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得容易 315、符灰水

    紀氏看過了黃氏,又問了病症用藥,吩咐了幾句又叫嬤嬤守著黃氏,有事就往前邊回報,出了門邊這才嘆一手:「看看,一門心思為著兒女,可有誰記著她的好?」

    卷碧扶了紀氏往堂前去,聽見這話知道紀氏是一時感慨:「那也得看是怎麼個好法,恨不得割肉餵他,他自然覺著吃父母的肉是應當應分的。」

    紀氏拿眼看她,點頭笑一笑,倒不知卷碧還能有這個見識,父母為著子女,更該計長遠,眼門前有甚好的都往他跟前堆,他哪裡還知道感恩。

    堂上紀懷信拿了竹條批頭蓋臉就是一頓抽,冬天衣裳穿得厚,打上去「啪啪」響,卻半點也不痛,紀懷信自個兒手抽的累的,竹條吃不住力,一聲脆響,折成兩截。

    紀懷信越發氣惱,把竹條扔到一邊,手上有什麼就沖紀舜華身上招呼什麼,滾茶也扔過去了,淋得他一頭一臉是茶葉,皮子都叫燙得紅了,跟著又尋起雞毛撣子來,這回不打身上了,照著腿打:「倒不如打斷了你的腿,叫你往後再出去丟人現眼!」

    紀舜華原來就沉默,任紀懷信怎麼拿竹條抽他,他只跪著不動,竹條打斷了,又換上雞毛撣子,彩扎的雞毛撣子打的脫了一地雞毛,廳堂里毛羽亂飛,紀懷信自家不行了,支著桌子喘氣,又叫著讓大兒子回來:「叫舜英回來,讓他來管教他弟弟。」

    還是紀氏給攔住了:「這麼個鬧法,成了什麼樣子,舜英這會兒正當差呢,等夜裡再請也是一樣。」平日裡全然不管教,只扔給黃氏,出了事只知道打上去,若早上心,哪裡會有這事鬧出來。

    兒子養到這樣大,打是早就打不動了,猛然踹那一腳,紀懷信自個兒先茬了氣,捂著腰汗如雨下,曾氏原還坐著一付吊不上氣來的模樣,看著兒子變了色,趕緊叫人絞了熱巾子來給他敷。

    一院子人不是不肯主事的就是主不了事的,紀氏人都來了,再沒甩手不理的道理,眼見著紀懷信辦事連個章法也無,關著兒子有甚個用場,外頭那一個才是要緊的,得趕緊先問問身契在不在。

    她也皺了眉頭,拿眼直看紀舜華,到底為著黃氏說了一句:「你娘還在床上躺著,往後起不起得來還是一說,你這會兒為著外頭那個要死要活,白費了你娘對你這份心。」

    紀舜華只不說話,由著人把他拉下去,等他出了門邊,紀氏這才問:「可把地方問明白了沒有?」

    紀懷信這才回過神來,總得先把地方問了,家裡出面把這事兒料理了,如今這姑娘的身份不是官奴了,同她一處也有些時候,若生了孩子,跑不了是個妾,再想要旁的,絕不能夠。

    紀懷信一搖頭,紀氏擰了眉:「此時問他,他必不肯開口,如今那姑娘身份尷尬,既是不是奴婢,咱們也不好處置,乾脆冷上一冷,慢慢兒問了舜華,家裡還有誰,可還有作主的?」

    紀舜華先只說他看中一位姑娘,想要討進門來,黃氏能說下孫家來,就已經花了大力氣了,似紀舜華的年紀這會兒說親已是晚了,媒人婆都不肯再上紀家的門,知道黃氏挑剔,好容易擇了這一門親出來。

    黃氏又要女家出身好,又要姑娘嫁妝厚,跟著又要家裡有兄弟,到姑娘自個兒這裡,還得品性相貌出挑,這樣的好人家,哪裡輪得著紀舜華,一早就叫更好的人家挑去了。

    黃氏在媒人身上花了大把銀子,好容易才挑了孫家出來,樣樣都是降了一等的,卻也算是一門好親了,黃氏心裡還不如意,可也知道再挑下去更壞,兩邊彼此有意,便把親事定了下來。

    乍一聽見紀舜華要換人,黃氏頭一個先拍起桌子來了,等看著兒子話說的死,便又收了脾氣,耐著性子仔細問他:「是哪一家的姑娘,你是怎麼瞧見的?」

    好人家的姑娘哪裡會拋頭露臉的,就是看見也是遠遠掃一眼,哪裡能看的真,家世更不必提了,心裡想著把兒子哄住了,只說去問了,那家子已經定了親,他就再無辦法了。

    「若真是好人家的姑娘,去提親也不是不可,」黃氏一面裝相,一面嘴上還埋怨兒子:「你也該早些說,孫家都快說定下了,這親事可不好退。」

    紀舜華還當此事有望,也知道不能立時告訴黃氏就是她買下來的官奴青梅,只說了青梅父親的官名,原是布政司的參議。

    黃氏一聽立時心動,布政司的參議,那可是從四品的官兒,比著紀懷信要高出兩階去,她心頭一喜只問紀舜華,那家的姑娘可有瞧中他,看見兒子默然不語,心裡知道十有八九,喜的合不攏嘴:「娘這就替你去問,是哪一家?是李家還是吳家?」

    紀舜華道:「蘊宜父親活著的時候是這個官,只如今過世了。」

    黃氏眉頭立時擰了起來:「甚個時候死的?」若是早個十來年,那也不必提了,聽見紀舜華說一年未到,黃氏便笑:「可是她去上香祭拜的時候你瞧見的?」

    一年不到,家裡總還有家底,裡頭嫡庶摸個清楚,若是兒子真箇上了心,也不是不能結,可她忽的回過神來,心提到了嗓子眼:「布政司參議,可是姓徐?」

    青梅可不就姓徐,名字就叫蘊宜,黃氏還未開口,紀舜華乾脆點了頭:「如今她家平反了,又是官家女兒,朝廷還要發還房產田地,她清清白白的跟了我的,娘……」一句話還未說話,黃氏瞪眼兒往後仰,紀舜華趕緊住了口,背了黃氏送到房中。


    這事兒鬧的闔家皆知,紀舜華被紀懷信關在屋中,不許他踏過門半步,把他身邊的小廝全換過,讓長隨看著,屋門上了鎖,開了個窗戶給他送飯遞水。

    紀舜華把牙咬得死緊,不論怎麼問,就是半個字也不吐露,紀懷信把他身邊跟著的人叫過來,又是一頓狠打,可連這兩個也不知道青梅住在何處,又不好大肆尋訪,若叫孫家知道了,這門親更作不得了。

    黃氏扎了幾天針,慢慢緩過勁來,身子倒是能動了,只半邊臉還僵著,話說動了就流口水,她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拉著嬤嬤的手說:「她就是個邪祟,掃把星,專克別人不克自個兒,萬不能叫她進門,萬萬不能叫她進門!」

    一氣兒說,一氣兒竟哭了出來,嬤嬤好容易緩住了她,又把丫頭都支出去,這才知道黃氏說的不是青梅,竟是明沅,但凡沾著她,就要倒霉,追根究底,還不是為著青梅生的像她,黃氏想把這姑娘買了來給她堵賭。

    黃氏本就深信不疑,人躺著不能動,腦子卻是清醒的,嬤嬤說的話,她也能聽的見,只答不出來,能張開口了,顫悠悠把話說了,能使力的那隻手抓住了嬤嬤:「趕緊請一尊菩薩來,請個大的,壓得住她!」

    連著嬤嬤心裡都發毛,不往這頭想的時候,自然無事,一往那上頭去想,便覺得事情果然蹊蹺,存著小惡念,還報的就是小事,如今倒好,報應到紀舜華的身上。

    黃氏頭一個想的是怎麼消這邪祟,若是明沅有畫像,她恨不得供起來給她燒香,趕緊拿了銀子出來,叫嬤嬤給紀舜英送去:「修房子,修得好些,叫她就往哪兒去。」

    一句話說了大半晌,嬤嬤連連點頭應下,又餵黃氏喝水吃藥,家裡鬧得這樣,總得有個拿主意的,紀懷信的主意就是關著兒子,連學裡也替他請了假,只說母親重病,他要侍疾,叫人見不著面兒,那個勾引人的狐狸精,就沾不上他了。

    黃氏聽說兒子叫打了,又叫關著,心疼的眼淚都落下來了,走還走不得,就要嬤嬤扶著她去看兒子,還是叫兩個婆子抬了竹椅,把她抬到紀舜華房前的。

    紀舜華叫關了這些日子,見著母親就在門裡跪下了,他這麼不說不動,黃氏卻只當兒子是中了邪,還想著要去求符拜菩薩,那青梅她也不是沒見過,要說生的好,還有比她更好的,兒子若是喜歡這樣的,再按著這個買人進來就是。

    她一肚子話只說不出來,嗚嗚了半日,拉了嬤嬤的手,嬤嬤知道她的心意,勸了紀舜華兩句,見他只不起身,也不知是求著黃氏原諒還是求著叫青梅進門,怕黃氏急起來病癒發難好,吩咐了廚房叫燉大肉來給三少爺補一補,又告訴黃氏是抹過藥的:「老爺到底心疼兒子,沒下狠手。」

    黃氏點了頭,還只不出話來,急著叫嬤嬤去求靈符,這回卻不敢再去尋什麼師婆了,正經往圓妙觀去,求了道在三清像前壓過的黃符來。

    黃氏把這事忙完了,才想著要去找青梅找出來,她把人牙子尋過來一問,立時就知道青梅住在哪兒,可她知道了也不能下手,既是平反了,青梅就是還是官家女,便不是黃氏能隨意磨搓的了。

    哪知道一打聽,才曉得徐家已經無人了,男人都死了,活下來的女人也死了一多半兒,徐夫人雖叫娘家贖了回去,卻是心灰意冷,連帶著女兒結的親事也叫退了,年輕輕的姑娘,病了一年多,眼見得平反要發還田產宅子了,竟沒挨過去,才知道好消息半日,人就沒了。

    徐夫人原來沒了兒子還有女兒,等女兒也病沒了,自個兒也倒下去了,徐家竟沒一個能主事的人了。小瑢扔了一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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