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凌茜一聽說萱娘的雕傷人了,倒是瞪大了眼睛,忙問傷了誰,言語中有著隱隱的興奮。
「幹嘛?你幸災樂禍?」萱娘問。
「不是,不是,我就是好奇,你還真是一個掃把星呢,上次在大姐家的王府里,因為你榮娘才落的水,今兒祖母的六十大壽,你居然也能搞出事情來,這下想不承認自己不是掃把星都不行了。我就納了悶,你才回來一天,怎麼就能整出這麼大的動靜?」
萱娘一聽這話,也懶得再搭理她,直接就往前走。
「哎,你快說說,到底是傷了誰?你不說我怎麼幫你?」
「我說了你也幫不到我。」
「這可就難說了,搞不好正好是我看不順眼的人,本小姐一高興也不是不可能。」
萱娘看她明明是滿臉好奇卻裝作拽拽的樣子,不由得笑道:「一個是二姐夫,一個大姑太太家的什麼五郎。」
她倒要看看凌茜知道了是什麼反應。
「要死,你怎麼把二姐夫傷了?完了完了,這我可幫不了你,這下你死定了。」
萱娘一聽凌茜的口氣,想必這個凌菁是一個比較難纏的主,可是她再難纏,有凌婕難纏嗎?
「二姐夫只是後背有傷,倒不影響什麼,大姑太太的家那個五郎才慘,肯定要破相了。」
「啥,破相?」凌茜說完,上下打量了下萱娘,笑道:「這倒不怕,反正大姑太太也惦記你的錢財,早就想你嫁給她兒子,這下你想不答應也不成了。」
萱娘聽了瞪著她,凌茜大概也意識到自己這麼說話不妥,看了萱娘身後一眼,忙又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好了,到時我順著你說兩句好話,你可別把我賣了。」
萱娘回頭一看,凌芸和凌瑩也過來了,她們兩個一個是二房的庶女一個是三房的庶女,凌萱忙笑著打招呼。
這才知道,原來是那些世家夫人想見見凌家的姑娘,朱氏合計了一下,讓凌茜、凌萱、凌芸、凌瑩四個出來見見,別的太小的姑娘就不往外帶了。
四個人進了大花廳,這些夫人們這會吃完了飯,正一邊喝茶一邊閒聊一邊看戲,萱娘也不認識誰是誰,只覺得滿屋子珠光寶氣的。
「來來,你們四個快過來,見見貴客。」朱氏見到萱娘幾個進門,忙招手讓過去,待萱娘幾個走近,一把攜了萱娘的手,她心裡明鏡似的,這些貴婦人想見的不過是一個凌萱,只是不好意思單點出來,便藉口要看看凌家的姑娘們。
「來,這是宮裡的貴妃娘娘,這是慧妃娘娘,這是福王妃,這是成王妃。。。這是安國公家的夫人和世子夫人,這是。。。」
萱娘跟著叫了認了一圈,沒有看到凌婕,倒是見到了凌菁的婆婆,護國公夫人。
「萱娘給各位請安了。」萱娘按照沈尚儀教的禮節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快起來吧,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怨不得侯爺稀罕,這姑娘長得可標緻,一看就是個聰明伶俐的,今年多大了?」一身杏黃色宮裝的女人問道,這是貴妃,是六皇子李鈺的生母。
「回娘娘,十二。」
「才十二,十二就有這般本事了?平時都做些什麼?」
「回娘娘,念經,修行,種地。」
「這姑娘說話還怪有趣的。」不知是什麼人笑了一句。
「這還好多了呢,先前在我們府里的時候,說話比這逗趣多了,直來直往的,一點也不知道轉圜。」謝氏笑著說道。
眾人聽了這話,都看向了謝氏。
「我倒是挺喜歡丫頭這性子,不驕不躁的。」另一個穿金黃色宮裝的娘娘看著萱娘抿著嘴笑,萱娘記得這是慧妃,是李欽的生母。
正疑心對方怎麼會替自己解圍時,忽又聽得別人說:「難得有慧妃娘娘喜歡的丫頭,不如就帶進宮裡,正好十公主也缺一個伴讀的。」
「吾倒是沒意見,就怕人家姑娘不願意。」慧妃笑吟吟地看著萱娘。
「這有什麼不願意的,給公主伴讀,這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差事,正經的多少嫡出的小姐還輪不上呢。」朱氏在一旁推了萱娘一下。
「多謝娘娘的厚愛,我不願意。」萱娘的聲音不高,但是語氣很堅定。
「萱娘,不可以這樣跟慧妃娘娘講話,娘娘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
朱氏說完,又轉身對慧妃說道:「讓慧妃娘娘見笑了,我們家這孩子常年在山裡待的,就是一根筋,回頭我勸勸她。」
慧妃端起了茶碗,慢慢飲了一口,笑道:「吾不過是隨口一提,說笑而已,我們十公主身邊已經有了二個伴讀了,一個是世榮郡王家的二小姐,一個是端敬郡主的嫡長女。」
「如此就恭喜娘娘了,多謝娘娘體諒。」萱娘說道。
慧妃聽了這話,臉上才稍稍緩和些,點點頭,道:「倒是個知趣的。」
萱娘聽了這話,更是往後退了兩步,把凌茜推到了前面。
「你就是茜娘?」慧妃伸出手來握住了凌茜的手,其親密自和萱娘不同。
「茜娘給各位請安了。」凌茜看到容家人在,自然是羞澀地低頭。
「對了,你們侯府明年又該辦喜事了吧?」有人打趣道。
「我們家茜娘還小,明年也才剛笄年,我倒是想多留兩年,就怕容夫人不願意。」
「可不,明年我們家四郎就該十九了,該辦了。」
「對了,這還有兩位姑娘呢,今年多大了?」
總算有人看到了凌芸和凌瑩,拉著兩人相看,只不過一聽說是二房、三房的庶女,言語中便少了很多熱情。因為今天坐在這裡的,除了那四大國公爺和八大侯爺以及那些皇親,剩下的便是朝廷重臣,至少也是朝中一品二品大員。
這樣的人家,即便想攀親,也是想跟凌遠霄攀,不會去屈就凌遠霏和凌遠霽。
倒是也有好幾位夫人對萱娘感興趣,拉著萱娘問一些在西北的見聞,也問一些在山上清修的見聞。
「我瞧著這孩子倒像是一個福相,這樣的人怎麼會是掃把星呢?」不知有誰低語了一句。
眾人聽了這話,有幾人變了臉色,往後退了幾步,倒是謝氏上前拉住萱娘的手,笑道:「萱娘才不是掃把星,萱娘在我們容府住的那三個月,我們府里接二連三有了好幾樁喜事,當年我們老夫人還說,這孩子生的一臉福相,這不,連無相大師都辟了謠。」
「對哦,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孩子天庭飽滿,像是個有福的。」有人附和了一句。
至於是真心還是看在朱氏的面上,萱娘就不得而知了。
「對了,這半天怎麼沒有看到鎮國公夫人?」有人發現了凌婕方才急匆匆出去後便沒再進來。
「可不,還有護國公家的世子夫人也不見了,周夫人,你那兒媳呢?」有人問。
「我這就打發人去找找。」朱氏的臉上有些尷尬起來。
她自然清楚練武場發生了什麼,可是這會不是對凌萱清算的時候,是要想辦法遮瞞過去,把這些世家夫人都送走了再關上門來算賬。
為此,她連老太太都沒敢告訴,還要極力克制自己對凌萱親切示好,心裡別提有多窩火了。
偏偏周夫人也是一個要面子的人,她心裡早就有些不滿,哪有這種時候做兒媳的把婆婆扔下自己跑去跟娘家人說體己話的?想回娘家什麼時候不能回?
「想必是跟哪個姐妹說體己話了,好容易回來一次娘家,我也就不拘著她了,天天陪著我們這些老廢物也是夠無趣的。」
朱氏一聽這話,忙打發朱媽媽去找凌菁了,好好囑咐凌菁幾句,先把這關圓過去再說。
約摸過了一刻多鐘,凌婕與凌菁先後進來了,兩人雖然重新上了妝,但還是掩飾不住哭過的淚痕。
「怎麼了?」周夫人看見兒媳眼圈紅了,自然不高興,以為兒媳是在娘家訴苦了。
「娘,沒事的,方才在外面跟人說話,被風迷了眼。」凌菁說完,對身邊的丫鬟稍微使了個眼色。
「夫人,世子夫人是因為世子受傷了,所以才哭成這樣。」丫鬟忙跪了下去。
「二郎受傷了?」周夫人一下站了起來。
「太太。。。」凌菁的眼淚又大滴大滴地滾了出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周夫人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出去看看。
「夫人,世子是後背被雕給抓傷了,這會太醫已經上過藥了,和鎮國公家的五公子躺在一起。」
「什麼?雕?」屋子裡突然一下靜了下來,看向了萱娘。
「出什麼事了?」正跟貴妃說話的李氏發現不對勁,轉過身來問道。
「娘,沒事的,就是兩個孩子淘氣,在練武場玩耍,正好看到萱娘的兩隻雕,想逗逗,沒想到被雕的爪子帶了一下,有幾道印痕,沒啥大事。」凌婕忙上前安撫老太太。
同時,凌婕也對凌菁遞了個眼色過去,在外面明明商量好裡面,等這些客人離開再找凌萱算賬,她這樣做,不是故意給老太太添堵,也故意壞侯府的名聲嗎?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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