年紀,卻還是看得出來的。」老夫人慈祥和藹,眼神清明洞察,她拿出個觀音白玉佩,說:「聽說你協助破案時受了傷?這個玉佩你拿著,高僧開過光的,可除災消難、保平安。」
呃~
容佑棠脫口就要婉拒,但想了想,又及時剎住,改為望向慶王:殿下?
趙澤雍頗為滿意日漸上道的小廝,允許道:「老夫人所賜,你就收著,今後認真當差就是。」
也是,堂堂定北侯府老封君賜物,推辭倒顯得不敬不美了。
「多謝老夫人。」容佑棠垂首接過,觸手便知是好東西:細膩溫潤,已達羊脂級別。
趙澤安順勢撒嬌逗老人家歡心:「老祖宗,那我呢?」
「哎喲喲,哪能忘了小九兒啊?」老夫人終於笑起來:「府里年下有世交送來一對孔雀,開屏時可漂亮了。還有不少的好玩東西,都給你留著呢!」
「真的嗎?那孔雀睡覺是不是也單腳站立啊?」
郭夫人笑道:「哎?這還真沒注意,舅母今晚就瞧瞧去。」
祖孫舅甥三人隨即就「動物睡姿」這個話題進行愉快交談,一派和樂融融。
趙澤雍給兩個表弟遞了眼神,眼尾又帶上容佑棠,示意幾人到隔壁書房。
一出門口,他們卻遇見總管太監李德英,後者忙行禮問好。
「李公公前來所為何事?」趙澤雍客氣問。
李德英笑得一團和氣:「回殿下,陛下聽聞郭老夫人進宮探望九殿下,特留午晚兩膳、賜宴靜和宮。」
老定北侯戰死沙場,為國捐軀,剛強忠烈,承天帝下旨風光厚葬,並加封其遺孀、蔭封其子。因此,只要郭老夫人進宮,必得賜宴。
趙澤雍毫不意外,點點頭:「老夫人就在裡面,李公公進去吧。」
李德英躬身垂首退避邊上,讓慶王一行先過去才抬腳進屋。
容佑棠因著養父原因,對內侍總管挺好奇,就多看了幾眼。
「看什麼看?」郭達屈指輕彈容佑棠額頭,惡劣恐嚇道:「小心被抓去淨身變小太監!」
容佑棠敢怒不敢言,奮力快挪步到慶王身後。
「小二,這是皇宮。」郭遠淡淡提醒,他跟胞弟完全是兩個極端,嚴謹刻板得像國子監老先生。
趙澤雍率先跨進書房門檻,他餘光一轉,順便又把傷患容佑棠提了進去,動作自然流暢,後面郭家兄弟卻凜然心驚——殿下待他竟這般好了?
郭達把嚇掉的下巴按回去,咽咽口水,突然覺得以後不能再隨意捉弄小容兒了。
「多謝殿下。」然而容佑棠卻渾然不覺,只當慶王是冷麵熱心腸的英雄好漢。
「都坐吧。」趙澤雍落座並招呼,特意吩咐容小廝:「你也坐,若撐不住,回去躺著也行。」
容佑棠忙搖頭:「不用,我坐一會兒沒事。」這樣的談話場合,我絕不能錯過。
「唔,隨你。」
郭達聽了又是一驚:我的天!這還是慶王表哥嗎?區別待遇啊他,對我怎麼那樣嚴厲!
「今天早朝上,陛下將坤和、寶和兩宮的掌事太監判了斬立決,案子估計就那樣揭過了。」郭遠開口就談正事,沒有任何閒話的。
趙澤雍點頭,補充道:「另外,父皇暫奪皇后管理後宮職權,勒令其先整頓肅清坤和宮,韓貴妃那邊也是類似的處罰。如今由莊妃、宸妃代理後宮。」
「宸妃娘娘她……?」郭遠有些遲疑。
「老七那點破事人盡皆知,父皇若嚴懲他,大哥二哥就不能輕放。」趙澤雍低頭喝茶,鎮定從容地指出:「除夕夜將至,家宴缺人就不好看了,父皇是君上,但也是父親、是家主。他這些年,倒越發慈愛了。」
從前就不慈愛嗎?
容佑棠陪坐末席,側耳傾聽。
「那小九豈不白白被牽連了?」郭達忿忿不平。
趙澤雍嘆息:「這次的處罰結果,已是本王和五弟、老六老七、宸妃娘娘聯合爭取的,如今父皇聖旨已下,再繼續查,就是吃力不討好,會背上抗旨不尊的罪名。自古天威不可冒犯。」
郭遠一板一眼寬慰:「殿下請釋懷。陛下是君父,您是兒臣,能怎麼樣?
容佑棠想說話,但看看場合,又有些猶豫,畢竟他的身份是「慶王新收的小兵/小廝」。
趙澤雍端坐上首,自然看得清楚,遂吩咐:「有話就說,猶猶豫豫做什麼?」
「是。」容小廝這才敢開口:「殿下說陛下不僅是君上、還是父親、是家主,我想他心裡一定明白誰受了委屈。若受屈者生氣跳腳……咳咳,若受屈者堅持喊冤,公然抗議判決,他定會不高興;但若受屈者尊重聖裁,願意顧全大局,隱忍接受,他反而會懷疚於心——有可能這件事叫人受了委屈,會在別的地方做出補償呢?」
比如北郊大營指揮使啊殿下!
容佑棠自始自終都希望慶王能夠留京。
「你小子慣會琢磨這些。」趙澤雍慢條斯理說,語氣聽不出褒貶。
但郭達反而迅速想開了,贊同道:「表哥,其實容哥兒說得沒錯:既然吃虧已是吃定了,索性閉眼一口吞下,彰顯彰顯咱的肚量,總不能吃虧還不討好啊!」
「你們一對賴皮臉。」趙澤雍嚴肅評價。
容佑棠只作聽不懂,郭達則渾不在意,還笑嘻嘻對容佑棠說:「小賴皮臉,說你呢。」
容佑棠:「……」我只微笑我不說話。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郭遠嘆氣,建議道:「殿下,看來就此收手反而最妥。」
趙澤雍沉吟不語。
「表哥,您從西北不是帶回好些東西嗎?那些藥材寶石是敬獻陛下的年禮吧?可別忘了叫人送進宮來。」郭達一打定主意,立即拋開其他情緒,開始全力朝目標方向靠攏,這點倒也可貴。
趙澤雍閉目思考。
郭遠則直接表示:「父親已將定北侯府獻上的年禮托我們送了進來,他的想法跟容小公子不謀而合。」
「你們像約好了似的。」趙澤雍無奈一笑,正色道:「回去轉告舅舅,請他放心,本王不會再像當年母妃意外身亡那樣,撕破臉皮跟人對著幹。」
人生能有幾個十年?上次魯莽對抗,惹得父皇惱怒下旨,罰我遠赴西北,險些死在邊塞。如今,我不能再叫親者痛、仇者快了。
郭遠長長吁口氣:「您能這樣想,我們在宮外就放心了。」
「那就這樣。」趙澤雍拍板,囑咐道:「小二,你出宮後順路去一趟慶王府,叫管家把年禮擬單子送進來,白放著也是發霉。」
郭達忍笑:「行!」
「至於北郊大營一事,估計這幾天父皇就會宣布,趕在眾武勛離京赴任之前。子瑜,回去叫大家沉住氣,切忌急態。」趙澤雍叮囑。
郭遠一邊應承:「是。」一邊下意識望向容佑棠:這種事情也能當著外人說嗎?
孰料容佑棠一絲異樣也無,比誰都理所當然——因為他前世親歷過興建北郊大營的始末,怎會吃驚?
我知道殿下會是指揮使,可惜不能告訴你們,憋死我了……
郭家人依旨用完晚膳才出宮,同時,承天帝賜下比往年更豐厚的年禮,足足裝了一車。
炮竹聲中一歲除,火樹銀花賀除夕。
宮裡的煙花,比外面精緻華美百倍不止。
但容佑棠卻看得落寞冷清。
他留在宮裡養傷過年,非常想念溫馨舒適的家。
唉,爹一定擔心極了,我這些天都沒回去。
靜和宮當真靜悄悄。
雖然趙澤安未傷愈,但承天帝還是命令慶王將其帶去家宴,哪怕人是躺著的,皇帝也覺得算全家團聚。皇帝也是人,而且是花甲老人,對美滿親情也是重視的。
容佑棠獨自坐在小花園亭子裡發呆。雖然靜和宮有不少侍女太監,但他們是下人,當然不敢這樣隨意自在,仍是兢兢業業地當差。
桌上擺著簡單幾樣糕點果子,因傷不能喝酒,但溫著甜湯。
其實也不錯了,有吃有喝。
容佑棠自我安慰,舀起五果甜湯喝,誰知後肩忽然被拍了一下!
咳咳,咳咳咳……容佑棠嚇得甜湯嗆進氣管,咳嗽牽動內傷,臉痛苦皺成十八褶包子,扭頭看:
又是八皇子!
「你倒會偷閒享樂。」趙澤寧施施然落座,隨手撥弄幾下糕點堅果,慢吞吞問:「過年就吃這些啊?」
不然呢?
容佑棠挺生氣的,因為八皇子兩次都從背後嚇人。
「三哥吃宴席去了,沒陪你,委屈嗎?」趙澤寧悠閒問,自顧自剝了榛子吃。
這話容佑棠聽得懂,但不想回應,他咳順氣息後,故作驚訝地說:「對啊,殿下帶九殿下赴宴去了,不在靜和宮,您請去設宴處尋吧。」
「誰說本殿下是來找人的?」趙澤寧掀起眼皮,用力將榛子殼彈向容佑棠腦袋。
「……」容佑棠簡直無話可說,他開始覺得八皇子的心理年齡比九皇子小,否則怎會如此幼稚無聊?
「不說話?」趙澤寧又丟個榛子殼過去,輕笑道:「上了三哥的床,就把自個兒當王妃了?你也不照照鏡子。」
這話既粗魯無禮又下流噁心!
容佑棠當即站起來,義正詞嚴、一字一句道:「您怕是誤會了,慶王殿下何等人物?小的有自知之明,從不敢逾越褻/瀆!」
「呵呵。」趙澤寧回以鄙夷一笑。
容佑棠氣得胸膛起伏,卻不能破口大罵,正僵持間,忽聽見前面傳來慶王的聲音:
「八弟怎麼在這兒?」
趙澤寧起身,開朗帶笑地回答:「哦,四哥禁不住熱鬧,我送他回去歇息了。我想小九有傷,應該也待不久,所以順路來看看他。」
容佑棠鬆了口氣,默默走向慶王。
「小九喝完藥,剛睡下了。」趙澤雍溫和道:「八弟,父皇剛宣布年後擬建北郊軍營,快回宴廳去吧,父皇問起你了。」
趙澤寧一愣,欲言又止,最終說:「好吧,三哥,那我去旁聽湊湊熱鬧,明日再來看小九。」
「去吧。」
目送八皇子離開後,容佑棠迫不及待想打聽北郊大營一事。
誰知慶王卻從懷裡掏出個東西,塞進容佑棠手心,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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