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房嘩嘩響起,半截黑影從另一邊彈出,瞬間,啪的一聲,碗在黑影身上碎開,從房翻滾下去。 .更新最快牆上,一道道身影翻過,跳下到院子裡。
牆根下,有人揮起刀。
「找死」
「艹!有人還在!」
「一起弄死!」
噗的一聲,落下的身影被刀光划過,屍體落在了地上,其餘黑影降下來,下一刻,血光在微弱的光亮中綻放。
金屬碰撞的火花跳起,夜鷹唿的躍起旋轉在那人頭,刀鋒滋啦一聲從對方刀口上拖過,抹在頸脖上,屍體跪倒的一瞬,雙腳落地,鋼刀斜持,朝另一名行刺者沖了過去。
踏踏踏
腳步踩起落葉,鋼刀迎向對面一道吶喊衝來的身影,照直砍在對方刀口上,爆出一聲刺耳的巨響,夜鷹勐的蹬腿,那名刺客失去了控制,朝後摔飛出去,撞在一顆樹身上,樹枝震的搖晃,葉子飄落下來。喘息的片刻,他回頭大喊:「不要糾纏,守住夫人」
正好回頭,夜鷹視線里,那邊刀劍光芒閃爍的極快,猞猁在三名黑衣人中間遊走暴突,口中「啊啊啊」的怒叫。
叮叮叮
兩把短的刀刃像是電扇的扇葉般捲動,金屬交擊的聲音波紋般在黑色里盪開,在夜鷹喊出那句話的剎那間,一柄短刀反手沒入一名刺客頸脖里,隨著夜鷹的話完,刀身拔出,血花呈弧線的噴出。
「好」
短短的一句,猞猁收刀,躲過一記刀砍,隨後另一人大喊著出刀刺來,那人向前沖了兩步,便被已經迴轉的猞猁靈巧的順手拿捏手腕,甩飛出去,撞在剛剛揮出過一刀的刺客身上,兩人疊加撞在一起,發出骨折的脆響。
交手不過七八息的功夫,對方已是兩死兩傷,牆上影影綽綽還有刺客下來,此時倆人回走,水缸那邊的山狗舞著一柄朴刀與兩人糾纏,攻擊不多,叮叮噹噹做出格擋。
參與合擊山狗的那倆人兵器較為輕便的單刀,而他手中的朴刀相對要笨拙一些,只能勉強在對方攻擊中遮攔周全,邊退邊擋的後退中,山狗的武藝到底還是在二人之上。
「滾開」
陡然一腳蹬在其中一人胸口,力道出奇的大,整個人握著兵器直接被蹬飛出去。嘭的一聲,撞在水缸上,身子仍有餘力的被帶著向後翻滾。
嘩啦
水花濺起,那刺客倒栽在水缸里。此時,夜鷹二人衝過來,猞猁疾奔從後面一把拽住另一名刺客的頭髮,放到在地上向後拖走,眼神凶戾的望著慢慢圍攏過來的十多名黑衣刺客。
夜鷹踏踏幾步跨上石階將鋼刀一橫,山狗也靠過來背對著他警惕的看向對面。猞猁拖行一名刺客當作人質,對面十數人晃動兵器止步,眼中猶豫,天空中陡然響起暴喝:「別管死活,殺了那三人」嘩嘩的聲響,有人踩動瓦片在房奔來。
聞聲的一眾刺客邁動腳步蜂擁而至。猞猁眼光一,反手握著短刀噗噗噗幾下扎進挾持的刺客胸膛,對方掙扎中再順勢在脖子上一抹,鮮血噴出的瞬間,他勐的站起來,地上的屍體幾乎是被他拉了起來,一腳將蹬在屍體的後背,砸進衝來的人群中,頓時人仰馬翻。
一片青瓦從房射下來,夜鷹刷的揮刀,碎片朝四周蓬開,隨後,片片青瓦緊跟而至,石階上刀光揮舞,只聽的斬擊聲。
檐下的燈籠被四散的瓦片打的爆開,火光搖曳,濺起的碎片灰塵瀰漫,兵器亂響,遠處歪倒的刺客已經重新衝來,踏過水缸的距離,陡然間,一道壯碩的人影從房撲下直穿煙塵,揮臂就打了過來。
「猞猁」
「你擋住正面!!」
夜鷹揮刀之際,吼了一聲。刀鋒啪的一下在瀰漫的塵埃中與對方磕了一記,腳向後退了半步,灰塵中那人穿了出來,一身短打,半斜身的皮甲,落地後一雙缽大的拳頭揮舞再次逼近。
「結陣,配合!」夜鷹的聲音剎那間出口響起時,背後護著的門扇吱嘎一聲緩緩打開。
不好…..
夜鷹仿佛感覺這段時間一切都變慢了,聲音出口,揮去的刀光與對方再次一碰,退開的一瞬,山狗在地上翻滾,起身,橫刀向前一掃,試圖利用對方的無法遮攔下身,而一擊致命。
凶勐的漢子眼光朝下面一滑,勐的蹬地,身形在空中發出「錦衣衛…..」的疑問之中,搖曳的昏暗裡,山狗的刀仿佛劃出了一道波紋。
時間恢復正常。
騰空的身形落地跌跌撞撞的靠向了門那邊,下腹的皮甲被撕開,火辣辣的疼痛,鮮血流了出來。
下一秒,木門完全敞開,女子的身影出現。那壯漢見夜鷹倆人緊張的神色,臉上泛起得意的猙獰,跨步伸手抓向門裡。
劍鞘落地的聲音,乓的一聲。
女子直接拔出劍橫空一刺,竟刁鑽的貼過伸來的手臂,照著對方面門過去,那男人仿佛早就防著一般,出去的手摺回一把捏住劍身,嘴角勾起冷笑,頗為陰狠的眸子眯起來,有些得意。
陡然間,那白色長裙如同蓮花般灑開一圈,旋又合上,那男人臉色頓時一紫,踉蹌的後退,又是飛快的跳出屋檐拉開距離,隨後在院中夾著雙腿,難以忍受的原地跳動幾下,手指顫顫抖抖的指著門口的女子,痛苦難言。
「踢襠了…..」山狗喃喃道,看到這一幕,渾身都有些戰慄。
「….那叫撩陰腿。」夜鷹一本正經的糾正道。
院落里的打鬥在類似頭目受傷的情況下停了下來,猞猁身上斑斑的血跡回來,低聲道:「怎麼辦?」
未等夜鷹答覆,那名受傷頗重的頭目夾著腿先開口:「把死傷的兄弟帶上,咱們走!」離開時,他的眼神之中,其實多了一些顧慮。
院落里,重新回歸安靜,屋檐下破碎的燈籠在一灘瓦礫上整個燃燒起來,院中的地上,曾有過屍體和斷肢的地方鮮血凝結成淺淺的一灘。
山狗唿出一口氣將朴刀扔到地上,靠在牆上坐了下來,手臂上一道傷口,皮肉外翻有些嚇人。芙蕖連忙進屋取過一些常備的藥物繃帶過來給他包紮。
「….姐,還是讓夜鷹他們來吧,這是粗人的活兒。」山狗有些忌諱的挪了挪身體。
女子卻一臉認真的看著傷口,手中動作著,搖了搖頭:「不行…我很熟練的。」
石階上,夜鷹坐在那裡,看著給自己兄弟包紮的女子,開口道:「…剛剛太危險了,姐,你不該出來的,他們明顯是衝著你來的啊…真不該出來的。」
那邊,手連著牙一起用上,才勒緊了繃帶,女子抬起頭,目光溫柔的望了他們一眼,又將剩下的東西裝好。
「…你們不要擔心,我爹教過芙蕖武功的,剛剛那一劍是不是很厲害?」
猞猁在水缸那邊洗著雙刀,忍不住大笑起來:「是啊…姐那一劍刺的很厲害…」旋即,笑容又收斂起來:「可是姐,你只會那一劍啊,要是剛剛你沒踢出那一腳,或者被對方反應過來,後果……江湖廝殺,沒有那麼簡單的…」
石階上的夜鷹頭。
「好了,姐,現在離天亮還早著呢,你回去休息吧,今夜他們是不會再來了,這裡由我們三個收拾收拾,明日還要想辦法怎麼搭救出周師父。」
「可你們剛剛才……不行,今晚我來守。」
山狗晃了晃那條剛包紮好的胳膊,「咱們三個大佬粗,就算三天三夜不合眼也能熬過去的,別擔心我們,快回去睡覺吧。」
見他們三人態度認真固執,女子頭,挽了一下青絲到耳後,鼻子有些酸酸的,臉上還是笑著,「那總不能讓你們餓著肚子吧,那我灶房生火煮宵夜,不能拒絕!」
猞猁三人張了張口,但女子已經沿著屋檐下去後面的廚房。山狗靠在牆壁上,眼睛大睜著看著上方,嘿嘿笑了兩聲:「夫人…真是個好女人啊,弄的我都想找個婆娘成家了。」
「我也有一…像夫人這種的,應該還有,想找不難,這次任務過後,咱們三結伴去找。」猞猁將雙刀收好走了過來。
山狗偏頭笑笑,神色黯了一下,盯著前方敞開的門口,「還是算了…咱們刀口上舔血的,不知哪天就死了,還是不要禍害人家好姑娘,逛窯子吧,及時行樂,死了也做個快活鬼。」
「好好的話,被你個娘的帶跑了。」夜鷹撿起碎瓦片丟過去,砸在對方腳邊,「有空想這些生生死死的,不如想想對付周師父和夫人的,哪路貨色。」
猞猁靠在石階的柱子上,眉宇微蹙,輕聲道:「我覺得可能是那轟雷幫的趙洞之,之前我與周師父和他談話時,就聽出語氣不對,只是沒想到那方面。」
「動機呢?」夜鷹看他。
「我哪知道…咱們來這裡安頓,也是這人幫的忙,突然這樣轉折,始料未及,真的,我也不願相信是這個老傢伙。」
「但他嫌疑最大,也最有能力的,這沖平縣誰敢不買他的帳?」
他們談話之時,芙蕖經過後院走進廚房,蹲下來,看著灶里生起的火焰,朝里傳遞柴火時,眼淚突然仰止不住的滑過臉頰。
「他們三個是好人……爹,你一定不要有事,芙蕖和三位大哥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
ps:一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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