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這一句無異於平地驚雷了。筆神閣 m.bishenge。com
慕容纖月心裡佩服,這皇帝得是多大的氣量,別人都已經跑到他眼皮子底下來鬧了,他居然還有心情看各位貴女表演才藝。以他那小肚雞腸的性子,還真的看不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便又明白了,皇帝這個人性情不複雜,不過是狡詐多疑,錙銖必較,並且心狠手辣的,總的來看多疑占的比重算是多了一點,如今敕勒族人在皇城之中,沒有他的人盯著,他怕是心中忐忑。這樣一來算是給了他絕好的理由派人「保護」敕勒王子,理所應當又順理成章。
聽著要貴女們表演才藝,慕容千雅臉色煞白。她進來總是聽得旁人隨口議論,說太子殿下喜歡熱情似火的女子,還有的說太子殿下準備娶那敕勒公主。如今將軍府失了實權,太子想要尋找新的助力不是不可能的,旁人是說者無心,她卻是聽者有意,今日是鐵了心同那敕勒公主一決高下的,聽說那公主穿了一身紅色的服飾,她更是穿了一身比她更張揚的紅。
可是不成想,那敕勒公主不僅沒有對太子傾心,還被毀了容。再看那敕勒王子整場宴會似乎都對紅衣舞姬格外青睞,慕容千雅驚覺著了道,她當初本是從皇后那裡得了消息說和親的人選早就定了左婷,才敢這般張揚,眼下這番情形,似乎是有人要保左婷,將她推了出去。
當初因為覺得是在荒山野嶺,更衣難免有失風雅,都是將舞衣穿在裡邊,外面兜了披風,如今再換已經來不及了。
輪到慕容千雅出場,果真是讓人眼前一亮。慕容纖月和納蘭倦夜在桌子底下躲著,依舊沒有被人發現。慕容纖月探出一個腦袋去看了一眼,又縮回來「慕容纖月倒是聽話,果真穿的這般好看。」
納蘭倦夜並不去看,只是覺得驚訝「是你的主意?你這是盤算了多久,竟讓她乖乖就範?」
慕容纖月翻了個白眼「我不過就是讓人去她那裡隨口說了一嘴太子爺的喜好。」
「哦?」納蘭倦夜語調有一點酸酸的「太子爺的喜好,月兒倒是清楚地很呢?」
慕容纖月覺得他頗有些陰陽怪氣,感覺怪掛的,便解釋道「哪裡的話,我哪裡有心思去管太子的喜好,不過是混淆視聽,將那敕勒王子的喜好冠了太子爺的名頭透露給了她。」
納蘭倦夜依舊不滿「那月兒是專程去了解了敕勒太子的喜好?」
慕容纖月向來對於情感的事情缺根筋的,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一心想著看好戲,胡亂點了點頭。
納蘭倦夜覺得心中可不止翻了一罈子醋,憤憤地哼了一聲。然後又覺得似乎有些無理取鬧,可惜已經受不回來了,留他一個人尷尬。
慕容纖月覺得怪怪的「你莫不是剛剛被人打到了腦袋,怎麼覺得你」
納蘭倦夜磨磨牙,心裡道真是個榆木,說出來的話依舊是酸溜溜的「為什麼去了解他的喜好?」
「為了左婷啊。」慕容纖月一臉莫名,心裡越發擔憂,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打了他的腦袋,也不知道師父救不救得回來。
「哦。」納蘭倦夜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心道自己應該不會淪落到和一個女人搶媳婦兒的地步,接著轉念一想那可未必!接著又是如臨大敵。
慕容纖月伸著腦袋看戲,依舊沒有發覺他究竟哪根筋搭錯了,隨口說了一句「也算是為末易出了氣了,不枉末易打探了那麼久。」
等等!納蘭倦夜忽然覺得今夜陽光明媚,心情大好「你說是末易去打探的,並非你自己。」
慕容纖月一臉莫名「自然是末易去打探的,我為什麼要去打探敕勒王子的喜好,我很閒麼?」好像是很閒,可是她同樣是很懶啊,這種跑腿的活計,自然是能不自己干就不自己干。「你若是真的被人打到了腦袋,一定要跟我說,說不定咱們有救對吧。」慕容纖月不放心的扒著納蘭倦夜的腦袋看了一圈。
「沒事。」納蘭倦夜又帶上了笑容「看戲吧。」
不過這戲看的著實艱難,慕容纖月從桌子底下伸頭往外看,還沒等慕容千雅跳完那支熱情火辣的舞蹈,脖子已然酸了,泄氣的又坐了回來,衝著先來無事拋石子玩的納蘭倦夜抱怨「你這存在感,簡直比透明人還弱了那麼一點,我覺得等到宴會結束了,也不會有人發現咱倆不見了。」
說著看看納蘭倦夜潑在褲子上的茶水「你這表演道具算是白潑了。」
納蘭倦夜自娛自樂的將石子拋到空中,在伸手去接,有接不住的掉在納蘭文軒臉上,砸得他皺皺眉。納蘭倦夜便笑,邊笑邊頗為遺憾的點點頭「真的是白潑了。」
慕容纖月接了他手裡的石子繼續拋著玩,準頭比他還差了一點,直接砸得納蘭文軒皺著眉翻了個身。她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要我說,你還得謝謝我解了你的甲,這大半日都沒有人看見,若是被那甲勒著,怕是要吃不下飯了。」慕容纖月說道餓,肚子竟頗合時宜的叫了一聲,她懊惱的揉揉肚子「剛剛沒有吃飽,餓了。」
吃飯可是大事,慕容纖月覺得在這裡貓了也夠久了,也該出去了,又暗地裡給慕容素瑋遞了個信過去。
那邊諸位世家小姐也表演了一個遍,自從慕容千雅那一舞畢,烏圖布贊的眼睛就在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慕容素瑋等最後一個音符演奏完,忽的驚叫一聲「寧王同寧王妃哪裡去了?」
慕容少將軍擔心妹妹,這一句終於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一時間眾說紛紜。
有人說大約是回了營帳,有人說好像看到寧王帶著寧王妃去玩了,甚至越說越離譜,有人顫顫巍巍的猜測「該不會是被那賊人擄了去了吧?」
這話一出可是炸開了鍋,納蘭倦夜再不受人待見,好歹也是頂了個皇子的名頭的,就這般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夥小賊劫走,別說天子,就是他們這群做臣子的臉上也掛不住了。
再令他們討論下去,恐怕亂子就大了。
納蘭倦夜無奈,一隻白皙手顫顫巍巍從桌子後面伸了出來「那個我在這裡。」
眾人「」
趁著還沒有人圍過來,納蘭倦夜揀了自己身上的嫩肉狠狠一掐,原本笑的紅潤好看的臉瞬間變得煞白。
然後眾人就看到了還沒有從「驚恐」中緩過來,瑟瑟發抖的納蘭倦夜,抓著一把石子玩的歡快的慕容纖月,原本被打暈了,如今側臥在地上睡得正香的納蘭文軒。
眾人:「」
見有人看,慕容纖月率先鑽出來,然後伸手去拽納蘭倦夜。納蘭倦夜身體打顫,站了好幾次也站不起來,知道慕容素瑋實在看不過去,伸手拖了他一把。然後,那褲子上的水漬就呈現在眾人眼前,一覽無餘。
眾人「」在場的女眷紛紛捂了眼,側過頭。百官只覺得,還不如被賊人擄了去好看一點。
皇帝和敕勒王子依舊對坐飲酒,卻也隱隱可以看到皇帝青白的臉色,和敕勒王子臉色下的譏諷。
既然人找到了,旁人也就散去了,順帶找了人將十三皇子扛了回去。
於是大家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繼續討論和親的事宜。
烏圖布贊果然求了慕容千雅。
楚繁漪面色一白,拽住慕容擎淵的袖子「老爺,您想想辦法啊,雅兒她,不能嫁去那麼遠的地方。」
慕容擎淵雖然心疼,卻實在無奈「我能有什麼辦法,當初我說告老還鄉,你偏生不肯,如今朝堂之上,能與左相家事旗鼓相當的也唯有慕容家。你不是處處算計的周詳,怎麼今日偏生慫恿她裝扮的這般艷麗前來?」慕容千雅的容貌,是京城女子中實打實出挑的。
楚繁漪失了理智一般「你少說的冠冕堂皇,你若是真的有心,就該趁著手中權柄正盛,為雅兒謀一門好親事來。你不管她,我卻要為她掙一個好前程出來。」
「所以你就出了這麼一個蠢主意?」慕容擎淵怒不可遏,還偏生得壓了聲音同她說話「你要什麼好前程,做太子妃?做皇后?你想的倒是美,太子已經囊括了朝堂上打半勢力,要再將兵權攏在手裡,陛下會允准。到時候就算真的賜了婚,在大婚之前意外暴斃的一定是雅兒。」這個女人,當初為了嫁到慕容府,何其有手段,奈何格局太小,竟然連這麼一點都看不透。
楚繁漪臉色瞬間變得灰白,她不死心,去求皇后,結果卻是只得了一句「不成體統。」
賜婚的事情就那麼敲定了。
慕容纖月並不見得有多高興,納蘭倦夜壓低了聲音問他「怎麼?心中不舍?」
「她若是肯安生的走了,也好。」慕容纖月目光平靜,「否則我真的怕哪一日忍不住殺了她。」為了小阿福,真的。
納蘭倦夜終究沒有問什麼,只是跟著嘆了一口氣,她不想說的事,他從來不會去問的。
本以為就該這麼結束了,沒想打納蘭子緘居然不知死的出來作妖「九弟,父皇今日可是新賜了你鐵甲,怎麼沒有穿呢?」他知道,皇帝如今怒值已經積累到了最高點,只要添一把火,讓他把怒氣燒到納蘭倦夜身上,那麼,便是一場好戲。
慕容纖月嗤笑一聲,這個納蘭子緘,總是喜歡自己挖好坑把自己往裡推,推了還不作數,偏生還要填了土再上去踩兩腳。
果不其然,下一瞬就見納蘭倦夜「誠惶誠恐」的跪了出去「父皇恕罪,兒子並非有意不穿。只是許是兒臣這些年長了個子,那鐵甲只卡在肋骨之下便拽不動了。兒臣本是穿了半晌的,只是後來不知為何,稍一轉身那鐵甲斷了線,零散開來。」
還能是為何,自然是撐得唄,鐵甲都能被生生撐斷,可見是有多麼不合身。他是沒有說,可這不是說有人都看得出來,皇帝苛待九皇子,隨手拿了一件甲來湊數麼。
烏圖布贊閃過一絲瞭然之色,心道難怪這寧王養成了這般慫包的性子。
這麼一說,皇帝倒是不好直接發作了納蘭倦夜了,反而狠狠剜了一眼挑起話頭讓他下不來台的納蘭子緘一眼。
這一眼,納蘭子緘如墜冰窖,心中狠狠一涼「完了。」
慕容纖月一邊看戲,一邊沒有耽擱將桌上的烤肉吃個精光,看著納蘭倦夜低垂的眉眼,不由的感慨,真是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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