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寶似是越來越虛弱了,「轎子裡……有……有我的告身,你……你……替我為官,為娘親……報……報仇。」
錦瑟的眼睛,悲傷而恍惚,「大哥,誰殺了你,你告訴我。」
唐大寶道:「山上的……一群……土匪。」
錦瑟抬起頭,此處正位于越王山的懸崖下。她望著眼前的一草一木,心頭如刀刺一般疼痛,陸閬風?
畫眉滿臉淚水,悲痛難耐,她緊緊握著唐大寶的雙手,無語凝噎。
唐大寶抬起手,想去觸摸畫眉,還有孩子的臉頰。
可是這手,卻停留在了半空中,瞬間落了下去。
「大哥!」錦瑟絕望的呼喊聲響徹了整座大山。
溫暖的陽光褪去,一草一木失去了油綠的光澤,黯淡下去。
周邊的風,靜靜吹著,草木搖悲。
***
靈堂被布置起來了,一片雪白。
錦瑟悲痛地跪著,淚流滿面,心頭疼痛至極。
畫眉也跪在一旁,一臉沉痛,「本來,我想等你回來了,再給孩子起個名字,卻沒想到,再也沒有機會了。」
錦瑟不斷抹著淚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已經痛到麻木了,除了哭,她已經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天色一點一點黑了下來,直至夜色深沉。
夜色越來越深沉了,周邊一片寂靜,透著悲涼與寂寥。
畫眉站立起來,看向了錦瑟,「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吧!我來守靈。」
錦瑟流淚點了點頭,她緩緩站起,一步一步往房裡去。
進入房間,錦瑟一頭倒在了榻上。她也想快些睡過去,可是腦海中儘是大哥的身影。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突然間,有人進來了。
錦瑟的心提起來了,她這才想起門沒有關。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錦瑟轉過頭,渾身重重一顫,居然是陸閬風。
他一臉沉重地凝視著她,「錦瑟。」
錦瑟頓然坐了起來,怒瞪著他,「我問你,是不是你乾的?」
陸閬風微怔一刻,道:「你懷疑是我殺了你大哥?」
錦瑟哭泣道:「你知道了他要來做縣令,所以你便殺了他。你還想要報復我嫂子,所以你要殺了他。就是你,就是你,對不對?」
陸閬風遲疑一刻,或許,所有的證據都是指向他的。他又要如何跟她解釋?
陸閬風溫和地說道:「不是我。我沒有殺你大哥。」
錦瑟大怒道:「不是你會是誰?」
「我不知道,真的不是我。」
此刻,錦瑟真的什麼都聽不進去。大哥平日裡待人和善,從未有什麼仇家,只有陸閬風最可疑。而且大哥臨死前,說是被越王山上的土匪所殺。除了陸閬風,還有誰可以懷疑?
錦瑟瞪著他,大吼道:「我不要見到你,你給我滾,給我滾!」
陸閬風皺起眉頭,心緒無比沉鬱。
錦瑟見他還站在那兒,沒有要走的意思,她便憤怒地站立起來,將他推了出去,「給我滾!給我滾啊!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好過,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她對著他,大吼大叫著,已經憤怒至極。
陸閬風短嘆了口氣,只好轉身離開了。
周邊又安靜下來,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夜色無比沉寂,她的心,無比落寞。
這一夜,要如何入睡?索性不睡了吧!
錦瑟一步一步朝著靈堂走去。
畫眉見了,問道:「你怎麼不去睡?」
錦瑟悲痛說道:「我睡不著。嫂子,你告訴我,我們以後要怎麼辦呢?我們都那麼弱小,怎麼能為大哥報仇呢?」
畫眉想了想,凝重說道:「錦瑟,你記得你大哥臨死前,說了什麼嗎?」
「什麼啊?」
「他要你代替他做官。」
錦瑟略思一刻,道:「嫂子,這怎麼行呢?」
畫眉道:「怎麼不行?你和你大哥長得頗為相似。而且至今為止,我已經封鎖了消息,只有家中僕人知道他已經不在了。」
錦瑟感到為難,「嫂子,我唐錦瑟就是個草包,我什麼都不會。」
畫眉道:「錦瑟,嫂子會幫你的。」
錦瑟短嘆了口氣,感到無奈。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嫂子弱小,小寶更加弱小,全要靠她唐錦瑟保護了。
***
幾日後,大哥被偷偷下葬了。
錦瑟穿上了官服,帶著畫眉去了縣衙。
縣衙門口,錦瑟挺直了身板。
片刻後,有幾個男人出來迎接了。其中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滿臉笑容,「您就是新來的縣令大人。」
錦瑟順手將一個包袱遞了過去,「嗯嗯,告身什麼的都在裡面了,你拿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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