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幾道黑影潛入了一品香膏店的後院。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女人的尖叫,小孩兒的驚聲哭泣,男人的暴怒叱喝……不消片刻的功夫,便歸於平靜。
天空中一片紅雲飄過,昭示著一段悲愴哀哉。
……
京城——
坤元宮,燈火通明。
葉清晏躺在床上,抱著肚子從榻上下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驚醒了,而且一點睡意都沒有。
蕭長綦換了朝服正要去上朝,見她起來了,問道「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葉清晏摸摸肚子,「孩子沒事,剛才突然就驚醒了,好像是做了噩夢,可是又不知道是什麼夢。春雨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快了,你擔心春雨?」
「嗯,有點。」
「有壬在,不會有事的。現在還不到卯時,再睡會兒吧。」
「睡不著了,躺著也是難受,臣妾起來走動走動。」葉清晏起榻,幫蕭長綦把冕冠朝珠理了理。
看著全身上下散發著帝王霸氣和威勢的蕭長綦,恭敬的福身行禮,「恭送陛下。」
蕭長綦牽起她的手,「還是再睡會兒。」
葉清晏點頭,「如果想睡覺,臣妾肯定會睡的。」
蕭長綦帶著宮程和幾名宮人前往太極殿上朝。
靜琳帶人伺候葉清晏洗漱更衣。
梳洗完後,天色已經大亮了,葉清晏看著窗外明麗的陽光,心裡仍然有一絲不好的感覺。
春雨一大早就進了宮裡,風塵僕僕的,頭髮都亂的打結了,「娘娘,奴婢回來了。」
葉清晏正在花園裡散步。聽到春雨的聲音,開始以為幻聽了,直到逆著光定睛細瞧,確實是春雨回來了,臉上才露出笑意,「好,回來了就好,先去洗洗,一會兒跟本宮說說發生了什麼。」
「是,娘娘。」春雨又下去了。
此刻,葉清晏再看花園裡遍開的五彩牡丹,心情徹底輕鬆,夜裡的驚神疑惑完全散了去,「是個好天氣。」
……
在丞相府,蕭長綦告訴葉清晏的消息比較簡單,基本上就是一個結果。本來在蕭長綦看來,也就只要一個結果,他沒有時間去關心那個過程,除非是那個過程又發生了其他的意外。
但是葉清晏要聽的就是這個詳細的過程,不是僅僅一句——輕澤否認了,不承認泄露過癸的身份。
春雨洗漱過後,變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過來伺候葉清晏,並把在巫族,甚至是路上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她。
春雨到了巫族後,先是賣香膏。
恰好,姬月回了巫族,正好看到了賣香膏的春雨,就讓春雨從下榻的普通小客棧,搬去了溫泉客棧,還不收銀子,溫泉也隨便泡,想去哪個就去哪個。
在溫泉客棧住下後,春雨得知姬月是可以隨時進巫族的聖宮的。而且輕澤現在正在閉關修習巫法,短時間內恐怕見不到人。
春雨開始等輕澤出關,期間賣賣香膏,還不敢賣得快了,唯恐賣光了,她就沒事情做了。
後來她終於等到了輕澤。
輕澤否認了背叛葉清晏,乃至是背叛燕朝。
輕澤是被輕蘿算計了。更準確的說,是青冥宗的宗主夫人命令輕蘿,把輕澤逼回巫族。
輕蘿在葉心苑打昏輕澤後,冒充她的身份進了皇宮裡,還用葉清晏的墨寶證明了,她可以近身葉清晏,刺殺、下毒、甚至是綁架,她可以對葉清晏做任何事!如果不想她傷害葉清晏,一個條件——就是回巫族。
輕澤害怕了,離開了京城,回了黎山,回到了巫族聖宮,成為了女巫王。
但是,輕澤在成為女巫王后,便找到了黎皇,和黎皇商量著退了和劉瀛的婚事。並對外宣布,三年內她並無成婚的打算。而且,就算是成婚,也是招贅王夫在巫族聖宮生活。
解除婚約後,輕澤就閉關了,直到春雨找到她。
輕澤對癸的死也很難過。而且她知道自己被懷疑後,就發誓澄清了自己的清白。
確實如葉清晏所想的那樣,出賣癸,對輕澤沒有任何的好處可言。而且輕澤很是看重春雨和葉清晏,更不會做這種背叛之事。
葉清晏鬆了口氣,「不是她就好。但,那是誰?」雖然她對蕭長綦說,可能是癸自己露的馬腳,但是也不排除被人害。兩個疑點,至少有一個要去證實才行。
春雨忽然跪了下去,「娘娘,奴婢想要一趟楚國。」
葉清晏蹙眉,但也知道春雨是想要查癸被殺的事,甚至是為癸報仇。
「你不是說要幫本宮照顧孩子的嗎?你去了楚國,誰幫本宮。」
「幫娘娘的人很多,靜琳她們每天都有跟醫女學習照顧孩子,反而奴婢,是對照顧孩子所知,最淺薄的人了。」春雨心裡也很是不舍,只是她不為癸做些什麼,人就定不下來,什麼都不可能幹好。
葉清晏抱著肚子,·側蹲身扶起她。她怎麼會不知道這種感覺。在晉城時,她也是因為不安,才去的雪原,結果那一去……蕭長綦死了一次,她的大娃兒也丟了。
「本宮答應讓你去。但是,等本宮把孩子生下來,你再走吧。」沒有她在身邊,她心裡也是不安,昨夜就沒有休息好,光想著她在外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春雨眼圈紅了,「是,娘娘一定會順利生下小殿下的。」
葉清晏點頭,「有你在本宮的身邊,本宮就有信心多了。」
「是奴婢太自私了,對不起娘娘。」春雨抬起袖子擦擦眼睛,聲音哽咽沙啞。
葉清晏側抱著她,「沒有的事,別瞎想。」
……
一封碧血信,綁在青鳥的小腿上,飛進了皇宮裡,落在了宮程的手上。
宮程從青鳥的腿上解下那封碧血信,神色很是慎重的送進了勤政殿。
蕭長綦正在批閱奏摺,看到宮程手上的碧血信後,立刻就放下了批了一半的奏摺,「把信拿來吧。」
「是,陛下。」宮程奉上碧血信。
蕭長綦打開了那封帶血的信紙——
一品香膏店,鐵氏一門全部滅口,少了一個叫軟無憂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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