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鸞辰眼眸微眯,「考慮什麼?」
江燼雪一笑,「你猜?」
話音剛落,眼前忽的天旋地轉,君鸞辰直接將她按在了軟榻上,青天白日,此處還是院子裡,周圍十個護衛早已訓練有素,目視前方不動聲色,就好像什麼也沒看見,唯有不夠訓練有素的白宴,雙手捂住了眼睛。
「我現在就證明,你根本無需考慮。」
「晚了。」江燼雪笑吟吟的,「為了你的性命安危著想,我今天上午給你的丹藥里,加了一點點其他的東西,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心平氣和的,更適合修身養性了?」
「你」君鸞辰赫然瞪大了眼睛,似乎還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況,微微咬牙道:「你還真下得去手?」
「放心,不會傷身體的。」江燼雪笑眯眯的伸手拽了拽他流銀般垂在胸&p;p;p;p;前的長髮,「等你身體恢復差不多了,自然就對你無效了,省得你現在」
「江燼雪!!」
江燼雪一捂嘴,笑著眨眼睛,這話確實不該說出來。
但她這也十足是好意,自從兩人見面,君鸞辰就總是很激動,仿佛身體不受控制可他根本承受不了氣血涌動,實在太為難她了。
然而,君鸞辰顯然氣得不輕,喘息越見急&p;p;p;p;促,忽然,眼中閃過些許迷濛。
江燼雪將他推在了軟榻上,「你看,這就又要承受不住了,別總怕我跑了,就總想生米煮成熟飯,我答應你,不管再遇見什麼事,不跑還不行麼?」
「當真?」君鸞辰似乎仍舊不信。
但江燼雪覺得自己活得坦坦蕩蕩的,一聳肩道:「我有必要撒謊麼?」
「那你告訴我,你與君逸煬到底有多少過往?」
江燼雪眨了眨眼,「沒什麼過往,榮瀟不是說,你這一來,君逸煬就跑得不見蹤影了麼?」
可君鸞辰的目光,落在了她腰間的鳳鸞輕羽上,雖然魂傷幾近痊癒,江燼雪還沒有來及學飛天之術,鳳鸞輕羽就一直戴在身上,如果君鸞辰認識的話這幾天是不是憋死他了?
「鳳鸞輕羽乃是君逸煬母族傳世之寶,其飛天不需要任何損耗,甚至勝過無數神鳥奇獸。」
濃濃的醋味撲面而來,江燼雪還真不知道鳳鸞輕羽竟是這麼珍稀的法寶,只覺一時間還挺高興的,她多少可以理解,君逸煬真的特別想置她於死地的原因?
將這麼貴重的法寶給了她,她卻沒有多少動容,反倒殺了蠶食宿主,君逸煬恐怕糟心得千百年都難睡安穩覺了。
但這是報應,一個蠶食宿主,讓君鸞辰這百年睡過安穩麼?
「你就當他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吧,他氣運不佳,倒霉碰見我,而且,雖然是親兄弟,他比起你的為人,差得實在太多了。」
君鸞辰眼眸一凜,「看來你還曾將他與我放在一處比較?」
「比一比又不損失什麼,其實我一直也不明白,就算你們找不到蠶食宿主,難道就不懷疑他麼?他雖然也受了重傷,修為境界似也掉了,但他似乎根本就不怕你。百年養了個蠶食宿主,失敗了就能一走了之,若說沒留下什麼證據,倒更像是不怕你追究到底。他是傻得無所畏懼,還是另有倚仗?」
家族糾葛成功轉移了君鸞辰的注意力,醋意終於沒了,「他與我同父異母,母親曾是妖王正妃,若非莫名多了我,血脈又異於同族,少主之位理應是他的。父王隕落之前要我立誓,無論如何,都不能殺他。」
「現在是他要殺你。」
「也不能。」
江燼雪抬了抬眉,果然,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她本以為君鸞辰是勝券在握有能力,沒把君逸煬放在眼裡,可如今看來是沒法放在眼裡?
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能讓君逸煬無計可施,卻不能斬草除根?
那君逸煬幾千年不干別的了,可以一次一次的試,想盡辦法謀害,反正不會惹來殺身之禍?
「那你母親呢?」
「不知道,我沒見過她,也沒人提起。」
原來是生母不詳,她還以為君鸞辰是名正言順的妖王和王妃之後呢。
君鸞辰的家事她確實了解得太少,當然,她曾以為君鸞辰無非是個大世家的公子,家中的情況與她差不太多,無非三姑六婆大堆親戚,但是牽扯了王權或許更加殘酷。
不過,好在君鸞辰也算名正言順的那一個,不是謀逆的那一個。
而就在這時,雲箬瑾的房門終於打開了,丹霞宗的宗主芩靖坤已經在屋裡呆了好幾天,下了禁制不允許任何人進出,連聲音都沒傳出來過。
江燼雪猛的一起身,又被君鸞辰拽住了,眼見著芩靖坤回身關好門,來向君鸞辰稟報,是他必須要做的事。
「丹霞宗芩靖坤,見過少主,見過少主妃。」
是啊,她不該打算迎上去,她現在,是君鸞辰的少主妃。
「我師父如何?」不管是不是少主妃,雲箬瑾都是她的師父。
芩靖坤是個看著持穩謙和的男子,眉目淡然卻不似雲箬瑾那般遠泊,更像是種歲月千帆過盡的釋然,整個人修半界,敢公然為半壁妖界所用的,如今也只有丹霞宗。
「少主妃不必擔憂,既是少主傾盡全力要保,令師已無大礙,再休養些時日便可痊癒。若少主妃不放心,我也可留在此處,或將人帶回宗門,不會半途而廢。」
芩靖坤做人很有一套,他顯然知道,江燼雪身為君鸞辰的少主妃,必定不會在玉鼎宗久留,而既然是少主妃的師父,那無論如何保其周全,都是應該的。
而君鸞辰招他來之後,為了給雲箬瑾療傷,法寶靈藥,只要雲箬瑾能用得著的,他能給的都給了。
可江燼雪卻聽出了點兒不太尋常的意思,皺了眉問道:「那芩宗主這話,我師父的傷休養些時日便可痊癒,但又為何說起半途而廢?」
芩靖坤微微一愣,君鸞辰笑著搖了搖頭,「她心中但凡惦念的人,便是如此敏&p;p;p;p;感謹慎,隻言片語就泄了底,芩宗主,以後說話要當心了。」
芩靖坤低了低頭,見君鸞辰也沒有怪罪的意思,直言道:「芩某汗顏,令師再三交代芩某不可將實情告知少主妃,但少主妃對令師如此上心,芩某有負令師所望,只能直言,令師此前就有傷在身,魂傷六成,終是需要傾力補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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