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伯先生,沒想到此番是你親自前來。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太原衙署中,陳默看著眼前的種拂,笑道:「此次可得多留幾日。」
「伯道!」種拂苦笑道:「你當知我為何而來。」
「真不知。」陳默搖了搖頭:「如今既然天子已然掌政,今歲的賦稅并州、河東會如實上繳,穎伯先生無需擔心。」
「非是此事。」種拂搖了搖頭道:「子師此番所做之事確實有些過,不過伯道也不該以家眷要挾!」
「穎伯先生,按照司徒公之行事來說,只要有罪,不問出身,哪怕你是當世大儒,也不能例外,可對?」陳默面色一肅,沉聲道:「王家族人所犯之罪,我都有親自核查,未有一人有冤,人證、物證,我這裡都有,穎伯先生可要看?」
「不必了。」種拂嘆了口氣,對著陳默道:「子師此事做的確實不妥,不過朝廷希望伯道可以將其家眷交由我,送往長安,由朝廷查處。」
「不合規矩吧?」陳默笑道:「穎伯先生,默斗膽一問,先生是以太常之身份前來代表朝廷說此事?亦或是以前輩學者身份而來?」
「有何區別?」種拂疑惑的看著陳默。
「很大。」陳默肅容道:「若以太常身份而來,那便是朝廷使者,按照規矩,以太常之身份前來,我當備好儀仗相迎,但若以前輩學者之身份前來,默乃後學末進,按輩分,先生與我岳丈平輩,若按家師輩分來算更高,默理當執弟子之禮。」
種拂苦笑,他也是官場上混出來的人精,哪聽不懂陳默的意思,你要是以朝廷使者的身份來說這件事,那沒說的,王允以一句話給人定罪,本就有失公允,我現在手中掌握著這麼多罪證,就算把王家滅門了都沒錯,你要是以前輩學者的身份前來,還是我岳父的朋友,一來不能欺負我一個晚輩,二來嗎,你不能偏向王允。
看似什麼都沒說,但卻是把態度給擺明了,就看種拂如何選擇了。
良久,種拂搖頭嘆道:「說不過你,我便厚顏,做一回伯道長輩吧。」
陳默點點頭,沒有說話,靜待下音。
「伯喈公之事,子師確實做得過了,不止伯道不滿,這朝中文武,關中士人都有不滿,但如今子師把持朝政,如今朝中又在清繳董卓殘黨,子師咬死這一點,我等多次勸說也未能說服他。」種拂嘆了口氣,對著陳默道:「此番伯道抓了子師家眷,確實讓子師手足無措,這才讓我前來周旋。」
「此事要解決其實並不難,只要司徒願意放回岳丈,王家所犯的罪行,其實可大可小,我可將他們交於朝廷,並保證,王家家業,只要王允在,默絕不會動分毫。」陳默看著種拂肅容道。
就算這件事揭過,陳默不提,王允恐怕也不會再把家眷留在太原,就像陳默絕不會讓蔡邕繼續留在長安一樣。
不過陳默考慮的更多一層,以王允現在的行事風格,長安恐怕得有一場大亂,自家岳父自然不能繼續留在長安。
「我會將此事告知子師,並努力說服他。」種拂點點頭,陳默的態度其實很好,也沒有過分要求,蔡邕莫說陳默,他們這些人又何嘗願意蔡邕出事?陳默這次占理,而且手握著王家滿門,王允除非瘋了,否則不可能不答應。
「還有一事,也請穎伯先生代為傳話。」正事說完,氣氛輕鬆了許多,陳默看著種拂笑道。
「哦?」種拂好奇的看向陳默。
「我麾下有一將領,乃是雁門守將任發之子,任發如今已經故去,他與其姊不知何故得罪了司徒,如今其在我麾下出任將官,我想討個人情,將其姊與我岳丈一併送歸。」陳默笑道。
「竟有此事?」種拂皺了皺眉,這事做的就有些不地道了,當下點頭道:「伯道放心,我會將此事告知子師。」
「有勞穎伯先生了。」陳默笑道:「今日天色已經不早,我已命人設下小宴與先生共飲幾觴。」
「不可多喝,明日還要趕路。」種拂笑著點點頭道。
正事談完,接下來就是陳默陪著種拂隨便聊些趣事,兩人都算是學富五車之人,倒也不愁沒有話題。
次日一早,陳默親自帶著人馬將種拂送到城外。
「伯道留步,伯喈公之事,我會盡力說服子師儘快歸還。」種拂對著陳默笑道。
「其實本該多留先生幾日,只是此事……默不願岳丈多受牢獄之災。」陳默對著種拂笑道。
「下次定與伯道痛飲一回。」種拂翻身上馬,對著陳默笑道。
「默便在此靜候。」陳默對著種拂一禮笑道。
種拂在馬背上還了一禮,隨後便帶著人馬離開。
「主公,我們繼續待在太原?」典韋看車隊走遠,看著陳默問道。
「事情已經了結,留這兒做什麼?」陳默搖了搖頭:「讓人把王家的人都帶到安邑,等王允的回音。」
「好,我這便去辦!」典韋答應一聲,轉身離開。
王家事了,楊平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了,陳默讓郭縕接替楊平做了太原郡丞,再過一段時間,陳默準備讓郭縕替代高順出任雲中太守,郭縕這段時間展現出來的能力,陳默還是比較滿意的,文武雙全,而且性格屬於比較強勢的那種,雲中胡漢雜居,就需要這樣文武雙全的全才鎮守,不過郭縕的資歷還是差了些,所以先在太原郡丞的位置上做一段時間,然後再去雲中上任。
隔天一早,陳默便帶著人馬押送著王家滿門往安邑而去。
與此同時,弘農,潼關。
隨著董卓身死的消息傳來,最近張濟也好,楊定也罷,這些董卓舊部都有些人心惶惶的,不知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潼關衙署之中,楊定疑惑的看著眼前這位『故人』,在自己認識的人之中,這般年歲的故人恐怕只有陳默了吧。
「在下唐元,字定遠,青州當利人,見過將軍。」唐元微微一笑,對著楊定拱手道。
「青州人?」楊定更迷了。
「現於并州刺史陳默帳下做主簿。」唐元笑道。
「原來是陳將軍。」楊定聞言點點頭,有些感嘆道:「與婁侯共守伊闕關不過一載,但如今憶起,卻仿佛過了許久一般。」
「我主也是時常提起將軍。」唐元微笑道。
「快坐,快坐!」楊定指了指下首的席位,對著唐元道:「如今該叫陳使君了,楊某半生征戰沙場,很少服人,但陳使君雖然年少,但其本事,楊某卻是由衷敬服。」
兩人客套半晌之後,楊定笑問道:「不知陳使君叫先生來此有何吩咐?」
「並非吩咐。」唐元連忙道:「只是如今朝廷變動,董公為奸人所害,主公頗有不滿,王允此人最善陰謀詭計,卻無容人之量,將軍乃太師舊部,主公擔心將軍受迫害,是以命在下前來。」
「使君真乃義氣之人。」楊定感動道,隨即一嘆:「實不相瞞,如今不只是我,不少昔日故友都來信詢問出路,只是在下征戰沙場還有些本事,這種事,我如何知道那王允是何態度?況且太師昔日待我不薄,讓我向王允效忠,這心中也……唉~」
「不知將軍以為我主如何?」唐元笑問道。
「使君雖然年幼,不過卻有經天緯地之才,更善用人,若是使君掌控朝堂,我楊定是第一個服氣。」楊定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出唐元話中的意思,就如同之前所言,楊定現在也沒個方向,如今陳默派人來說,楊定自然心動。
「將軍與我主是共過事的,應該知道我主為人,此番我主不滿王允刺殺太師奪權,有意與之抗衡,然并州人丁稀薄,無力相抗,是以想奪了弘農郡以為攻入長安之基,若有將軍相助,則如虎添翼,不知將軍意下如何?」唐元看著楊定,笑問道。
「使君這般看得起我,楊定也並非不識大勢之人,我自然願意支持使君,只是……」楊定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向唐元道:「不知使君欲如何安排楊某?」
「如今主公最高也不過右將軍,所能封者不多,但楊將軍之能,主公是頗為欣賞的,可讓將軍暫為騎都尉,待我主功成之日,自有封賞。」唐元見楊定意動,微笑道。
楊定思索片刻後,點頭道:「請定遠先生告知主公,楊定願意獻上潼關。」
楊定現在的職位也是騎都尉,而且職權也只是潼關一地,但這是董卓封的,就算董卓不死,三五年內,楊定是很難得到升遷提拔的,跟了陳默雖然還是騎都尉,但一來兩人曾經並肩作戰過,二來嗎,陳默如今只是并州刺史,若能得了弘農,攻入長安,自己作為西涼軍中第一個投效之人,以陳默的為人,也不可能慢待自己。
當然,最重要的是,楊定覺得陳默是個能成事的人,跟了陳默自己不會虧。
「多謝將軍信任。」唐元起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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