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主正宮的大門緊閉,各大世家近萬修士聚集在正宮門外,梵迦立在正殿門前看了許久,忽然轉身道:「你和王妃如今都已是結丹期圓滿的境界,何不索性直接飛升離開蘭赦界?至於蘭弈染和蘭弈凌,我可以帶他們離開,大不了不做界主,之後隱姓埋名在蘭赦界繼續修煉,總有一天,你們仍舊能一家人再度團聚。」
蘭項雲苦笑著搖了搖頭,「總得將話說個明白,如今情形,眾人若還執迷不悟,我當初受一界眾人擁戴臣服,坐上這一界之主的位置,維護這一界安寧便是我蘭項雲的責任,就這麼走了他日蘭赦界若當真陷入水深火&p;p;p;p;熱,豈不就是我的不義?」
「可你救不了蘭赦界,很有可能,誰也救不了這一界。」梵迦只能這麼說,這些日子以來,蘭赦界即將要發生的事,他雖與蘭項雲私下有所透露,但也未曾挑明,只有江燼雪修成佛修,才有可能救這一界於水火。
那些都是白莫告訴他的,是不是確有其事,是不是當真唯有江燼雪能阻止屠界,他也是半信半疑。
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打算告訴蘭項雲,畢竟江燼雪現如今仍舊在閉關,修煉到何種境地這麼長時間也沒得到消息,他不希望有人將所有希望都壓&p;p;p;p;在江燼雪身上,如果救不了這一界,難道就是江燼雪的罪過麼?
「無論如何,我蘭項雲活得坦坦蕩蕩,無愧於任何人!」說著,蘭項雲忽然揮手,打開了正宮大門,「他們要的不過是這界主之位,但也該進來看看如今形勢,蠱神世家如今已經操縱傀儡意圖顛覆,他們若肯聽我一言,信與不信,我也算仁至義盡。」
梵迦眼看著各大世家蜂擁而入,微微蹙眉,「你覺得他們會聽你把話說完?」
蘭項雲面色肅然,一劍在手,緩緩轉身,看向赫連蓁,「你帶他們先走,然後尋個地方突破境界,再去垠雲界等我,不用等太久,我把該說的話說完,就去垠雲界找你。」
可赫連蓁沒有離別的不舍,也沒有大難臨頭的悲泣,只淡淡笑著,「我在垠雲界一定等不到你,就在這兒等吧,如果他們肯聽你把話說完,那就一定不會為難我。」
「蓁兒!」
「如果你要趕我走,那你說讓我在垠雲界等你,就是騙我的,我更不走。」
而就在這時,朗朗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前一刻還是萬里晴空,可幾乎剎那間,便仿佛陰雲密布般黑沉,尚未察覺是有什麼蹊蹺,猛的只覺仿佛周遭的空氣都凝滯了,宛若一股粘稠又無形的力量壓下來,壓得人不僅身體沉重,就連心也似被攥緊了。
這股力量,比被上萬修士圍攻,顯得更加令人恐懼。
若說界主正宮被圍攻,並不關梵迦什麼事,他只是受江燼雪的吩咐,在這裡停留些許時日,看是否能幫得上忙,如果幫不了,他大可以趁亂離去,畢竟勸也勸了,他梵迦也沒有力挽狂瀾之力。
可如今那股無形的力量,似乎震懾著所有人
突然,半空中響起一個倨傲的男子聲音,帶著濃濃的俾睨與不屑,「我就說麼,世俗界儘是一群無聊的螻蟻,大難臨頭,竟然還想著爭權奪位,奪了又能怎麼樣?無非是死的地方有所不同,宮牆裡,宮牆外。」
而隨後另一個聲音也在半空響起,聽著是個冷淡的女子,「你曾也是世俗界出身。」
「那也是幾千年前的事了,沒想到已經過了幾千年,世俗界的人還是這麼愚昧。」說完,那聲音又向下方傳來,「你們也別爭了,什麼誰先走誰不走的,今日沒有人能活著離開蘭赦界。」
梵迦一驚,心中猛的向下沉,他原本還抱著僥倖不會出現的那一天,還是到來了。
那些人停在半空中,聽著就不是蘭赦界的修士,而那話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今日沒有人能活著離開蘭赦界。
界主正宮離界碑並不遠,半空中幾個中階界面的修士是一路殺到這裡還是要從界主正宮開始,誰也不知道。
然而,下方幾個知情&p;p;p;p;人的心已經提起來了,半空中的對話卻仍舊在繼續。
又有一個聽似謹慎也同樣倨傲冷淡的男子開口道:「下面有兩個結丹期大圓滿,盯著點兒別放跑了,省得日後麻煩。」
「放心,界碑那邊煒歡守著,這次誰也跑不了。」
而就在這時,湧進界主正宮中的眾人自然也聽到了半空中那些修士的話,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蘭項雲果然心思不軌,竟然搬來了救兵,要將我們一網打盡,如此包藏禍心的界主,今日絕不能饒了他!」
半空中年輕倨傲的修士一聽,冷哼一聲,「還真是蠢得令人難以置信。」
突然,蘭項雲一手執劍,幾步出了大殿的門,朗聲道:「我蘭項雲身為界主兩百多年,試問未曾禍患過這一界,如今上層界面屠界在即,不管你們信與不信,我蘭項雲今日在此奉陪到底,至死方休!!」
那一瞬間,不知有多少人信了,也不知有多少人能醒悟,卻見那些一擁而入的修士,剛剛進來沒走幾步,就仿佛被泰山壓頂一般,壓住了身形動彈不得。
梵迦攔了一下赫連蓁,幾步隨著蘭項雲出了大殿的門。
半空中是三個修為深不可測的修士,其中有一個女修,從頭到腳一身血紅,手拿長劍,神色冷淡,另外兩個男修一人兩手空空,一人手持一把長弓,若要形容那臉上的表情就如同面前不是上萬人命,而是伸手即可拂去的微塵。
兩手空空的男修見到梵迦,忽然一聲怪笑,「難怪說這一界已經污&p;p;p;p;穢不堪的難以收拾,連孔雀都變異了,看來這一界是不能留了。」
梵迦:「」
手持長弓的男修也看向梵迦,冷聲道:「曾聽聞枯芯禪師送往蘭赦界一隻佛鳥孔雀,莫非就是他?」
「沾親帶故也沒用,上頭的命令,屠界,一寸靈識也不能留,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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