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什麼不對,若說忠義甚蠢,但這世間也難得還有大義報恩之人,江燼雪又是個佛修,佛修講究因果報應,忠善至尊,這絕對合情合理。
可沉玉萬萬沒想到,這世間竟真有大義報恩之人被君鸞辰碰上了,兩人朝夕相處半年之久,就沒生出點兒情意來?
「當真僅此而已?」
江燼雪豁然一笑,「不然呢?難道你非要相信,他那一番蹩腳的色&p;p;p;p;誘,就能騙我甘心情願捨命救他?」
沉玉真還是這麼想的,畢竟他見過覬覦君鸞辰的蠢女人實在太多了,竟覺得那般痴念才是應該的,大義報恩反而是不現實的。
他見過太多口口聲聲說愛君鸞辰的女人,那仿佛時時刻刻都恨不得抓住一切機會要表明心意,證明她們有多愛君鸞辰,跟著君鸞辰這麼三千多年,他連個口是心非的矜持女人都沒見過。
偏偏面前這個,竟就真能坦坦蕩蕩的說不喜歡君鸞辰?
等等,這話的味道為什麼怪怪的?色&p;p;p;p;誘?蹩腳的?
沉玉看向江燼雪的目光古怪極了,妖修受天道限制,穿越界面帶不走任何東西,不管出現在哪一界之初都是赤條條的,這一點,當初在君鸞辰執意要親自前往蘭赦界的時候,他就極力勸說過。
如果江燼雪將君鸞辰去往蘭赦界之處的孑然一身當成了色&p;p;p;p;誘,那也無可厚非,低階界面的人就是這樣齷齪又沒見識,可憑什麼是蹩腳的?
而且聽著這語氣,那是十足的嫌棄!
荒唐!這大三千界中有人會嫌棄君鸞辰?還是個人修?!
然而,事實證明,人總會有些賤兮兮的心思,就連妖也不例外。
乍聽江燼雪竟然不喜歡君鸞辰,那口吻中還帶著嫌棄,沉玉就覺得有點兒接受不了,反有些忿忿不平問道:「聽你的意思,你還真是不喜歡了?」
「他又不是真金白銀放在我面前,憑什麼人人都要喜歡?」
這種形容真的很俗,俗得令人無法反駁。
沉玉仍舊覺得挺難接受,分明之前極度鄙視爛桃花,但眼前這個竟然不是爛桃花君鸞辰哪裡不好?竟然還有人修瞧不上君鸞辰這個妖修?
「他就算不是真金白銀,又有哪裡不值得你喜歡?身份?地位?容貌?你們人修萬萬里也挑不出一個。」
江燼雪笑得有點兒詭異,這就對了,妖就該這麼玩,真上道。
她要不玩得沉玉懷疑人生,她就不叫江燼雪。
「論身份,他是個妖修,我是個人修,殊途,我江家歷代無論如何都不會嫁給妖修。論地位,他是垠雲界半壁妖修之王,那就證明,這裡不是我這個人修該呆的地方。論容貌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之後也就看膩了,容貌再好也是長在他臉上,我沒覺得怎樣。」
沉玉:「」這話聽起來好有道理,雖然很難聽。
可是
「你不會是怕了我,才這般撇清,不敢承認喜歡君鸞辰?」
事實證明,沉玉一點兒也不蠢。
但江燼雪也不笨,她只悠然一笑,「你想多了,雨魄在我手裡,君鸞辰的命也在我手裡,你說,我怕你什麼?」
這只是剛剛開始。
沉玉是個妖修,身為斷月宮的宮主,他專修的是陣法奇術,若不是當年君鸞辰莫名其妙中了蠶食,他恐怕也不會對醫者丹藥有多少了解。
但了解歸了解,他不會自己親手煉丹,眼看著君鸞辰真有起死回生般的跡象,那一道令下,仿佛丹霞宗就是自己家的,丹藥要多少有多少。
而江燼雪對於藥術的造詣,絕不輸於在蘭赦界時候的藥修,再加上她本也通醫術,還有一個對藥味極其敏&p;p;p;p;感的鼻子
「這一批丹藥的品質明顯差了不少,可能是時間太過倉促,垠雲界就沒有其他的丹藥門派,你必須卯著一個丹藥門派掏空老底麼?」江燼雪毫不客氣問道。
沉玉還在拆他那些銀環,連眼睛也沒抬,「你要知道,妖修半界是沒有門派煉丹的,丹霞宗是人修半界最大的丹藥門派。垠雲界的妖修和人修沒你想像中那麼和睦,能從丹霞宗隨便拿丹藥,純粹是我沉玉自己的面子,丹霞宗的護山大陣是我布的,其他的丹藥門派怕是送來丹藥,你也不敢用。」
江燼雪挑了挑眉,如果這一界人修和妖修並不和睦的話,沉玉跑去給人修門派布護山大陣,絕不是日行一善那麼簡單,看來這一界的水,比蘭赦界要深。
「養魂丹無所謂,但仙璃丹的品質絕不能有差,藥性不純,會有雜質殘留在血脈中,這樣的丹藥,我一樣不敢用。」
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修敢對沉玉這樣的口吻說話,沉玉自己也記不清了,但他又沒法借著這件事譏諷江燼雪,畢竟話語中雖沒有恭敬,可她對君鸞辰報恩的心意還真如她所顯現出來的神魂一樣,純淨的沒有半點兒雜質。
沉玉有理由相信,如果江燼雪貪圖君鸞辰的地位,或是貪圖他的色相,那絕不可能保有如此純淨的神魂。
這就足以證明,江燼雪真的不喜歡君鸞辰?
其實,誰喜不喜歡君鸞辰他都管不著,可他介意的是,江燼雪竟然還嫌棄君鸞辰?
「行,我把這批丹藥給丹霞宗退回去,但其實養魂丹的藥材更加難得,恐怕退了就沒有了,你先湊合用。」
江燼雪明白這話里的意思,恐怕下一次再拿回藥來,養魂丹就沒有了。
其實,如果君鸞辰不是下至低階界面受到種種限制,她一個低階界面的修士,根本沒有與中階界面修士談條件的資格,如今也沒有?
「沒關係,只要能保證仙璃丹的品質,其他的無所謂了。」江燼雪也無力再計較更多了,雖然手頭還有養魂丹的滋養,可當神魂的缺失越來越明顯,那傷了神魂的症狀,也已經開始顯露了。
一開始只是覺得容易累,容易餓,可這幾天來,她就覺得越來越疲憊,哪怕就這麼坐著不動,也仿佛曆經了跋山涉水般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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