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家。
「誰能告訴我這些消息是從哪來的!」坐與大堂中央的中年人猛地將一紮紙摔在木桌上,濃黑的眉毛之間淤積著憤怒。中年人的身材有些魁梧,一身火紅的長袍將他此刻襯托得更加威嚴。他的兩邊依次排開了許多把椅子,此刻都坐滿了人,但聽見中年人的話語卻無人敢回答。
中年人掃視了一下眾人,目光所到之處便無人敢於對視,一拍桌子,「哼!都啞巴了?」
「父親。」一名少年從角落裡走出來,他還沒資格與家族中的重要人員平坐。這名少年赫然是當初打傷火離的火元武。
這名中年人自然是火家的家主,火元雷。
「說。」
火元武低著頭,輕聲道:「外界流傳的言語與事實幾乎一致,而這些消息早被您禁令不許外傳,如此一來,外人知道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但發生這種事,恐怕,是火離……」
「混賬!」火元雷大喝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想的什麼?這種時候還在勾心鬥角!來人,關入禁閉室,半月不許出來!」
「父親!」火元武抬起頭,不敢相信地看著火元雷。
火元雷一甩手,一股力便將後者送出大堂。做完這一切,火元雷眼神有意無意地瞟向大堂的一個角落。那裡,火離正站著冷淡地看著這一切。顯然這做法有點拉攏的意味。
大堂中此刻更加安靜了,誰都看得出此刻火元雷在氣頭上,沒人願意觸他霉頭。
許久,一名老年人從第一排位置站起來,躬身道:「家主,此時不是追究消息是從何處傳出的,當務之急是令家族的人做好準備,吃了如此大的虧,楊家絕不會善罷甘休,除非我沒將那東西還回去。「說著,向火離看了一眼,後者皺起了眉,「我們只有做好準備,抵禦楊家的報復。此時如果再有內亂,那……」
火元雷皺著眉,手裡捏著茶杯,不斷在思考,「東西不可能還回去,那番豈不是說我怕了楊家?讓族中之人準備好,我還就不相信楊家能把我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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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和往常一樣,楊林打完拳,將身上的衣服換了一下,算了算日子,「差不多要到離開的時候了。」想到,不免有些傷感,在這個地方,他生活了十六年。
剛出門,卻看見一名少年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發呆,少年著了一身黑色的衣衫,濃黑的頭髮披在肩膀上,陽光灑在其身上,看上去十分英氣。看著少年,楊林不自覺的笑了。
這少年便是阿蠻。
對於楊林來說,阿蠻是他最好的兄弟,他曾經初到城主府來時,那種迷茫和恐懼他至今都還記得,而最先開到他的就是阿蠻。而後他告訴了阿蠻他的仇恨,後者十分爽快的就答應幫助他,於是他們便建起了以乞丐為主的勢力,雖然最後失敗了,但從此也讓楊林明白有時候質比量重要,也讓他看到了朋友之間的那份感情。
楊林撐著木杖走到後者跟前,而後者似乎想得很入迷,並沒有發現他的到來。楊林有些驚奇的打量著他,怎麼說呢,這個時候阿蠻看上去有點,可愛……
過了片刻,見他還沒反應,楊林湊到他耳邊大喊一聲,「喂!」
「啊!」
後者顯然沒防備,嚇得從石頭上摔倒了地上,「楊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叫道。
「怎麼,你咬我?」楊林打趣道,「我看你老半天了,這麼入迷,想哪家姑娘呢?」說著又擺出一副十分吃驚地表情,「不對啊,以冥叔的身份,幫你說一下不就完事了,你可不能單相思啊!」
「去你的!」阿蠻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你丫的最近老在打拳有啥意思,我無聊死了。」
楊林伸手在後者無奈地目光中敲了回去,「冥叔不是老愛找你下棋嗎?他老沒陪你?」
「嘁,別提了,他那點技術,我閉著眼都能下贏。」阿蠻不屑道。
以前楊林沒事的時候也總會被冥雲硬拉著陪他下棋,那技術……確實不敢恭維……
「額……」楊林撓撓頭,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今天你沒有什麼事情要做吧?」阿蠻問道,眼睛裡閃著一點光芒。
被他這麼盯著,楊林有些不自在,應聲道:「沒有了,該做的事情都解決了。」
頓時,阿蠻的眼睛就亮起來了,「你好久沒陪我去釣魚了,今天你跑不了!」
看著他期望的眼神,楊林也不好拒絕,便答應了。阿蠻就興沖沖地跑回去拿魚竿,而他自己卻走到了冥雲的住所。
冥雲住的地方很簡陋,就是普通的竹屋,不過貌似整個城主府都是原生態的,除了大門的圍牆,幾乎裡面的房間都是住的人自己蓋的。
推開門,他就看見冥雲那亂慥慥的頭髮,此時冥雲正斜躺在床上,一口一口地灌著酒,邊灌還邊笑,看上去就像…白痴…絕對沒人會將他和城主這個身份聯繫…
看見楊林,冥雲才坐了起來,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在旁邊。
「事情做完了輕鬆啦?這麼久了才來看看我這糟老頭。」冥雲笑道。
楊林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冥雲又笑了笑,遞給他一壺酒。
兩人就這樣不言不語,只對飲著酒,良久,冥雲的臉色已經平靜了下來,看著楊林,「要走了?」
楊林慢慢地點點頭,聲音有些沙啞,「根據洪伯的情報,火楊兩家快要開戰了,只有他們搏鬥的這點時間我才走得了,不然等他們冷靜下來很快就會意識到我的存在,畢竟楊冷知道令牌是被我拿走的。」
冥雲默默的聽著,神色看不出什麼。
「等到兩家兩敗俱傷你也可以趁機打壓了,至於是否能吞下去,就看你這個城主嘍。」楊林道。
冥雲搖搖頭,「你這小子,說得我很貪心是的。」又過了會,「有機會的話,回來看看我這糟老頭,這兒永遠是你的家。
楊林心頭湧上一點暖意,點點頭。
「你怎麼在這?」
楊林向門外看去,阿蠻肩上扛著兩把魚竿,站在門口。
「毛小子,你又要跑哪去?」冥雲沖阿蠻道。
「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著嗎?」阿蠻向著冥雲比了比拳頭。
「咳、咳」冥雲一口酒沒咽得下去,頓時灑了一身,怒道:「在這麼毛躁,看以後還有那個姑娘願意嫁給你!」說著,眼神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楊林。
阿蠻的臉上有了一點淡淡的粉色,但在陽光下,也看不太出。「要你管!楊林,我們走。」
楊林撓了撓頭,有點不解兩人的狀態,跟著阿蠻走了……
這一天,他放下了所有的包袱,玩得很開心,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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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楊林將早已收拾好的包裹拿起,將一封信放在房間的桌子上,這是他留給阿蠻的。他不辭而別不知道阿蠻知道了有多生氣。想到那個場景,他又不自覺地笑了笑。
桌子上還有一個木盒,是冥雲那天給他的,他沒有拆開,但他知道裡面有一塊靈霄令,是阿蠻的。他將木盒珍重地放到包裹里,背起包,撐著木杖,走了出去,在房門處又停下來,回頭看了看熟悉的布置,事物,嘴角勾起了一點弧度,關上了門……
他的身形有些單薄,手裡拿著木杖,白衣襯著金色的陽光,有些顛簸的走出了乾岡城。
在乾岡城的某處城牆上,一中年人和一少年靜靜地看著他遠去,少年的眼睛有些微紅。
「喂,丫頭,這就哭了?不過就是先去晚去的差別麼,至於嗎?」中年人道。
「少年」白了他一眼,繼續看向楊林遠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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