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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沒有火燒雲不重要,天氣如何也不重要。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只是突然想見你的這個情緒,才是最重要的。
曹汀愈是個聰明人,遲遲這樣說,其實他一下就明白了。
只是明白是明白,而這個眼下所表現出來的狂喜又是另外一茬。
讓他無法不狂喜。
遲遲對他的情緒,一直以來都是曹汀愈重點觀察的內容。
倒不是說怕遲遲還不喜歡他什麼的,而是,怕遲遲厭惡他。
他對外是個太監沒有錯,所有人的眼裡他就是一個太監,遲遲的眼裡也是。
在這種世界裡,太監、閹人,原本就是理所應當的被別人看不起的。
即便是如曹汀愈都已經是站在了東廠掌刑的地位了,那就不說是曹汀愈,就說是紀佳,曹汀愈也是不信他沒有一點自卑的。
這是長在骨子裡的了,身份地位什麼的,也不過只能是一個輔助作用,真正藏在心裡的那種自卑,越是在喜歡的、在意的人面前,越是叫人原形畢露。
所以這時候遲遲說了這麼一句,曹汀愈才是真的如沐春風一樣,他聲音帶笑,就站在遲遲的身後去看那片火燒雲,「特別好看。」
「入秋了,這樣的火燒雲只怕是不會再見了。」
「來年夏天,它又會重新出現的。」曹汀愈笑了笑,「一年又一年,不會發生什麼改變的。」
遲遲扭頭看他,「不變的是火燒雲,可是看火燒雲的人……」
曹汀愈就說,「只能說是會站在不一樣的地方和角度去看,而人也是不會產生什麼差別的。」
他說話篤定,就好像是一眼就已經可以看見未來那五六十年的樣子一樣。
遲遲從來也不信什麼花言巧語,也不愛聽什麼花言巧語,但是她也是不得不承認的,在這一刻,還是被這樣的話給取悅了。
她露出一點笑意,「有些未來的事,掌刑倒是十分篤定的樣子。」
「倒不是說篤定未來的話,但是只是想說,現在說的話,肯定是我現在最真心的想法。殿下該是知道,我不是那種會說花言巧語來騙人的人。」
不關是不是,而是不必要。
站在他的這個位子,要什麼幾乎就都會有了,又何必去和那些不值當的人還巧言令色呢。
遲遲和曹汀愈都陷入了沉默,兩人只是看了大概是一盞茶的火燒雲,兩人都沒有說話。
但哪怕是這樣不必說話,只是兩人這樣靜靜地站著,就已經是覺得十分的美好了。
遲遲轉身,「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我是真的應該要走了。」
若是耽誤了回宮的時間,雖然說現在回去也是還有一點時間宮門才下鑰的,但是總歸是要早點回去。
不然說不清楚,在宮外這麼長的時間到底在幹嘛。
曹汀愈親自送遲遲往外走,他倒也是從來不會做這樣挽留的事情,因為沒有必要。
也不是來日見不到了。
甚至如果曹汀愈想見,晚上還可以再去一趟錦陽宮。
因為宮門是不是落了鎖之類的,對東廠的人,尤其是曹汀愈紀佳這樣身份的人,是沒有什麼區別和影響的。
曹汀愈扶著遲遲過了那鵝卵石鋪成的小路,「殿下仔細腳下,這石頭過了雨少不得就是滑了起來。」
「你當初覺得好看倒是也沒想過這方面實用的問題。」
曹汀愈帶笑點頭,「是,是我的不是。」
但其實在這掌刑府行走的人,誰不是身上有點功夫的。
就這鵝卵石的小路,還能把他們給絆摔倒了?
這是真的絕對不可能的事兒。
所以,其實曹汀愈這話說的,也只是遷就遲遲罷了。
只是遲遲一下也不會想的那麼多。
阿枝和阿韋都退到廊下等著了,這一段路統共沒幾步路,但是也就是只有曹汀愈和遲遲兩個人走。
「殿下這一次出來,下一次只怕是要很久之後了。」
遲遲點頭,「你的意思我是清楚的,放心吧,我不會動不動就要出宮,宮裡宮外其實對於我而言,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區別,都差不多。」
「倒也不是叫殿下不要出來……」
「我自己也是懶得動彈。」遲遲打斷他的話,然後就說,「這次出來其實除了是想要看看太子妃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之外,也是知道自己是必須是要往大皇子府跑一趟了。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次也算是頗有收穫,那麼也就是可以了。」
曹汀愈點頭,「殿下覺得沒有白跑一趟,當然就是最重要的了。」
阿韋和阿枝就在跟前了。
遲遲就說,「好了,掌刑送到這裡也就可以了,剩下的路,我自己會回去的。」
曹汀愈鬆開她的手,然後微微低著頭,「恭送公主殿下。」
他低著頭,頭頂就在她的眼前。
頭髮如墨一般,可以清晰的看見他頭頂若隱若現的青色的頭皮。
遲遲就好像是鬼使神差一般,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頭頂。
遲遲明顯能感覺到曹汀愈好像是顫抖了一下。
但是也沒有動,只是讓她繼續摸著。
但遲遲也就是輕輕的碰了他一下,就好像是摸小狗的腦袋一樣。
遲遲收回手,感覺到自己手心有點發熱。
就好像是曹汀愈的頭燙到她了一樣。
曹汀愈勉強的壓下了自己的嘴角,才不讓自己像個傻子一樣的突然笑出來。
他知道遲遲大抵是不好意思了,自然也就不會再說什麼叫遲遲越發覺得羞赧的話。
於是就繼續的低著頭。
而遲遲幾乎就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
她快速往前走幾步,然後到了阿枝和阿韋邊上,「走,我們這會兒就回去了。」
阿枝連忙就說,「是,走吧殿下。」
這院子裡當然是有不少綴在角落裡面的護衛,就看著這第一個,似乎也可能就是唯一一個來這掌刑府的嬌客,也不過就是呆了短短的幾盞茶的時間,就離開了。
但是,人雖然是離開了,仍舊是留下了不少的傳說。
這些話自然是不會傳到曹汀愈的耳朵里,大多都是底下的人閒言碎語。
但是倒也不是什麼對遲遲不敬的話,更多的就是對遲遲的敬佩之情。
「是掌刑親自送她出來的,還扶著她的手,左右是一個人也沒有呢!」
「還摸掌刑的頭!」
「掌刑還沒有生氣!」
「哇?!到底是什麼人啊!」
這位被曹汀愈稱呼是「公主殿下」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他們很多人也是跟了曹汀愈有一段時間了,也是有見過曹汀愈見別的公主的時候,甚至是見皇后娘娘的時候,一般都是什麼態度。
可以說是不亢不卑,更有時候會有著天然的優勢在。
畢竟,後宮裡頭不少的公主,哪裡是能比得上曹汀愈在皇帝心裡的身份,自然是一個個都想著要討好曹汀愈。
即便是不需要討好曹汀愈,也絕對不會是曹汀愈討好的對象。
所以,這就是顯得越發的撲朔迷離了起來。
但是,也沒人會和他們解釋什麼。
只是空剩下一個在掌刑府的傳說罷了。
這會兒那個傳說正是往之前的酒樓走,三個人動作不慢,轉眼就是要到了。
阿枝鬆了口氣,「幸虧如今也還不算晚,但是殿下可也得要想一下了,咱們離開了幾個時辰,若是就說在這酒樓里直接就坐了這麼長的時間,只怕是真的還就沒有人會相信了。」
遲遲點頭,「放心吧,這樣的事兒我早就已經有計較了。」
遲遲又偷摸的換了衣服上了酒樓,然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揉出些許紅印來,然後才扶著阿韋的手,軟綿綿的從樓上下來。
這底下候著的人一看見遲遲出來了,立刻就是躬身讓遲遲上車。
遲遲又打了個哈欠,然後坐上馬車。
她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是可以感覺到的,只怕是這身前身後還不知道是有多少人是在盯著她呢。
遲遲坐在馬車上,然後閉上眼睛,隨著馬車一晃一晃的。
轉眼就是到了宮門口了,阿枝放下帘子,「殿下,咱們這就回宮了。」
雖然遲遲在曹汀愈面前說,覺得宮裡宮外對她而言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其實也是騙人的。
哪裡會沒有區別。
遲遲在宮裡頭長大,見慣了這宮裡頭的不少骯髒惡臭的事兒。
對於她而言,只要是一進到這宮裡頭,似乎就是可以聞到這空氣中腐爛的味道。
這宮裡頭的人,都是從骨子裡,從根里爛掉的。
再驕奢也是遮不住這一股噁心人的味道。
她的眉毛動了動,然後就說,「知道了,這就進去吧。」
她的不快是阿枝和阿韋都能感覺到的。
阿韋就說,「殿下也不要不高興了,既然是陛下下旨了,那咱們以後只要是自己想要出去的日子,隨時都是可以出去的。」
遲遲冷哼了一聲,「若是真有這麼容易,那麼今天也就是不必費這麼大的勁兒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後就說,「明天早上記得要叫我,只怕我是今天累著了,明天早上都不知道起來了。」
「殿下是有什麼事兒嗎?」若是沒事,就在自己的宮裡頭睡不就好了嗎?
遲遲就說,「要去坤寧宮給皇后娘娘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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