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正月,雖然還穿著棉衣,但天氣已經轉暖,吹面不寒楊柳風,後面的山綠,前面的水清,景色很是怡人。
上官是摸著鬍子想了想,道:「老頭子不願辜負這江南的好春色,這裡有山有水有農田,住著倒有幾分野趣。」
他經常被孩子們拉著上山鍛煉,又有上官若離開的食譜,用靈泉水熬的各種湯水,胖胖的身體瘦了,頭也不暈了,身體也鬆快了。
上官若離道:「行,讓幾個孩子陪著你,給你解悶兒。你住的不耐煩了,就去奉城,反正有千里馬速運站,坐車方便的很。」
上官是摸著鬍子,道:「你就沒打算在奉城買宅子?以後就是不住了,也能租出去或者留著給族人科考辦事借住。」
上官若離笑道:「打算過,這不是點心鋪子和千里馬速運站攤子鋪的太大了嗎?手頭緊的很,置院子的事得等一年半載才行。」
她空間裡有的是金銀珠寶、古董字畫,但不能輕易拿出來。讓人懷疑是次要,他們總有法子圓過去,主要是不能慣著別人不勞而獲,自己辛苦賺來的銀子花著才心安理得。
上官是見他們有成算,也就不再提了。
上官若離道:「我回去給你寫個食譜,我不在你身邊,你也不能任性地吃,我會讓幾個徒弟監督您。」
上官是:「」
他還高興呢,上官若離走了,自己有僕人伺候,就自己開火做飯,可以想吃什麼吃什麼了。沒想到,上官若離還有這後招兒。
上官若離往廚房轉了一圈兒,將水缸里的水都換成靈泉水,然後回去寫食譜了。
上官是看著上官若離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問道:「當歸啊,你說,她到底是不是我那可憐的孫女啊?」
當歸哪敢說話啊,只道:「看起來與大姑奶奶長的很像,不管是不是,她都是個善良能幹的人兒。」
上官是蹙眉道:「我也覺得是,可她記起的醫術不是咱上官家的家傳醫術啊。她以前擅長的脈息、藥典卻只是平平,筆跡也不對。
難不成這人失憶了,還能學會新醫術了?我們家沒人會縫合術,更沒見過哪些稀奇古怪的工具。離兒以前可沒接觸過懂這些的人。」
當歸提示道:「或許,在被拐後有什麼奇遇呢?從離姑娘失蹤到被東老四救了,算算時間,有一年時間呢。有以前的醫術打基礎,縫合而已,幾天就學會。」
「有理!」上官是臉上露出笑容,「快,磨墨,我給家裡寫信。你們大奶奶得了消息,病好的就更快了。」
當歸道:「好咧!」
他自小就跟著上官是,坐診、給人上門看病,見識多了人情冷暖了。這見多了人,眼力就練出了些。
他看出來了,這位東有福和她媳婦的氣度不同常人,也不是貪財的,而且著實有些好東西,那水晶放大鏡和老花鏡這般稀奇,可值不少銀子。
再說了,東有福媳婦獻上縫合術和那些工具,雖然在民間和朝廷沒名聲,但在軍中、太醫院和杏林界卻是掛上號的。即便她不是家裡走失的那位姑娘,與她交好也有好處,將來認個乾親,對於大奶奶來說也是個慰藉。
花未開春已暖,孩子們火力旺,脫下了厚厚的棉衣,迫不及待地衝出了大門,上山下河的跑了起來。孩子們都是苦過的,想的都是找吃食。
「三郎哥哥,四郎哥哥,咱釣魚、釣蝦去唄!」五郎扛著上官若離給做的小魚竿,提著小水桶,還挺像樣子。
三郎、四郎正在練字,一聽就樂了,五郎和凌月過兩天就去奉城了,他們願意哄著他們玩兒。
他們看來,奉城雖然又大又熱鬧,但住的時間長了,也怪沒意思的。不能下河摸魚,不能上山打獵,沒有兄弟姐妹們瘋跑,少了很多趣味。
小哥們兒三個歡歡喜喜地出了院門,看到幾個在外面幫著大人打掃門口、收拾柴火垛的小夥伴,於是呼朋喚友的一起去。
他們到了小溪的上游,那裡水深,水草茂盛,魚蝦多。
五郎從小桶里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是上官若離用空間的原料做的魚餌,富含靈氣,很是吸引魚蝦。
魚餌撒下去,水面上就泛起了波紋。
大家將從家裡拿出來的魚腸子掛在魚鉤上一段,甩了魚竿下去,集中精神,盯著水面。
釣魚這事兒,就得靜,還得集中精神。不然太鬧了,魚不敢來。不集中精神,魚咬了食兒就跑了。
五郎感覺自己的魚線一沉,眼睛一亮,「有了!」
說著一甩杆兒,就釣上一條成人巴掌大小的鯽魚。
其他人看他先釣上魚,盯著自己的魚鉤更專心了,小孩子們都有個爭強好勝的心。都沒釣上魚來,還沒什麼,有一個釣上來的,其他就有些著急了。
五郎又掛上一魚餌,將魚鉤拋了下去。
蔣浩廣那啞巴媳婦和蔣縣丞媳婦趕著一頭牛從山上下來,牛背上還馱著兩大捆柴火。
蔣縣丞媳婦看到溪邊一溜兒的孩子,眸中閃過一摸惡毒,「都是這些臭要飯的流民,不然你家我兄弟的村長當的好好的,秀才的功名也不會被奪了!蔣毅也不會死,我家男人也不會丟官回來!」
啞巴媳婦怒道:「啊吧,啊吧!」
蔣縣丞媳婦指了指五郎,「看那小崽子,還在奉城顧家族學上學呢!長的是越來越好了!真該讓他們斷子絕孫,才能給蔣毅報仇雪恨吶!」
說著,拍了拍牛脖子。
啞巴媳婦的眸光亮了,神色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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