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艷羨的眼神看著柳天心,葉清晏暗暗吸了口氣,收斂了面上的表情,才繼續問太醫道:「淳常在怎麼會昏迷?」
太醫回道:「淳常在會昏迷,是因為身子骨虛弱,一般前三個月,多數孕婦都沒有胃口,寢食不安,有所虛弱也正常。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嗯。本宮也聽說過,比較難以飲食,日日嘔吐,形銷骨立者也有。」她可不就經歷過一段那樣的日子,「那淳常在什麼時候會醒。」
說話間,柳天心悠悠醒轉了。
葉清晏看著她,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但嘴上的話她知道怎麼說。
很是開心又關切的道:「恭喜你啊,已經有皇嗣兩個月了。」
「嬪妾……嬪妾有罪!求娘娘恕罪,寬饒了嬪妾。」柳天心跪在地上就是一陣磕頭。
葉清晏蹙眉。
輕澤走過柳天心的面前,冷喝道:「大膽小主,皇后娘娘恭喜你有喜,你你謝恩便罷了,還這般作態,意圖為何?」
柳天心越發的顫顫發抖了,腦門上的汗,就沒有停止冒過,點滴成線落在白玉鳳紋殿磚上。
「不是的,不是的,嬪妾萬萬不敢。」
葉清晏似乎看出來柳天心這表象有些蹊蹺,對眾妃嬪道:「你們先行跪安吧,太醫也退下。」
除了太醫,其他人誰都不願意走。
後宮的日子很是無聊,消遣也少,好容易有點兒事了,大家都想瞧瞧熱鬧。還有皇后娘娘會怎麼做?
只是皇后命令,她們也不能不從,慢吞吞的退了下去。
葉清晏讓其他宮女也都退下,只留下輕澤在一旁伺候著。
「你說吧。」葉清晏現在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看著柳天心,似肯定道:「你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不是陛下的。」
柳天心身體陡然劇烈顫抖,沖葉清晏又重重的叩首,「求娘娘救賤婢一條命!」
已經把自稱從嬪妾變成了賤婢。
葉清晏徹底肯定了。
看看一旁的輕澤,「你說呢?」
輕澤瞧著形容淒憐的柳天心,冷淡回道:「身為帝妃,敢與其他男子私通並珠胎暗結,當賜死,私通男子株連三族!」
柳天心跪著的身體,又晃了兩晃,差點兒摔倒在地上,「娘娘開恩啊,娘娘開恩,千錯萬錯都是賤婢的錯,賤婢承受何等罪責都願意,只求饒過他。」
「還護著對方。」葉清晏看著她,「你喜歡他?」
「賤婢如果……如果沒有進宮的話,現在就是他的妻子了。」柳天心失聲哭了起來。
葉清晏聞言,詫異了,「你們本有婚約,那又為何進了宮裡?」
她可是記得……那個乘著馬車進玉親王府,面容帶羞,殷殷期待著什麼的少女,可不像是有其他心上人的。便是進宮以後,蕭長綦也多次召見過她,按理她應該會傾慕蕭長綦吧,怎麼會還會和從前的舊人珠胎暗結。還是說,她本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柳天心努力聞了聞心神,向葉清晏講娓娓道出了她的身世經歷……
柳天心出生在淮中秀州一個叫天秀村的地方。周圍是鬱鬱蔥蔥的大山,山上有清澈的溪流,還有芬香的繁花。
自小柳天心便楚楚動人,聰慧伶俐,在家裡也是受盡父母疼寵。無憂無慮的渡過了童年時光。十餘歲時,柳天心已經出落得明眸皓齒,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她常常和村裡的女伴們,一起在山泉旁玩耍,或者是順流而上采山花野果,那時候的她真的是天真爛漫,而她的父親是村子裡的教書先生,自然也學得了一肚子的詩書文章。
天秀村再往裡的大山中,也有幾個村子。村子裡常有人出來進城買東西。而天秀村就在去往城鎮的要道,必經之路。
一個從深山村里出來的英俊少年,引起了柳天心的注意。那個少年名字叫個寧宇,出身富戶,先祖曾經中過舉人做過官。後來幾次接觸了解過後,發現兩家早年還是通年。
花開花落,草枯草榮,日月交替……一個初秋的夜晚,寧宇約柳天心來到小河邊,他告訴她,他要代兄守邊豐州,防止金兵侵擾邊城。長則三年,短則一年就回來了。
柳天心心如刀割,但又阻止不了寧宇。
兩個人便約好了,只要他一回來,他們就成親。
寧宇這一走就是兩年,就在第三年,柳天心盼著他回來時,一個驚天噩耗傳來。奉州城淪陷了,被金軍鐵蹄蹂躪踐踏,很多士兵的屍體,都被殺的看不清模樣,寧宇應該也死了。
柳天心像被抽了魂一樣,傻傻呆呆的。後來她的父母為了讓她能好一些,就帶她離開了天秀村,到京城投親。
但是半路上,她的父母染了惡疾病死了。
她獨自踏上了進京尋親的路。
好在京城的親戚收留了她。但是好景不長,廢太子作亂,她的親戚帶著家人跑了,至於她被丟在了京城裡,孤身一人。
陛下登基後,京城漸漸又恢復繁盛。有一次她帶著丫鬟去相國寺上香,意外遇見了一位貴人。他問她想不想進宮,當人上人的女子。
她那時候其實已經缺衣少食,去寺廟上香,也是因為有一頓免費的素齋吃。
為了生存,她自然是答應了進宮。
後來進宮後,幾番起落,讓她看透了冷漠的宮廷。有一次,她在御花園賞菊的時候,看到一隊青甲衛,抓了啟祥宮幾個宮人。其中一個人的模樣很是熟悉……她脫口而出寧娃哥。
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朝他看了過來……
真的就是她以為死了的寧宇。
他還活著,還是一名青甲衛。
柳天心對他的舊情,猶如烈火復燃,且一發不可收拾。而寧宇也一直沒有娶妻,孤身一人在青甲軍中當差。
兩個人有一次相見,沒能控制住身體的欲動……只那一次,便珠胎暗結了。
她知道自己懷孕也是頭幾天的事,至於寧宇更不知道了,因為早在一個月前,他就已經被調離了京城,現在在薊州城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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